第2章少年和恶龙
如今，护道人变成了新的找麻烦的人。
所以，这算是……屠龙的少年终成了恶龙吗？
卫深将心中泛起的一丝波澜迅速平复下。
“谭成，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作为卫深最好的朋友，陈嘉铭第一时间站了出来，他看向谭成的目光中满是怒火。
大家平日里也都受过卫深的指点，纷纷开始帮卫深说话。
谭成紧咬着嘴唇，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不说话，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卫深。
“好。”
卫深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语气没有一丝波动的答应了谭成的挑战。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谭成忍不住了，他不甘心的开口说道。
卫深平静回复：“嗯。”
“可是我想告诉你。”谭成眼神中忽然多出了一点光亮，好像希冀着什么，急切说道。
“不过是一只我养大的蚂蚁罢了，我从未放在眼中，哪来这么多戏？”
“竞技场见。”
说完，卫深干脆的走出教室。
没给谭成继续说话的机会，也不给其他人劝说的机会，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教室里，谭成站在原地，像是某种希望被打破，眼中的光亮熄灭，双手垂了下去。
……
竞技场07号竞技室。
门上涟漪扩散，卫深走了进来。
这是一间公众竞技室，在这里发生的所有竞技战斗，都会被实时投放出去。
也就是说，大家是能从外界投影上直接看到的。
学校里是有私密竞技室的。
但这需要额外加钱。
这费用需要竞技双方共同承担。
所以卫深没选。
他觉得没必要。
谭成嘛，多大点事。
至于元武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巨大鸿沟……呵拭目以待吧。
卫深看向竞技室中央，那里悬浮着两个手掌大小的水晶球。
外表是透明的水晶，上面刻录着众多复杂而神秘的符文。
内部是上亿个精密的黑色齿轮，毫米级甚至更小级别，正不断咬合着。
这是竞技水晶球。
和几乎每个人都会佩戴的手环一样，竞技水晶球也是这个时代下，元能和科技结合的产物，元科技。
卫深走到了其中一颗旁。
没过多久，谭成走进了07号竞技室，来到了另一颗旁边。
整个过程，谭成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卫深。
卫深却完全没看他一眼，直接将他彻底无视。
“检测到已有两名同学进入07号竞技室。”机械合成的女声响起。
“高三（一）班卫深，高三（二）班谭成，确认身份无误，竞技水晶球已准备就绪，是否开始竞技？”
“是。”两人先后说道，同时，各伸出一只手摸向竞技水晶球。
竞技水晶球像是变成了一颗炽阳。
顷刻间，千万缕圣洁的白光自其中绽放。
07号竞技室内一片纯白。
卫深只感觉自己被晃了眼，在极短极短的时间内。
可能不到千分之一秒。
当眼前白茫消逝，他已经身处在一个直径50米的巨大擂台。
他知道，这里是竞技水晶球制造的竞技空间。
这是一个虚构的空间，不存在于任何一个已知的维度。
这里的一切皆为虚设。
他的真实身体实际上还停留在07号竞技室内。
来到这里的不过是一丝精神力。
“卫深！”
站在擂台另一边的谭成大声喊道。
“我其实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偶像。”
“我崇拜着你，也心甘情愿的护着你。这两年，我帮你赶走了多少麻烦。”
“可当我来挑战你，你竟然完全不听我的解释，还说我不过是只蚂蚁，你从未放在眼中。”
“你太让我失望了。”
竞技擂台上的谭成，好像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说出了他想说出的话。
卫深不理他。
护着我？我出名前你怎么不来护着我？不过是想跟在我身边，让我多指点些古籍罢了。
偶像？说得好听！
都成了元武者这么久了，还来挑战我一个普通人，不就是准备将我恶狠狠的打趴下嘛。
这就是你对待偶像的方式？
那我可真是承受不起。
还有，我才是对你真的失望！
心中思绪万千，卫深脸上却未表现丝毫，从头到尾没跟谭成说过一句话。
无视，就是卫深最好的回答。
谭成好像终于被卫深的无动于衷给激怒了，他愤怒的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真以为你一个普通人配待在一班？”
“没有陈嘉铭，你什么都不是！”
“既然你说我是蚂蚁，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蚂蚁的力量！”
“啊”
谭成愤怒的大喝一声，向卫深冲了过来。
强大的元能在他身上涌现，黄色的光芒伴随着他奔跑的步伐逐渐耀眼。
他蓄力的左手握成拳头，金光一片，直奔卫深面门。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
卫深看着谭成快速冲来的身影，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说起来，我一直卡在临近突破元武者的极限已经四年了。”
“四年……我已经四年没跟人动过手了。”
“这天才的名头上，都要落灰了啊”
卫深嘴角弧度上扬。
“既然如此……那就突破好了！”
下一刻，他伸出右手，用力一握！
咔！
清脆的声音响起。
像是骨头摩擦的脆响。
不。
这声音从卫深体内传出。
是枷锁断裂的声音。
是种子破土时，推动土块的声响。
一股崭新的力量在卫深体内诞生。
这力量强大而炙热，流淌于卫深的四肢百骸之间，也在卫深握拳的右手汇聚。
噌卫深以更快的速度向谭成冲锋。
当临近的那一刻，卫深鬼魅的身影如闪电般窜过。
他的拳头和谭成的拳头恰好滑开，携以奔雷之势重重的自谭成腹部穿体而过。
嘭！
谭成满脸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虚构的身体直接爆开。
竞技擂台上，仅剩下卫深的身影低声自语道：
“如果屠龙的少年成了新的恶龙，那我就将他一起屠掉好了。”
“谭成，你做的这还是人干的事吗？你都已经成为元武者很久了，而卫深还只是个普通人，你来向他挑战？”
“你忘了当初你要突破元武者的时候，追在卫深屁股后面，不停地问这问那？”
就这样，谭成其实也算是卫深出名之后的护道人了，帮他赶走了不少麻烦。
卫深出名前，这个保护他的人一直是陈嘉铭来的。
谭成家境很不好，天赋也算不上顶尖，却又一直想着出人头地。
来找卫深挑战的是谭成。
“你能当上二班的班长，还不是靠卫深教你的许多古传承秘籍？”
而作为一切事件的当事人，卫深愣了一下，此刻才回过神来。
谭成……
同学们说的其实不错，在卫深的帮助下，才能有谭成的今天。
谭成自己平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
“我算是卫深的半个徒弟，你们谁也别想找他麻烦。”
他有一点惊讶。
一点点。
他重新看向谭成，平静说道：
“你认真的？”
呵卫深心中一声冷笑。
他当初之所以帮谭成，不过是看其可怜罢了。
他平时头脑一直很清醒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是让他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