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行

“奸诈小人！”读书人的正义感令张啸明无比生气，他在心里暗骂张开山，如果张开山不是他长辈，说不定张啸明会张口骂出声来。张啸明的脾气多少也受了张震豪的一些影响，一冲动会不计后果。当然，目前他还很理智。

张开山确实没把张啸明当外人，不管他是不是卖弄，第一天就带张啸明出诊，并把经验压箱传授，虽操之过急，以张开山的个性，能说出掏心掏肺的话，足以说明张开山对张啸明的好，可惜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少年心性的张啸明打心里看不起张开山，当然他对张开山的医术还是认同的，他只是看不惯张开山的小人嘴脸，现在更甚了。

从肖毛毛家出来已是二更，张啸明要了个火把独自回家。下午在山上活动范围很大，体力消耗甚巨，张啸明如今己是肌肠咕噜。一路上，张啸明遇到了两组夜间巡逻队，毎组四人，每人手举火把，腰挎长刀。

张开山见张开来来到，马上起身，嘻笑着搓了搓手：“哥，来喝两口？”张开山敬畏张开来，怕张开来训叱，张开山每次见到张开来都没有好果子吃。当然，他对张开来是很感激的，如果没有张开来教他医术，他不敢想象如今的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

张开来知道张开山的性格，沉着脸色说：“你就不能过一天清醒的日子，整天喝酒最是伤肝。”

张开山谄媚道：“对，对，最是伤肝，我听哥的，我不喝。”说着收起了酒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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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来知道他这是在演戏，他一转背别人该干什么还会干，他也懒得理：“这个小家伙想学医术，你出医时带上他。”张开来说着把张啸明推了出来。

张啸明对着张开山叩首道：“五爷爷好！”心里却发苦，这是哪一出，我什么时候说想当兽医了？

接着张开山详细解说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入手，如何下药，每言每语，无不是几十年的经验之谈。张啸明听的连连点头，脑子急速开动，消化张开山的言语。

张啸明正想着，张开山凑了过来，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下药可有大学问了，最最关键的是一定要考虑利益最大化，这样才有饭吃。你懂不？”张开山挑了挑眉说，那声音听起来无比的猥琐。

张啸明一下子懵了，张开山也不催他，只在一旁踱步，看着张啸明吃鳖的模样他就有种成就感。张啸明回忆《草木大全》里的药草，过了好一会才嚅嚅道：“用鱼腥草，天地葵，阴阳花，……”

张开来与张啸明日薄西山时分回到了家里，张开来并没动手采药，张啸明不过采了十几株药草。张啸明放下药篓，张开来把张啸明带到了堂弟张开山的家里。张开山正在喝酒，他就好这口，酒葫整天不离身，没事就喝两口。张开山膝下只有一子，他妻子去世的早，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儿子拉扯大，确实不容易。自从儿子结婚后他就活的轻松了许多，他平时很少下地，主要为村里的家禽家畜治病，这是年青时缠着张开来学的，凭着这门绝活他也能勉强渡日。

张开山知道张啸明文采很好，对张啸明印象不错，他拍了拍张啸明：“不错，啸明，有志气，学兽医就得立大志。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志气远大，立志……”

张开山滔滔不绝，满嘴跑火车，听得张啸明一脸黑线。这也太不靠谱了，什么样的人啦！张开来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张啸明在接受非人的虐待。好不容易等张开山说完，张啸明舒了口气，终于解脱，可以走了，刚想转身，张开山又开口了：“去帮我拿包袱，今晚有个客户。唉，带徒弟不容易啊！”张开山愁眉苦脸的装逼道，其实

张开山带着张啸明来到村西边的肖毛毛家，肖毛毛家养了二十多只羊，平时跟家里养的四头牛一起放养在屋后的山坡上。就在今天上午，羊群被一只人形怪物袭扰，有几只羊受伤，还有一只羊被人形怪物偷走。据肖家的小儿子说，他当时看见了人形怪物，人形怪物正是那传说中的山怪，长嘴长毛，体壮如牛，专吃动物与小儿。响午时分张开山已给几只受伤的山羊上了外敷的草药并开了几付内服的药，按理说今晚上不用来复诊，奈何今天张开山高兴，人一高兴做事就格外认真。再说了，今个儿好不容易收个徒弟，那也得显摆显摆不是！

还没等张啸明说完，张开山己哈哈大笑：“世上草药有千千万，你是打算把止血，消肿，接骨生肌功效的草药全用上吗？”接着张开山面容一整，正色道：“治病讲究望闻问切，仔细观察，仔细分析，猜测引起发病的根源，然后对各种根源一一验证，想办法排除影响健康的原因，最后确定病因，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下药之前你要考虑应该先治那里，再治那里，最后治那里，先后顺序要考虑好。理顺这些就可以下药了，但用什么药，用多大量，什么时间用药，甚至有时服药的地点也要考虑，做到这些你才能算一个合格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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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山的一番话使张啸明对他的印象完全改变，这个糟老头还是有点料，平时一百个不靠谱，说起医术来却不含糊。

心里高兴的要死，终于可以在人前摆摆谱了。

夜晚降临，可怜的张啸明晚饭也没吃，饿着肚子背着包裹跟随张开山行医。张开山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他背着双手，今晚的脚步格外轻快。

“这是战时装扮啊！村里路口白天有人放哨，晚上村里巡逻人手加倍，现在情况有这么糟吗？”想到这里，张啸明有了一丝危机感，乱世来临，武功不得落下。张啸明加紧了回家的步伐，今天还没做功课，修练不能落下，必须抓紧时间呀。

（本章完）

“回头还得整个祖师爷画像，选个吉日来举行收徒仪式。”张开山在心里美美的想着。

张开山装模作样的在羊圈旁边转了几圈，指着一只左腿骨折的山羊问张啸天：“这种情况要你来治该怎么整？应该怎样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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