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水寻常事之红卷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高梁带着李永秋走进一号审讯室，看见冷雪阴冷的眼神，似乎带着刻骨的仇恨。

“冷雪，你别这样！”高梁的第一句话充满了无奈，“我是一个警察，我的职责就是找寻真相！如果这件事你真的没有做过，我想谁也不会冤枉你的！”

“嘿嘿……”高梁傻笑了两声，并没有介意他的恶劣态度，“你要是不想问，那我直接告诉你吧！你脸皮薄，肯定是不好意思问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凶手应该是市中心医院的大夫！”

“是因为车子停在医院的后巷吗？”李永秋还是忍不住接了话茬，说完又气恼地闭上了嘴巴。

高梁笑了，“你呀，就是嘴硬！本来是满肚子的问题，跟我闹什么别扭？我跟你说，我怀疑凶手在这所医院里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死者的身上伤口！两个死者都是一刀致命，位置十分准确。”

高梁摁住了暴走的李永秋。

冷雪看向他，“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子！当初你和高梁命悬一线，拉到了市中心医院，难道不是我组织的就抢救吗？你现在竟然盯着我不放！”

李永秋也无奈了。他没想到，冷雪的理智背面竟是如此的偏执，“冷医生，那是两条人命，那不是你我之间人情可以消弭的！如果你没有杀人，就告诉我们实话！”

冷雪抚了抚自己的长发，“实话？实话就是白山杀人或者是郝鹏飞那个便宜爹杀人！你们去查吧，不要来烦我了！

说把，她闭上了双眼，端起肩膀靠在冰冷的审讯椅上，似乎不想再理他们了。

一时间，审讯陷入僵局。

高梁把辅警叫进来，继续执行看守，自己和李永秋出去透透气。

“老高，要不咱们换人审讯吧！现在冷雪对你我的抵触情绪太强了。”李永秋有些无奈。

“是啊，她现在钻在牛角尖里了，就是认为我骗了她，怎么可能跟咱俩说实话？”高梁气得抓了抓头发。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从三楼跑下来一个人，是王彤佳。

“梁子，永秋，你们俩正好在，女死者的身份得到了证实！”

李永秋也终于不置气了，恍然大悟，“对！当时咱们还说过，一刀割破了郝鹏飞的气管，另一刀刺在了女死者的胸膛，直接造成了心脏破裂，非常干净利落！”

“没错！郝鹏飞的伤口下刀的手法非常利落，刀口也不像那把匕首，更像外科医生使用的柳叶刀。”高梁告诉他，“但是女死者的胸口插着的却是匕首。所以我们第一反应就是两个死者都死于匕首，尤其在匕首上还找到了不同的血迹，让我们更加确信是一把凶器杀了两个人。可是立伟仔细观察之后，告诉我，不一定！”

“我和小丘去问问张玉洁吧！我总觉得这老太太突然指认自己的丈夫是凶手，很是蹊跷！”陈利明一把拽住了丘杰书。

李乐峰同意了，“也好，那剩下就剩下黎麦和曾茂了。你们两个去问郝运盛，记得要把之前从派出所和街道收集回来的排查信息充分利用上！郝运盛的嫌疑不等于完全免除了。现在三个犯罪嫌疑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要轻易的下任何一个结论，明白吗？”

听到这里，李永秋忍不住干呕起来，“好恶心！”

“没有！”李永秋现在的脾气非常不好，他感觉自己被骗了，从头到尾都被高梁这个大骗子给骗了！

李永秋又不明白了：“两把凶器的话，你怎么判断是同一个人所为？毕竟一个人拿着两把凶器杀掉两个人，这也太少见了……”

“当然，我也只是怀疑，在两名死者致命伤位置那么精准的情况下，很难不怀疑倒是同一个医生所为，尤其是外科医生！”高梁其实也不敢肯定。

“不会！冷雪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她对别人是很设防的，如果我不表现出全然信任她，她是不会拿我来做这个圈套的。换句话说，我只有成为她的猎物，她才会给我下诱饵。”高梁苦笑一声，“而我也有私心，希望凶手不是她。”

回到局里，李乐峰正等在审讯室的监控室，“你们回来了，来，分工！”

“好的！”高梁指着自己和李永秋，“我俩审冷雪……”说完，这句话，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李乐峰，“师傅，可以吗？现在还让我回避吗？”

李乐峰刚才已经听陈利明讲了事情的经过，仔细考虑了一番，“行吧，不用回避了，就你和永秋去审讯！”

“胡说八道！”高梁腾出一只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脸上也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其实警察和嫌疑人的心理较量是一种此消彼长的状态。你想想，进入我们视线的两个主要嫌疑人，都是谁提供的线索？”

“冷医生！”李永秋想起来了，“对，就是那天在孔雀咖啡厅冷医生向你提供的线索。可是，即便你不接近她、不取得她的信任，她也会提供给你的。”

冷雪一声冷笑，“别装了，高梁！你在打的什么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说的这么好听，其实你就是在骗我！假装信任我，其实想尽一切办法再套我的话，把我陷害进来！”

“陷害你？！”李永秋提高了音量，“在整个过程中，高梁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从来没有说过实话！当晚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我们现在就要一句实话！”

李永秋听到这里有些毛骨悚然，“你们可是初恋情侣啊！我想知道，你们当初交往的时候就是这个风格吗？”

高梁耸了耸肩，一把车轮拐进站前公安分局大院，“被你说对了，还真就是这个风格！只不过那时候我更少年气一些，热血一些，英俊一些！”

“你一天天给我演了一出出戏，是在防谁呀？防我，还是防利明哥？”李永秋突然来了脾气，“你越是这样，我越想找到凶手！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吗？难不成你就是在防着利明哥，你怕他给冷医生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