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行

白笑拦下他回道：“带我一起。”

“还有我。”唐嫣如也连忙举手。

月隐星散，夜色阴沉。三人为了躲避巡夜的士兵，只好在城中房屋上行走。白笑还是第一次这样行走，他紧跟白痴的步伐，望着下面沉睡的城市。

“所以之前你之所以不走大唐，是因为你要来柳州寻人。”白痴说道，还没等白笑回答，就又补充道。“那你还是杀了人。”

“杀死有罪之人不叫杀人，是惩恶扬善。”唐嫣如替白笑辩解道。

对于白痴来说，可不分有罪无罪，接着说道：“关于林末，你就找到这些？”

“白公子在看什么？”

白笑再回头望去，那只黑猫早已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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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三人走到一处石桥，见到一旁有一个穿着破烂的年轻道士坐在地上，样子像是睡着了。

当白笑从他身边走过时，道士突然开口说道：“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

这句没有吓到白笑，倒是把唐嫣如吓了一跳。她指着年轻道士说道：“臭道士，大晚上的吓唬谁？”

道士则是笑嘻嘻的说道：“三位贵人，相逢即是缘分。算上一卦，去凶避灾。”

“你这戏法还是去骗别人好些，我们才不会上当。”

唐嫣如对这些江湖术士从来没有好感，所以拉着白笑离去。

“故人已去，孤木难成。阁下来柳州可是为了寻人。”

白笑听到后停下，转身问道：“您知道林末？”

道士眯着眼说道：“不知，不过算上一卦总不是坏事。”

还没等白笑开口，唐嫣如举起拳头说道：“你倒是给自己算算有没有血光之灾。”

道士见状连忙缩到一旁，不敢在继续搭话。

“唐姑娘，何必跟一个道士过去。”

白笑见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有些可怜他。于是走到跟前对着他说道：“那就有劳大师给我算上一卦。”

道士伸出脏兮兮的手握住白笑的右手，一边摸来摸去一边说道：“贫道看公子的手，一定出生在富贵人家。”

“你这不是废话，你再敢乱摸我剁了你的臭手。”唐嫣如看见邋遢道士摸来摸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娘子，我只摸骨算命，不会站你情郎的便宜。贫道还是有……”

唐嫣如听到情郎二字，脸瞬间变的火辣辣，指着道士骂道：“你在胡说我撕烂你的臭嘴。”

道士吓得连忙松开白笑的手，不敢再说话。

白笑见状也不再强求，递给他几粒碎银便继续赶路。唐嫣如虽然不太喜欢这个江湖术士，但刚才那句话不知为何，自己听后心中竟多几分愉悦，就不再与他计较。

三人已经走远，只见道士大声说道：“百日独处终难弃，笑看佳人始不离。痴风苦雨何时止，燕回春来情已深。”

白笑刚想停下，就被唐嫣如拉着继续向前走去。

道士继续说道：“孤夜佛前乞神愿。佛怜世人降神愿。心死庙前求天罚，天怒人怨降天罚。”

“你会算卦？”白痴不知道何时站在道士跟前。

“贫道立下规矩，一日一卦。”

“能给我算上一卦，关于……”

年轻道士打断白痴讲话，说道：“若公子执意问挂，在下有个建议。公子不如自己给自己算卦。”

白痴向来不懂风水阴阳之术，于是拒绝道：“我不会。”

“很简单。”年轻道士将一枚铜钱递给白痴，说道：“公子只需将铜币抛出，若为正，从心便是。”

夜已深，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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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动着白痴衣摆。他犹豫了一会，将手中铜币抛出。铜钱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白痴借着月光，看见是反面在上。他心有不甘的捡起铜钱，有意再抛。

“结果已有，何苦再试。”道士劝阻道。

“我不想只凭一枚铜钱就……”

“公子即以心有答案，何必再求。”

白痴突然想通了，对着道长行礼谢道：“多谢道长指点。”

道士见白痴转身离去，连忙拦着说道：“还没给谢礼。”

白痴正准备掏钱，年轻道士连忙阻止说道：“我不要银钱。”

“那要什么？”

年轻道士仔细打量一番白痴，最后将目光锁在白痴那柄佩剑上，说道：“不如将你无用之剑送我。”

白痴连忙解释：“这柄剑是朋友相送，不能予人。”

“既然不给就免了。”年轻道士没有失望，反而有些庆幸。“不过你要自己小心，那把剑可不是什么好物件。”

道士没等白痴回话离去了，嘴里哼着小曲。

“世人皆笑我痴傻，却为金银困此生。

世人皆劝逐功名，王权富贵难放手。

世人皆说莫痴情，朝发青丝为谁白。

世人皆听君父令，古今完人何处找。

……

“你也信这些江湖术士？”

面对唐嫣如的质问，白痴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枚铜钱收了起来，说道：“走了。”

“去哪？”

“去找一找城主的病根。”

红玉独自来到府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中。这里花开得更为茂盛，仿佛要把纤细的石板路盖住，抹去人类在这里留下的最后痕迹。血色花朵绽满枝头，盖住了最后的绿意。

她没有敲门便进去了，里面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人。她前面躺了一具尸体。尸体的脸部被用金属面具给遮盖住，不过从身材上来看是一位年轻健康的男子，旁边的工作台上散落放着各种金属零件。

“他真能只好柳弱的病？”红玉问道。

女子一边往尸体塞一些零件一边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柳弱的病不可能治好。你是不是后悔了，大人。”

“万一有可能，来的人是青丘白家。”

女子听到是白家，思考一番回答道：“白家，倒是有一丝希望治好。不过一旦停止，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你可想好了？”

“不必了。”红玉没有思考的说道，“他明天下见你。”

医师将一个金属零件塞入尸体的手肘，说道：“我听大人的。”

“你明天好好准备一下，别露馅。”女管家冷漠的回道。”

“是，大人。”医师见女管家要离开，便有补充道“留给大人的时间可不多了。”

红玉没有回答她，而是径直的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

.

“是的。”白笑回道道。

“那现在就请聪明的唐姑娘为我们解答了。”白痴看向唐嫣如。

“没事，就是问问。”白痴随口说道。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在三人即将分开的时候，白痴问了唐嫣如一个问题：“城主还有在世血亲吗？”

“他们真是太可恶了，杀了人还诬陷你。”唐嫣如捏紧拳头愤恨的说道。

唐嫣如不解问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过林末。”

“既然林末给城主看过病，那么之前给城主看病的医师都去了那里？是不是像济世堂里小伙计说的那样，都去给得瘟疫人们去看病了。”

白痴解释道：“外地医师离柳州这么远，就算半路被杀你又怎么知道？”

“没有，弱弱姐自幼丧母，其父亲也在十年前离世，据说小时她还有弟弟，不过也夭折了。”

“你的秦大哥呢？”

“他是弱弱姐未婚夫，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唐嫣如解释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离去？”

“对啊！因为本地医师早就给弱弱姐诊断过了，所以最近几个月请的都是外地名医，也没听说有人失踪过。”

突然一只黑猫从端坐在一旁的屋檐上看着自己。这是白笑在这座城里第一次看见动物，干旱不仅是人类的苦难，对于动物更是灭顶之灾。人类对食物的渴望会使他们吃尽周围的一切，最早开始的就是动物。

白笑两眼凝视着黑猫碧绿瞳孔，仿佛在看到了母亲的眼睛。白笑看得太投入结果一脚踩空栽了下去。幸好唐嫣如反应快，抓住了他，才没掉下屋顶。

“都是名医，如是长久未归，肯定能得到消息。”

白笑又陷入了沉思，林末这个大活人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消失，那三个官差在自己刚进林末院子不久便出现了，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白笑觉得凭着林末身手，应该不会被人轻易杀害。

唐嫣如努力回忆起来之前事情，说道：“大多数医师对弱弱姐的病情毫无办法，第二天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