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报恩

林渐若有所思，然后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感觉了。”

秦借晚：“什么感觉？”

林渐：“明天早饭我想吃糖炒栗子。”

四仙尊入座。看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林渐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玉虚说：“问题可多了！以后不按时吃饭，吃完饭后不收拾碗筷者，一律不得报恩！”

紫阳说：“场地还没找好。演员正在物色。但是活动经费能不能谁先支持一点？天天出去分期付款，很影响工作效率。”

两人争执起来，不过鉴于之前的几次冲突，和组长释放出来的态度，只有言语和气势攻击，没有波及到任何家具。

紫阳和皂化也争起来，是讨论105块承诺偿付的问题。

皂化坚持要分100期偿还。

紫阳坚持既然分100期还，就要加上利息。

皂化嗤笑：“就100多块，还加利息呢，瞧不起谁？”

紫阳讥笑：“就100多块，还分期付款呢！瞧不起你！”

嗤笑碰上讥笑，一言不合，紫阳又开始掐皂化脖子。

林渐已经习惯了这热闹场面，吃完饭，碗筷也不收拾，站起身，说要出去转转，躺了一天了，有点累。

四仙尊同时停手停嘴，看着林渐。

林渐：“又怎么了？”

紫阳一边掐皂化脖子，一边问：“组长，你去哪？”

林渐：“出去转转啊。”

玉虚不信：“你都躺一天了。按照正常情况，应该会继续躺下去。”

皂化紫着脸，硬分出一点气说：“组长，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好像不太合适，可我还是不得不说。你说你想当导演，我们四个帮你忙，可你在做什么？”

秦借晚同意皂化：“对啊。身为导演，你好歹要做点什么吧？”

林渐走到门口，推开门，门哩哩哩地响。

他回头说：“我这不正在做吗？”

秦借晚：“做什么？剧本剧本不写，演员演员不挑，场地场地不选，资金资金不管，你在做什么？”

秦借晚的话引起其他三仙尊的共鸣，“对啊，组长你做什么？”

“就是吃饱了出去遛弯的对吧？承认吧。我们不会怪你的。谁叫你是我们恩人呢。”

“假装出去办事，其实想绕一圈，从窗户爬进来，回房间休息？千万不要爬客厅那扇窗户，我设了离火赤龙阵，很烫。”

林渐说：“身为一个导演去见摄影师，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林渐关门走了，门哩哩哩地响。

“不正常啊！”后面有人喊，但林渐假装听不到。

他确实是去见摄影师何伯言的，约好了在烤肉店见面。

刚出门的一瞬间，他感觉有人看他，林渐回头，后面没有人，只有路灯零乱切碎的影，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上。

倒是自家房子里还吵吵闹闹的，隐约传出些声音。

林渐继续往前走，再也不回头。

然后绿化带里慢慢站起两个人。

一高一瘦。

瘦子问：“拍下来了没？”

高个子：“拍下来了。”

瘦子：“目前为止，这个房子包括秦借晚在内，一共有几个人？”

高个子：“五个。三男两女。有一个比秦借晚还漂亮，我很喜欢。”

瘦子瞪高个子，高个子心虚地低头，即便如此，他还是比瘦子高出一大截，站在路灯旁，像路灯刚生出的儿子一样。

瘦子训斥高个子：“知道金主为什么找我们办事吗？”

高个子揣摩：“因为我们便宜？”

瘦子：“是你便宜。我很贵的。我告诉你吧。这次的金主办事讲究雷厉风行，而我做事的一大优点就是快。所以才辗转通过好几个中间人找到我。要我宰掉秦借晚的男朋友。”

高个子：“原来如此。”

瘦子：“可是现在我们碰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高个子看着边上这幢别墅的门，不住点头：“对，相当棘手，怎么样才能悄悄进去，而不惊动其他人。”

瘦子气得跳起来打高个子的头：“全错！全错！是男朋友！到底哪个人才是秦借晚的男朋友！没搞清楚这个问题前，我们怎么动手？”

高个子狞笑着提议：“不如把他们全部杀光！”

瘦子又跳起来打头：“有没有脑子？会不会做生意？一个人一份价钱，动不动杀光，长不长脑子？”

高个子：“那怎么办？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才是她男朋友？”

瘦子：“笨！等晚上他们睡觉的时候，跟秦借晚睡一个房间的肯定就是她男朋友。”

高个子摸下巴，思考，“万一秦借晚跟那个超级漂亮的女生一起睡呢？”

瘦子看高个子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叹气：“要不是你便宜，真不该叫你一起过来的。”

……

夜里11点，之前那个出去的男人回来了。

那个男人拉开哩哩响的门进去，又过了一会儿，别墅里的灯光逐一熄灭，再没任何声响。

瘦子和高个子对视一眼，可以行动了。

在外面观察了一天，瘦子不打算从大门进。

那扇门不管是开还是关，都会哩哩哩地响，一点都不像一扇门应该发出的声音，倒像是门缝里夹了一个小怪兽，一动门，怪兽就哩哩地叫。

不从门进，那就只能从窗户进去了。

瘦子和高个子绕到别墅边上，高个子蹲下来，瘦子看着他，问他做什么。

高个子说：“踩着我上去啊。这不就是你叫我过来的目的？”

瘦子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圈钢丝绳，说：“我叫你来是帮我拿包的。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做。”

高个子很失望：“那我做什么？”

瘦子：“站这里，等我，然后顺便叫辆车，我很快的。”

瘦子踮起脚，伸手去推窗。

高个子小声提醒他：“小心！说不定有报警装置！”

瘦子冷笑：“这家五口人，就只有一辆电瓶车，报警装置？撑死把窗户锁上而已。”

瘦子的手按在窗户上，然后他看到了玻璃上自己惊讶的表情，清晰地好像有人用大功率灯泡照着他。

“火！火！火！”

瘦子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两团火，烧得窗户和自己的脸亮堂起来。

他跑向高个子，高个子赞叹：“用火开窗，太快了吧！”

皂化正躺在沙发上休息。

窗外的火光照进来，好像是谁触动了离火赤龙法阵。

咦？组长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那是谁呢？

皂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火光倒影，然后又闭上眼。

算了。管他是谁呢。

倒不如想想明天怎么做才不用洗碗。

皂化说：“那是你没掌握工作方法，自己报恩，哪有找别人要经费的道理。”

紫阳扔掉筷子，掐皂化脖子：“还钱！上次你在星八克喝的咖啡还是我给你付的钱！一共105块！”

玉虚：“我们早饭吃的那家烤肉店吗？”

秦借晚：“是的。”

秦借晚：“可是我刚刚发现板栗不做编剧了。”

饭菜热好了，林渐招呼大家过来吃饭。

皂化被掐得脸都紫了，拼命伸手向边上的人求援。

玉虚、秦借晚都没理他。皂化只能看向组长。

林渐问：“借晚，你呢？不是说去找编剧吗？”

林渐：“那他做什么去了？”

秦借晚给林渐看手机，手机上是《炭味烤肉店》的菜单，店面介绍的图片上有一个戴着厨师帽的胖子拿着烤串在微笑。

秦借晚：“板栗去开烤肉店了。”

紫阳收到组长的指示，小声地掐皂化，力量还是一样。

最后皂化承诺偿付105块，紫阳才收手。

玉虚跟上，对秦借晚说：“剧本的恩债也算我一份。是我先找到那家烤肉店的。”

秦借晚不肯，呸！要不是我问过来老板的真实身份，你哪来的剧本？只有烤肉！

秦借晚放下手机，幽幽叹道：“编剧是找到了，叫板栗，还是一个很有实力的编剧，当初《末日天灾》的剧本就是他写的。”

林渐：“那你叹什么气？”

每次吃饭，仙尊们聚到一块都这么热闹，林渐都习惯了，用筷子敲了敲碗，说：“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