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救命
聋琴师骂道:“你这死瞎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盲书生奇,道:“咦,聋子,你听到我在说什么?”
聋琴师没好气地道:“你又在说什么?我看你这样装模作样,到底行不行啊?”
虎山三圣接近通神,已经颠覆了人们的三观。
——跛樵夫腿脚不便,但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盲书生双目失明,却能听书断字,高古斯文。
空心儿和马相搏此时才内心大定,在他们眼中,虎山三圣犹如神一般存在,他们说杨睿能救,那他自然就死不了了。
跛樵夫轻唱道:“南北天地,东西乾坤。看日月更迭,孰为黑白?孰为黑白倒行——”
聋琴师皱眉,道:“跛子,能不能别唱了,这么烂的词,你还好意思唱出口?改天你请我老人家喝酒,我来帮你写一段,怎么样?”
跛樵夫大怒,道:“好你个聋子,你到底是真聋还是假聋啊?我唱的好不好管你屁事?你不让我唱,我偏偏要唱。”
聋琴师侧耳过来,嘿嘿笑,道:“你说什么?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空心儿和马相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跛樵夫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还不赶紧回去?呆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马相搏和空心儿虽然很好奇,想看看虎山三圣到底是怎么让杨睿起死回生,但是跛樵夫既然这样说,他们两个人哪里敢不遵从?只得躬身退了,道:“是,师叔祖!”
二人退出了三圣庐,却还是放心不下,久久不愿意离去,扒在庐外的竹窗口朝里面偷偷地观望。
只见盲书生从内堂走出来,手里捏着一粒鹅黄色的药丸,他将杨睿的嘴巴掰开,中指轻轻一弹,便将药丸送入了杨睿的腹中。
盲书生道:“你们有没有闻到屋子里有什么异样?”
跛樵夫一愣,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异样啊?怎么啦?”
盲书生微微一笑,道:“跛子,你确定屋子里现在没异样吧?那你再稍等片刻,就知道分晓了。”
跛樵夫道:“死瞎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盲书生洋洋得意,道:“本书生的独门秘方,岂是你这样的粗人能看出奇妙来?”
忽然,聋琴师用鼻子嗅了嗅,道:“谁放了一个臭屁?”
盲书生喜,道:“聋子闻到了,聋子闻到了!”
跛樵夫捂住了鼻子,道:“呸呸呸,臭死了,瞎子,是你放的吧?”
盲书生哈哈大笑,道:“活了,活了!”伸手指了指躺着的杨睿,道:“我的大王丸起效果了,刚才这一股气是这小子排出来的。”
——聋琴师两只耳朵听不到一丝声响,完全失聪,居然他自己反而声如洪钟,并调得一手绝妙的好琴。更甚者,他不仅会调琴,他更擅制琴,由他制的琴,形奇而音绝,无一不是绝品。
聋琴师走了上来,凑近看了看马相搏怀抱着的杨睿,当他看到杨睿袒露着的胸口伤势时,眉头微微一皱,摇摇头道:“奇奇奇,难难难!”
跛樵夫道:“喂,瞎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盲书生道:“这小子内脏损伤严重,失血过多,已经元神衰竭了,虽然得到了你跛子的后天真气与聋子的混元罡气加以极力补救,可是这两股气在这小子的体内不能融合,相互掐架,其实说到底等于没补。”
原来,刚才聋琴师对着杨睿,在琴弦上那看似随手一拨,其实是通过琴音鼓荡,将他体内的一股混元罡气无障碍地注进了杨睿的五脏六腑之中,令杨睿的五脏六腑由于这股先天真元而得以保全。
马相搏和空心儿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红须老头大腹便便地从一侧庐轩内抱着一把短琴走了出来,正是“虎山三圣”之一的聋琴师。
聋琴师一连三个“难”字出口,空心儿和马相搏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聋琴师左手执琴,右手微抬,五根手指猛地在琴弦上一拨,只听“铮”地一声雄浑的声响,犹如平地惊雷。
聋琴师歪过脖子来,眯着眼睛问:“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虎山三圣让空心儿与马相搏把杨睿抬进“三圣庐”内堂,将杨睿平放在一块青石台上。
跛樵夫和聋琴师看着盲书生道:“瞎子,现在就看你的了。”
盲书生伏下身在杨睿的胸口、腹部仔细凝神静听,他表情一会担忧一会窃喜,而此时的杨睿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活命的迹象。
聋琴师刚才的一拨,余音悠长,久久回荡,似乎穿透了云霄。
跛樵夫和盲书生惊讶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赞:“聋子,没想到你的指派龙吟果然练成了,了不起!”
盲书生:“怎么不行?待我去取我的大王丹来。”忽然他朝内堂走去,刚走了几步,回头道:“别跟来,要是被你们发现了我的大王丹藏在哪里,指不定哪天就要被你们偷光了。”说着进内堂去翻找了。
跛樵夫笑骂:“就你瞎子的东西好?白送给我,我都不一定会要,不相信你就送一粒给我试试,看我要不要。”
跛樵夫在聋琴师的耳朵边大声道:“聋子,你很棒!没想到你的指派龙吟神功果然练成了,你厉害!”说着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聋琴师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稀奇呢?咱白虎门的先师不是创下了啸天功吗?火坨坨、花婆子他们这帮娃娃把它当作宝贝,以为是什么看家本领了,我偏偏要自创出指派龙吟大法。我要让他们看看,我聋子才是白虎门的擎天,我的指派龙吟大法不仅丝毫不逊色,还可以克制他们的啸天功,哈哈哈哈。”
空心儿与马相搏顿时感到脑子一阵眩晕,差一点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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