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凌剑之祸起萧墙

杨睿道：“仙人，花婆婆就是你刚才说的，二十年前的那个花千千。”

“哦，”王十八道：“当年的花千千可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子，约摸也就二十几岁。她是火不明的师妹，却是祝亥的师姐。”

杨睿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上次在白虎山的时候，花婆婆责问火坨坨二十年前的事情。火坨坨语气之中多含惭愧之意。”

清歌狂就是当年的萧清歌，也就是萧如期的亲生父。一念及此，杨睿又不由得想起了萧如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杨睿的心里，突然之间，非常的想念萧如期来。

王十八的讲述还在继续，他道：“就在你父亲要押解走萧清歌，离开白虎山的时候，他的好友祝亥不干了。本来，萧清歌是来投奔他的。这样一来，等于祝亥不但没有能保全他，反而害了他。他就百般向你父亲求饶，希望你爹能网开一面，放过萧清歌。如果你父亲同意的话，祝亥愿意替萧清歌去死。”

杨睿变色，道：“我父亲同意了吗？”

王十八道：“什么顺了？”

杨睿道：“晚生在几个月前见过花婆婆。当时她一听说，我是衡将军杨继善之子的时候，差一点要了我的命。”

王十八点头道：“她是还没有忘记二十年前的旧怨。”

杨睿道：“仙人，那后来他们是怎么离开白虎山的？”

王十八抬头看了一眼天牢的顶端，若有所思，道：“当时，花千千也出面向她的师兄火不明求情。她提出，只要不让杨继善将军抓走萧太子，可以让祝亥带着萧清歌远走黑水岛，从此永生不再踏入虞杞两国一步。”

“可是，火掌门迫于朝廷的威严，始终没有表态。”王十八道：“就这样，这件事就把花千千也卷了进来。当时的祝亥已经身受重伤，而衡将军则不依不饶，一定要将萧清歌带走。”

杨睿道：“那后来将他带走了吗？”

王十八摇摇头，道：“当时凭花千千的本领，也斗不过你的父亲衡将军，这一点花千千自然十分清楚。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把心一横，就抱着重伤的祝亥与萧清歌一起，三个人跳下了碧凌殿一侧的悬崖——”

杨睿的心一下子差点飞了出来，颤声道：“这——这又何苦呢？”

“唉，”王十八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花千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萧太子交由你父亲的，那样她就对不起祝亥，拼死护卫挚友的一片苦心了。”

杨睿点头道：“没错，要是我，也会选择宁愿跳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挚友被抓去领死。那后来呢？”

王十八道：“他们三个人跳崖，却是谁都没有料到，当时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你父亲赶紧率人与白虎门的弟子，一起去悬崖下找。”

杨睿道：“碧凌殿前的那悬崖我见过，万丈深渊，人掉下去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

王十八道：“当大家费了一翻周折，来到了悬崖下，都大吃一惊——”

杨睿道：“怎么啦？”

王十八道：“三个人同时跳崖，可悬崖下却只有昏迷不醒的花千千一个人，而祝亥与虞国的萧太子则不知去向。”

杨睿愕然，道：“那是因为何故？”

王十八摇摇头，道：“你爹有王令在身，他如何敢做这个主？”

杨睿道：“那后来呢？”

杨睿脱口而出：“花婆婆？”

王十八道：“花婆婆？花婆婆又是谁？”

王十八道：“萧清歌见好友为了自己却要命丧白虎山，当然也不愿意，便道‘罢罢罢，祝兄你停手吧，我今生能有你这样一个知己，死也值了，你不要再为我枉自送了性命。我跟他们走吧。’”

二十年前那段尘封的往事，被王十八娓娓道来，却听得杨睿内心五味杂陈。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父亲竟然和白虎门、清歌狂还有这样的一段渊源。

王十八道：“后来，祝亥见求你爹不成，便转过头来求白虎门的掌门火不明。但是，火掌门也是左右为难。他无法对抗朝廷，又感慨祝亥与萧清歌的挚友深情。”

杨睿叹道：“确实左右为难、非常棘手。”

杨睿道：“看来父亲当年也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还有日后的祝亥与清歌狂呢？”

“可是，当时的祝亥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了，说什么也不住手。”王十八道：“这样一来，萧清歌便求死心切，朝你父亲的剑尖撞去。”

杨睿赞道：“有知己如此，此生还有何遗憾？”

王十八道：“萧清歌那一撞，却没有撞上你父亲的剑上，你父亲的剑，被凌空扔过来的一只绣花鞋给击偏了。原来是白虎门的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叫花千千的女弟子。”

杨睿惊愕，道：“啊？”

王十八道：“唉，你爹虽然是百将之首，可是祝亥也是白虎门玄功正宗的传人，两人一动起手来，原本是势均力敌，半斤八两。可是，祝亥要保护不会武功的萧太子，自然也就落了下风。”

王十八顿了顿，道：“此时，白虎门众人才知道，原来花千千和祝亥既是同门，也是情侣。”

杨睿道：“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见过这个花婆婆。只是当时不知道，在二十年前发生的这些事情，现在想来，一切都好像顺了。”

王十八道：“那一战，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祝亥血染碧凌殿前，浑身有十几处伤。可是他就是死死护住了萧清歌，不让你父亲将其带走。白虎门的火掌门也不能眼看着事情无法收场呀，于是便动用了白虎门的门规，勒令祝亥停手。”

杨睿听的呆了，默不作声。

王十八道：“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祝亥抱住萧清歌，道‘你我情同手足，今日如果让他们将你押走了，我也不能独活，里外是个死，那我们就拼它一拼’。就这样，他仰天长啸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偷袭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