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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问江湖

第二十六章 心语不言又难言

独孤泊淡淡道:“他该不会说出一句,大丈夫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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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大名,这类的屁话吧?”

宋希微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看着周围的景色,也不言语,这时独孤泊御马行来,到了宋希微的身旁,他的嘴角依旧挂着浅笑,脸上的表情更是闲逸,身穿一身黑衫的他,像极了市井百姓口中谈论的纵酒高歌,快意潇洒的飒爽侠客。

宋希微见独孤泊来到身旁,开口说道:“阿泊啊,你昨天可是把翟曜打的不轻啊,到了现在翟曜还在马车里躺着呢。”

独孤泊闻言,耸了耸肩,看样子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有些理所应当一般。

宋希微闻言跟着一笑,没有说什么,人嘛,有时候本就是矛盾的,就拿眼前的独孤泊来说,虽然他边面上很厌恶那些张口百姓闭口天下的人,然后嘴上也时常说着一些只为利己,不为他人的话,可是这个人从来都是说的跟做的完全相反的一个人,说是不在意,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会在意,国家大事他也会在意,若是不然,他就不会常年游荡于儆苍王朝的天下,看尽世态炎凉,更不会去杀那些儆苍王朝官场之内的贪官污吏。

宋希微停顿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你一个月前杀的那名官员,在那一州有些地位,那狗官死后,那一州之地都是颇为震动,最后若不是有双儿帮你处理烂摊子,你估计现在就被通缉了。”

独孤泊闻言,说道:“那丫头就爱多管闲事,我不管到哪里,她都爱跟着,真烦。”

独孤泊说罢,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宋希微看见后,语气玩味的说道:“你放心吧,双儿没伤到,而且还从那里带了好酒给你。”

独孤泊听后,急声说道:“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关心她!”

宋希微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你肯定没有关心双儿,唉,那你既然对双儿如此冷淡,那双儿让我保密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藏着不跟你说了,唉,双儿可怜啊,在寒舍里大家都宠着他,反倒是在你这里受了冷落,等双儿来了,我就让她别搭理你,双儿那么好看,还愁没人疼不成?”

独孤泊疑声问道:“双儿也要来?”

宋希微点点头,只见独孤泊犹豫不决的许久,最后终于开口问道:“那她让你保守什么秘密?”

宋希微轻叹一声,脸色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说道:“她为了给你处理烂摊子,受伤喽,左肩挨了一刀,但是好在没有伤到骨头。”

独孤泊面沉似水,双眸之中杀意顿起,“谁干的?”

独孤泊冷冷问道,宋希微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既然能够伤到双儿,实力自然也是不差,至于具体什么样子,等双儿来了,你自己问双儿吧。”

独孤泊嗯了一声,不再开口说话,宋希微则是观瞧着独孤泊的表情,片刻之后,又开口说道:“阿泊,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不听?”

独孤泊点点头,说道:“听。”

宋希微脸上洋溢着笑容,缓缓说道:“这件事啊,就是…………我方才骗你的,双儿根本没有受伤,现在正在快马朝着善泽郡的郡城而去,今晚应该就能到达。”

独孤泊闻言,愕然的愣住了,缓了一会后,他指着宋希微,大喊道:“宋希微你竟然诈我!”

宋希微连声笑了起来,说道:“阿泊啊,你这个人啊,我该怎么说你呢?傲娇,你就在双儿面前撑着吧,我到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宋希微说罢,不等独孤泊开口说话就缩进了马车之内,留着独孤泊一人在外面,独孤泊见宋希微缩回马车,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恢复到了寻常的样子,只见她嘴角又是扬起了笑容,表情也跟着柔和了下来,最后喃喃自语了一声,“没事就好。”

独孤泊独自言语一声后,朝着马车里的宋希微大声说道:“今天这事,你绝对不能告诉她。”

随后只听宋希微的声音子马车内响起,语气甚是得意,“能骗你一回就够了,你们俩的事,我可不想掺和,免得到时候我里外不是人。”

独孤泊哼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就挺不是人的。”

宋希微在马车里笑着说道:“不是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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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独孤泊听后也不在说什么,一夹马腹,朝前行去。

宋希微为翟曜准备的马车中,翟曜此时便躺在其中,身旁还有青荑与白芷在一旁小心的侍候。

翟曜此时一动不动的躺着,可也并不是翟曜不想动,是实在动不了。只见翟曜的身上帮满了白布,从头到脚只有眼睛,鼻子,嘴巴露在外面,其他的地方皆是被白布缠绕着,打眼望去,让人分不清是白布缠着一个身体,还是一团白布上点缀了眼鼻口。

翟曜艰难的抬了抬头,可是浑身绑满白布的翟曜愣是没能起得来,最后翟曜无奈的侧脸看向一旁的白芷,说道:“白芷我真的没那么严重,绑这么多布真的没有必要。”

“不行,你伤的特别重,昨天都昏迷过去了,大夫说了,要好生休息才行,”白芷神色担忧的说道。

“可也不用把我绑起来吧,”翟曜挣扎着说道。

“你就好好养着吧,我家公子吩咐了我们,让我们好生照料翟公子,所以还望翟公子莫要让我二人难做,”青荑这时开口说道。

翟曜听后,只得放弃了想要让白芷拆去白布的想法,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

青荑见翟曜躺好后,又开口问道:“翟公子昨日与那人交手,是觉得打的过他吗?”

翟曜轻微的晃了晃头,说道:“我当时就知道打不过。”

青荑闻言,又问道:“那为何还要与他动手?”

翟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两眼盯着马车的车顶看了许久后,方才开口道:“因为我听了他的话,我很生气,只是觉得他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所以我就跟他动手了,顾老头说,要是动嘴说不过,那就用拳头讲道理,但是可惜我也打不过他,挨了一顿打,也算是自找的。”

青荑眉头微蹙,语气生硬了几分,说道:“这次只是因此受了些伤,若是下次在因为如此,你死了,你就不觉得后悔?”

白芷偷偷的拽了拽青荑的衣角,但青荑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又接着说道:“人命固然不能轻易论之,但自己的命难不成就能轻易舍之不成?你有没有想过,他若是下了杀手,翟公子你现在就早已身首异处了。翟公子能为他人丧命而感不公,那为何却不顾自己死活?你这难道不也是视人命为草芥吗?”

青荑说完,白芷连忙摆手说道:“小七别生气,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小七千万别往心里去。”

可青荑确实身体坐的直了几分,语气坚定的说道:“奴婢就是这个意思,翟公子若是生气,奴婢甘愿受罚。”

白芷在一旁,已是急得眼眶红了起来,而翟曜则是淡淡的说道:“这话,独孤泊倒也跟我说过,我虽不想承认,但着人世间的道理却的确如此,但我虽然承认,但我不想去妥协,人活着,没有因为别人如何我也如此的道理。”

青荑刚想开口再说什么,却被身旁的白芷捂住了嘴巴,然后拉着下了马车。下了马车的白芷眼眶里已是有了泪珠打转,泪珠要落不落,可最后还是落了下来,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白芷紧接着便更咽的说道:“姐姐…………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青荑轻轻帮白芷拭去脸颊的泪水,然后将她搂进了怀里,疼惜的说道:“为了你啊,傻丫头,我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不能让他死在你的面前啊。”

白芷在青荑的怀中小声的凝噎,青荑轻抚白芷的小脑袋,许久之后柔声又说道:“再怎么说,这个可能成为我未来妹夫的人,我在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胡来啊。”

白芷闻言,连忙抬起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紧接着又羞涩的低下了头。

“唉,一块木头都能让你死心塌地,若是他稍微懂些女儿家的心思,那还不得把你的魂儿都勾走,”青荑无奈的说道。

白芷在青荑怀中抿嘴轻笑了起来,不再哭泣,青荑见状,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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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希微见状,一笑道:“你啊,做事就喜欢随着性子来,齐叔可没少因为这事说道你。”

独孤泊听后皱了皱眉头,砸吧了一下嘴,不耐烦的说道:“老齐那人要么不说话,要么就嘟嘟嘟的说个没完,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婆婆妈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们都是孤言寡语的,对我反倒是一张嘴,就关不住了嘴,真是奇了怪了。”

独孤泊呵呵一笑,随后说道:“这种人吧,我挺佩服的,但同时也挺看不起的,要是那天能见到你说的这位,我倒是想问问他,食不果腹,落魄如此,还敢妄谈天下,对己对天下有何益处。”

宋希微听后,又说道:“这些话我问过他,你猜他怎么说的?”

独孤泊思量片刻,回道:“你这么说,似乎也对,但是吧,他既然在我眼前晃悠,而我看了心烦,那我出手扫了眼前的不快,也是情理之中的。”

一行队伍平稳的行进,终于是离开了卧龙山脉,离开卧龙山脉后,队伍走上了一条官道之上,官道较比卧龙山脉的地面很是平整,大道两旁还栽有柳树,因已是邻近十一月份,柳树早已没了绿意,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垂枝,垂枝呈现出一种枯朽之色,风吹枝柳轻摆,放眼望去,茫茫大道萧瑟苍凉。

宋希微摇了摇头,极为无奈的说道:“齐叔那种特殊待遇可就你有,你反倒是抱怨起来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独孤泊撇了撇嘴,斜视着宋希微,说道:“那我把这福分让给你,你要不要?真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们三个一起游历江湖的时候,他一有机会就要跟我说个没完,那架势恨不得把整张嘴挂在我耳朵上,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耳朵嗡嗡的。”

宋希微收回手指,轻叹一声,又说道:“昨天你把翟曜那孩子给打了一顿,真的就是随性而为吗?”

宋希微旋即狡黠一笑,说道:“就你这样的人,若是出现在墨子陵,墨首辅面前,他指定骂你一句自私自利,国之累雀,除而不尽。”

独孤泊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那什么墨首辅我可比不了,他忧国忧民,为国为家,他心中有江山社稷,所以他自然如此,但是我可没有他那么宏达的思想,说白了,我就是个寻常百姓,你见过哪个饭都吃不饱的寻常百姓会去想着家国天下的?再说了,这天下姓魏,又不姓独孤,不是我的东西我操什么心?”

宋希微则又说道:“这你就不能一竿子全打死咯,我还真就见过那么一个,那人明明落魄的饭都吃不起了,但是却是个敢言天下的人。”

独孤泊紧跟着一笑,说道:“那倒也是。”

两人说罢,相识又是一笑,宋希微伸出手指了指独孤泊,独孤泊同样也伸出了一根手指点了点他,两人的样子就跟即将要预谋什么坏事的顽童一般。

宋希微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他也不是那种大话连篇的穷酸书生,他当时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得一世为人,只为饱腹,与畜猪何异?’,你听听,你要是光听这话,你能想到他是个连着三天都没吃饭的人吗?”

独孤泊听后,微微皱眉,语气甚是不屑的说道:“这种人,现在活的还不如头猪。”

独孤泊闻言,摇了摇头,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我就看不惯他那种样子,就翟曜这种小子,我看着就恼火,人有几个脑袋几颗心?可不就一个嘛,就那么一个还整天为别人打抱不平,那不就是闲的吗?”

宋希微听后,说道:“那你打醒他,就不是多管闲事了?”

宋希微柔声笑了起来,坐于马车上的他,双眼微微眯起,眼前的视线也跟着模糊了起来,而那曾经的过往,仿佛就在他那模糊的视线之中,开始不断的闪过,片刻之后,宋希微悠声说道:“那段时光,很快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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