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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楼

第七十一章 重大变故

“嘘~你要死啊,说那么大声!教主刚刚的命令你没听见,一律就地格杀。告诉你啊,你就当啥也没看到,就去林子里蹲了个大号。”

那人笑了笑,露出一颗虎牙:“我知道。咱两私交好,这才同你说说的。”

“说实话,你之前好沉闷。现在总算是活跃起来了。开始我还以为你今儿身体不舒服呢。”

两人一愣:“没有。”

“之前可有什么人出去过?”

“就傍晚时候那些菜农推车出去了。”

……

梅如雪像是在悉伐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般,再没人寻到他的踪迹。更重要的是,就在悉伐恨意无处发泄,又要监管着江湖诸事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隐秘地传入杜尔迦教——诗梦疑似重伤难治,精神崩溃,现在正托人到处寻找珍贵药材以求续命。

“难怪他做了缩头乌龟。此事好好给本尊查查。”这是悉伐在重大打击面前,难得的一丝安慰。

“另外,全江湖通缉梅如雪!胆敢私藏者——”他眼神阴鸷地桀桀怪笑,忽地杀气展,“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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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

半山腰?小院落。

诗梦悠然地躺在小竹榻上,盖着厚厚的绒毯子,晒着正午最明媚暖和的“日光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雪球球。杨大夫心情很好地把收来的“战利品”摆了一桌,情不自禁砸了咂嘴,嚯了声。

“无此人那小子有点本事啊。搞来这么多——”他看看那个,嗅嗅这个,“嚯,还魂丹。啧啧啧啧,灵露。哈!还有这个大元丸~~~好东西,都是好东西!”

柳芊芊不明所以地听着一大堆特别厉害的名字:“这都是啥啊?”

“疗伤神药!”

诗梦干咳了一声:“消息回来了吧?”

“悉达多殒命。梅如雪不知所踪。”

诗梦似乎没有特别意外,只是喃喃道:“应该是逃出来了。”

“对了,关照冰冰他们若是暗中发现梅如雪,那便照拂一二。对了,一定要让他知道是我在照拂他。”

杨大夫一愣:“哈?”

“就这么传令下去。”

“好。”

“再过几天,杜尔迦教就该办下葬仪式了。”

杨大夫点点头:“明白。大家一早就准备好了。”

“不要有什么举动,等我安排。”

“是。”

诗梦目光深邃地看着雪球球柔软的脊背,一下一下不停地抚摸着:“炸毛的雄狮得先替他把毛捋顺了,这才能安稳下来……”

“那错过了这个好时候,下次还有机会动手么?”柳芊芊不由地问道。

诗梦笑道:“杜尔迦教在下葬仪式后,还有百日回魂之说。但这些年因为没什么重大人物去世,所以也没正儿八经办过。悉达多是少主,又是婴儿夭折,这仪式肯定是要办的。悼念悉达多的同时,也是安抚枉死的怨灵。”

“啥?那个老变态还信这个?安抚怨灵?”柳芊芊冷笑连连,“他杀那么多人的时候,咋没说少杀一点人,或者安抚一下人家的冤魂呢?”

诗梦耸了耸肩,一脸“你问我我问谁去”的表情。

“忘记关照一点,让冰冰留意一下能成为我们盟友的人。盛事之下,若只有我们月影楼一家,终究是孤掌难鸣。他们若是担心悉伐,便说我和‘那人’来搞定他。”

“大派同我们对付主力。小门小派对付他们的普通弟子。部分线人搞定奴仆杂役等一干人等,联络各个分支。”诗梦淡然的神色下有深深遏制住的惊涛骇浪。

“是。”

“动作要快。时间比较紧迫。”

“是。”

“一定要小心。”

“是。”

“行动时间便是百日回魂祭祀时候。”诗梦手指不自觉地轻叩雪球球的背。雪球球觉着好玩,翻转过身来,轻轻地啃咬着诗梦的手指。

诗梦浑不在意,仍沉浸在深思中,眸中无焦点,手指还在雪球球的“玩耍”中不自觉地轻叩着……

十天后,梅如雪在大别山附近出现,后又逃脱无踪。据说,有数个神秘人士暗中辅助。

第十二天,月影楼隐匿的众弟子收到诗梦信函。

第十五天,消息传遍全江湖。

第二十三天,韶关别院(一大型酒楼)被一大金主包下,连包了三天。大金主将于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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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也就是第四天——设宴一日。韶光别院的真?掌柜——实际的地方父母官,未曾想到,这来赴宴的人之多,瞬间将所有客房挤满,甚至各个房间都临时加了一到两张卧榻。

不仅如此,由于掌柜的做生意厚道,出手大方——送了大金主四十坛子的酒,几乎包了宴会所要用到的一半的酒水,因此也意外地收到了一份请柬。大金主更在请柬中隐晦地表明掌柜可以“微服”赴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令人非常奇怪的是,有些人脸上喜庆洋洋的,有些前来赴宴的人却是一脸阴郁、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无论谁去打听,都被那些人客客气气地“挡”了回去。

第二十五天,大金主还未出现。据说,客人已经到齐。大掌柜都已经露了一次面。

大别山。

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一夜寒风萧萧,漫山“梨花”争艳。

原本给人踏出来的山道都没在了积雪下方。有人踏过的地方还好,至少留个浅浅的印子,告知后来者此处可以踩踏,若是无人踏足之处,那便充满危险了。

此刻雪已消停。阳关躲在云层里,时不时羞怯地探一下脑袋。整个大地都被一种不甚清晰的“光明”所笼罩着,带给人非常愉悦的感觉。相信用不了多久,天便会彻底放晴。

三排足印在雪地里显得极为清晰。

两道很浅,一道很深。

有时,三排足印也会变成两排半。兴许是某个人走着走着,脚便踏上了别人刚刚走过的路。

最后,三排变成了两排。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还会以为凭空消失了一个人。

寻着足迹而去,便能看到前方有三个人:

走在最前头的披着厚厚的狐裘。领口一大圈狐狸绒毛。披肩通体也是绒绒的感觉,一直垂到雪面上。黑曜石般的长发披散下来,两边各捋一股编了一截,用浅色的头绳束了起来。有时能看见狐裘内露出两只手,手指细腻袖长,甚至带着白玉般的质感。不过由于天寒地冻的,那时不时提一下狐裘摆的指尖被冻得微微泛红。

光看背影,很难识别出是男是女。不过就身高而言,是个消瘦的公子。

略略落后半步的是个裹了浅粉色的半臂绒褙子的姑娘,内衬一件厚厚的交领窄袖。下边搭配了秋黄色的厚实褶裙。毛茸茸的兔头鞋显得特别可爱。姑娘乌云斜堕,珠簪明艳。披在后头的长发用一截红绳束了起来。

比起前头的公子,她这打扮可算是凉快多了。

落在最后面的是一位穿着加厚氅衣的老者。小道中呼啸而过的风将他的袖子和袍摆吹得猎猎作响,他也浑不在意。花白的头发简单地扎成一束。

这三人正是诗梦、杨大夫和柳芊芊。

“这是个好东西。”诗梦指着一棵树干上的麻绳,又看了看它对面的树上,笑道。

杨大夫微微呵气,气息在空中凝滞成飘散的白雾:“那是。老夫前天看天气,瞅着会有大风雪,担心雪过之后路况难明。所以,昨儿一大早下山的时候就顺带着把标记做了。回来时又检查了一遍。”

柳芊芊许是因为今天有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可以吃,还可以光明正大下山玩儿,心情好得不得了,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雀跃的感觉:“这样确实好走多了呢!一点也不用担心不小心踩错了路。”

诗梦在前头轻轻笑了一声。

三个人又沉默地走了一大段路。

“好久都没有见到楼里的人了呢。”

“是啊。今儿过年,要不要考虑把坐庄,小千他们都叫来?”

诗梦在前头略略顿了顿脚步:“再说吧。”

韶光别院。

一楼已经摆满酒桌。除去正对店门的一块莲台和两边的乐工席,其他地方已挤得只剩一个人能顺畅通过的小道了。

月影楼弟子和其他门派间隔而坐。不仅如此,席位上还有很多有些脸生的门派。那些门派有的看着死气沉沉,有些又有种说不上来的邪性,也有瞧上去非常礼貌却冷傲无比的……不熟悉的门派之间,最多也就一些眼神交流,亦或者更进一步,互相在发现对方探寻的目光后,官样地点头微笑、略作示意。

来得最早的是韶光别院的副掌柜。他一脸白净肥厚的肉,堆着满满的笑意,看起来像极了一尊慈眉善目又爱说笑的弥勒佛。福掌柜左右逢源,说着极为妥帖又好听的话,将每一桌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现场气氛也很是热闹。

不论是不是江湖中人,此刻,都觉得自己真的只是在一场盛大的宴会中,期待着美酒佳肴,仙乐妙舞。

待人快坐满三分之二的时候,大掌柜才不紧不慢地现身,客气而生疏地同各个桌的客人遥遥地点头示意。

主桌上面的几个人眉头微蹙,不住地向着门口张望。饮冰虽然垂着眸子,一直冷冷地不开口,仿佛一座冰雕那样坐那里,可眼底重重心事似乎都快溢出来了。

“饮先生,快到午膳时间了。”副掌柜笑着咨询道,“您看是准时开宴,还是……”

饮冰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似乎也在沉思。好不容易想到了完善的说辞,只听得门口有声音,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诗梦一面说着,一面往里走,顺手还解下了斗篷折身递给柳芊芊。

杨大夫小声道:“楼主,着凉。”

“无妨。”

四下此起彼伏都是见面礼的声音。诗梦抱拳,左右拱了拱手。来到主桌前,坐下主人位置的时候,笑着对两位掌柜说道:“今日真是有劳两位帮忙打点了。”

两位掌柜急忙笑着客套了两句:“应该的。应该的。”

“诸位,一杯薄酒略表歉意。”诗梦端起柳芊芊倒满的酒,“这段时日,累大家为我担忧了。”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随之饮尽。

“今日设宴,作为东道主,我来迟了。自罚一杯。”说着,举起酒杯自身前左右示意片刻,再度一饮而尽。

“诗盟主豪气!”众人跟着喝了第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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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梦自己拿过酒杯倒了第三杯,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虽然这话在这场合说,有些不合时宜……铁血之下,得以幸存;故友仍在,根基尚存。之前的苦痛不再多言,为了今后江湖的河清海晏,请!”

“好!”众人齐声回答,饮尽杯中酒。

三杯烈酒下肚,豪气已激荡。

热热闹闹的宴会中,月影楼的一些骨干,时不时看向诗梦,神色很是古怪。还有几位诗梦特别要好的朋友,神色也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尤其是觥筹交错间的微笑——笑得……似乎很卖力……

喝到眼花耳热之际,在座豪杰纷纷询问诗梦那日战后情况。

“诗盟主,那日听闻月影楼噩耗,您匆忙赶回去后,便再无消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诗梦端着酒杯的手豁然一顿。抬眸,瞥见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脸上。他顿了顿,豁然笑道:“方才说了,过去之事一笔勾销……怎么又追问起来了?”

“我们这不是担心您么。”

诗梦的笑容有些说不出的无奈和苦苦的:“看破不说破。追问过去的事,有时岂不会让人很没面子。”

“我们就是听一些传闻……您……伤势可恢复了?”

饮冰冷冷地抢答一句:“那是自然。”

这话说得又快又生硬,而且抢得很不是时机。

见众人神色开始有异样,诗梦忙笑道:“基本痊愈了。不过到底是被悉伐所伤,还是安分点修养一下。也恰好使我月影楼能有喘息时机。”

“诗盟主此番出山,是准备……”文羡不由地追问道。

“近期,杜尔迦教传出一件大事,诸位应该都知道吧。”

“听说梅如雪叛变了,还杀了悉伐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儿子。悉伐正胁迫所有的门派帮忙找寻叛徒呢!要是被他发现有人暗中相助梅如雪,恐怕……”

诗梦打断道:“正是此事。杜尔迦教既然起了内讧,悉伐无暇顾及这么多江湖门派,这么多事儿。这对我月影楼,乃至整个江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设宴于此,给诸位报个平安。也好在诸位的见证下,重整月影楼。”

众人露出恍悟的表情。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诗某思虑良久……”诗梦言及此处,稍稍顿了顿,“月影楼遭受重创,诗某亦无力再担重任。所以——诸位。”

说着,他取出腰间一块极其罕见的精美玉器。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黏在那玉器之上,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有点不安。宴席中骚动渐显。

“盟主信物在此。”诗梦微微抱了抱拳,叹息道,“大家再推选一可靠之人担任盟主之位吧。”

一语掷地,满座噤声。

诡异的几秒安静后,众人哗然!

柳芊芊很惊愕,偏头看向诗梦。

杨大夫也很意外,也侧头看向诗梦。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走了个交锋,分明都在说着——你知道这事吗?你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干吗???

摹地,柳芊芊觉得自己的脚被谁踩了一下。稍顿,反应过来,更加莫名其妙地看向诗梦。

诗梦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脸上分明写着“不要和别人眉来眼去”!

“诸位,稍安勿躁。”诗梦的声音不大,却很轻松地就镇压住了全部的声音,“听我一言。”

嘈杂的声音渐渐低矮下去。

文羡、剑成痴、秋瀚海、沈驭浪,柳裁云等人纷纷小声地劝阻道:“诗盟主,您真的不能退啊~”

诗梦只是含笑看着所有人,并不表态。

直到厅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实不相瞒。两次同悉伐交手,虽然内、外伤势已经痊愈。可——”他苦笑了一下,“我已伤及根本,再难恢复。”

众人大惊失色。

“想必诸位玲珑心思应该也看得出来,自打当初和悉伐第一战后,诗某的身体便教常人还要弱些。虽然功夫未落下,可是三天两头要绑个大夫在身边,说病倒就病倒……打理江湖诸事,恐怕力有未逮。”

柳芊芊心下复杂,不知是开心,还是有些失落和担忧,只暗道:他原是这个心思!

杨大夫的神色就难以描摹了:他要真是这么想,那我一定得给菩萨上上香。可惜啊……

“可是,诗盟主……”

诗梦抬手,截住话头:“在座很多都是一派之主。想必,日常打理全派上下,事物诸多。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门派和门派之间各自有各自的底线——偌大江湖,到底有多少事情~呵~不必我言明吧。”

众人沉默。

“这些天我照镜子,发现……”他苦笑一下,“我这脑袋上,已现雪丝。”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我可都还没满‘而立’之岁呐!在座各位,有多少论年纪都可以当我爹了?”

“这……”

旁人不知如何反驳,只一味地嘟囔:“您真的不能退啊!”

一时,所有人都僵持在那里。

“诗盟主若是再无心江湖,我们这些门派便不必再同你们缔结和平盟约了。”座位中有些看起来很邪性的人森冷道,“江湖正派自诩团结如一,实则各怀鬼胎。若不是你这么费心维系,早就被灭掉了。与其后面依旧是如此结局。我们不妨早些向悉伐投诚,日后,也好保全自己门徒。”

“你的意思是想继续做邪教走狗了?”剑成痴闻言,怒目圆瞪地看向周边的几桌,“那要这样,我们不妨现在就教你们再也走不出这道门!”

话音落,齐刷刷的兵刃出鞘之声!

两位掌柜脸都绿了,但那里敢说什么、

“做走狗也比被灭门的好。”

眼看锋刃便要相接,一道白影闪过,一股强大的内卷之力瞬间扫过众人之间,手中传来了强大的撕扯感。稍顿,掌间莫名一轻。白影刹那又回旋向诗梦。

众人顺着影子看过去,满脸惊骇。

只见诗梦此前披着的斗篷此刻已经裹满兵刃,安安静静地躺在诗梦的手上。

(本章完)

.

“除了这个呢?”

“没有了。”

“诶,你好了吗?”守门的弟子小心翼翼地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声音居然从他后面传来:“刚看到了奇怪的人影,我追了出去。丢了。”

“快去。快点啊!”

“看到梅祭司没有?”杜尔迦教内冲出两个弟子,急吼吼地问守门的人。

“教主传令下来,一定要盯紧一点,现在开始不允许放任何一个人下山!看到疑似梅祭司的人一律就地格杀勿论!”

“是。”

“别废话!小心脑袋。盯紧点啊~”

“好嘞~”说着,那人欢快地一溜烟闪入黑漆漆的林子里。

另一个留下的人闻声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这声音有点怪怪的熟悉感……”

林中群鸦惊飞,扑棱棱飞入夜色中,这一动静唬了那守门人一跳,顿时放下刚在脑海中闪过的奇异的感觉。

“嘘~你不要命啦!传说是梅祭司动了手脚。”

守门的人哦了声,啧啧嘴:“这么大胆。我看啊……唉,梅祭司恐怕是难以逃出升天了。”

“没有。就是看中了一个姑娘,然后,人家没这意思。心情有点……”

“我懂我懂。”

“是是是。”

不一会儿,另一个不太做声的弟子悄悄道:“嘿!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顿了顿,其中一个人用胳膊肘推了推问话的人:“少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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