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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可以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启第七章

嘿,你这话说的,我又忍不住要抨击你了。首先你前提就错了,其次你接下来是错上加错,然后你更错上一层楼,最后你的结论是错得荒谬、荒唐、荒诞不经。

就你对,你这嘴皮子功夫无人能及。

我这是总结了一个四阶抨击的公式,你再说我,再说我给你套用一遍,要是你听得懂就该羞愧得拔剑自刎。

枯燥乏味的清账工作终于如期完成。就在大家以为终于可以回到正常的基础研究工作中时,宋突然宣布他将带着全体参加清账工作的人员前往总部,一起汇报此次工作情况。

工作大家都有份做的,而且着实辛苦,熬了几个晚上,正好趁着汇报带你们去总部瞧瞧。

我们只是出点体力,你才是主要带领的,我们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呀!那些账目也看不懂,奇怪得很,竟然也忘记都干了些什么了,熬夜真是伤脑细胞。

这咋不正经了,有本事你也说我呀。我也好怕怕污~~污~~污~~。小鱼儿瞬间欢乐得像个去势的。

算了,我是姐姐,我让着你,谁让你那么小呢。

哪儿小?要不要试试,让你知道小不小。

你...元喜所得语塞:我提议整治一下视听环境,把个别罪恶之渊、邪秽之源彻底整治一番,还人类一个清净的场地。信不信我一刀给你剪断?

哎哟,要剪断啊?好怕怕,这荒郊野外啥也没有的拿什么剪,剪刀腿么?

用不着非要剪刀,放心吧,枪还是给你留着,只是把子弹取出来。你只要乖乖躺下别动,我技术很好的,拿根树枝也能给你把手术做了。伤口小恢复快,术后即可自行活动,再也不用担心你扯着蛋了。

哎呀,说得我都疼。你啥都能做,真能干。别光说不练啊,来试试。小鱼儿叫嚣着。

兄弟们都听见的啊,这是他主动请求的,都给我做个证人。这还不容易,你们把他裤子扒了,主刀医生等你们准备好就上台。元喜突然瞥见地上有块碎玻璃:你看这不是手术刀都有了。你敢扒了,我就敢给你割了。

小鱼儿突然跑得远远儿的:来呀,来抓我呀。我好想割啊。求你把我割了。

来来来,我给你好好说说这手术的过程。其实吧,只用先找准位置,摩挲摩挲,用手搓搓、拽拽,再挤到一侧,用这玻璃片儿一切,这只手再一挤,鹌鹑蛋就出来了。

野蛮、粗鲁!你怎么这么恶心呢。

这有啥恶心的,跟你描述手术过程,缓解病人的紧张情绪。这只是个小手术我真会,虽然刨根砍树挖坑的技术没有,在这野外是没有。

哎,别说了别说了,听得我兄弟疼。兄弟们的兄弟也疼。小鱼儿终于求饶。

一个小兄弟刚好也知道这手术,绘声绘色地给大家描述。大家带着惊奇、害怕又兴奋地情绪听着,纷纷表示真疼,疼得直摇头,直嘘嘘。

元喜听得津津有味,也和大家一起疼。

大老爷们儿疼,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你有那玩意儿吗?疼疼疼,蛋都没有哪来的疼。小鱼儿想掐她,让她体会一下。

我...幻肢疼,没听说过啊?你们看,那边那丛芦苇还挺好看的,太像一幅画了,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在这里住下来也挺好的,我小时候就想着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多好。有大片的草地、有条河,河边还有芦苇。

你这话题转得,体会不了大老爷们儿的疼就说小时候。哎,那谁说的,总提小时候是懦弱的表现?

我是真在画里见过那丛芦苇。不行,尽管我家里地方小,我还是想在家里种一丛。我要去拔一棵带回去。

用得着费那劲!回去再买一棵种。

那用金钱就能得到的东西有什么意思。我就相中那棵了,就要把它从荒野里带回去,这才有意义。元喜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拔。可那芦苇长得实在根深,根本纹丝不动。

我来!小鱼儿嫌弃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元喜,一脸的鄙视:一根草都拔不动,有何用?哟嗬!长这么牢实!哟嗬,我也拔不动。

哎哟!竟然一点儿不动!坑爹的玩意儿!小鱼儿差点儿摔在地上,兄弟们见状纷纷来了兴致,轮流地都要来拔一下还笑着说活动筋骨。

我来试试,哎哟,真不动!看来是跟他爷爷杠上了。

让我来让我来,我还真不信了,想当年我上梁山的时候多少芦苇荡子里......哎哟,真不动!把他太爷爷我累得这把老骨头差点儿散了。

让开让开,一根芦苇也拔不起来,看它太太爷爷我的!

那芦苇估计是盘根错节,他们轮流把祖宗往上数了几辈儿,摔得人仰马翻的也不见根底下有一点儿松动。

啧啧啧,脆弱的人类啊!想当年人鲁智深一个人就能倒拔垂杨柳。元喜又开始嘲笑了:现如今一群人拎不起来一根芦苇。还好我们生在这年代,要是真生在那会儿,估计全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哎,你觉得要是天下人都排个名,你们能进前108不?我估计你们能当个牛二就不错了。我感觉我应该能在女性队伍里凑合一下。

兄弟们累得气喘吁吁,也没精神反驳她。大家更多的快乐是在拔一次就能趁机长一辈儿,所以都抢着拔,而不让小鱼儿再上手。

这时草丛边突然窜出一只棕灰色的东西,一个小兄弟眼疾手快,忙追了出去,大家也跟着狂奔,嘴时吱哇乱叫着:抓住抓住,晚饭就靠它了!

是只兔子,小东西,人类来抓你啦!呜哇哇~~~我顺着食物链爬过来找你啦。

小兔子已经惊惶失措,跑得累了躲在一棵草后面喘气。三个小兄弟蹑手蹑脚地准备一扑而上把兔子压在身下,兔子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跃,三颗小脑袋瓜子就咚地碰在了一起。眼见兔子快跑了,三人连揉都没揉一下又赶紧扑过去。

奔跑并不是元喜的强项,她只能在后面干着急。倒是小鱼儿灵活,终于是捉住了:拿绳子,拿绳子,真费力气。

大家七手八脚地在包里翻翻找找,最后还是元喜用一根绑头发的绳子绑住了。

小兔子乖乖啊,别怕,我轻轻地。

你会不会绑?等会儿跑了算你的。

你看着松其实可紧了。

你还让它乖乖,我以为你舍不得。

嘴上叫着乖乖那是不让它乱扑腾,兔子急了还咬人,我是迷惑它让它别反抗。然后趁它不注意给它牢牢地绑上。

嘿,你这心肠够黑的。别的女生都小兔子乖乖,你咋一点儿温柔样没有呢?

温柔有毛用啊?人类生下来在食物链的那个位置,就不是来温柔的。作为生物链的一节,我就是要吃下一节,捕食是我的基本生存本能,这是体现我生物尊严的一部分。我温柔个毛。

你是女的,温柔才是本能。

哈哈哈,我先是人,先在自然界里活下来才是尊严。至于女人这个属性,那是相对于男人来说的。社会发展到今天,你还觉得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啊?没有男人就不能活啊?

扯蛋扯蛋,你太敏感,啥都能扯到这上面去。

是你在扯蛋,我又没有。你这属于身体诞生在现代,思想还在父系社会。严重地把女性当作附属品,标签化。

兔子终于绑好,大家轮流玩着,和小兔子说话。

乖乖,别怕啊,我们一会儿就吃你。

我们下手很快的,我保证不会超过两分钟。

小兔子,你是想烤着吃呢还是烤着吃呢?

小兔子,你是野生的吗?味道会不会很鲜?

你们怎么这么残忍,小兔子你要不要喝点水,排空一下肚子里的屎?不然太腥。

不会吧,你们真要吃它啊?眼看着这帮在山风里吹得略有些疲倦的脸庞正洋溢着对食物的原始憧憬,宋才发话。

那当然,不然费那劲抓它干啥?不吃它我都感觉对不起我在食物链的位置。这是对我这个生物最大的污辱,比把我当作附属品还污辱。

这......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地球,保护地球是每个人应该做的吧?这是宋第一次试图和元喜辩论。

你这......地球根本不需要我们的保护。它就是一个星球,你做什么都无所谓破坏它、保护它。只是人类根据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一个星球,比如要多种树、少扔塑料垃圾之类。人类之所以这么做是觉得地球会变得更适合人类生存。

大家都那么想,你吃一只他吃一只,吃没了,物种灭绝了

首先不管兔子能不能吃没,就算吃没了,一个物种的灭绝很正常。地球上每天多少灭绝的,又多少种新生。

灭绝的速度赶不上新生的,破坏了生态平衡,破坏了地球怎么办?

其实杀只兔子这点动作对生态平衡微乎其微,更别说破坏地球了。说破坏地球那是以人类在心理上以地球主人的身份自居,我很谦虚的,我尊重地球瞻仰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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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了我也没想要统治地球。我哪破坏得了,我就一小小生物。

宋和小鱼儿对视一眼,笑了:以前只是听说,现在体会到了。小鱼儿,这么多年你怎么过来的?

知道了吧?明明是她没道理,最后还说成像是她多委屈一样。你还没听说过她节约水的,她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我又没把水泼到外太空去,横竖都在地球上用的,怎么就浪费地球的水资源了?牛不牛?

牛。宋笑了:不过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这就是大家说的明知道她是错的,但是又无法反驳,对不?

什么叫明知道是错的?本来就是,你要是宣扬节约能源,因为饮用水的获取是要消耗人力、物力的,那我没法儿反驳。要说我用了水,就让地球上最后一滴水成为人类的眼泪,我把地球用干了,那就是不对的呀。认为理所当然那是经验论、先验论、先入为主。我是讲道理的,我做为一个生物,在自然界里饿了,凭着自己的体力猎到了一只我食物链下端的东西,我用仁道主义的办法获取食物,得到能量,何错之有。

我不吃,我宁愿饿着去城里找个正经地方吃饭。

你横竖吃的也是动物的肉呀。区别在于你是自己动手抓到的,还是你付钱让别人杀了洒上五香给你端上来的。你就是吃植物,难道植物就不疼的么?

哎,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不吃都不对了。宋已经有点动摇。

对了嘛,这有什么不能吃的。咱的祖先吃过,你以前吃过,也一直在吃。现在要考验的不是吃不吃,而是你有没有忘记祖宗留给你的基因里的本事——你会烤兔子吗?

那还不简单,烧一堆火往火上一架。一个小兄弟很有兴趣复习一下这个本事。

那起码不得先把皮拨了,肚子掏掏?

那还得先把兔子杀死呢,你要活活地拨皮呀?

兔子咋杀?

嘿,你这基本动作都忘了。

你能你来。

我不敢,我可以教你三种办法,我说,你做。

嘿,你不是能吗?你祖宗留给你的基因里的本事你都不会了啊。

唉,我只是说说,纯粹喜欢在辩论上战胜你们。看着你们不知道如何反驳又不能干掉我的样子让我很是欢喜。咱玩玩儿就放了吧,不差这一口。

拉倒吧,你就是不敢。

我只是有点口渴,倒是不饿。饿了老虎狮子我都敢吃。何况一只小兔子。

我也口渴,水喝完了,要不我们找找大路赶紧朝城的方向走吧,也快晚上了,吃了饭、找个床睡觉。

我们不是一直走的大路吗?我查查导航。

一搜索,他们就不在地球上。众人开始慌了,原打算一直跟着导航走的,什么时候走偏了也不知道。

也许是刚才追兔子的时候?

应该是吧,我记得我们三个碰了一下头,后面我就没看导航了。

我一直没看,我都是跟着你们走的。

那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导航显示不在地球?

难道说我们追兔子追到外星上来了?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呀。

全息通讯没有一丝讯号。

走走走,站得高看得远,先爬到那座山上再说。我们也没走多远,说不定能看到刚刚走过的地方。这是元喜的主意。

还去爬山,越走越远了,再试试导航吧,也许是信号的原因,别走了。这是小鱼儿的主意。

大家一齐看向宋,宋有点慌张,他从来没在荒野里走过,温雅如他不喜欢这种冒险。

每个人都试了导航,无一例外显示他们已不在地球。

走吧走吧,爬上那座山,这时候是该用用老祖宗留下来的本事了,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现代科技不靠谱啊,还得用最原始的办法。别人尚可,宋本瘦弱,已经有些体力不足,眼看暮色快要降临,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两条腿微微打颤,似乎是爬不上山了。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们也行,我们去看了路指给你,或者你再来,我们等着你。

宋并不太信任这群朋友,说话很小声:万一你们...找不到路呢?他本想说万一你们不等我呢。

找不到我们再下来和你一起。

那你们多久回来?

眼看着目前是没有上山的路,我们还得现找路。说不准多久。

也许明天。元喜表情凝重,朝小鱼儿递了个眼神。

你别吓他,哪能爬到明天,顶多凌晨。小鱼儿声调低沉,也很严肃。

这么久,我还是和你们一起走吧,你们走慢点,我跟上。

你这也太慢了,这得走到啥时候啊?晚了上去就看不到路了,我们得在野外过夜。你怕不怕?

我应该还行吧,这山不大,应该也就是点儿兔子,没有狼、野猪一类。

就算有也不怕,狼来了正好杀了做晚餐。野猪更好,能吃好多天。

我会野外生火,弄个架子就能烤东西。

我认识野菜,光吃肉也不行是不?打不到野猪吃几天野菜也能撑几天。

我会辨认方向,朝着一个方向走,哪怕绕点路,总能走回去。

我记性好,要是走了重复的路,我会记着。

我会找水源。

兄弟们好像并不是很慌,就像是接到通知节假日要加班,大家讨论一下谁做什么谁做什么一样在分式。

唯有宋,好像什么也不会。他想说他有钱,可是钱现在有个屁用。小鱼儿主动帮他背起了包,倒是也不好意思去搀他。他是羊群里那个快要掉队的孱弱羔羊。

我...我好像什么也不会,把我扔这里肯定死掉。宋终于开口说话了。

害,优胜劣汰自然法则嘛。你跟不上进化的脚步,就回归大自然呗。元喜说得很轻松。

我们现在已经在大自然了呀。小鱼儿说着。

不是,那个大自然,尘归尘,土归土的大自然。元喜朝着小鱼儿递眼色。

你们不会真的把我扔下不管吧?别啊,兄弟们。

啥?兄弟们?

大哥...大姐。别扔下我啊。

此时要是有一只猛兽,毫无疑问他将会是被吃掉的那只。

这还差不多。现在可不是看谁钱多,现在比的是胳膊和腿儿。你也别太紧张,谁都有这一天的,别说你,就是宁老板,那么多钱也逃不过死亡。

没有吃的,只要有水我感觉我不吃不喝,光凭这身腱子肉也能撑个七八天。

我应该也能撑个五六天吧。

腱子肉不如脂肪,女性的体脂率高于男性,你们都不如我撑得久。据我观察,时间最短的应该是宋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们还有一只兔子。

我...不吃兔子,只是这个时候确实不是挑食的时候。如果三天后还没有吃的,你们一定要逼我吃。

嘿,你以为会有人逼你啊?到时候大家都开抢了,人在饥饿状态下是会抓狂的。生命的原始力爆发,那可顾不了那么多。

好吧,那我也跟着大家吃烤兔子。我吃个腿就行了,维持生命。

哪有功夫去烤,你还挑个腿,我跟你说,要活下去得直接抓了活的,咬开喉咙,喝血。补充钠呀,不然电解质紊乱,死得更快。不然你以为原始人茹毛饮血怎么来的。

宋实在觉得恶心,停下来看一看,竟然走了这么远了。

别看别看,你就听我们说,不然你老想着就走不动了。你看本来说让你在这等着你又不干,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也不强迫你留下了。

哎,那里有个山凹,我们上去估计天也黑了,也看不清,要不今晚就在这儿......

众人翻开各自的背包,齐心协力点了个火堆,小鱼儿和一个小兄弟捡了一根树枝点燃,先去山凹周围看看情况,回来告诉大家应该没问题。大家这才放心一点。

围在火堆周围,大家都疲惫地坐下来。也有懊悔的,也有抱怨的,也有质疑的、害怕的,但是都知道无济于事。导航仍然显示他们在外星,全息通讯仍无讯号。大家商量着、小声说着都睡着了。好在一夜平安,并无野猪野狼之类。

元喜睡得出奇的好,她醒来时小鱼儿正揣着几个红红的果子回来:本来想去抓只蛇来做早餐,运气不好没抓着。吃点这个吧,可甜了。他掰开果子,里面是像桔子一样一瓣一瓣的果肉,他把皮合上递给了元喜。

元喜笑起来:还能摘着野果子,运气也很好啦!兄弟们,起来吃早餐赶路了。哇,好甜,还不错。元喜把皮合上,传给下一个人。

嗯,真的不错。果子又传了下去。噗地像是吐了个籽。

果然,还行,上哪儿找的这果子?红红的果子又传给了下一个人。最后这果子传到了宋的手里。他稍微来了点精神,打开果子,吃了一瓣,又苦又涩又奇酸无比,为什么大家觉得还甜?他抬起头,众人并不和他目光相接,纷纷指向别处。他这才注意到刚刚大家说了很甜,奇怪的是那果子好像只少了一瓣,就是他吃的那一瓣。

小鱼儿见状,把果子一扔:看来不好吃。

看来真不能吃,我正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抓紧时间赶紧找路吧。

小兔子,你再坚持一下,晚上没有吃的我们再吃你。

他们快速跑开,向着山顶。宋也笑着跑向他们:你们够坏的啊,让我尝。传了一圈也没有尝,一个个还装作很甜,一个比一个演技好。

小鱼儿笑着说:我已经尝过了,难吃得要死。本来想让元喜吃的。

元喜大叫着:不是我给你的啊,你怪不着我。

就是递给宋的那个小兄弟也笑着说:也怪不着我呀,早餐链到这里了,你是最后一个。我不能让链断了。

宋哭笑不得,也只得追着他们向山顶爬上去。

这个草我认识,可以吃的,你把叶子剥了,嚼里面的白色的杆儿。

宋这下有经验了,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兄弟吃了才相信。

没味道啊,酸倒是不酸。也不甜。

元喜揪了点喂给兔子,那只兔子大概是饿了,虽然被绑着脚,探了探就开始吃:吃吧吃吧,兔子都吃,应该没毒。就当补充点水分。现在太阳还不太热,一会儿太阳热了我们都容易脱水。抓紧时间往上爬。

大家都嚼起来,咽下汁液,又狠狠地吐掉渣,宋还不习惯他们野人一样的吃法,揪一段杆儿,拨掉叶子就嚼。他是现代文明人,不像他们一放回大自然就瞬间变成野人。

小鱼儿摘了几根递给宋:补充点水分,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找不到路,还真危险了。

怕啥呀,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脑袋。你想想原始社会一群笨瓜脑子打个雷都吓得吱哇乱跳的,都有人活下来了。找不到路,我们就在这儿安家,照样活下来。

你想在这儿啊?当个野人?

野人有什么不好的,这儿绿草如茵,风景秀丽,先发展农业、畜牧业,再手工业,在哪儿都能活下去,这是对生物的基本要求;到哪儿就在哪儿发展出一片文明,这是作为高等动物基本的尊严。

那要是活不下去呢?

那就是废物,早晚被淘汰。我是能活下去的,吃野菜、吃兔子、喝血,我都能。

我也能,我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野菜能吃的,实在不行就挖蚯蚓我都能吃。起码能撑一个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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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抓麻雀、找野果子,现在是夏天物资丰富,还是得找个山洞多存点儿吃的,不然冬天怎么办?得做好短期规划和长期打算呀?

不会吧?我们就这样一直困在这里了?宋叫道。

得做好各种打算嘛,哪怕最坏的打算。你放心啊,我们出去打猎,你可以在洞里做饭,我们照样不嫌弃、不抛弃你。

那生病了怎么办?

那就听天由命喽!复杂的病是没办法的,简单的自己煮点草根、喝点热水。对了,你们不觉得这片山坡很奇怪吗?走了这么久连个垃圾也没有,有个罐头瓶子我们也能当锅煮水呀?

元喜这么一说,大家才发现这片山坡宁静、干净得奇怪,天空没有飞鸟,地上是绿油油的一整片草地,高的、矮的,大叶子的,细长叶子的,各种草似是随意生长却又井然有序,说不出哪里奇怪。

元喜放眼一望,思索良久:你发现没,这么宽一片地方竟然没有一片纸片、塑料片、玻璃渣儿。现代文明没有在这儿留下痕迹。

小鱼儿也惊奇:地球上还有这样的地方?不能够呀,我堂堂人类,足迹不是遍布全球每一个角落吗?

我记得昨天说帮你取子弹的时候还在现代文明的圈子里,我看到了路上有玻璃片儿。这是哪儿呀,应该也没走多远呀。

那可不好说,追兔子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跑得多快的。

是,那会儿是挺开心的,偏离了导航。不过这也是一条路,都上了这条道儿了,继续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路在脚下,方向在前方。

这会儿你还能豪迈?你咋就没点危机意识?肚子里空空如也,很快就要饿死啦!

哪有你说的这么绝望,这时候要鼓舞士气!一群现代人,还能不如原始人?离开了现代文明就活不下去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趁机好好探讨一下人生,思索生命的意义,活着的意义。

小鱼儿知道她是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避免陷入恐慌,他也就顺着说:生命的意义就是首先要活着。

那要怎么活着?

没错。现代社会生活给人的附属性质太多,抛开财富、地位、身份、礼节、名誉这些,生命最单纯的状态就是活着。那活着的本质是什么?

众人思索良久,仍努力保持乐观。

活着就是首先吃饱穿暖。我现在就这点要求了。有个安身的地方,有简单的食物,不用担心随时有可能死掉。宋说。

这点要求现在还是能满足的,这里植被茂盛,找吃的不难。在人类的整个历程中,怎样才能活着?

每天上班、下班,有一份工资,能买到生活必需品吧,这样也就够活着了。

这是活着的物质条件,每个时代生产力水平不一样,物质条件也一样。原始人、农业时代能有一片这样富饶的土地,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了。现代人习惯了工业化、机械化大生产,会觉得这里很难生存。所以,站在一个统一的角度,人类是活在熟悉的生活模式中。人类的恐惧源于未知、陌生带来的无所适从吧。

好像有点道理,不是因为没有,是因为变化了,与我们熟悉的环境不一样,所以害怕。

我总结得有道理吧?看透了本质就不用恐惧了,这儿仍然是那片养育人类的土地。人类的基因就是在这里孕育、成长,现在也能。只要我们不害怕改变,适应环境。

这倒是真没什么好怕的,也没有野兽,我们仍然是在食物链的顶端。

好想在这里高歌,礼赞生命。勇于改变,不畏新生,这才是进化的本质,这才是强者的姿态,我在哪儿都能活下去,在哪儿都是食物链的顶端。心里哼着女武神,保持前进吧。元喜深吸一口气,看着大家渐渐活跃起来。

你不打击我了,好像有点怪怪的。小鱼儿说道。

害,敢情我就是专门打击你的?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在你心里竟然觉得是一直在打击你?

咋不是?你好好想想,哪次和你说话我是赢了的?

唔......这次算不算?

这次?小鱼儿愣了十秒:这么说这次我赢了,以前的就都输了。也不全是输了的吧?

这是你自己说的啊,自己认输的。我就觉得以前也没全赢过你。幼小的我就多次屈服于你的武力和武力威胁。反正是个悖论,你自己选吧。

众人一番努力终于登上了山顶,放眼四望,除了上山的方向皆是陌生的景象,山的那面是绿色,这一面是辉煌:红的、黄的、紫的、蓝的,深的、浅的、大的、小的,高高低低一大片山花烂漫。山下是大片的树林,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张扬地铺向远方。风吹过,枝叶相交,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

原始人要是发现这么一块地方,就要在这里刀耕火种,繁衍文明了。这是好地方呀!

我们一群男的和你?拉倒吧。你想得美。

我哪说我们了,你看你想得歪歪的。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现在就我一个女的,我说了算,我要建立一个母系社会。

你还建立母系社会呢,我们这么多男的,应该建立一个父系社会。叫爸爸。我们打了猎就给你吃的,不然饿不死你。

大家都是兄弟伙,别这么无情啊。各自发挥优势啊,我可以当你们的崇拜图腾,做你们的神。

拉倒吧,吃都吃不饱,谁还需要一个神来拜。

这精神食粮可比物质重要多了,尤其在物质极度缺乏的时候,原始人总是想要个神来拜拜。连土豆都被当作神呢。你们外出打猎我就保佑你们,赐予你们神力。打猎回来,我就给你们办祭祀礼,酬谢上天的恩赐。

众人说着,议论着,向远处眺望,身前是完全的未知世界,那些遥远的树木虽然在远处在脚下,却散发出离现代文明越来越远的气息。身后,他们还能勉强分辨出昨天走过的一些地方,再远处好像仍然是更多的绿草地、更多的连绵起伏的山坡,只是山的那一面却仍然看不清是什么。

从昨天起他们就只勉强吃了一些草杆儿,肚子很饿。每个人虽然不说,但是都陷入了深沉的忧虑。这里根本没有路,没有他们来时走过的路,也没有他们将来要走的路,也许从来就没有人走过这里。

没有看到路啊!我们昨天走过的那条路,在这儿完全看不到。大家还跟着导航走的时候的那条路。一个小兄弟对大家说。

的确。那条路还挺宽的,怎么在这里就完全没有影儿?我们不会走了这么远了吧?这里山高,再试试导航,再试试全息通讯。举高点儿。

宋编辑了一条求救讯息,朝着各个方向,手都举酸了仍然显示发送失败。

小鱼儿找来一根树枝,把通讯器绑在树枝上,再伸向蓝天,他就那么虔诚地一直举着,心里祈祷着:高点儿高点儿,传送出去传送出去。

哎呀,举不动了,不行了,没吃东西,没力气。

你别放下啊,你这举而不久,好不容易pick到也发送不出去。

久而不坚也不行,东倒西歪的,信号本就微弱也识别不了。

坚而不挺也不行,姿势要好看,腰板挺起来!

挺而不长也不行,那么多树枝你就不能找根长一点的?

长而不准也不行,要对准信号塔,对准发力,然后保持不动才行。

准而不强也不行,估计我们离城市挺远,信号弱也接收不到。

强而不快也不行,快速才有致远。

元喜和宋面面相觑:我错了,男人生命的意义不是活着,是繁衍。你看看,说别的不行,这开起车来是一个也不会落下的,还一个接的比一个有内涵,一个比一个更直接。男人如何保持活着?跟他说这个星球荒凉,还有一个文明等着他去繁衍,保证他生命充满了活力。

这么看来宋基本不是男人。因为他刚才并没有冲动要去接下一句,甚至是在元喜说完之后三分钟他才明白这些人说的并不是信号。

你放下来吧,这么久可以结束了。看看发送成功了没。

抽出来看,我说的是把通讯器从树枝上抽出来看。

不抽也行,等会它就自然掉出来了。小鱼儿坏笑地看着元喜。

元喜拿草叶扔他。

我说的是通讯器本来就没绑那么结实,会自己掉出来的。

别扯那么多,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走哪儿?

这儿就没有路,要不我们回去吧,在哪儿迷的路就从哪儿重新开始。

可惜狡兔三窟,不然我们可以和兔子商量一下,我们也不吃它了,它把我们带到抓它的地方就行。

你同意兔子还不同意呢,合着人家白担惊受怕的这么久了?说了烤着吃的又不吃了,这人类说话这么不算数的么?

你内心戏这么多,你是兔子你知道?

我的意思是回去不现实,我们顶多回到昨天晚上上山前的那里。那会儿我们不也没找着要朝哪儿去吗?这座山就是我们那会儿确定的目标。现在我们该决定下一个目标了。

下一个没有目标。路都没有。

众人沉默,仍有表示要回去的,至少那里大家曾经熟悉。这里是完全陌生。

嘿,记得不,刚才我们讨论过,人类就是在害怕陌生,就是想回到熟悉,正是这种安于现状、不敢迈出新的一步,一直都是人类进化的障碍。熟悉是可能保障一定程度的生存,人类发展一直是被动的,海水退却,海洋动物不得已走上陆地。够不到高处的果子,不得已直立起来。到了现代,为了一份糊口的工资,又不得已折腰。

你说的都有理,我们也都认同。这时候我们来主动进化,也没有意义了吧?我们这几只小生物,哪能扛起人类掌握主动进化的大旗。

危机时候就要突破常规思维了,掌握主动是一个很好的思想。别回到过去,我们从这一面出发吧,看那些树叶,下面应该水源丰富。有水就好办。

仍有人要走回去找昨天的路,因为那里是已知,是一条走好的路。前路没有脚印,不知道往哪里放脚。你先前说爬上山能看到昨天来的路,我们相信你了,现在好了,好不容易爬上来了根本没有路,谁敢再相信你。

害怕前面没有路?世上本没有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脚印,你踏上去就有了。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个标志很容易走鬼打墙,绕圈圈的。要是我们找到一条河,不仅喝水不成问题,还能跟着河走,这样总不会迷路。元喜很努力地劝说大家。

每个人都很难,他们试图做一个共同的决定。因为谁都知道一个人是很难在这荒野生存,单是克服心里恐惧就不易了。

继续往前,要是找不到河呢?那是万一有河。谁也不知道。

回到过去,真的能回去吗?目前的境况就是过去的一个决定,再重新决定,不见得会比现在好。

宋把手搭在元喜肩上:我跟你走,你走哪儿,我就走哪儿。

元喜拉着宋的手,搭在她手上:我们是一个集体,不抛弃不放弃,要走就一齐走出去,就算走不出去,也一齐走完此生!每个人的生命自己决定。

其他人也默默地搭上来,人生本难得豪迈:好,不抛弃不放弃!

小鱼儿最后也搭上来:事关生命,认真考虑吧。生死祈求神灵。把生存放在第一吧,活着最紧要。

他们最终走向了那片辉煌的山花烂漫、未曾有人踏上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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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最好,反正也是些漂亮、齐整的表面功夫。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用说什么,这是我的老行当了,我就是不干编也能编来应付汇报。

你去就行了嘛,还要带上我们多麻烦。

我突然有种灵魂上回归的感觉,好像找到了基因的归宿。元喜正激情豪迈。

还基因的归宿,你一把年纪了,啥时候找到这一生的归宿?小鱼儿忍不住喷她。

我也想加快脚步,这不是爹娘只生了两条腿儿。想快也快不了。

第七章

带你们去顺便玩玩,我也看到大家平时是怎么工作的了,让大家也看看我以前干的工作吧。可以利用上班时间游玩,激动不激动?

嘿,这么一说倒是蛮不错的。反正这基础工作的事儿又不是床上的病人躺着叫唤疼,等咱回来再说。那,你帮我们请假?

得令!磨好了刀那还不是快速砍柴的事儿。一群人七嘴八舌,立刻开始了热烈的行程计划。去程是没什么好商量的,总部催得急,还有个汇报会等着要,回程可就不用那么着急了,边走边玩吧,海陆空地下,众人的意见难以统一,于是决定走到哪算哪,看到什么坐什么,反正背个包,大致朝着这个方向回来就行,反正计划也赶不上变化索性就不计划。

想快那还不容易,飞回去,三小时就到。

好吧,我不想快。边走边唱多快活,难得遇到宋这样的好老板,别的谁能有这待遇。

我也很快活。古人说读玩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亲自大自然原来是这么契意的事。

就喜欢这份豪气!就冲这,下次还有清账的活儿,你还找我们。众人一片欢呼,由此可见大家着实不喜欢上级一本正经,调皮一点才得人心。

只是时间上不能超过一个星期,玩的时候畅快玩,回来的时候再把工作补上。

你要给我套儿用?我不爱用。

嘿,我算发现了,你说不过我就开车,满嘴跑火车,污......除了这些你能用正经的手段打败我吗?

一人一个背包,带上点儿简单的衣物,一行人就这样踏上归途。一路上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用面对日常生活的枯燥和一成不变,或骑马走在荒僻的小道,或乘坐破旧的渔船穿过不知名的小河,或走进夕阳、山风、溪流,心情愉快做什么皆是快乐。

照我们这速度走回去,估计到了也就能退休了。小鱼儿打趣道。

请什么假,我带你们走的,谁还敢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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