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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公主狂炸了

第160章最后一程

刘乾州只是个商人,虽然钱财丰盈,身份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居住在东城,跟世家大族聚居的西城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

哪怕凌月快马加鞭,赶到言府也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床上的言老太傅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但玉痕很清楚言老太傅在凌月心里的分量是不同的。

若是能见到最后一面,或许可以稍稍弥补几分夏皇去世时没能陪在身边的遗憾。

凌月原本就打算从刘府出来后直奔言家,这会儿更是不觉加快脚步走了出去,边走边向追出来的刘乾州道:

“公主……”

见着凌月,言老夫人不等说话,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他们夫妻鹣鲽情深,没人比言老夫人更明白丈夫如今最牵挂的是什么。

“这个时候,夫人就不必多礼了。”

凌月扫了言胥一眼,很快把目光转到病床上行将就木的言老太傅身上。

她如寻常晚辈那般蹲在床边,强忍着心里的悲伤,用有些颤抖的嘴唇瑟瑟开口道:“太傅,月儿来看您了。”

说话时,凌月心里百感交集。

她可以想象到,就在不久之前,言胥定是怀着同样悲伤的心情送了父皇最后一程,并替父皇解决了事关大夏朝生死存亡的北境危局。

如今,言老太傅未完成的心愿,就由她陪着言胥,一步步走下去。

许是言老太傅冥冥之中意识到凌月会来,又或者他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就是为凌月留的。

总之,凌月话音落下没多久,原本已毫无生机的言老太傅竟艰难地睁开眼睛。

“太傅!”

凌月欣喜若狂,完全不顾身份地再往床前凑了凑,俯身蹲在言老太傅面前。

那熟稔程度完全不似天家贵女,反而像是言老太傅嫡亲的女儿,看的言家其他人目瞪口呆。

特别是二房一家,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然而无论凌月还是言胥,都没心思顾及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有劳公主惦念,老臣死而无憾……”

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这一刻,言老太傅的精神竟格外清明,他的目光转到言胥身上,温和道:“胥儿,扶我起来。”

“是。”

言胥自幼沉默寡言,从不善表达情绪,眼下他虽然强忍着没落泪,但伤心的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言老太傅必有很重要的话跟凌月说,言夫人心领神会,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身走开几步,扬声向在外间等着的言氏族人道:

“老爷有话跟公主说,大家都去外面候着吧。”

言家人多眼杂,自有那不安分的想听听言老太傅到底想说什么。

但言夫人掌家多年威势甚重,话音才落,便有家丁进来将磨磨蹭蹭不肯出去的旁支子弟给‘请’了出去。

“言氏一族世代清流,在朝堂上并没有太多权势,怕是无法为公主分忧了。”

言老太傅低低叹了口气,用枯瘦如柴的手从枕下取出一张折起来的宣纸,凝声道:

“老臣在先帝身边多年,先帝

一代雄主自是思虑长远,早在两年前就让老臣暗中挑选可塑之才以备来日,这几个人人品才能俱佳,可担大任。”

朝局之势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这些人眼下虽官职大多不高,但都是夏皇留意培养的,假以时日必能成为朝中栋梁。

凌月怎么都没想到自家父皇竟深谋远虑到这种程度,更感念言老太傅这么多年的付出,郑重接过那张宣旨,一字一顿道:

“月儿明白,定不负父皇和太傅所望。”

“公主能守住京城,便能守好这大夏天下,这一点,先帝从未怀疑过。”

言老太傅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眸中的神采也渐渐黯淡了下来,他看言胥一眼,又艰难地把目光转到凌月身上,“公主,胥儿他……老臣厚颜,请公主……”

“老太傅放心,月儿会替您看顾好言胥哥哥,不让他过度悲伤。”

凌月唯恐说的慢了让言老太傅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急急打断对方的话,一字一顿道:“言胥哥哥会很好,月儿也会很好,我们……都会好好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凌月刻意加重了语气。

虽然有些事在尘埃落定之前不宜挑明,但她相信言老太傅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有劳刘先生帮本公主寻匹马来。”

如今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骑马走要比坐马车快很多。

这应该就是公主临行时特意递给自己那个眼神中,想要让自己替她提点刘乾州的话。

说完这话,玉痕也不管刘乾州有没有明白,微微欠身告了别,随后利落地上了马车,吩咐小内监往言府去了。

见自己的心思被玉痕看出来,也爽快地承认下来,恭敬道:“让姑娘见笑了。”

言老太傅就算再有功于社稷也不过是个臣子,并不值得惊扰凌月这个做主子的。

“是!”

刘乾州动作极快,待凌月到大门口的时候,马已经牵过来了。

“刘先生放心吧,皇家御林军不是摆着好看的。”

“公主情绪低落的时候向来不喜人靠近,所以,在保证公主安全的情况下,让她尽可能地去做自己,是做奴才的本分。”

这普天之下,有谁不是皇家的奴才?

知道了什么是本分,自然也就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京城人多眼杂,见凌月一个人这样冲出去,连玉痕都没跟上去,神色忐忑道:“玉痕姑娘,这……”

万一凌月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他首当其冲逃不了干系。

言老夫人和言胥陪在床边,言家二房三房以及旁支几房的子侄家眷都来了,密密麻麻站了一屋子。

至于到底是想来送言老太傅最后一面,还是存了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心思,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玉痕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只朝刘乾州淡淡一笑:“您是不是纳闷,奴婢为何不紧跟着公主?”

刘乾州的确是这么想的。

凌月利落地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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