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崇祯王朝

刘宗敏笑道：“如今军饷奇缺，将士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那故明的官员们个个肥得流油，不得找他们借点。”

李自成黯然，说：“那就直接说借点，何必拷掠呢？”

刘宗敏大笑：“大哥可真是做了皇帝了，你可不知道，那些大官们哪个会老老实实地交钱，我差人问了好多次，都说没有。可是，上了点手段，全他妈有了！”

可是，未曾想到，晴日里劈出了惊雷。

关宁军西行到北直隶丰润县境内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人高喊着要见吴三桂，一再言明自己从京都吴府来。撞见他的校尉不敢耽搁，赶紧将他带到吴三桂面前。

来人见到吴三桂，扑通一声跪倒，嚎哭不止。

刘宗敏走了之后，李岩对李自成说：“权将军近来实属过分，有些事情不知陛下听到没。”

李自成问道：“什么事？”

李岩说：“权将军在全城拷掠，前明官员无一幸免。内阁首辅魏藻德被怀疑有巨额财产不交，被送到大内监牢严加惩治，打得皮开肉绽，最后吐出了金两万两、白银三十万两。这个魏藻德为了苟活于世，把自己的小女儿献给了权将军，权将军倒也不客气，欣然笑纳随即奸污了女孩。这魏小姐还以为自己当真成了权将军的妾室，结果没想到几天之后权将军就把她扫地出门，放到兵营里任兵士奸污。这个魏大学士虽然有献女之功，但咱们的权将军可一点都没照顾他，仍然对他施以酷刑，听说他死的时候脑袋被刑板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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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脑浆留了一地。”

李自成大惊道：“宗敏他怎么能？”说着连连咳嗽了几声。

李岩倒也不怕报复，接着说道：“还有更过分的。襄城伯李国桢那是北京城第一个归顺的勋贵，陛下多次下诏要求不得侵犯于他。可是，权将军全当成了耳旁风。在连连酷刑之下，他没能扛得住，死在了牢里。权将军带着几百名士兵闯进了他的府邸，对着府里的女眷一顿奸污，就连李夫人都没有幸免。这还没完，他兽性发泄之后，将赤条条的李夫人绑在杆子上，在北京城的大街上游街示众，士兵们边走边喊：‘快来看哪，快来看哪！这就是李国桢的夫人啊！’老百姓们看此场景，根本没有解恨的意思，反而觉得我军简直就是一帮禽兽。”

李自成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抓得越来越紧。他深深地知道，刘宗敏等人再不收手，自己恐怕在这北京城里也待不了多久。

李岩接着说：“上行下效。权将军这般拷掠群僚，士兵们便开始对老百姓下手了。就我知道的数字，月初以来，兵士侵夺百姓钱财的就有三千多起，掳人妻女者两千余起，好多兵进了人家家门，要的是人财双收。百姓稍不顺意、略有阻碍，立刻就会被大刀砍死砍伤。”

李自成无奈地说：“我多次跟宗敏说过，不要这样做，这样对我大顺朝十分不利。可是，他就是不听。”说着，突然想起了大事，赶紧问道：“吴府有没有受到冲击？”

李岩叹了叹气，说：“哪能逃得过！吴襄官居一品，吴三桂又是辽西的悍将，家中珍奇珠玩不可胜数，这哪能逃得过权将军的法眼。他亲自带人冲进吴府，掘地三尺找宝贝。把吴襄投到天牢之中，极尽拷掠之能事，想让他交出家中的所有珍藏和金银。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生得貌美，权将军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都走不动道了，立马决定纳其为妾。”

“什么！”李自成彻底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正在招降吴三桂，他刘宗敏搞出这档子事来，那吴三桂还怎么肯归降于我，恐怕就是命丧黄泉也要死磕到底了。”

“唉，怎么不是呢！”李岩叹道，“估计这时候消息已经走漏，吴三桂正磨刀霍霍地等着咱们呢。”

李岩说得没错，吴三桂听说家中遭难，羞愤交加，一道怒气冲霄汉，杀掉大顺招降使后，率部重返山海关，逐走了刚刚接防的唐通。在这里，吴三桂静静地等着，看李自成如何抉择，关外的清廷又会做些什么。让我们跟吴三桂一起拭目以待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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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看清来人是府中侍奉父亲吴襄的仆人吴宁，面露疑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里？如何变成这般熊样？”

面对吴三桂的三连问，吴宁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吴三桂大怒：“你止住哭泣，好好说话！到底怎么了？”

刘宗敏按捺不住，随口说道：“皇帝之权归你，拷掠之威归我，你就少说些废话！”

李自成大惊：“什么拷掠？你要干什么？”

李自成不是不知道吴三桂的价值，只是他对麾下的将军们控制力十分薄弱，特别是位高权重的权将军刘宗敏，一直以来与他平起平坐，虽说没有称帝篡位的野心，但要说他对李自成有明显的君臣之分，那确实是在恭维他了。加上他出身草莽，没有读过几天书，猛然间进到北京这样的大都市，难免绕花了眼睛。

吴三桂决定投降大顺之后，倒也干干脆脆按照李自成的旨意，将山海关防务移交新任总兵唐通之后，率关宁军离开山海关向西开拔，目的地--北京。这趟回京之行，吴三桂企盼已久，关宁军的将士们也企盼已久。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命运弄人，造化弄人，他们出征辽西的时候，送他们走的是大明崇祯皇帝；而今天，他们返回京师的时候，等在那里接他们回的成了大顺永昌皇帝。而他们的故主，刚刚死在新主子的手里。不过，对于他们，这都无所谓，不管是他大明还是大顺，自己都是当兵吃粮的，姓朱的做皇帝还是姓李的做皇帝，跟自己压根儿关系不大。

吴宁惶恐间止住了哭声，抽泣道：“将军，那权将军进了吴府，说什么老太爷也该助饷，太爷不肯，被他叫人给拿到大内监牢去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陈夫人--”吴宁刚说又不敢说，生生地咽了回去。吴宁口中的陈夫人，正是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因缘际会，他与吴三桂相识相知，进了吴府，做了他的妾室。

“圆圆怎么了？”吴三桂急切地问道。对于这个女人，吴三桂似乎比对他的父亲的关注度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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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军进城之后，李自成一心想要做个好皇帝，在召见将领们的时候多次说过：“众兄弟要帮助我做个好皇帝呀！”

刘宗敏只是冷笑，并不说话。

李自成又问：“你们怎么不帮我做个好皇帝呀？”

这个权将军，吴三桂略有耳闻，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叫刘宗敏，是李自成麾下的第一战将。对于他的赫赫战功，吴三桂也暗自佩服，这次回京还有心结交此人，谁知道他竟然搅动地自己的后方不得安宁，老父亲被毒打、爱妾被掳走、宅邸被霸占，自己还准备风风光光地回北京与家人团聚呢。现在，还回个屁呀！

吴三桂转头死死地盯着身边的大顺使臣，一双狼眼瞪得发直。使臣大惊：“小

李自成大怒：“你这样，会叫我们失掉民心的！”

刘宗敏并不在意，随口说道：“那是你的事。”说罢，未等李自成应允，便辞行而去。

臣不知，小臣不知呀！”

吴三桂大骂：“你不知道什么！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有雄兵五万，竟然连自己的家宅亲人都无法保全，还做得什么将军！”说着，抽出腰间的佩剑，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大顺使臣应声落马，脖颈处甩过一股殷红。

吴宁回道：“陈夫人被权将军给带走了。”随即又抽泣了几声，接着说道：“权将军还说，吴宅雄武大气，正好做他的将军府，让咱们家找地方赶紧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