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事幻谭

新娘又哀求道：“大妈，你看我们女人这样命苦，你就把我放了吧！”

周大妈说：“我当时也不愿意嫁到周家，我也是被迫的。”接着，周大妈又给新娘讲起了自己的历史。周大妈当时是在菖蒲镇另外一个村子，周大妈的父亲是一个赌棍，不务正业，在老父亲去世以后，很快就把老父亲留下的家产给败光了，欠了一屁股赌债。

要债的经常来催债，周大妈的父亲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后来，周家来提亲，给了周大妈的父亲一大笔钱，让他还清了赌债还有所结余，就把周大妈嫁到了喜鹊村周家，又成了周家的正式媳妇。周大妈当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意中人，他们曾经私定终身。然而终究拗不过命运的安排，周大妈被父亲嫁到了周家，日子一长也就习惯了。

虽然周家几代人都很穷，但还有比周家更穷的人家。新郎小周的奶奶吴氏在很小的时候就从另一个更穷的人家来到了周家所在的菖蒲镇喜鹊村。吴氏很希望她的亲娘把她送到富裕人家当奴婢，可是富裕人家奴婢成群，没有要她。因为喜鹊村也很穷，周家太爷害怕儿子以后娶不上老婆，才到外地把吴氏抱来当童养媳。反正吴氏娘家和公公家都很穷，这也是门当户对，她也只好认了。

吴氏的老公周爷那时还很小，还是一个流着鼻涕的小男孩，整天穿着开裆裤、光着脚丫跑来跑去。吴氏来到周家，周爷很欣喜，整天围着她转，一直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妹妹？别人说这是你妈给你生的小妹妹，他不相信。对于他来说，吴氏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小天使，专门下凡来跟他玩。吴氏想家的时候，周爷就不停的逗她哄她。

周爷像吴氏的亲哥一样，时时刻刻小心地照顾着她，害怕她哪一天不高兴就回到亲娘家。他有什么好吃的，首先给她吃。他的亲姐妹问着他要，他也不给，这就引起了他的亲姐妹的嫉妒，为此吴氏没少受欺负。

“不敢放你啊，孩子。我放了你，老头子要打死我。还有，为了买你，我们家的钱全部都花光了。你让我们一家人怎么活啊？”周大妈说道。

周大妈和新娘两人都在柴房里哭了起来，周大妈双手拍打着柴房里的树枝，哭道：“真是造孽啊！”

陆昊轩在柴房外面听见这些，心里真是五味陈杂。难道周家三代人的畸形婚姻状况有代际遗传？不久，周老头回到了家，对周大妈说道：“不好，儿子的伤情很严重，赶紧凑钱给他医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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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的增长，村里人家都笑话周爷已经有老婆了。吴氏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夫妻，不知道怎样才算夫妻。她和周爷似懂非懂地听着大人们调侃着他们，他们只管玩自己的，吃自己的，快乐地过着自己的童年时光。

那时，岛上的风俗非常愚昧落后，村里的女孩要接受割礼。周爷有一个妹妹，天真无邪，她和吴氏在一起耍的时候，非常快乐。在无忧无虑的童年，她们一起去山坡上采野花，去田野里捉小虫，也还像男孩子一样爬大树掏鸟窝。村里的大人见到周妹妹，就摇着头说：“多么可爱的一个姑娘，不久就要施行割礼！”

饭、一块睡觉，没有丝毫顾忌。当吴氏和周妹都长大以后，周爷明显和他们保持了相应的距离。再后来，周太婆发现时机成熟，就给周爷和吴氏举办了喜宴，吴氏成了喜鹊村正式的媳妇。

讲完这些，周大妈对新娘说道：“我们女人真是命苦。吴氏从小就是童养媳嫁到周家，这是她的命，她已经认了。孩子，你也认了吧！”

拯救吴氏的人是村里的其她老太太。她们对周太婆说：“你自己的女儿接受了割礼，就不愁她嫁不出去了，就不要再割自己的媳妇了，反正媳妇已经嫁过来了，割了也没有什么用，还伤害身体，影响以后干活。”

新娘本想找周大妈诉苦获取同情，周大妈反而给新娘讲起了周家的苦难历史。周家的祖上并不是岛上的原住民。很久以前，殖民地国家贩卖奴隶，周家的祖上被卖到了巴米岛上，后来在此定居下来。

“我不要割礼！”周爷的妹妹回家就对母亲周太婆说道。周太婆当时还从未提到割礼的事情，不幸却被村里其他的大舌头给捅了出去。周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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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妹大哭大闹，坚决反抗，但是拗不过周太婆已经浸入骨髓的古老思想，只好让她接受了残酷的没有卫生保障的割礼手术。周妹举行割礼的时候，吴氏在她的房间外面听见了凄厉的叫声。周妹经历了割礼之后，性情大变，她的生活失去了采野花、捉小虫的诸多乐趣。

真是感谢这几个老太太啊，吴氏并未受到割礼的摧残，就是因为她是童养媳。因为她是童养媳，周爷就不会再去挑选其她的女孩，所以她不用去和其他女孩竞争。周爷完全不嫌弃吴氏，他们依然一起摘野花、捉小虫，爬大树掏鸟窝。

吴氏和周妹都还小的时候，他们和周爷常常一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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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妹说道：“我不要割礼！如果你是一个好妈妈，就不要让我接受割礼！”

“我的好孩子，妈妈就是为了你好才给你举行割礼。你看村子里比你大的女孩子都举行了，只有你落后了，村里的人都在批评妈妈呢！你要是不接受割礼，以后就嫁不出去，谁会要一个没有经历割礼的女孩子啊！”周太婆说道。

“我当时不愿嫁到周家来，时间一长，现在已经习惯了。孩子，你就认了吧！”周大妈继续劝道。

“大妈，虽然你的婆婆吴氏是童养媳，但这也是当时的部落所允许的。你虽然不想嫁到这里，但毕竟有父母做主，也算是合法的。我是被人贩子卖到这里的啊，这一切都是非法的，大妈你就把我放了吧！”新娘说道。

周妹的割礼完成之后，周太婆很有成就感，又要给吴氏举行割礼。吴氏也是拼命反对，然后躲了出去。吴氏回到了亲娘家里，亲娘对她说：“孩子，你以后的家就在喜鹊村，你要听婆婆的话！”

周太婆找到了吴氏的亲娘家，把吴氏带了回去，要强制对她施行割礼。那时，岛上部落的风气逐渐开化，部落长已经下令废除割礼，解放岛上的妇女。真是伟大的决定啊！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部落长的决定在喜鹊村这个小村子里根本就不起作用。部落长的决定没能拯救周妹，周妹接受了割礼，成为了愚昧落后风俗的牺牲品！

好言好语地安慰周妹道：“好，好，不给你切割。”过了一段时间，在周妹几乎要将割礼之事忘记的时候，周太婆转弯抹角地哄周妹道：“好孩子，举行了割礼，别人就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