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天启

虽然她半点雨水也没有沾到，不过还是她难得听了君离人一次，随后便往经阁飞去。

捡起地上的雨伞，君离人默默的跟在后面走了回去。

而不远处的一处亭子中，数道身影此刻满脸出神的看着君离人离去的声影，直到他消失在雨幕中，也没有回过神来。

他已忘了他在练习，他觉得自己只想要一种可以发泄的方法。

但他不知道自己要发泄什么，只是心里有种东西堵住，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君离人极力的挥着剑，在这种速度之下，他的剑已经难以用肉眼捕抓，只是掠过一道道虚影，将他与周围隔绝起来。

听到这名学生的话，李克己看着君离人离去的方向，不由咽了咽口水，随后极为认同道：

“嗯…噢！也对，这么大的暴雨，要是衣服没有收那就太糟糕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的确得优先处理。”

反应过来的众人极为认同道：“没错，这种事太糟糕了，必须要赶紧回去才行！”

“怎么可以让卫师弟的劳动成果白白浪费呢，衣服没收这种如此重要的事情卫师弟怎么不跟我们事先说一声。”

在他们说不约而同的说完这些话后，众人顿时沉

默了下来，面面相觑。

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李克己干咳几声后说道：“至于刚才那个杂役，我们就且先放过他，等我们忙完了再来收拾他！”

随后，李克己便带着这帮小弟返回经阁，怀着沉重的心情，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的走在路上。

神情显得尤为凝重，离经阁有段距离之后，刘斌此刻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喂…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吧…”

听到刘斌的话后，众人纷纷点了点头，显然他们都非常清楚刘斌所指的是什么事情，依旧沉浸在一种恍惚的状态。

“所以说…这真的只是区区一个杂役该拥有的实力么。”刘斌喃喃说道，毕竟刚才那一幕，冲击性实在是太大了。

他宁愿相信自己之前的确是被空气揍了一顿，也不愿相信一个杂役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那种水平的剑术，极致的力道与速度，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杂役所展现出来的。

李克己即便不想去相信，但又真切摆在自己眼前，使他震撼不已，所以说自己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么一个怪物。

刘斌此刻依旧没能从震惊的心情回复过来，有些惊恐的说道：“那小子的神情，摆明了就是，老子现在就想去杀人一样。”

回忆起君离人施展剑法时，所散发出来的戾气，众人顿时不寒而栗，全程基本是提心吊胆的看着君离人挥剑。

真有那么一糟，他们总觉得要是被他发现，铁定提着剑来斩杀他们。

“只是区区杂役为什么会这么强啊…”李克己不甘心的说道，对此也极为不解，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有着这样的实力，为什么还是一个杂役？

“难不成他是某长老的私生子？”刘斌猜想到，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他实力为何这么还会杂役这个状况了。

听到刘斌的话，众人不由纷纷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刘斌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刘斌沉思道：“作为杂役…那小子强过头了吧，你们想想看，之前他说过蕴体草是从他家拿出来的，如果他真的是某长老的私生子，那家里面拥有蕴体草也不是很奇怪的事。”

听到刘斌的分析，众人不由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刘斌继续说道：“也只有是私生子，因此为掩人耳目所以刻意安排在经阁当一名杂役吧，经阁属于重地，一般也不能随意进出，也只有长老才有这样的权力安排。”

“要是安排在经阁也的确是没有什么人发现，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说得通了，为何他会有拥有这样的实力，而没有成为弟子。”

又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刘斌突然说道：“你们再想想看，这小子见到我们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杂役那般恭敬，所以说，他难不成真的是个私生子？”

回忆起之前与君离人碰面的场景，的确有和刘斌所说的那般，这小子好像是没有那般恭敬。

李克己沉思半天后，随即领悟道：“所以说我们意外的撞见了某长老的秘密？若是被他知道我们发现了…那我们不是…”

说到这里李克己顿时有些后怕的不再说下去，刘斌神情凝重的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做出抹脖子的动作。

引得众人顿时不寒而栗，哆嗦起来，随后一名弟子忐忑不安的说道：“所以我们要不要选择性失明？”

“这他妈还用说吗。”李克己低声暗骂了那名开口的弟子，随后凝重道：“今日的事情。谁也不泄露出去，你们想说也好，但别扯上我就行，知道么！”

“是的李师兄。”众人连忙回应，这种天大的秘闻，就算他们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去。

且不说那位长老会不会因此受罚，但他们肯定会死的很惨，长老的丑闻事关宗门的形象。

如果自己说出去，就算哪位长老不计较，宗门也不会放过他们。

非常沉重的秘密，想到着，他们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跟着李师兄来经阁，好好巧不巧又偏偏知道了这个秘密。

随后又有些庆幸，若不是先事先观察好，贸然冲上揍一顿的话，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就算打得过。

人家跑去告诉他父亲一声，作为宗门的长老，他有一百多种方法弄死自己。

搞不好哪天睡着睡着突然双脚一蹬，撒手归天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师兄…我们还是别去理会那小子了吧，反正他给的蕴体草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你损失。”刘斌劝说道。

“那种家伙，谁惹谁傻逼。”李克己虽然有些自傲，但他还没有盲目到无知的地步。

回去的路上，小苒虽然一直没有吭声，但思绪却是难以平却。

不过对于君离人保留着谁的战斗记忆，小苒也一点眉目也没有，因为这种状况实在是过于怪异。

能保留原有的战斗记忆，从小苒所知的所有方法中，最有可能能出现这种状况的。

也只有两个方法一是被某人夺舍，或是重世返修出现了意外造成记忆方面的缺失。

但不管那一种都不符合君离人这个情况，这小子完完全全是被人造出来的产物，因此也不可能是重生这个可能性。

被人夺舍么…

小苒也摇了摇头随即否认这个想法，虽然这小子体内犹如深渊般模糊未知，但她的确感受不到除了她以为有任何力量的存在。

更何况，凭着那几个四象眷族的修为，若是有人夺舍，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知？

真是个怪异的生命体啊…

小苒也不禁再次感叹君离人存在的不合理性。

不仅可以承受生命之树的力量，又可以融合祖源兽脉的所有基因。

若是可以回去，她必定把这小子抓起来好好研究研究才行，小苒心中想到。

明确了这点，小苒此刻也不去想这小子为什么这样，单从修为来看，至少目前为止，君离人所表现出来各种反常，的确对他的修为有着大有裨益的益处。

若是再加上自己的指点，不出几年，那么她也就早点可以结束着灵魂体的状态，不用一直依附在这小子身上了。

想到着，小苒对未来顿时充满了期待。

他的每一剑，都带着强烈的感情挥出。小苒在空中神情凝重的看着君离人，她能感受到君离人此刻所传达出来的感情。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恨。

“好。”

小苒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去问君离人怎么了，仿佛这次没有在进行训练一般，她只是陪着君离人出来淋了一场雨。

无论是战斗方面的表现，还是情感上变化，都有着与他格格不入的感觉，感觉并不是同一个人一般。

无论君离人作何努力，他都摆脱不了这道声音，他只能继续挥舞着手中剑，仿佛这让他会好受些一般。

小苒能明确感受到，这种强烈的感情哪怕是作为旁人的她，依旧能感受到被一种感情包围着氛围中。

这种恨，不是那种带着复仇般的恨意，只是纯粹的恨，仿佛没有由来一般。

的确是出于这种潜在的记忆，究竟是如何造就这种存在的原因，小苒并未明白。

或是感到些疲惫，君离人此刻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随后猛然睁眼，朝前方奋力斩去，一道宽大的剑气瞬间切断了些密集的雨水。

雨点在空中停滞一息之后，随即随即倾泻下来，击打在君离人的身上。

“小苒…我累了，回去吧。”君离人低着脑袋突然，有些失落的说道。

从原先的质疑，在到这种恨意，小苒想不明白君离人这种转变有什么关联。

但她希望，君离人的这种状态只是暂时性。至少她确定了一件事，君离人至今为止所表现出的力量。

“呃…李师兄，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洗的衣服还没有收…我就先回去回收衣服了。”

李克己傍边的一名学生率先反应过来，扭捏的对他说道。

又或者，他身上的这种战斗记忆，还有他所拥有的这些感情，真的就是他自己的吗？

小苒有些不确定。

君离人他，憎恨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