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曜影

“炼金师的好伙伴”。

维克斯发蒙，茫然地站在店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走了进去。

推开店门，门内悬挂着的铃铛顿时响起，一个矮小的身影机敏反应，向着维克斯快步走近。

维克斯停留在别墅的门前，没有果断敲门，门内传来卡帝莫斯的声音:“进来。”

轻轻开门，一股食物的香气飘来。

寻着味道的源头看去，几碟盘子上放着糕点，散发着热气，像是刚出炉一般。

这声音有些尖细嘹亮，维克斯低头看去，一个地精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

地精正看着自己，眼神闪过水光，饱含着渴望，他们常态时的眼神似乎就是如此。

看着这个地精，维克斯想起一年前在深渊古地见到过的地精，那时，他可是要加害于自己的。

“我想买十棵光星草、五个阴棘果、五对彩斓蝶衣和一个巨人脚趾。”维克斯轻声道。

地精的眼睛珠子咕噜一转，嘴角一勾，笑嘻嘻地道:“客人请坐，稍等片刻，马上准备好。”

说着，地精推开柜台间的挡板，走进柜台内侧，又推开了柜台后的一扇门，走进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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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房间。

门旋即合上，里面的动静就听不见了。

维克斯没有在店内的沙发上坐下，而是走到柜台前，观察着摆在柜台里的各种炼金材料。

并排接连的小台座，都铺上了红布，衬托着奇珍异宝。

狭长的柜台，里有百余种炼金材料，将店内一分为二。透过玻璃，维克斯寻找到了几样形似清单中的东西。

一株只有一端发亮的草，即使在白天也很显眼，茎没有叶，第一眼看去只会认为这只是一根茎，它的顶端长着一颗圆形的种子，光源在此，这应该就是光星草。

一颗椭圆形的果子，拇指大小，光是色泽就很奇异，竟是灰色的，长满倒刺的果皮上隐隐约约弥漫着濛濛的雾，可能是阴棘果。

一对蝴蝶的翅膀一下子引来维克斯的目光，翅膀上无数颜色杂乱地混在一起，并不鲜艳夺目，仅有的杂乱无章显得不太好看，这或许会是彩斓蝶衣。

略略扫过数百种的炼金材料，有透明的虫子、灰暗的指甲、像眼球的晶状物、装着浑浊液体的瓶子，但维克斯并没有看到类似脚趾的东西。

维克斯心中的清单里的炼金材料很好认，得益于命名者为它们取的名字非常形象。

再过片刻，柜台内侧的墙上传出咯吱声，门被推开，一个地精走了出来，手捧一个木盒，比地精的脑袋还要大上几圈。

地精临近柜台，踩上紧靠柜台的两层台阶，一张地精的脸突然出现在柜台之上，笑视着身下的少年。

维克斯蹲在柜台边，专心地看，神情有些发痴，没有注意到身前的地精。

地精把木盒放在柜台上，平静地道:“客人，您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维克斯错愕，赶忙起身。

花了几秒钟恢复了稍有惶然的神色，维克斯打开木盒，顿时一股腥臭味扑鼻。

“咳！”维克斯下意识捂住口鼻。

屏住呼吸，再看木盒里的东西，一块苍白的脚趾放在里面，看是脚趾，却和他的小臂一样粗。

这只会是巨人脚趾了。

挡板把木盒隔成几个部分，十株草、五颗果实、五对蝴蝶翅膀，分别被薄木片隔开，这些就是维克斯刚才看到的光星草、阴棘果和彩斓蝶衣。

尚未合上木盒，维克斯疑惑地问道:“老板，为什么盒子里的东西比柜台里的看上去旧一些。”

地精老板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地道:“客人，炼金材料可不是菜市场的食材，越旧说明年份越高。”

见地精老板的表情，自然又诚恳，维克斯就相信了他的话，拿出卡帝莫斯给的钱袋，将一个个金币倒在柜台上，再次问道:“一共多少钱？”

在这一刻，地精老板的视线猛然转移到维克斯的钱袋上，每倒出一枚金币，眼中光芒闪烁一次。

“一、二……七……”维克斯心中默数着钱袋里的钱。

“回客人，一共二十金币。”地精老板道。

维克斯把钱袋里的金币都倒了出来，正好二十枚，推给地精老板，“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尊敬的客人。”

闻言，维克斯拿上木盒，点头道谢后，便走向店外。

维克斯踏出店门一步后，地精老板悠悠道:“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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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维克斯的心中又浮现出有哪里不对的想法。

横穿街道，通过小巷，进到别墅。

“比我想象得更快一点。”维克斯走进门时，便听见卡帝莫斯如此说道。

“放我面前的茶几上。”

维克斯照做，一样一样地把木盒里的东西摆在矮桌上。

“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卡帝莫斯放下手中的书，看向维克斯。

“老师给的钱正好够。”

卡帝莫斯冷哼一声，沉声道:“在这方面，你比我想的还要差劲。如果我给你的是三十或五十枚金币，你还是会一分不剩地回来。”

维克斯一呆，讷讷道:“您是说我被骗了吗？”

“并不。”

维克斯细看，几种材料没有变化，巨人脚趾还是散发着腥臭的气息，并无不对的地方，维克斯面露疑惑之色。

卡帝莫斯的目光一斜，与维克斯的目光相撞，手一挥，手指上的银光一闪即逝。

一株草、一个果实、一对蝴蝶翅膀、一块小臂粗的脚趾出现在茶几上。

同一种类的物品，在茶几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相比卡帝莫斯的光星草，刚买来的光星草顶端散发的光显得昏暗，刚买来的阴棘果更多褶皱，彩斓蝶衣也是显得更暗淡，巨人脚趾差不多都是苍白的，但卡帝莫斯拿出来的没有任何异味，并附有血色。

这就像是劣质品和优质品的对比。

维克斯的眉毛一蹙，第一时间想拿回去换，一个声音却在脑海回响。

“一经售出，概不退货。”

“柜台上的商品都没有明码标价，说明那个地精会是临时起价，而如何起价就看材料的成色。

那奸商一眼便知你的木讷，就将最劣质的卖给你，若是你一开始就问出一个可供参考的价格，或是对卖家的卖价提出疑问，你就不会亏得这么惨。”

卡帝莫斯收回自己的东西，顺带放出一团赤红的火焰，把维克斯买来的炼金材料烧个精光，过程无烟，灰烬都不剩下。

维克斯心中一沉，低着头注视着并没有被高温影响到的茶几，而这明亮的火焰让他有些失落。

“你始终被卢修斯·圣战者关在牢笼般的家中，十几年来，你少了一种智慧，不了解为人处世的方法，不会观察别人的行为和神色。”

卡帝莫斯起身，走向房外，淡道:“带你去个地方。”

维克斯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两人穿过小巷，向街道的一头走去。

路上，卡帝莫斯突然道:“这段时间，我不会教你炼金，你的第一步，是把所有已知的炼金材料的名字、形色、味道、价值等全部记住。”

“去图书馆看吗？”维克斯在图书馆看见过标有炼金的类别的书柜。

“对，关于那本书的下卷，你目前不需要着急去看，反而对你有害，会让你走了弯路，上卷也是如此。”

维克斯点了点头，然后调转话锋:“为什么选我……”

“只能是你。”卡帝莫斯平淡地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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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一口空气，维克斯望向坐在沙发看书的卡帝莫斯。

“给你准备的，尽管拿。”

维克斯很爽快地拿好钱袋，走出门，通过小巷，来到街对面的店门前。

这家店从外看上去比较窄小，正面的墙上伸出一个展牌，上面刻着店名。若是这样一块招牌横挂在房檐，对比整个建筑，会显得店面更加狭窄

卡帝莫斯顿住，头也不回，淡然道:“给你一些钱，到巷口对面的炼金商店买下十棵光星草、五个阴棘果和五对彩斓蝶衣，以及一个巨人脚趾。”

从教学区徒步到生活区，需费好大一番工夫，不说是长途跋涉，那也是很远的路程。

闻言，维克斯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几下入口，味道一般。

没人开口，屋内就陷入沉默，只有轻细的咀嚼声响起。

卡帝莫斯话音一转，“不过今天，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维克斯用手指在掌心中比划，模拟着用纸笔记录，听到“脚趾”一词，脸色一沉，“这种东西也算是炼金材料吗？”

“就这些，去吧。”说着，卡帝莫斯推开门，并为维克斯让出路，顺带扔给他一个灰色布袋。

接下布袋，即刻一阵钱币碰撞的叮当声从中传出，显然袋子里的钱不少。

“无论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奇迹，我都不会过问，承载我的知识，在这之后你便可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维克斯聆听着，一块涂上奶油的蛋糕，他多花了一点儿时间才咽下。

维克斯第一眼看向的是四周，这里看来非常宽敞，和在外面对建筑内部的猜测完全不一样。

现在是早晨，维克斯没有看到任何人，正准备放开喉咙寻问，身前就传来一句:“小哥要买东西吗？”

维克斯一怔，心道:“做事？我可以帮忙做什么？”

带着疑惑，维克斯处理完餐桌上的糕点，这时，卡帝莫斯起身，走向门外，维克斯默默地跟在身后。

这让维克斯不自然，他于是道：“老师，您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