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曜影

莫斯抱着待会再解释的心态，翻了翻白眼，没法打断赛菲尔的一阵碎碎念。

赛菲尔又揉了揉维克斯的头，对莫斯说道：“店里交给你了。”

把店内事务随便地全然交给莫斯后，便哼着小调离去了。

除了上课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她就待在这里，做着普通人都能做的工作，对于她来说，这种事交给自己才是最放心的，而且这还是她的乐趣之一。

店内每堵墙壁的隔音效果都很好，不然在酒馆这种极多噪音的地方，会影响到二楼的住客，不动用驭法者的能力，就算赛菲尔是高阶驭法者也没法随便就能听见外头的动静。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赛菲尔走了出来，工作做完了自然是会需要透一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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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接下来保持这种状态，你该学的都会学到手。”莫斯语重心长地讲道。

一直在旁观的人类男子，喝下最后一口后，在柜台上留下了两枚金币，扬长而去。

男子行走在生活区的主干道上，普通的外貌和普通的衣着一点也不引人注目。他走进两家店铺之间的小巷里，进入了一幢年份稍老的别墅。

从腰间取下一管药剂，随即服下，男子的躯体流出白色的光芒，发光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体型变窄，身子高了一截，脸上出现了不少皱纹，嘴边绒毛般的胡子消失不见，梳得整齐的头发像是褪了色，变成了白色。

男子换上了一身暗金色的长袍，此人的真正身份才突显出来，这不正是卡帝莫斯吗？

卡帝莫斯冷哼一声：“我的徒弟？我可什么都没有教他！”

“还有，你要是再在没有先付钱的情况下给那个家伙调酒，损失会在你的工资里扣。”莫斯道。

说到这里，维克斯就百感交集，这个世界远比他儿时想象的要复杂，各种各样的人也不知自己是否应付得来。

下午过去了大半，莫斯只让维克斯做了收拾杯具和打扫酒馆的工作，在此期间，维克斯共看到了莫斯调了另外四种不同的酒。

莫斯调酒时，维克斯发现他动作慢了一些，应该是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让维克斯心中一暖。

走了最后一批酒客后，维克斯立即上前收拾好杯具，拿到洗手池清洗，用布擦净，最后放好，做完做件事后，维克斯就好像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到中晚饭时间，任何酒客不得出现在这里，已经成为了沉睡巨人默认的规则。

莫斯扭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钟，时针在逐渐接近时钟正下端，他对维克斯道：“回去吃饭吧，晚上再来。”

维克斯点了点头，接着回到了卡帝莫斯的别墅。

推开门，和中午时一样，餐桌上摆好了饭菜，等待着有人享用。

卡帝莫斯这次坐在了餐桌旁，看上去和中午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维克斯愣在门口，卡帝莫斯示意他过来，维克斯才到餐桌边坐下。

“动筷子吧。”卡帝莫斯清淡地道。

维克斯开动了，可卡帝莫斯却没有去碰手边的餐具，他看着维克斯，道：“说说你在那里的经历”

维克斯停下嘴，把下午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出来：“中午的时候帮酒馆干了一些活，下午自己试着调了一次酒，好像不怎么样……”

“我知道了，那你是怎么就只看一遍就能够尝试了呢？”

“您是怎么知道我只看了一遍？”

“你只需要回答我。”

“就是…看莫斯哥调酒的时候，因为酒瓶都是透明的嘛，以原本的数量减去剩下的多少就知道用量了，仔细记住他用的材料种类和数量，所有过程在脑袋里模拟几遍就可以知道个大概了。”

“嗯。”卡帝莫斯离开餐桌旁，回到了他最喜欢坐的地方。

维克斯就只好继续吃他的饭。

卡帝莫斯暗叹一声，观察力如此敏锐的孩子他难以找到第二个了。光是用看，就能将液态的材料记得如此清楚，还能把握好很多细节，即使维克斯自己没有意识到。

用模仿的方式进行学习，再进一步就可以举一反三，在卡帝莫斯眼里，维克斯已经是一个不可多得炼金天才，真正地认为，他就是最适合成为继承自己衣钵的人的。

这份天赋，或许是在维克斯身上天生就存在，又在那一年的荒岛求生中，实际锻炼过。

太阳从天上藏到了临城背后，夜幕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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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忙碌的夜晚，来沉睡巨人吃饭的顾客比中午多了一番，在这段高峰时期，永远都是客满。

不知道是不是维克斯的错觉，酒馆里多了好几套卡座，但又不显得拥挤。

对于一个新手服务生，维克斯的动作还算敏捷，而莫斯像是释放天性一样，如同魅影来回穿梭在卡座与厨房之间。

法力在莫斯身上流动，维克斯清晰地感觉到，莫斯释放了某种法术。

饭点过去，维克斯快累瘫了，还好他只用在假期的时候干一整天的活，也要庆幸不用洗盘子，维克斯看到那位厨师用手放出了几团水球，餐具从中穿过之后就干干净净了，那肯定也是一种法术。

维克斯目前就会元素系自带的七种法术，当他看到别人使用法术时，更能体会到法力的奇妙之处。

等到下一节课，还得到后天。

饭点过后自然而然的会有很多人来喝酒，人数也比白天多，噪音更多了。

莫斯让他做着与下午一样简单的工作，自己则专门负责拿酒和调酒。

酒馆里少不了矛盾，会发生各种事态，甚至还会有人打架，引起激烈的冲突，酒保和老板不会轻易管这些事，打坏了东西，按两倍的原价偿还就完事了。

琳琅满目的人间百态，让维克斯感触极深，前所未见的人事物不断地如冰水泼在他身上，令他激灵又清醒。

白天，维克斯的注意力都在别处，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酒馆居然能发生这么多事。

已经醉倒的人，嘴里念叨着胡说的粗话，又有酗酒成性的人还不知满足。

来此的顾客有各种人，他们之间发生着各种事，两人吵架，有人做交易，不小心被维克斯听见这有多肮脏，又有人欺骗，用就连维克斯都知道是谎言的话语作狡辩。

一个杀气腾腾的狼人动不动，口中就吐出死的字眼。

不同心情的人，向着维克斯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把自己的情绪无意间释放到他的身上。

维克斯制服上的口袋，装满了钱币，到了已经放不下的程度。

一个长得好看的少年，一双眼睛又极为特别，不少人调侃他，又有人向他搭讪，更有人找他的麻烦，除了工作之外更让人费神的事继踵而至，莫斯只负责调酒，对于维克斯的遭遇视而不见，让他自己解决。

“好累啊。”维克斯在心中呐喊，疲劳感也从内心分散到身体各处。

维克斯已经明白卡帝莫斯为何要让他在这里打工，是想让这家酒馆把自己磨得圆润，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卡住。

“赞雅小弟弟！再来四瓶黑棘！”一名貌美的血精灵女子向维克斯喊道。

维克斯连忙抱起四瓶黑荆棘酒一迟一顿地往卡座走去，将这四瓶酒一瓶一瓶地摆在卡座的桌上。

那血精灵女子正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妖媚地看着他，眼神像是放电一样，刺向维克斯。

维克斯不小心与她对视到，正面被这谜一样的电流击中，这导致了他在放最后一瓶黑荆棘酒时，手滑了……

“嘭。”清脆的碎裂声。

酒瓶上就多了一个小裂缝，褐色的酒水就全都滩在了地上。

这是维克斯第一次失误，让他不知所措，又十分为难，整个人杵在原地。

一只手拍在他的肩头，令他心神一震。

随之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回去休息。”

维克斯回头斜视，是莫斯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个酒瓶。

维克斯听到这话，吐出口气，带着制服快步走了出去。

望着璀璨的星空，疲惫的少年终于可以缓一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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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看到赛菲尔，脸上的尬意多了一重。

四目交接，赛菲尔脸上染上怒色，颇有气势地径直走来，兽人像是被她那凌厉的目光定在原地，唯有发涩的笑容逐渐加深。

说着，赛菲尔又一手搭在维克斯身上，笑道：“可以呀，小天才，这个打死也不收徒弟的死古板居然在你身上破例了，等你把他的技术学完后我就把他炒了，你来代替他。我早就看不惯他每天屁事特多，还不好好干活，说什么不严肃品他的酒就是对酒和调酒师的不尊重，能赚钱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认为是莫斯亲自教授了维克斯醉唇红舌的制作方法，才如此说道。

“赛姐，这次不关我的事，问你手下的学员去。”莫斯摊手。

沉睡巨人酒馆的办公室内，赛菲尔伸展娇躯，她刚刚记完了上周的最后一笔账。

赛菲尔来到兽人的身前，穿着高跟鞋的她足有一米八的身高，但还是低了兽人一米。

赛菲尔勾了勾纤细的食指，兽人大幅度地躬身，乖巧地把脸凑到她的面前。

兽人连连点头，大步迈向门外，临门之际，悠悠道：“反正酒已经喝到咯。”

“他来这只喝你的醉舌红唇，第一次用骗的，第二次用抢的，上一次用偷的，你说怎么不关你的事？”赛菲尔一步一步地逼近莫斯。

“被一点事耽搁了，就在被耽搁那段时间，古加隆来了，然后你的学员给他做了醉舌红唇。”

赛菲尔思路一滞，疑惑的表情出现在脸上：“等等，等等，你是说你花了三年调制的配方，被赞雅一天就学会了？”

“就看看，没钱我也买不了对吧。”兽人干笑道，耳朵被掐得生疼。

赛菲尔松手，“别再让我看到你空手来我这。”

维克斯愣在原地，低着头无话可说。

“你很有天赋，不愧是卡帝莫斯的徒弟，就看了一次就能学会个大致，不过我还是不会在教学上跟你说得详尽，你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逃一般地走了。

目视兽人离开，赛菲尔的笑容转向莫斯：“那个莽夫已经白嫖我们多少酒了，你怎么每次都让他得逞呢？”

“这里是消费场所，你身无分文的来着干嘛呢！”赛菲尔揪住兽人的耳朵，不善地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