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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生而为神

21交手

说罢双手抱拳,对着那老人所在方向遥遥一躬到底,说不出的恭敬。

地面的尘土仿佛被狂飙激起,向周围翻腾而去,而那几页原本落地的残纸似被手掌稳稳托住,平平展展飞向客栈方向。

若说方才那三点水滴快若闪电,那这几页残纸则重若万钧,无声无息越过街道,穿过酒旗,飞入店中看不见了,在凡人看不见的地方,天地气机已经锁定了那房中老者,只等一声号令便是雷霆一击。

在这片土地上,他们播撒的是希望,收获的也是希望,除了脚下的土地实在没有更多的东西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只是正午的日光实在是太毒辣了,得不时用袖口抹去满面的汗水,避免他们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裸露的皮肤被晒得发红,汗滴流过的时候就泛起一丝刺痛,衣服湿了又干了,干了又湿了,结上了一圈如霜的盐花。

不过这显然是奢望,天空中那棉花一样的云彩,雪白雪白的,从早晨到中午就像被粘在了那个地方,竟从未动过,甚至连一丝阴影也欠奉。

门外,几页残纸已经悄然化作齑粉,飘飘荡荡,跌落尘埃。

大槐树下那书生猛地一颤,如遭雷击,良久,方才直起上身,看着客栈方向,他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但很快所有的表情消失不见,漠然的看了罗稻言父亲一眼,竟然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是他行路速度远不似之前迅速,走了很久,山路上还能看见一袭青衫的背影。

等到书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脊背面,罗稻言父亲哆哆嗦嗦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却涌出一口鲜血,双腿一软,仰面朝天的砸在地上,腾起一团黄色烟尘。

————

桌上的点心是从老人房间拿过来的,绿豆糕、红豆饼、桂花饴各式各样放了满满一碟。

老人上了年纪总爱吃个糯软甜口,只不过胃口终究比不得年轻人,所以到了最后,多半便宜了墨萱。

但现在一块红豆饼只被浅浅的咬了个月牙般的缺口,便随意的放在了碟子边,至于其他糕点压根儿就没动过。

墨萱端坐桌旁,将坠着三粒宝石的金步摇斜斜插进发间,随着火红宝石轻轻颤动,她推开门,缓缓朝老者房间走去。

————

高老板站在客栈门前,端着瓷碗,碗中一条酱油鸡腿泛着肥腻的光。正是午饭时间,商队的伙计们满满的围坐了四桌,姚驰宇的野味还没送来,今天的主菜便只能是自家养的那几只鸡。

只不过,自家那婆娘也忒胆小,这么多人吃饭,谁会留意这鸡少了一条腿,自己吃自家的鸡居然还得偷!?

就算被发现理论起来,我这可是母鸡,若不是因为他们,何至于杀了吃肉,往后每日少收的那几个鸡蛋钱我还没细算呢,扣下一条腿做利息我也是占着理。

若是没人发现,那便是赚了一条腿,给我些时日,总能在高阳城开片店面!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他一抬头,结果双眼在斜挑的酒旗上定住了:“我日他祖宗,谁他妈把我家酒旗划破了?!这又得费多少银钱啊……”

灿烂的阳光,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劳作的农人,碧绿的庄稼,这简直就是高阳城里那些才子佳人最喜欢的的图画,据说这种时候最是他们才思如泉涌的时候。

但只有真正在地里劳作的人,才知道这时候若有一丝风,那就是最大的恩赐。

但一想到对方的手段仅仅是波及自己,便让自己如此狼狈,心里又涌上一丝颓然。他明白无论眼前书生还是客栈中人,都绝不是此刻他能招惹的存在,所以今天无论是谁胜出,他们一家在青峰村的安宁日子已经到头了。

书生自然不知罗稻言父亲心中所想,但也无暇顾及,而是冲茶水飞来的方向站定,整了整衣襟,哂笑一声,嘴唇微动,低声说道:“怎敢劳你大驾相迎?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伸出莹白手指,凭空一弹,茶碗中那金黄透亮的茶水便如油锅遇水般沸腾起来,其中三滴飞溅而出,正是去势已尽,新力未生之时,那莹白手掌一挥,三滴茶水如流星追月般,破窗而去,发出一声尖啸,转瞬便到了书生面前。

地里农人,依然在安静的劳作,祖祖辈辈的经验已经告诉了他们什么时候应该忙碌,什么时候应该休息,若想要得到更好的休息就得付出更多的忙碌,这是老话儿讲的,也是这群朴实村民心中早已默认的天理。

可怎么会没风呢?明明村头槐树那巨大的树冠轻晃了几下,莫不是眼花了?农人苦笑一声嘟囔了一句:“真的操蛋!”直了直已经有些酸麻的腰,复又弓下身去,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

当然有风,不然那巨大的树冠怎么会微微晃动,罗稻言父亲的衣衫不正猎猎作响。谁说不凉,不然那青筋暴突的臂膀怎么会微微发抖,罗稻言父亲的心里此时寒若坚冰!

烟杆失了准头,“嗤”的一声插入泥土之中,仅仅露出半截烟嘴。

书生瞳孔骤然缩为针尖大小,只得将业已挥出尚未砸中树干的书卷撤回胸前,满脸凝重,手持书卷似托山岳,手腕轻颤之间,已是一挑、一劈、一挡连出三招,“叮、叮、叮”声音不大,却犹如金铁交击,脚下更是踉踉跄跄倒退三步,每退一步脚下青石便寸寸龟裂,那书卷中更是飘飘荡荡落下几页残纸。

但这三声落入罗稻言父亲耳中,就仿佛霹雳雷霆在他脑海中轰响,而心脏更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狠狠捏住一般难受。

他一面勉力调动气机维持身躯不倒,一面紧张的注视着书生的举手投足,生怕对方会忽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烟杆陡然卸了力道,猛然复挺,罗稻言的父亲借势一挥,烟杆从他手中激射而出,带起一道乌光直射书生面门。

那书生须发皆张,显然动了真怒,猛然挥手,将书卷轮出一个满满的弧度,卷开直射而来的烟杆,猛地砸向大槐树的树干。

房间中老者面色肃穆,双目低垂,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虚空之中薄如刀锋般的冰凉层层叠叠已然朝他汇聚而来。就在纸片即将破门而入之时,但见他双手一错,缓缓推出,掌中青光隐现,低叱一声:“如此大礼受之有愧,好走不送!”

言罢,空气中那些冰凉的气机烟消云散,老人眼中精芒一闪而逝,转而缓缓斜倚回床榻之上。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在书生心头轰然响起。“贵客莅临,寒舍已备下清茶一碗,何不登门一叙!”

两间客栈内那床榻上斜倚的老人,电光火石之间,猛的一拍床沿,坐将起来,双目中精芒闪过,哪有半点昏昏欲睡的模样。

书生讥诮之意更盛,斜蔑了一眼那巨大槐树,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刚刚还老实巴交的农夫,哂然一笑:“一介农夫,竟然能架住我的书卷,竟能用上北冥寒铁做的烟杆?莫非如今世道变了,北冥寒铁变得如此不值钱了?大树?嘿嘿,你既然能用北冥寒铁做烟杆,那就不妨和我说说,这棵树究竟是槐树还是青龙木?!青峰村?有意思!”话音刚落,书生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起来,只见他手腕向内一翻,便让过了那烟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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