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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生而为神

30老者与算命先生

在万花楼正门对街的墙角处,却有一獐头鼠目的瘦小男人,约莫五十开外年纪,仰着头张着嘴,露出几颗龅牙,只管拿那目光在楼上姑娘们的脸蛋、胸脯上瞄,若是正好碰上哪位姑娘的媚眼,便呵呵一笑,两撇鼠须跟着乱抖,说不出的猥琐。

他笑得开心了,还不时大叫:“叫你们香茗姑娘出来,让我给他瞧瞧面相,指不定还能给他寻来个如意郎君。”

惹得楼上姑娘娇笑连连,胸前一阵乱颤,这男人便更是高兴,一对鼠目里几乎要放出光来。

能上二楼之人自然并非寻常人家,而这白发老人虽无随从,但行走之间颇有一番卓尔不群的气度。伙计跑堂多年,早就拿来菜牌候在下首,只待老者相询。

“你们这酒楼有些什么特色菜品?”老者开口问道。

小二于那特色菜品早就烂熟于胸,只是老者往往牙口不好,偏爱糯软香甜食物,心中早已有了计较,收起菜牌朗声说道:“若是荤腥,我家的清蒸彩虹鲤有口皆碑,不过此物性凉,若是脾胃滞涩,运化不足,总是不妥。或可用我家焖蒸肘子,虽说名字平常了些,但却是我家招牌,只取那百十来斤,獠牙不足一寸,刚刚有个模样的野山猪,将那前腿中部三寸一段配以天星草、五味罡、七色花,整整蒸足十二时辰,端的是糯软香甜。老人家若是饮酒,我家的青门引,也是大大的有名,初入口时,似那梨园青衣缠绵婉转,待入得门来,才知那不过是个引子,后面才是香醇绵长,旧年城守大人招待上都大员饮了此酒都是赞不绝口。若嫌霸道,桂花小酿便是更加适宜,口甜,兼有桂花香味,清新淡雅,每月城北卢家都要取走十坛。若说点心,我家的迎宾糕,更是一绝,各色糕点均佐以药材,不但香甜,常吃还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在他身前一方小桌上签筒、龟壳、铜钱胡乱放在四角,正中一个大大的铜盘盛着十来粒铜珠,不知作何用途,看这做派他原来是个算命先生。

旁边小巷的黑暗中缓缓行来一辆马车,到了街角驾车汉子将缰绳一带,顺势在马脖子上摩挲了两把,那车便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驾车汉子翻身下车,从车尾拎出一袋草料,放在地上撑开袋口,马便低下头大嚼起来,不时晃晃脑袋、摇摇耳朵驱赶蚊蝇。一切收拾停当,驾车汉子怀抱马鞭,背靠车厢开始打盹。

忽然万花楼前围观娇娘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二楼众芳微微颔首侧身让出中门。

“登花楼!”老鸨尖细的嗓音响起,只见她搀着一位圆脸蛋的姑娘走了出来,那姑娘好似万分羞涩低了头紧紧跟着老鸨脚步,身材丰腴,莲步轻移间双峰便随之微微颤动,眉目间隐隐能见眼波盈盈,全是风流。

“香茗姑娘,给爷笑一个呗!”人群中有人大喊,顿时四周爆出一阵哄笑。

有腰佩玉环的公子哥儿面露不屑,低啐一声:“乡野村夫。”

香茗姑娘乃是万花楼头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岂是能当街调笑的。

香茗似有惊讶,用那白若削葱根般的手指掩了嘴,侧过头来偷瞄,眼里尽是天真,哪有半分风尘模样?这女人果然尤物,只不知那媚骨中还有多少般变化,难怪能做上万花楼头牌。

“福——”老鸨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众姑娘早就收起调笑模样,好似万般不舍,对着街面微微一福,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香茗和老鸨进去了,转瞬间莺莺燕燕的二楼竟变得空空荡荡,若非楼内还依稀传来打情骂俏的娇笑声,便好似南柯一梦。

这便是青楼门道,先用姑娘勾了你的魂魄,再让你心里空空落落,若是猴急难耐想要寻梦,那便得入到里面,掏出银子。

算命先生好似早已痴了,只是张着嘴对着二楼傻笑,嘴角流出的哈喇子都忘了抹去。良久,忽然又对着万花楼叫道:“香茗姑娘,我见你福缘不浅,依稀能找个如意郎君,最好来给我摸上一摸,我摸骨可是算无遗策啊!”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摸骨?谁信呐?

那伙计年纪不大,但观人度心、拿捏火候却是个老到人物,叽叽呱呱说了一堆,竟然没一样不合老人牙口,老者行商多年,自是深谙其中真味,不由得对这伙计高看一眼。

“不知屏州这烟花巷里,哪家的头牌最是丰腴出众?”老者笑眯眯的问道。

万花楼内更是莺莺燕燕,那些个女子有精于琴棋书画的,也有钟情刺绣剪纸的,有工于诗词歌赋的,也有说起荤段子比男人还要厉害几分的,到了此地只要舍得银两,就没有找不着的姑娘。

再往里便是万花园,一间间单房雅院栽上竹子、芭蕉、兰花各色植物,门牌写上潇湘居、雅竹斋、幽兰苑,尽显温柔气象,自古温柔乡是英雄冢,此地不知消磨了多少男儿豪情,蹉跎了多少青春时光。

“结账!”老者似已吃饱,丢下一锭银子,竟自顾下楼去了。

人头汹涌中,一位白发老人,双手拢袖,信步上了二楼,找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了。

这前后不搭的一问,让这小二不由得口中一滞,心想这烟花巷不就是勾栏之地吗,这老者这么大年纪了还问这个,莫非是个老不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登时闹了个满脸通红。

老者见他尴尬,复又哈哈一笑:“你刚才说的那焖蒸肘子、桂花小酿、各色糕点各样照例上来便是。”

“你小子莫非品过?那你何不让她多流些汗水,还省了茶钱。”一人吃吃笑道。

小二跑到桌前见了那锭银子,又看了看几乎没动过的饭菜,顿时两眼放光,喃喃说道:“豪客!”

————

用完晚膳之后,才是万花楼最热闹的时候。各色姑娘们早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楼上,将那媚眼儿对着街上往来行人飞个没完,犹如销魂蚀骨的钩子。而往来行人中,定力稍稍不济的便被拿了魂魄,转而入了脂粉窝。

酒菜上来时二层已是座无虚席,各色菜点果然如伙计所说,皆是糯软香甜,十分合老者口味。只不过老者意不在此,早已凝神静听,将各色人等交谈话语尽收耳底。

叽叽喳喳中有人低声说道:“而今万花楼头牌香茗姑娘不知各位见过没有,模样俊得没边儿了,而且据说生来便有异香,旁的姑娘都是汗多了便洗去了胭脂味,香的也变臭了,唯有香茗,越是汗多,那香味越浓,好似贡品雀舌茶一般味道。”

瘦小男人身旁墙边斜靠着一面用木棍撑起的白幡,左边竖写“摸骨称命推八字”,右边竖写“测字相面合姻缘”,上面横写“铁嘴断乾坤”。

只不过“乾坤”二字怕是犯了皇帝忌讳,于是用墨胡乱涂了,却又没完全涂掉,还能让人隐约看见痕迹。在那两团墨迹旁,又被草草加了“吉凶”二字,便成了“铁嘴断吉凶”。中间一个大大的卦字,写得四平八稳。

“香便是香了,只可惜我却觉得太胖,身板受不了啊,受不了——。”另一人接口道。虽是长叹,却半分遗憾也无,反倒也低声笑了起来。

“不过我却知道那女人卖艺不卖身,实在是遗憾!”又一道声音说道,那遗憾的语气却真实无比。

伙计这才如遇大赦,忙不迭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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