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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生而为神

99各显神通

恃宠而骄?那日他竟面斥自己恃宠而骄,而今看看究竟是谁恃宠而骄,是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到这里黄一龙坐起身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

“老爷何事如此开心?”黄一龙的小妾问道。

“开心?”黄一龙敛去笑意,不置可否的用鼻子发出“哼哼”两声。

那日他出城迎接张虎回来时,远远看着面色,便觉得有些不对,想必是和旁人在一起不好即刻发作的缘故,等得到家脸上果然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但同去的黄家老爷却神色如常,见着还破天荒的问了自己一句“得禄,迎老爷回家呐?”

要知道那黄家老爷惯常是不和别家下人说话的,特别是遇见了张家下人,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但偏偏那日却显得殷切无比,可见这事儿越发透出蹊跷。

“前几日听老爷说了青峰村的事,在我看来那孙书敏也不过求财,而今他花了大价钱填了高阳城这天大的窟窿,终究还得在这高阳城的地界上寻回来。想必对老爷的生意有些妨害。但奴家一介女流,也没个主意,只是惶急替老爷担心。”说罢她那如丝媚眼竟真的添了些惶急神采,果然是个尤物。

黄一龙歪过头,将小妾细细打量了一番,哈哈一笑,又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不想我家秋露果然是个体贴人儿,还知替老爷担心。不过也不用太过着急,天塌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若说着急,恐怕有人比我更急。你也知道你家老爷没那好胜心思,既然有人要强出头,我也乐见其成。”忽然面容一肃说道:“此事你知晓便好,断然不可说出去。”

说罢黄一龙扭了扭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自言自语道:“低头不见抬头见,终究还得有些同忾之心,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啊。”却不知所言何物。

秋露还要问时,黄一龙双眼微闭,似乎已经睡了,便也整了整被褥,挨着他躺了。

————

“前几日见了么,城守大人走的时候,竟让孙先生陪着在村里绕了一圈,两人聊了一路。”

“嗨!你不知道么,村长说了那叫谈规划。”

“鬼话?”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觉得最厉害的是,孙先生竟能让艾义仁吃瘪,以后想必收粮踢斗是行不通了。”

“那不是罗稻言说的么?”

“要不是孙先生接了高阳城那个窟窿,我看罗稻言也是难办。”

“那是,那是,听说了么?明年我们村免了劳役还不加公粮!”

“终究还是孙先生厉害。”

……

自从城守大人接过孙书敏递上的银信,满面春风的离开了青峰村,这几日村民们间此类议论便不绝于耳,这无疑让孙书敏的鱼塘大计推行得更加顺利。

如今鱼塘已经接近一丈深度,估计再有个十来日便能完工,周围已经架起了十几口锅,酒终究没有筹到,今年大旱,各家都没了余粮做酒,锅里沸腾着的全是姜片、葱白、辣椒之类驱寒的食物。不过这也让大家很满足,开凿鱼塘和沟渠无论怎么说都是为了村里,为了集体,总比去高阳疏浚河道、修补城墙要强上许多。

老村长闲不住,无论众人如何劝说,最后还是跳下沟渠的雏形之中挥了几镐,毕竟自己心中多年所想,眼见就要落地生根,帮上一下,也算是遂了自己心愿,被几人扶上来的时候,沟渠里的积水弄湿了裤腿,寒风一吹有些哆嗦,但一张老脸笑得如卷曲的橘皮。

锅中舀上一碗姜汤喝下去,他脑门上就浮上了一层汗珠,拢在灶火堆旁取暖顺带烤上几个红薯,不时翻动几下,快活得像个孩子。

老村长见孙书敏过来,赶紧从火堆里掏出一个最大的红薯来,用袖口裹了拍去尘土,露出焦黄的皮和淌出的糖油:“孙先生吃一个吧,很甜糯。”

孙书敏便蹲下身子,一边剥皮,一边笑道:“许久不曾吃过这个了,看着就解馋。过几日鱼塘凿好了,便都停了吧,天冷,乡亲们冻病了不值当。来年没了劳役,人手是够的,开春暖和了再干,到时沟渠一路挖过去,那荒田便可以一亩亩开起来,到了秋天恐怕能多收不少呢。再一个,生石灰也还得弄一些来。”

“孙先生打算盖房子自己独住么?”

“不是粉墙,而是新开的鱼塘,得……”孙书敏忽然踌躇起来,以前看人家新开了鱼塘总要撒上一些生石灰杀菌,但若是和老村长说杀菌恐怕是不明白的,只得换了个说法:“除秽物。”

“哦?还有这讲究?不都是用鸡血或是狗血么?我记得听谁说过除秽物最好是黑狗的血,很是镇得住。对了,若是能请人画上两道符便更好了,顺便帮着把沟渠的刿物也一并镇住了,来年就更加顺当。我记得高阳城外有个道观,里面有个姓啥的天师,据说法力很是高强,若是能从他那里请来符箓就更好了,只是价格似乎不菲,而今村里没多少钱……还是孙先生想得周到,你看我白活了一把年纪,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我琢磨着当初开工时,就不应该只宰一只公鸡的……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前年还是上前年,高阳河清淤便是没做法事,后来垒起的河堤居然塌了,砸死三个,砸伤十几个,工也白出,还伤了人,你说刚刚垒起来没几天的河堤怎么就塌了呢……我们这里还得孙先生拿个主意,最好就是顺顺当当的。大家都攒着心思干好这事儿,若是出了变故就不妥当,少不得让人说三道四……”

孙书敏若知道会引出老村长这么大一通议论,恐怕打死也不会说什么除秽物,直被老村长搅得头晕脑胀,莫非老人家对神鬼之事都是如此热衷?有心要说一句“封建迷信要不得”,但苦于是自己提起的话头,这会儿要收回来也来不及了,只好随口答到:“我来想办法,我来想办法。”一溜烟逃也似的走了。

老村长哼起了不着调的小曲,又掏出一个红薯悠然的扒了皮吃了起来,那味道可真甜!

得禄低眉顺眼进到里屋,将茶水放在桌上,这才看到自家老爷着一件月白色薄袄,站在窗前俯视整个高阳城,生出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是那手中扳指被揉捏得更急切了几分。

已是深秋时节,风中微微有些凛冽味道,虽没有日头,但空气格外清亮,远处高阳河泛起的浪花仿佛白色的花环,即便如此远的距离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可是打听清楚了,高阳城的窟窿居然真被那孙家小子给补上了,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幸亏自己后来死活不出声,张虎喜欢折腾,便由他折腾去吧,他折腾得越欢,到时候恐怕就越难看。

转念忽然想到了艾义仁,不就是喜欢折腾么?不一样是个狐假虎威的东西,若不是他,自己何至于在青峰村那帮泥腿子面前大大的堕了颜面?只是到头来又落到什么好?鬼精鬼精的人不是一样被抽得血葫芦一般下了大牢?只可惜自己逢年过节孝敬的银钱,只怕统统打了水漂,细细算来也有不少银子。

“老爷,接下来便是年关,以往照例是送上五百两银子,这次临时拜访再添例银,若盖过了年关的数目,到过年时面上不太好看。而且例银今年提起来容易,往后再要降下来却就难了。以小人意思,银钱还是照例三百两,只把那稀罕物件充作添头,既不堕了我家门面,庞老爷那边也好看。”得禄说道。

得禄送茶水进去的时候,心下好一番忐忑。自家爷的脾性他早已揣摩透了,此次去青峰村收粮,出发时怎么看都是胜券在握,而今老爷回来了,可是面目上哪里都写着铩羽而归,定有不妥。

已近午时,街上仍是冷清,只有一排排道旁树枯立风中,树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偶有几片还在寒风中瑟缩挣扎。

衙门外的衙役,双手缩在袖中杵着水火棍,见四下无人,便百无聊赖的聊着闲篇,越发显出衙门的萧索来。

张虎能在黄一龙紧跟郭子玉的情况下在高阳城站稳脚跟,稳坐高阳城行商第一把交椅,自然也有自己的人脉和手段,他如今提到的庞师爷,便是屏州的钱粮师爷庞道统。

张虎琢磨了一轮,点头笑道:“你这人这些年倒也长了几分脑子,但银钱还是准备五百两,只不过银票分为两张,一张三百、一张二百,到时候好见机行事。”说罢转头望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我这次倒要送你一场泼天的富贵,你是接也不接?”

————

黄一龙躺在小妾腿上,舒服得眼睛闭了起来,这采耳实在是人间一大享受,想必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是。

直到听得身后有响动,他才扭过脸,斜看着得禄,并未出声,仿佛盯着那张脸在思索什么,如此沉默的凝视了一盏茶功夫,才问道:“得禄,上次我们去屏州拜访庞师爷是什么时候?”

屏州是大夏西陲第一大城,屏州城守苏望自然也要比郭子玉阔气得多,单单师爷便有三人,一个是管钱粮的庞道统,一个是掌兵马的关弘毅,一个是断讼案的马忠。

小妾也赶紧肃整了颜色说道:“老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黄一龙重新躺下,将手放在脑后。

得禄赶紧躬身答道:“今年拜月节曾经去过一遭,还送了三百两例银,老爷怎么转头就忘了。”

张虎半晌没有出声,仍是捻动念珠,俄而,忽然说道:“看来年关之前少不得还要去走一遭,只是例银最好多备一些,再去库房看看有无稀罕山货、物件取两样来我过目。”

黄府隐藏在林立房舍的阴暗中看不真切,但影影绰绰的总透出一些琢磨不明的意味,这似乎让张虎有些出离的不满,所以当他的目光越过一片片房顶,最终落在黄府所在的方向时,面目变得越发阴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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