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奇缘传

“哦……高儿的病就是这样，城里看遍了大夫，也没法子，只能明天去何大夫那边再看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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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问她如何气成这样，才得知那旗帜上的杨字代表杨氏镖局，其镖头杨立顶和那贾氏关系最好，那贾氏在城里的势力最大，以前是做茶行的，靠运茶奠定了基业，运茶难免要遇上些绿林，起先没有人脉也没有资金，雇不上人，好在那帮茶行还有些能人，一点一点就做大了，之后也近乎收市，不做这危险的行当，靠着当年的名气，改立武馆，而自贾氏的女儿贾玉花嫁给杨立顶的儿子杨天向后，其势力更是除官府最大，明面上是贾玉花嫁给了杨天向，实际只是为了保住那杨氏镖局的面子，杨氏镖局里的能人不比贾氏的，所以应是杨天向入赘才对。而看到杨氏镖局就等同看到了贾氏，那贾氏又买光了所有马大娘需要的药材，害得她小子现在还在受怪病折磨，能不气得面红耳赤？

只是又拿那贾氏杨氏的没一点办法，只能躲在后面看其渐渐走远。

今日何氏贤堂早早关了门，也不知那些药材采对了没，柳明本也无事，师傅一日来也不见几次，想着晚几日回去也无碍，便答应马大娘多陪她一日，等明日见了何大夫再说，若是何大夫说药材采的不对，就再回雀儿山一趟，采对了再说。那马大娘也是十分不好意思，便招呼柳明到家中做客，亲手替他做几道菜，好好谢谢他，又说一定要给他些银子，以表感恩，只是被柳言辞明拒绝罢了。

马大娘的家在通曲城西坊，在一排一二层高的院户中，方形的格局，菱形覆斗顶，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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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见马大娘许久未动筷子，便问她是否不舒服，吃不下饭，马大娘却道：“我没什胃口……对了，高儿刚刚有没有喊热？”

“喊了！他还将被子踢开来，我去替他盖上被子时，不小心碰到他的脚，感觉凉得像冰一样。”

“哇！”柳明吓得挪开手，他想不明白这高儿怎么身子冷成这样还喊热，再仔细一看，高儿的额头已经渗出汗珠。柳明伸手替高儿擦去汗珠，那汗珠也似冰水一样凉，心想：“还真是个怪病。”他原想去找马大娘讲高儿的怪状，好在，过不多久，高儿就又带着嘶嘶的呼声睡去。

柳明随大娘走了一路，约莫走了两个时辰，最后竟走到通曲城，想来也是，雀儿山如此凶险，附近除通曲城也无什村落，理应是住这。一路上，两人互相聊了些家常，得知那女子姓马，丈夫和长子早些年就死了，家里就剩一个小子，当然宝贝的不行。路上又偶见一辆镖车，也是从雀儿山的路来，车上插一面红黄镖旗，中间绣着一个杨字，似一面红火飘在空中，那马大娘见着镖旗就身子便开始颤抖起来，好似胸口也烧了火，气的面红，直到那镖车走远，连马蹄声也听不见许久后，才似平静下来。

上翘，灰墙青瓦，看着可比柳明的那间土屋好看多了。可一进院，便看见枯枝满地，角生蛛网，池水浑浊，水面飘着些落叶，马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官人死后，我忙于照顾小子，赚钱争口饭吃，就疏于打扫这院子了。”如是马大娘的丈夫还在，一家四口，应是其乐融融，柳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再来自己的老屋也乱的不像样，只能默不作声，跟着一起进了里屋。

此时，里屋正传来一阵咳嗽声，越咳越急，伴着几下急促的呼吸。马大娘一听，便着了急，将木篓子一放，冲进房间里去，柳明也跟着进去。马大娘的小子也随父姓张，叫张德高，他正躺在床上，咳得面红耳赤，两条腿热的伸在被子外面，鼻翅子一扇一扇地起伏，努力地吸着气。马大娘坐到床边，一口一个“高儿”唤着，伸手摸摸高儿的额头，烫的似火炉，吓得她双眉紧簇。高儿微睁开眼，看着马女士的脸，恍惚间认出是他的娘亲，虚声道：“娘……咳咳……娘。”马大娘便回道：“娘在，高儿，娘在。”一边接着唤着她的小子，一边握着他的手。高儿喊了几声没力气了，便又闭上了眼，吓得马大娘又赶紧将手指放到高儿的鼻前，直到一股热气轻轻打在她的指尖上，她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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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有一阵菜香飘进屋内。马大娘来回端了两次菜盘子上桌，热气直往上腾，总共是四个菜，三素一荤，素的是辣豆腐，苦笋和芥菜，荤的是芋儿烧鸡。马大娘家里素来是吃不上四个菜的，近来，更是不沾荤腥。马大娘走到高儿房门口，轻轻推开一条足够探进半个身子的缝，朝床头望了望高儿，房里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照在高儿苍白的脸上，微微身躯有些起伏，似乎还睡的熟，不似方才咳的那样激烈，但马大娘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偷偷叹口气，朝柳明轻轻招手，小声地道：“饭菜都好了。”

上了桌，马大娘挤开眼角的皱纹，嘴角像是被两股绳子吊起一般，笑道：“大侠饿了吧！快尝尝！”

她望着柳明动起筷子来，又似想起自己的大儿子来，尽管眼角的皱纹还刻在上面，嘴角却似忽然没了力气，掉了下来，变成一种更加僵硬的笑容。

“不着急的，我数月来已是近乎辟谷，吃的很少，山里的蘑菇就能对付，马大娘还是多陪陪高儿吧。”

“这怎么能行，柳大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做些好吃的，高儿就让他安心睡着吧！

”说罢，马大娘就弓着背，急匆匆地走出门去。

马大娘刚出门不久，高儿便念叨：“热……热……”随即两条小腿一蹬，将被子踢开大半，伸出一条小腿，一只胳膊，双眉紧簇。柳明见状原以为是高儿调皮，本想上去给他重新盖好被子，无意碰上高儿的胳膊，却冰冷无比，仿佛碰了块冰似的。

“唉。”柳明本就心软肠柔，见这场景，也是心酸，可偏偏嘴里就是不知说些什么好，也不知能做些什么，就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房间静了好一会儿，高儿嘶嘶地吸着气，睡沉了，马大娘便静静地听，柳明便静静地望着。不知多久后，只见马大娘松开高儿的手，抬起手往她眼睛上蹭，再轻轻地给高儿的双腿拉上被子，站起身对柳明道：“真是，都忘了招呼柳大侠了，小子近来都是这样咳了睡，睡醒了吃些东西就又咳着咳着睡了。说来大侠也还没吃饭，我就去为你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