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左岸右

郭老师喘了一口气，接着说：“每个人都要注意安全，各组按班长的分工，现在开始劳动。”说完跳下石块，拿起撅头开始刨地。

看到老师已经开始干了，同学们都按照分工，拿起工具，干起来了。

割草的，抱草的，滚石块的，砌石埂的，刨地的，热火朝天的。有的同学手破了，擦点碘酒水，继续干。

现在终于看到一行人过了河坝来到岸边，依稀可辨是高云们，就急急忙忙回转身，回家下红薯面条。

红薯面条，是高云家每周唯一的一顿稠饭。高云妈担心高云在学校吃不饱饭，所以这一顿饭一定要在星期六中午做。饭做好，高云正好到家，那碗稠面条已热腾腾的放在桌子上。

高云吃着面条，高云妈就坐在对面看着，寻觅着孩子的变化和成长，眼神里充满了深深地爱。

十一点半，老师带着学生们下山了，去张家沟吃饭去。说是饭，不如说是汤更准确些，一碗兴许有一二十个米粒呢。每人一碗，后面的人没有了，只好等下一锅。

高云赶上第一锅，就着汤吃了两个在学校买的黑窝窝头，虽然不是太饱，但已经超过家庭能够供应的标准了。

吃过午饭，就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几个人在下面休息，等到两点再上山。

下午休息的时候，班级组织了“赛诗会”。

王明同学第一个上前朗诵。

“大虎岭上山高高，王明读诗声涛涛。立志献身造良田，幸福生活万万年！”

“哗——”笑声、掌声响成一片。有的女声笑出了泪。

陈永急忙站起来:“大家说，王明的诗好不好？”

“好！”

“再来一个，要不要？”

“要！”

郭老师一边笑着，一边急忙拦住，“好了，让王明再准备准备。下面的同学接着来。”

马虎说:“要不我来一首？”

陈永说:“好，大家鼓掌。”

“登上大虎岭，满眼好风景。大家加油干，为国做贡献。”马虎朗诵。

“好”。

“下面冯琴同学朗诵。”

“山高林深杂草多，百鸟树顶唱凯歌。师生奋战大虎岭，造就美丽新山河。老师带头挥铁锹，愚公精神是楷模。群峰鼓掌汝水和，壮志凌云酬祖国。”

“哗——”掌声一片。

“下面高云同学朗诵。”

“山高水清汝水边，半城杂草半壁天。师生携手绘画卷，未至仙境亦为仙。”

“哗——”

……

收工了。半个月一晃过去了，一双鞋大多都破了。手上有了老茧，脸上有了朱颜。去了娇柔，多了……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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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孩子就是她的希望。

他有三个儿子，老二送给了楝树沟村的狄东家，因为高峰借钱的事，断了来往。

有的学生不小心被石块绊倒了，不是磕伤就是被荆棘类的杂草刺伤。“战斗”还没有开始，已经有几个伤员了。

郭老师站在裸露的一块大石块上，进行“战前动员”：“大家注意了，从今天开始这一片地，就是我们班的战场，我们要把这里的杂草除掉，把田埂砌好，然后开垦这片土地，让他们变成良田。”

经过两公里的行走，队伍到了山脚下的张家沟。老师告诉大家，以后每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河南龙村北豁子路口，高云妈早早站在那里张望。

老大和老大媳妇因为要高云妈带孩子，高云妈因为高峰有病需照料还得挣工分，带不成孩子。老大和媳妇到高峰院里，兴师问罪，质问高云妈到底带不带孩子？

高峰看不过，心想你妈嫁给我，你年龄还小，招父养子，我给你养大，又给你娶了媳妇，也算对得起了你。你们闹得不行，我们只好净身出户分家过。现在又来闹？不由火起，宣布不准老大再来，断了这条路。

星期一吃过早饭，几个同学会齐，早早地来到了学校。

然后，继续出发，向大虎岭山上攀登。翻过两架坡越过两道沟，终于登上了大虎岭南面山坡。这里山势相对平坦一些，零零星星的小树散布整个山坡。

从小树的分布来看，这些树不是野生的。有可能是植树造林的遗留吧？

山坡上有几条石块堆砌的田埂，好多地方已经倒塌了。杂草丛生在石埂间，有没膝深，连山的石块在坡面上露出个头，又隐藏在杂草中。

“妈，你怎么了？”吃着吃着，高云看到妈妈眼里的泪水，急忙问。

“没事，眼迷住了”高云妈揉着眼，急忙回避。“吃完没有？妈再给你下。”

……

中间休息半个小时。同学们，有的唱歌，有的写诗填词，大声吟唱。

随着铃声，大家都带着劳动工具(从家里带来的)和饭碗，随着队伍出发了，目标是几公里外的大虎岭山。

大虎岭是附近几个山头的最高峰，山势陡峭，山路崎岖难行。

现在，高峰没了，而与老大、老二依然没有来往。这个家就高云妈和高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煎熬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