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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岸左岸右》
岸左岸右

015 护青护青

……

晚上依然是闷热的天气,大家都在街道里一边扇着扇子驱赶蚊子乘凉,一边拉家常。

“六队的人都听着!你们恶的狠,打死了我的猪,你们趁意了吧?我把盐给你们拿来了,让你们吃吧!”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西庙随着妇人的脚步到了东庙,又到了队长林富家门口。

不像现在,可以去打工,虽然累点却可以换来钱;不像现在,农业收入不好,你可以经商做点小生意,即使辛苦点,仍可以找到生计。在忍饥挨饿的情况下,慢慢地就把怨气转移到队干部身上了。

高云的回队,给队里或多或少带来了一点点新鲜感。队里干部改选,林富成了新的队长,安琪副队长,高云成了民兵排长,还有妇女队长、会计、保管,一个新的队干部班子产生了。

队委会会议是晚上在生产队牛院的牛屋中进行的。

第二天晚上,六队队委会又在六队牛院开会。

“大家都知道了吧?昨晚支书老婆把盐拿来了,让咱们吃肉呢,停会老支书(现任副支书)就会来,大家说咋办?”林富不紧不慢地说。

“她拿来了,咱就吃!”安琪说。

“跟她算算账,看看她的猪多少钱?咱队的庄稼多少钱?”

“支书家人咋了?就这样不讲理。”

大家都非常生气,纷纷发言。

“噫,都在这?中。”随着话音老支书推门进来。

“我来还是支书家猪的事,和大家商量商量。”接过林富递的烟,点着,吸了一口,接着说:“大家看,支书回咱村工作,也不容易。我想,咱队给他家拿几个钱吧,不然恐怕以后他没法开展工作。都是一个村的,怎么样?”

大家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

“大家说说,我也不强迫你们。都说说”。老支书看没人发言,提示到。

“我说。”安琪看看左右说:“我说,我觉着,通过这个事,支书更好工作。支书只要说,今后谁家不爱护集体,放猪去地损毁庄稼,以我为例,打死不赔,还得送盐。看咱村的规矩好整顿不好?!”

接着,大家也都表示反对老支书的意见,这在过去是每人敢的。

原来他在正位的时候,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跺跺脚,东西两庙都要摇几摇。他在村里家族势力大,支书干的时间也长。据说,曾经有社员违了他的意,他一怒说:“家伙三不老实,拴起来反省反省”,保卫们就敢上去把人绑起来。而现在退到了二线,像变了个人一样,说话温和多了。

老支书看没法说服大家,坐了一会找个由头就走了。

六队的护青因此出了名,六队地块附近的农户大多都让鸡入笼猪进圈,庄稼的损毁大为减轻。

.

“现在群众反映最强烈的问题是村子附近地块的庄稼损毁严重,过去是鸡捣,现在是猪拱。村里没人管,我们自己管,到口的粮食不能再损毁了。”林富说。

“那咋办?”安琪问。

两头黑猪见人们围过来,开始往外跑。大家就分成了两伙,成了两个圈。猪跑到谁的附近,谁就冲上去踢一脚,猪左冲右突一阵,终于跑不动了。忍不住气愤,有人将猪提起来,将猪脑袋向下顺在水桶里寖。寖了几下,猪就不动了,然后就将猪仍在地里。大家又去忙着栽红薯了。

傍晚,劳累的社员们收工了。大家带好自己的工具就回家了。至于那两头猪,也没人在意怎样了。

骂也好,吵也好,干活还是重要的。大家忙着把拱平的薯沟重新提起来,然后,刨坑、插秧、浇水、埋穴。到快收工的时候,才仅仅完成地块一半的栽薯任务。原打算今天下午完成的,现在看来是完不成了。

收成不好,大家又需要用更多的蔬菜来充饥了。大家为生计犯愁,可又没有任何门路。

“咱成立个护青队,每天晚上出去巡逻,咱队委会的都参加。你们看行不行?”

“中”、“行”、“你说咋办就咋办”大家纷纷发言,表示赞同。

没有发现什么,等转了一圈回来,已经夜八点多了。跳到大渠里洗了澡,爽快多了。大家哼着样板戏分散回家了。随后,护青就成了常态工作。

六月的天,天高云淡,骄阳似火,有的带着麦秆帽,有的把毛巾在桶里湿了水再柠去多余的水,将湿手巾蒙在头上。大家边劳动,边南山疙瘩西乡妞地谈天论地。

“喂,大家看!”突然杜兴的叫声,大家回头看去,只见两头有四五十斤通体黑色的猪仔正在刚栽过的红薯地里吃红薯苗呢。

“围住”、“别让它跑了!”吆喝声喊成了一篇,大家不约而同的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慢慢地围过来。

第二天晚饭后,天气闷热闷热的,蚊虫也不甘寂寞,嗡嗡叫着,轮番对人们进行攻击。大家在“老会场”集合,每人都提了一根柳木棒,随着林富出发了。

先到“大楼根儿”,又去“小角门口”、“北豁子”(地块名)各地块转了一遍。然后去西庙的“西洼”、“寨南头”、“砖瓦窑”等地块护青巡查。

刚吃过晚饭,突然听到骂声,社员们都出来看。原来那个妇女不是别人,是公社干部回乡作支书的老婆。知趣的人,看不是苗头,急忙关门回了家。

还有的人在看林富如何应对,也有很多人感觉很气愤:作为支书的家人,本应该做个好的带头人。怎能这样,放猪毁庄稼不说,还这么霸道?

六组在龙村东面,“寨南头”地块在龙村西庙的西南角,离六组社员们居住的地方远,看管困难。由于“寨南头”地块紧邻着西庙住户,庄稼经常受到附近农户鸡猪的损坏,年年劳碌却没有收成。

一天下午,社员们又去“寨南头”地里栽红薯,看到前几天栽的红薯大多都被猪拱吃了,连提的红薯沟也被猪连踩带拱的搞成了平地,大家非常气愤。纷纷骂骂咧咧的骂放猪的农户,又说如果见到猪在地毁庄稼,非打死他不可。

又商量了队里其它的一些事情,就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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