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与剑

“嘁，知道我要赖账还帮我演这么一出？”

“啧，偶尔让你赖一次账也不是不行，谁让我以前老蹭你的。”

“那你还要不要？”

街机仔和扳手婆一句话也没有说，收拾了东西立刻屁颠屁颠地朝山爷飞走的方向跑去。

老李一众似乎感觉到了气氛变得有些不同，不约而同地结账走人，当然赌盘的注口就算离了断牙酒屋那该给的自然还是得给。

硕大的断牙酒屋忽然的功夫就只剩白猪皮和拳爹两个人，拳爹走到吧台边，对明觉说道：“两个盐杯春秋，给老白的加一勺橘皮汁。”

“怎么？盼着我死来分家产了是么？”

“那么多年过去了，”白猪皮指指吧台后的电视机，里面的战神祭正在播放欢庆的高潮，“老爹的事你还是放不下？这次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

“怎么，套我话？我这儿的消息你也想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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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说啊，反正你要是出了事儿，我最多把明觉带走。”

“你都退休了，玩儿你的小女朋友去吧。”

“这么说，我猜的是真的了？”

拳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总有些事要了的”

“用你最贴心的两个徒弟来了事？”

“自己人的事，他们也该出这份力了。”

“丰饶的人没那么好对付。”

“在你嘴里谁都不好对付，你是该退休了。”

“那你这次想怎么玩？老套路？你和丰饶也没什么交集啊？”

“嘶……呼……过了今天，多少都该有些梁子了吧……”拳爹掐掉烟屁股，干了杯里的酒。

“我看梁子没结下，你徒弟倒是盯上肉了。”

“呵~是嘛，反正也是一回事，做了这个局，谁上当都一样。”

“你可是越来越没人性了，以前的你……”

“现在说这些废话是不是晚了点。”

“哈哈~也是，我干嘛要担心你这样的牲口，”白猪皮仰起看不到的脖子，又灌了半杯，等他放下杯子的时候，眼睛里忽然多了一点严肃：“不管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管是丰饶还是更上面的，不要忘了老弟兄们。”

拳爹的方下巴抬了抬，嘴角弯了弯：“有那么半秒钟，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

…………

“你说拳爹最近是不是有些怪啊，为什么一早就让咱们要特别‘关照’这个山爷？我的手到现在还有点儿痛呐，这几台幽魂真他妈的硬，”暗金色短寸玩着山爷带血的三颗大牙，一脸不爽的说道。

扳手婆一脸嫌弃地看着街机仔，不论是对方的穿着和发型，还是手上玩着的那三颗带血的大牙，这个画面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想，都绝对不是一个正正常常的人该有的。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脑子不正常的师弟……当然，扳手婆虽然一直被街机仔喊疯女人，但是这样的话她还是不会这么直接的说出口的，尽管她的眼神已经赤裸裸出卖了她的心思。

“拳爹说过，脑子正常的人几十年前就都死光啦，你如果多照照镜子的话，就不会这么看我了，”街机仔显然是瞧出了扳手婆的心思。

“本姑娘容貌清丽，身材火辣，要是镜子照多了怕把自己掰弯了呐，哪像某些人，丑人多作怪。”

“你可别这么说，你知道我每次来拳爹这儿喝酒，都有不少姑娘找我打听你的事儿，你确定你还是直的？”

“嘁~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一本书里说过，真正的美都是中性的，只能说明我已经要碰到审美的天花板了。”

“嘿嘿……我就知道这种事你不会介意的，所以我自作主张把你的联系方式卖给那些姑娘了，我还得感谢师姐给师弟谋了个好出路呐，”街机仔忽然一脸贱兮兮地就给扳手婆立正鞠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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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

“你！！……多少人买了？”

“基本附近几条街上的都买了，还有不少收破烂的也找我买了，还有老李他们还帮我卖来着，当然要收一些介绍费什么的。”

“收破烂的你也卖！？”

“第一层这个泥坑里，是个人都捡破烂啊，你不也喜欢捡那些‘别人不要的东西’？你不要以为你刚刚偷偷捡了两个‘幽魂卫士’掉出来的零件我没看到，我是敬重师姐的为人才没按道儿上的规矩找你要一半的。”街机仔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没人要的东西，不捡会……”

“没人要的东西，不捡会污染环境的，师姐你这话别再说了，这儿一半的破烂王都是你这个说法，就算这话是你发明的，但是出来混没有一点自己的腔调，不好搞油水啊。”

扳手婆长长又带泪勾的凤眼狠狠白了街机仔一眼，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温柔地说道：“师弟啊，你看师姐平时那么疼你，帮师姐一个忙好不咯。”

“师姐你不要突然这么娘炮，我很不习惯……”街机仔拉开了一点和扳手婆的距离。

“你刚才看到那个山爷看我的眼神了没？”

街机仔点点头说道：“看到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是故意的，你的胸围没那么大。”

“滚蛋！我就是这么大，你小子还要不要帮我忙了！”

“师姐请尽管讲，一般来说没好处的忙我精神上还是会支持的。”

“你别急啊，按道儿上的规矩，咱们事成之后的尾数该去白爷那儿拿，但是刚才山爷偷偷塞了联系方式给我……”

“所以你不但想绕开白爷多拿两成，还想刮一刮咱们山爷的油水？”

“白爷不会介意的，他做完这单就要退休了，给咱们后辈一个退休红包也是应该的。”

“我听说这种红包不是应该退休的人找咱们拿么？”

“咱们和白爷什么关系啊，谁给谁不是一样。”

街机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嗯……也是啊……师姐这么一说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那当然了，师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那刮油水的活儿呢？”

“这个嘛……到时候咱们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街机仔听完扳手婆的安排，皱着鼻子和淡淡的眉毛说道：“师姐你到时候不会把我卖了吧？”

“师姐疼你呢，怎么会做这种事，而且……我很确定师傅也希望咱们去刮一刮。”

“拳爹又做局了？怎么每次我都看不出来，这次他又想干嘛？”

扳手婆两手一摊，耸耸肩膀说道：“我怎么知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跟着玩儿呗。”

街机仔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行吧，反正有油水就行。”

…………

（本章完）

.

“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口味，”白猪皮靠着拳爹坐下，各给了拳爹和明觉一支褐色的手卷粗烟。

明觉给拳爹和白猪皮点上烟，又给自己也点上烟，青白色漫沉的烟雾缓缓充满了吧台。

拳爹撇嘴微微摇了摇头，喝光了杯中的酒，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存储器，看着白猪皮说道：“约定的报酬，铁蒺藜的酒方子。”

白猪皮有些惊愕地看着拳爹，却没有伸手去接：“你来真的？我他妈以为你说这个就是想赖账。”

“干完这一单，你就退休吧，那姑娘对你挺不错的。”

拳老板看了看两个活宝：“你们两个，去把东西捡回来装罐子里，今天不准再进酒屋。”

沉默了一会儿，拳爹忽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儿子怎么样？”

“在‘黎明雄鹰’的铸厂里干点新材料开发的活，他自己挺争气的。”

“只要他过的好就行了，我不奢求别的，毕竟他娘的事……我怎么都无法弥补了。”

“啧……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都被人喊白猪皮了，要是还不想着收山，大家的脸都没光啊。”

“咱们大哥不要说二哥了，你不也在这儿开个破酒馆，和我一样干着掮客的生意，”

“嗯……动了点关系，花了点钱。”

“他和你说话了么？”

“要！当然要……这种好东西怎么会不要，”白猪皮赶忙接过储存器，放进贴身的内袋里。

“说真的，其实‘春秋’的酒方子你也可以一起给我的，”白猪皮扣了扣吧台，示意明觉再续一杯。

拳爹点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听说你在第三层有个小女朋友，玩儿挺花啊？”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第三层都被你盯上了？”白猪皮转着酒杯，似乎想在酒里找到些什么似的。

“去第四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