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路

钱票厚厚一沓，已然不少，但有冯家贫的金子在先，倒显得失色不少，而听到杜风的话，在场的人又是不屑又是懊恼。不屑杜风的奉承，懊恼先前为何没有参与进去，白白失去了赚钱的机会。他们看来，压老酒鬼赢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但同时，其中有人觉着惊讶，惊讶在与杜风哪里来的钱，相比他平平的功夫，他嗜赌的毛病更出名的多，大大小小的赌坊几乎都留下过他的身影，而他每次得来钱必然全部投入到赌坊之中，不输的干净绝不会出来。

估摸着这家伙又在哪里接了一笔大买卖吧，众人经过简单思考后下定了结论。只是这结论多少有些敷衍，倒也不怪他们，虽然他们同样好奇，只是现在可不是深究问题的时候，因为比之更重，当之无愧的龙头戏已经开始打响。

众人一拥而起，纷纷来到了栏杆旁。

后生的剑更快还是老生的酒更烈，噱头足够刮起一阵飓风。

“我和其他人一样很期待这场战斗的结果，只是。”冯家贫话音一转：“只是首先老酒鬼得过得了眼前这关。”

他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有了新的兴趣，兴奋溢于言表，道：“坐着也是无聊，不如我们下个赌局，就赌一赌老酒鬼能不能撑的过这一关。”

老酒鬼走的酿酿跄跄，异常姿态在人群中十分扎眼。不知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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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随着他的深入，闹市中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挤，行人肩头压着肩头，脚步踩着脚步，不复之前的从容，开始匆忙起来，密集的脚步声好像密集的鼓点，仿佛迎接着什么的到来。只是即便如此窜动的人流，依然掩盖不住老酒鬼的身影。

老酒鬼走路仍旧踉跄，甚至刚刚两三口烈酒下肚，脚步更是歪扭，可饶是这般，却连一个人也没有撞到，好似商量好了一样，每个挡住他前行的行人都会及时让开身子，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以老酒鬼为中心，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罩子，将来往行人与老酒鬼之间隔开一段的距离，距离刚刚好，既没有远离，也不影响他的步伐。

而老酒鬼俨然成了川流人群中当之不让的核心。

他走到哪，人群分开到哪，他停在哪，圈子便停在哪里。

气氛刹时变得诡异起来，老酒鬼却没有感觉到一般，依然我行我素，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他走着，突兀的西瓜摊在他身侧出现。拥挤的街道中难得能容下一小片清净地，摊前有客人拍着西瓜，一边拍，一边大声询问道：“老板，这西瓜熟吗？”

摊后，老板的整张脸被草帽阴影遮盖，看不清楚，只闻声从草帽下传出：“熟，怎么不熟，切开您瞧一瞧。”

他手起刀落，啪的一声脆响，干净利落，西瓜一分为二，汁液溅起，如血般通红液体顺着锋利的刀子流出。刀子轻易穿透，余力落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木板轻微晃动起来，随之晃动，空气中有细微的波动乍起。

一瞬间，无数只手穿透人群朝着老酒鬼抓了过来，有的攥住他的肩膀，有的摸向他的腰带，有的勾住他的胸襟……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把老酒鬼抓了个严实。紧随其后，空气中细微波动终是现形，一柄柄闪烁寒芒的尖刃利器借着人群掩护，顺着缝隙毫无死角刺了出来。听得布匹撕裂声不绝入耳，起先虽稍显破败但完整的外衣在铁器的搅动下化成一条条细碎的布条在空中飞舞，而正是一片杂乱之际，很快发现了一个惊异的事情，老酒鬼的人不见了，如同鬼魅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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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一挥，不无豪气道：“赌局不限，在座的都可以参与，各位可有兴趣？”

言罢，起先非常热闹的氛围，在他来时安静了几分，到现在他说完后突然冷了下来，再无一人言语，眼见许久也没动静，这时候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站了出来，他嘿嘿一笑，道：“有冯公子坐庄，赌一赌有何妨，正巧我的赌瘾也犯了，冯公子你说怎么个赌法？”

不过说是埋伏，明着指出了埋伏地点的埋伏，这还是头一遭遇见，听着新鲜，除却闻名而来，好奇也是驱使众人前来观看的另一理由，他们也想见识一下如此新颖的埋伏。

杜风心中讥讽：败子果然如传言不堪。面上却是露出一副佩服神色，赞叹道：“冯大公子豪气，我没有您这般出手阔绰，但今个舍命陪君子。”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票，拍在了桌子上，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全压了，我买老酒鬼赢。”

，就说那谢剑庄谢三少爷，这位号称十年之内必跻身当世十大剑客的剑道翘楚，不也是身死老酒鬼的手里，成为老酒鬼头衔后又一笔辉煌的战绩。

无名要杀老酒鬼。距离无名接下单子过去不过两三天，却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只因这两位主人公的名字实在响亮，一位是后期之秀，一位是混迹多年的老江湖。

冯家贫拍手笑道：“好气魄，难能遇到如此合胃口之人。不过本着大家开心嘛，小赌怡情，最合适不过，我先奉上小小的彩头。”

说着他大手一甩，“砰棱棱”，几块黄灿灿的玩意甩到了地面上，又见金子，还是好几个。

他看到几定金子也是双眼放光，心里却是打起了退堂鼓，他行事谨慎，当然与他的职业有关。而如此的大手笔，难免让他心生疑虑，但听到冯家贫接下来的话后，他顿时愣了愣，心中旋即笑开了花。

所有的挑战者都死了，只有老酒鬼依旧舒舒服服的活着。

众人心中一叹，感叹冯家贫太年轻。

这次埋伏老酒鬼的不知道是哪一号人物，很早便已经在江湖中与老酒鬼下达血书，江湖规矩，血书一出，不死不休。瞧这气势，定然是与老酒鬼有着血海深仇。

他道：“我就赌老酒鬼过不了这关。”

尖嘴猴腮的人名叫杜风，人送绰号“摸房梁”，小盗贼一枚，名声中规中矩，功夫也稀松平常，也就一身的轻功拿得出手。

冯家贫单手依靠着涂着红漆的栏杆，笑意盎然的看向楼底处，缓缓开口道：“好戏开场了。”

闹市里，人群中。

别看老酒鬼年老体弱，醉酒导致走路都七摇八晃，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可实力毋庸置疑，不然也不能在“疯魔怪老”中占得一个老字，而死在他手底下的人，无不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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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吃惊，果然是小赌，符合冯败子的挥毫性情。随即看着那几块尤其亮眼的东西，皆是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