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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茫

第四十一章:一种选择

飞虫子也跟着道:“长孙九羽和地绣眉是结发夫妻,祖尔图和长孙九羽又是多年的至交,长孙九羽在夹中谷一役中生死未卜,地绣眉若当真在此时卸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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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极殿掌殿,其中变化,不言而喻啊!”

争论的起因,皆源于太子和公主要不要回到中宫。

其中一边四人,正是风眼四门门主风信子、花剌子、妖娥子和飞虫子,他们坚持认为太子和公主一旦回到中宫,会面临更大的危机,甚至性命都会不保。隗人既然能派人来渐镇刺杀太子公主,即说明风巽城甚至中宫都有可能已经有人与隗人勾结。

但只要太子和公主暂时不回中宫,那中宫朝政反而相对安全,绝无篡权可能,否则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等太子在外积攒培养了一定的势力,再回中宫即位也不迟。

“带了。”风信子道,她见天无熵态度缓和不少,知道其已经动摇,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封薄信,递给天无熵。

天无熵接过信件,展开细细看去,脸上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信上内容无非是说这夹中谷之败,必然和中宫朝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委托风信子尽快找到太子和公主,并等候他的消息再看是否能返回中宫。如果一直没有消息传出,那便说明中宫已是不堪内乱之扰了,切要优先护住太子,以图时机。

天无熵看完信件,长叹一口气,道:“若是太子和公主不回中宫,却又去何处为好?”

风信子等人哑然,他们虽然反对太子回到中宫,可究竟去哪里,他们可没有想好,或者说,也想不好。

天无熵看四人均无回应,又问:“难不成一直留在渐镇?”

“自是不能!”人未到,声先至,大厅之门被轻轻推开,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前一后走入两人,却不是那观福笙和皇甫遥又是谁?此时两人已经换过衣裳,整理好发髻,观福笙依旧是那常人眼中天下第一观士的形象。

“观大师!”众人心理长舒一口气,观大师回来了,这问题当迎刃而解了吧,数双眼睛直视观福笙,均是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观福笙也不废话,直接道:“中宫现时官场动荡不堪,程兴几乎已独揽大权,这种局面,确实不适合孤立无援的太子再回去继位。”

他双手向天上隔空一拜,又道:“皇上英逝,皇后同去,去时一无遗嘱、二未设辅助大臣,朝中必然生乱。皇子年幼,当依循序渐进之法,正所谓:渐之进,进得位,往有功也。进以正,可以正邦也。”

众人听罢,均是点头认可,此乃渐镇取名之理,放在此处的大致意思是应当渐渐进取,逐渐获得地位后,再前往中宫方会有所收获。凭着这种正道进取,便可以安邦定国也。

观福笙以此作比,众人心中皆是信服。

古语尘能听懂前半句,后半句却是不懂,一头雾水地看着古妍旎,古妍旎年长他几岁,知道观福笙说的乃是古法中的易理爻辞,零星也知晓一些,她在渐镇的这些时日,对渐镇的卦象内理也有些研习,当下换了一种方式对古语尘解释道:“当比鸿之雏雁,在羽翼未丰之时,便高飞在天,此时莫说地上有没有猎人暗箭了,便是多飞得一时半会,怕也是体力不支,遥遥欲坠!所以应该循序渐进,徐徐图之,这样才能飞得又高又远。”

观福笙向古妍旎投去赞赏的目光道:“正是如此!”

古语尘心中默念:“飞得高高的、飞得远远的。”仿若知了,又仿若没知。

观福笙顿了顿,又道:“据以往规律而言,清宁一旦动荡,东北兽域、西边流金国便极可能蠢蠢欲动,若再爆发边境之战,位于东北的山艮城、西边的泽兑城防守压力徒增,并不合适发展势力。雷震城、火离城距离风巽城太近,现在的风巽城不但自身难保,还极有可能与隗人勾结,所以若去了雷震城、火离城,极有可能会被中宫和风巽城两方面势力联合压制。剩下能去的,就只有天乾城、地坤城和水坎城了。水坎城天性散漫,城主水玲瑶心思浪漫,也不合适,地坤城深藏地下,自古以来便极少参与清宁的政事战事,同样不合适,如此一来。”观福笙看向天无熵,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天无熵心中了然,顿时明白为何这观福笙在八殿之中,偏偏让自己独来渐镇了,天乾城城主天承祥,是他二儿子,若是由他将太子、公主带回天乾城,天乾城于情于理都会竭力相助太子。众人也是了然于心,暗想观福笙果是布得一手好局,当真无愧为天下第一观士。

天无熵此时也不再坚持先前的想法了,他坦然道:“若是如此,天乾城必将为了清宁大运,全力以赴,虽死不辞!”话末,他向太子和公主躬身揖礼,以表其心。

古语尘和古妍旎两人算是听了出来,这是要将他二人送往天乾城之意了,两人身处命运漩涡,却是如同萍草,去留何处,他二人又如何能定呢?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心想:“若是我执意要回中宫,也不知这些人是否会随我的意,只是中宫现在也不知是好是歹,若当真危机四伏,我二人年幼,却也是不知如何应付。便随了他们的意吧。”

二人的性命被眼前这些人数次救下,多少已是建立起了一些信任度。而且在古语尘心里,八城中做个选择的话,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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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倾向于去天乾城,他多次见到天无熵施展玄法,天系玄法的奥秘之处让他着迷,强悍之力更是让他触动,如果有机会可以学成这门玄法,甚至招揽更多的天系玄法人才,又何乐不为?想到此,他心里轻松不少,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口道:“决定好了吗?可以的话,就早些出发吧。”

观福笙躬身行礼,口中又道:“太子且慢,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事?赶紧一并定了吧。”古语尘随口道。

“太子自是前往天乾城,公主却当前往地坤城!”观福笙头埋得深了些,似是不愿对上古语尘和古妍旎的目光。

“什么?”古语尘和古妍旎两人同声诧异道,“为什么?”

姐弟二人不理解,在场的众人却是大抵知晓缘由,可众人见姐弟情深,刚见面不久就要分开,必然是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的,谁也不想去触碰这个难题。

观福笙仍是将头埋在臂弯间,继续道:“地坤城藏于地下,便于隐匿,太子和公主分别前往两城,其利有二。”

“别说了,我不会去的。”古妍旎打断了观福笙道,“我只会和语尘在一起。”

观福笙不管不顾,兀自讲着:“其一之利,地坤城在地下之地,万一天乾城失利,可保后手。”

“你快别说了,我不会和姐姐分开的!”古语尘气道,心想这观士不但要把两人亲情拆开,还要咒自己失败,简直可恶!!!

姐弟二人双亲皆逝,这世间便只剩下彼此为至亲之人,况且二人年岁不大,心里自是千般万般不愿与对方分开,哪里肯将观福笙的话听进去?

可观福笙仿若两耳不闻,接着又道:“其二之利,地坤城虽难世出,但并非绝不世出,若公主在地坤城深得人心,时机成熟时,以天地双城之势压之,又何愁中宫之恙?微民恳请太子、公主切勿孩童心性,当为国之大局三思!!!”观福笙讲完,当即跪拜在地,不再多讲一句。站在他身旁的皇甫遥仿照而行,也是跪拜在地,口中亦是高呼‘恳请太子、公主三思’。

天无熵、葛恪、风信子等人又何尝不知观福笙所言的确是最保险的做法,可见那太子和公主的表情,又气又恼,似乎还有阵阵恨意,众人也是鸦雀无声。

半晌,天无熵咬了咬牙,狠下心道:“观大师所言,的确更加保险,为了清宁,微民恳请太子和公主,三思!!!”

说完,天无熵也跟着跪拜在地。

葛恪和风信子等人见状,知是要力谏太子、公主二人了,否则二人孩童心性,当真不愿分开,倒也无奈。当即他们不再犹豫,齐齐跪拜在地,口中高喊‘臣恳请太子、公主三思’。毕竟众人心里念着的始终是清宁的国之大计,如今国难当前,匹夫有责,自当是择其优选而行,还想什么儿女情长,讲什么春树暮云呢。

古语尘年纪虽小,此刻心中却是悲愤同起,悲的是自己身为太子,哪里又能做半点主张?还不是任这些人打着为清宁国运的幌子左右摆布?愤的是这些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要生生再将他姐弟二人拆散开来,这天地相隔,从此能见之面只怕是寥寥无几,世上唯一的亲情仿若不再,怎能不让他心生愤慨?

古妍旎年长古语尘几岁,心中情绪是悲凉凄切、戚戚不已,悲这太子、公主之名,既是有名无实,又要因这名而承担国运之责;凉这众人冷血无情,无视姐弟亲情;凄切姐弟二人好不容易刚刚见面,又要分离,从此难相见;更是为自己的苦楚命运戚戚不已,哀叹伤怀。

姐弟二人此时的心情,正应了那首古诗,诗曰:

夏有忧矣,忧人渐瘦。

忧不知矣,岂琴独奏?

衣无袖矣,泪不我拭。

人无亲矣,情于何寄?

京京伤怀,愈愈其独。

四方邻友,唯我惸惸。

(本章完)

.

另外一边的两人,便是天无熵和葛恪了,他们坚持认为皇族当向正道而行,即使中宫有内奸、有妄图篡位者,但绝非是乌烟瘴气之势,中宫之内,以祖尔图为首的一帮大臣忠心可鉴,是太子接任皇位的最大保障,若是太子和公主连中宫都不敢回,恐将为天下人所耻笑,皇室尊严将荡然无存。

两边说得皆是有理,任谁也说不了谁的大非,任谁也劝不了谁的让步。

而且但凡玄极殿易主,绝无可能悄无声息,可是倘若玄极殿真的在此时更换掌殿,那任谁都能知晓其中原因了,却不是中宫官场跌宕的缩影,又是什么?虽说玄极殿和皇权自古以来在明面上并不会互相干涉,可谁又能说两者毫无瓜葛呢?天无熵自己虽为量天殿掌殿,不也正踏在决定皇权命运的途中了吗?

花剌子微微一愣,显然也是刚刚知晓这消息,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振振道:“如果没有蛛丝马迹,又怎会传出这样的风声?难道是我们故意杜撰不成?”

“天掌殿,现行之时,就连祖大人也不敢断言中宫就一定对太子和公主有利,祖大人给我的信中曾提及于此。”风信子朗声道。

渐镇岑府之中,两派人在岑府内院大厅中,分持两边而立,似乎在辩着什么话题,厅首正座上,坐着太子古语尘和公主古妍旎,两人的表情都颇有些无奈。他俩看着站在厅中的两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论个喋喋不休,似乎是这盛夏的天,惹得万物躁动,将人的情绪也拉烈了些,即便昨日一场大雨,也未能洗刷些许,反倒像是火上烧油。

若是观福笙在,这话题倒也不至于争得如此不可开交,毕竟万事万物皆可观的观士在这种事情上更懂得趋利避害。奈何观福笙在‘隗人危机’化解后便不见了踪影,众人皆寻他不得,就连他留在岑府的弟子也不知师尊去向,只知师父寻道去了,归期待定。

所以两边人在这件事情上现在是争得不可开交,谁也说服不了谁,谁都认为自己更有道理。反倒是古语尘和古妍旎两个人,看着一大帮子人为自己的去向辩论不已,却毫无一人来询问他们的意见,倒是觉得有些无语了。

古妍旎这句话没有再刻意压低声音,葛恪离他俩较近,将这句话听了进去,赶紧快走两步,朝二人道:“正是如此,中宫才迫切需要太子和公主回去,稳定政局、平复人心哪!”

天无熵眉头皱了又皱,祖尔图在他心里的政治影响较大,可内心的思想信念却促使他要坚定太子回中宫的想法,这是正统正道之念。然而接下来风信子的一番话却让他产生了动摇。

“其实我这还有一个消息,只是不太确定,据我所知。”风信子犹豫着道:“玄极殿似乎也有异变,地绣眉她,应当不再是玄极殿掌殿了。”

天无熵表情一惊,心里掀起阵阵巨浪,他惶恐道:“此话可不能乱讲!”玄极殿在所有玄士心中地位极高,更别其在天无熵这位量天殿掌殿中心的份量了,如果将八城之殿比作八星,那正中的玄极殿,便如耀日皓月。

古语尘叹了口气:“也没怎么想,如果中宫真的危险,不回也罢,木若说得对,总归要自己强才行,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你说得对,毕竟现在的中宫,程兴权力极大,不少站在祖尔图一边的大臣都因为夹中谷一战珰琅入狱,右丞卫祖尔图已经快孤木难支了。”渐镇虽属边陲,但也是清宁五十六个大镇之一,中宫的官场异动,自然会传到渐镇。

飞虫子此言一出,众人只消在心里略一盘算,便知祖尔图现时处境了。

“先前祖大人的来信,你可带在身上?”天无熵向风信子缓声问道。

“太子、公主,这中宫现如今危机四伏,朝堂动荡,现在回去如同羊入虎口,倒不如在中宫之外大举王旗!搬正义之师回朝,岂不是如虎添翼?”花剌子辩争道。

“荒唐!”天无熵大声反驳,说:“清宁一没有亡国,二,只待太子回中宫即位,再兴国运便可,何来大举王旗一说?”

“语尘,你怎么想的?”古妍旎悄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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