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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小公主把狼崽子养大了

207.便宜了他

翌日,在郁棠还未起的时候,容凛便被一道口谕召回皇城,要准备出行的事宜了。

得知容凛早已出发离开时,郁棠还有些迷糊。直到坐在梳妆镜前,这才蓦然惊醒,意外道,“走了?”

青萝点头,“殿下,可要去皇宫?”

和容凛走过她想去的每一处,买下所有想吃的,吃不完便给容凛吃。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容凛将自己剩下的两块糯米糍吃下时的神情,郁棠问他,“可还适口?”

容凛咽下口中软糯甜香的糯米糍,点点头,“好吃。”

叹息,郁棠看着镜中失落的自己,遗憾,“此次分离,不知何日相逢了。”

见殿下难过,一旁暗自开心的青鸢抿了抿唇。这些时日,因为驸马,殿下总是消失不见,也不让他们跟着……

青萝:“驸马心系殿下,一定会早日完成任务,回来与殿下完婚的。”

青鸢也安慰道,“驸马那么厉害,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青萝:“……”

郁棠看了青鸢一眼,青鸢缩了缩脖子,有些无奈。

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嘛。

待到只有两人时,青萝看着青鸢,忍不住戳了戳她额头。实在想不明白,那种话她怎么说出来的。

“殿下都不责怪我。”青鸢有些委屈。

青萝恨铁不成钢,“殿下本就心里难受,你何必多说那一句。”

青鸢也觉得她说得不对了,纠结半晌,“……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办嘛。”

青萝不再理她,回去郁棠身边。见殿下神情淡淡,看着不像生气的样子,说了几句讨喜话。

单看殿下神情淡淡的样子,一时竟真的猜不出殿下是何心情。

反而郁棠看青萝纠结目光,猜出一二,笑着道,“阿萝可是在为方才鸢儿的话感到不安?”

青萝点头,内心觉得殿下越来越敏锐了。

“我没生气。何况,”郁棠笑容轻淡,“这也是我所愿。”

所以,不会生气。

青萝莫名鼻腔酸了酸,屈膝福身一礼,良久,慢步退下。

殿下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临近出发的几日时光过得尤其快,郁棠有种被时光碾在身后的感觉。郁棠偶尔去皇宫看皇嫂,会偶遇容凛。

离开前最后一次相见,郁棠把做好的剑穗送给他,还有一块玉。

短暂的相遇,长久的分别。但遇到时,郁棠也只是冲容凛很甜很甜地笑了一下,拥抱了一下,便分开了。

只是,分开后,郁棠忍不住地流泪了。泪水无声滑落脸庞,郁棠走得坚定自然。

而在容凛眼中,便是殿下从容地离开,一次也没有回头。

手里的剑穗和玉被他紧紧握住,容凛低头时目光深刻沉凝,随即低低一笑,转身离开。

呼啸的风扫过长长的甬道,卷起容凛扬起的黑色衣裾。而狭窄的苍穹上,暗淡的天色渐被墨色晕染。

离开时,郁棠没有去。就在大军出发的那天早上,郁棠病倒了。

不知是忧思所致,还是和前一晚的彻夜难眠有关,郁棠本就不甚健康的身子一下垮掉,让人猝不及防。

闻讯而来的太医鱼贯而入,屋外一众人焦急地等待。而和太医一起到的,还有昨日回到京城的霍冉。

青萝等候在一边,看着殿下烧得通红的脸和惨白的唇,满头的热汗和濡湿的发丝,不由担忧问。

“罗太医,我们殿下这是怎么了?”

“公主郁结于心,本就体弱,又受了冷,虚弱至极,以至昏迷。待老夫抓几副药来,配合食补,会好得快些。”

青萝蹙眉,虽是担心,也只得按着吩咐准备了笔墨纸砚,让罗太医开药方然后抓药。

霍冉看她焦急神情,再看床上人憔悴虚弱模样,趁着太医抓药,问青鸢。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管外人如何看,以霍冉对郁棠的了解,她不是一个不顾自己身子的人。

青鸢便把今日大军出发的事情告知,霍冉也是知道郁棠心意,也知道那道赐婚圣旨的,闻言也只是勉强镇定,听从太医的话给郁棠冷敷额头。

“可怜的棠棠。”霍冉轻叹。

待郁棠醒来时,已经是巳时末了。头有些沉沉的,眼皮又干又涩,难受得紧,喉咙也干干的。

“水。”

忍着难受睁开眼睛,一杯水递到唇边,郁棠慢吞吞地饮下,这才感觉好受。

然后,惊讶地发现竟是霍冉在一旁照顾自己。

“你,你回来了?”声音因为干而微哑。

霍冉手背碰了碰她额头,捡了个枕头拿过来把人扶起来让她靠着。

帕子擦去郁棠唇角水珠,霍冉带着疲惫的眼睛写满心疼,“是回来了,只是回来看到你生病,心里真是不痛快。”

郁棠抿唇笑着,看霍冉皱眉模样,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抿抿唇道,“谢谢啦。”

霍冉看着她,忍不住刮了刮她鼻子,“好了,我也有些困了,你往里面去一些,我睡一会儿。”

郁棠纠结地拥着被子,“我在生病,若是让你也这样难受,我于心不忍。”

霍冉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地道,“本姑娘身子骨好得很,何况你只是发烧了,现在烧已经退下去了,无妨。”

郁棠说服她不过,只好给她让出位子来。霍冉躺在她旁边,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郁棠看了会儿,也默默躺下。片刻功夫,因为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便是下午了。璀璨的橙红晚霞铺了半边天空,屋子里也能看到壮丽景色的一角。

郁棠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

晚间,霍冉留在了公主府。因为生病,郁棠感觉脚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样,好在烧退了。

和霍冉躺在床上时,郁棠问她,“怎么不回侍郎府?是误会还没有解开吗?”

霍冉摇头,“没有。”

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郁棠转过身子看她,见她在昏暗光线里晶亮的眼睛。

手掌压在脸下,郁棠问她,“可是睡不着?心里难受?”

霍冉,“没有难受,只是白天睡多了。”

郁棠闭上眼睛,喃喃,“可是我白天睡了很多,现在还是困。”

霍冉无语,“你这是生病了。”

郁棠唇角漾出淡淡的笑意来,然这笑意还没有形成,便带了苦涩来。

“二冉,容凛今日离开京城了。我,我本打算送他一程的。”

许久的沉默里,郁棠,“也不知他有多难过。他或许,会以为我不重视他,会觉得我敷衍,连分别的时候也不到场,我……”

“你太小看他了,棠棠。”霍冉忽然打断她道。

郁棠哑然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意思?”

霍冉听她惊讶带着喜悦的声音,心下好笑,与她解释,声音笃定,“你该相信他,他若真的喜欢你,便不会轻易怀疑。”

“即便一时不安,也会为你多想。棠棠,你到底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呢?”

“我自己?”郁棠好奇问。

“嗯,你自己。”

黑暗里,霍冉牵住郁棠微冷的手,像是给她力量。

“棠棠,你该相信你自己。你这么好,是容凛瞎,看不到你的好?还是他不识好歹,这么好的棠棠,他还敢辜负?”

郁棠缩了缩肩膀,感觉霍冉的语气太严厉了。这话,也有些重了。

郁棠忍不住为容凛辩驳,小声,“他很好的。”

霍冉轻笑一声,握着郁棠手的手松开,准确地摸到了郁棠脑袋,笑道,“是啊,他很好,棠棠也好,你们是天生一对。”

这话郁棠爱听,忍不住在霍冉掌心蹭了蹭。霍冉唇边笑意更浓,感觉容凛太幸运了。

怕是这天下间,难得找到这样幸运的人。不过,谁让容凛也很好呢。

“二冉,我感觉你不太开心。”郁棠高兴完,有些不安地道。

霍冉手指微动,收了回去,声音如常,“没有。”

“那你怎么不回去?”郁棠实在不想霍冉难过。

霍冉无奈地躺平,声音混着夜色,带着些许疲惫,些许茫然。

“我只是发现,他心里放着的东西太多,都很重要。而我,只是其中一个重要的而已。”

闭上眼睛,霍冉:“我只是,有些累了。”

郁棠听着心情沉重无比,本就有些累的身体因为激动消耗许多,此时无力地躺平,凝视着已然浓重看不到一丝东西的黑暗。

“我会一直在二冉身边的,皇嫂也会。”等了片刻,郁棠只得无力地道。

有些人,是无法取代的,郁棠知道。因为知道,所以觉得无力。

霍冉果然没吭声,只是在黑暗里,和郁棠说了很多。

关于她喜欢一个人很多年,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激动不已,因为对方喜欢绿豆糕特意去学到,堂堂尚书府小姐,在学做绿豆糕的时候,差点因为烫伤留下消褪不了的伤痕。

多么庆幸的是,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在功成名就的时候娶她,给她身份,给她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本该满足的,只是,人可能就是贪心的吧。

霍冉在黑暗里幽幽叹了一声,心下苦涩不已。同时,又有些自剖心意的窘迫。

只是,说完后,霍冉又觉得尴尬不已。本就不是会说这些的性格,而她本就乐观,只是一时的低落而已……

纠结片刻,霍冉自己和自己的郁闷不甘和解了。毕竟,沈行远真的喜欢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霍冉也相信沈行远的品格,不会做与君子之行相悖的事情。

“哎,黑夜总是让人失去理智。”霍冉感叹一句,便想说几句开朗的话作为结尾。

忽然感觉不太对,霍冉喊了两声,“棠棠,棠棠?”

没有动静。

霍冉无奈地闭上眼睛,心里道,晚安。

翌日,霍冉果然恢复正常,不再难受,安心陪着郁棠。

让郁棠看得一愣一愣的,说她原谅沈行远了她又不回去,说她不原谅呢,笑得又挺灿烂。

郁棠迷惑地眨眨眼,直到霍冉戳了戳她的脸,“发什么呆呢?还在想未来驸马爷?”

见郁棠绯红着脸颊,霍冉吃了一惊,忍不住调侃她,“哎呦,看这真是天上下红雨了。”

郁棠眼眸水润润的,因为她的话,脸颊更是红了几分,看得霍冉直发愣。

片刻回神,霍冉轻咳一声,“棠棠。”

“嗯?”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瞧瞧这眼睛,这小脸,简直了。若我是男子,我定然不顾一切娶你。”

郁棠被闹得个大红脸,感觉霍冉太夸张。

霍冉还在一边念叨,“真的太好看了,真是便宜容凛了,他怎么配得上呢?”

郁棠听着不太舒服,“二冉。”

霍冉笑嘻嘻地陪着笑,只是下一刻,便不太能笑出来了。

虽然容凛这么说,郁棠还是克制地少买了些。通过观察,郁棠发现容凛也喜欢甜口的,不由为两人相同的喜好暗暗欢喜不已。

走到一处木雕泥塑摊子前,郁棠忽然停住脚步,容凛也跟着停下。

“没事。”容凛对上郁棠澄净目光,摇头。

即便只是为了配得上殿下,他也该更努力才是。

容凛发现,他变得贪心了。初时只是想要得到殿下关注,想要殿下对他留下印象,之后,殿下对他那么好,让他不知不觉产生了非分之想……

这日下午,郁棠觉得时光过得又快又漫长。

“殿下可喜欢哪个?属下也会做的。”容凛收回目光道。

郁棠摇头,和容凛一起离开。见他神情不对,不由安慰他道。

“那些小狗小猫泥塑挺可爱的,不过,我们已经有了小白,小白软乎乎的,比那些硬邦邦的泥塑好很多。”

直至今日,有了赐婚圣旨,虽不知皇帝为何赐下旨意,他又奢望与殿下相等的地位,祈求殿下以同等的目光看他。

“殿下……”

身处闹市,容凛忽然开口。郁棠转眸看他,笑靥如花。

“那殿下在看些什么?”

“哎?我好奇嘛。”郁棠道。

郁棠摇头,关乎正事,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了。郁棠确信,若她这个时候过去,皇兄一定会生气的。

若是耽误容凛的事情,或许不单自己被骂,容凛也会因为自己受皇兄责罚。

虽然殿下没有听懂自己是在生气,容凛还是为殿下的话心里好受许多。

他们的小白。

“你雕得很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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