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杉船
它是继福建马尾船政、上海江南船坞后中国第三所近代造船所，也是中国北方最早的船舶修建厂和重要的军火基地。大沽船坞占地110亩，最初厂房设备十分简陋，仅有席棚三座，活动机房八部。后来从国外购进一些设备，逐渐形成一定规模。
1885年，船坞有了打铁厂、锅炉厂、铸铁厂、模件厂，而且建立了甲、乙、丙、丁、戊、己六个坞。这时的大沽船坞不仅修船而且可以自己造船，1882-1890年间，大沽船坞共造乾雷艇、挖泥船等15艘。
从1884年起，大沽船坞还承修海防工程。如修理大沽海口各营雷电炮械及电灯，承造炮台炮洞、铁门等。1891年，大沽船坞除修船外还开始制造枪炮、水雷等，实际上又成了一座军火工厂。
程欢年纪不大，学识颇深，给他二人介绍说当年的抗倭名将戚继光还修葺过这段长城，李胜轻声说道：“古人还抗击倭寇，现在却有人当那日寇的走狗，唉。”
程欢听完面色一变，转了话头，河妖凑上前问道：“我说……欢子，你这……这……领我……们……哥俩都……都……都转了……三……三天了，还……还……还不说……此行……的目……目的吗？”
程欢一笑：“嗯，已经三天了，那老船头该没事了，我们就回去看看他吧！”
三人来到这家船坞，既无招牌也无标识，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是船坞，门口有一人等着，见了三人打个招呼，就拐弯抹角把三人领到一个船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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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中停了一艘船，柳叶状，长约七八米，船中间最宽处四米左右，中间五间船舱，船舱之间有门相同，关了门就成了独立的空间，舱内有矮桌矮凳床榻之物等等。船尾有一个大橹，橹是船舶的一种推进工具，它是在舵桨的基础上发展演变而来的。
舵桨加长后操作方式从“划”演变为鱼尾式的“摇”，就产生了中国特有的“橹”。传说鲁班看见鱼儿在水中挥尾前进，遂削木为橹。
橹的外形有点像桨，但是比较大，一般支在船尾或船侧的橹檐上，入水一端的剖面呈弓形，另一端则系在船上。用手摇动橹檐绳，使伸入水中的橹板左右摆动。橹摆动时，船跟水接触的前后部分会产生压力差，形成推力，推动船只前进，就像鱼儿摆尾前进。古人有“一橹三桨”的说法，认为橹的效率可以达到桨的三倍，因为从桨到橹的变化，事实上就是从间歇划水变成连续划水，提高了效率。
老船头在船上仔细看那橹、锚、桨等等细节之处，李胜敲敲这，摸摸那，忍不住问老船头：“这是什么木头呀？”
老船头平时不善言辞，聊起这水上的物事却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最早造船都是龙骨肋骨用椴木，船壳用泡桐木条、榉木、胡桃木、金丝柚木、柚木，甲板要用白胡桃木、红胡桃木、黄檀木，桅杆用桦木、松木、樱桃木、金丝柚木，其余的小件都是柚木、红木……后来造船用到的木材种类很多，一般都是就地取材，并根据木材不同的特点和性能用在船舶不同的部位。咱们这边还是杉木居多，这艘船主要就是杉木，还有另一种木头，合起来叫做鬼杉，这是一艘鬼杉船。”
程欢来了兴趣，也凑上来听，老船头说完，程欢转头看了眼那船坞的人，那人微微点头，可见老船头所言非虚，程欢就问：“老船头，那是什么木头呀，叫这么吓人的名字。”
老船头憨憨一笑：“其实就是槐树，这船上还用了槐木。”
民间一般讲的四大招鬼树是指桑，槐，杨，柳。前不栽桑后不插柳院内不栽鬼拍手。“桑”和“丧”同音，宅前栽桑，迷信的说法叫“丧事在前”。“柳”和“溜”谐音，宅后栽柳，财气就会从后面溜走。还有种说法是：柳不结籽，若房后栽柳则没后代。杨树遇风，叶子哗哗啦啦响，俗称“鬼拍手”。屋后不栽槐。槐，木鬼也。槐树也是最出名的鬼树，中国古代传说中经常有槐树，像七仙女中的老槐树，还有南柯一梦中的大槐安国就是槐树下一个蚂蚁洞……
程欢笑笑说：“老船头，你也学会故弄玄虚了，其实只因为槐字里有个鬼字，人们就附会成槐树是鬼树，这世间哪有什么鬼？”
老船头正色道：“程姑娘，有些事是说不清的，我当年就曾经碰到过一件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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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二人就又回到老船头家，却见院门紧锁。等到天要擦黑，那老船头拎着两条鱼，后面跟着水灵，爷俩才回来，原来老船头躺了一天，感觉就恢复了，躺不住，就领着姑娘又去海河打鱼了，今天收获颇丰，捕的鱼卖给鱼贩，换了不少钱，老船头高兴，留下了两条鱼，又叫水灵打了一壶酒，这才回来，看到三位恩人在门口等候，忙开门让进屋来。
水灵忙着杀鱼做饭，河妖精于此道，就帮着杀鱼，让水灵把三人捎来的卤肉，熏鸡，切了装盘，一会儿鱼下了锅，文火炖着，老船头请三人落座，几人都是性情之人，不需多客套，就分别坐了。
早上起来，吃罢了饭，留河妖在客店，程欢同着李胜来到老船头家，老船头早就起了，三人出来，叫了车直奔大沽船坞。
想当年，清潮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在大沽筹建北洋水师，拥有各类舰船25艘。为使日益庞大的北洋海军的舰船能够就近修理，李鸿章奏请光绪皇帝同意，在大沽海神庙周围建起一座船坞，命名为“北洋水师大沽船坞”，也称海神庙船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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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说是去一个好地方，这几天却带着二人转遍了天津卫的几处地方，什么渤海边，天成寺，大佛楼，还到了黄崖关古长城。
老船头给李胜河妖二人斟满了高粱酒，该酒产自当地有名的义聚永烧锅坊，价随不高，味却极美，老船头也给自己倒满，端起来向着三人道：“我嘴笨，也不会说什么感谢的话，你们救了我的命，以后有用到我的时候，是生是死，一句话。来，我先干了！”
说完干了一杯，两人也干了，程欢拿过酒壶，给三人满上，说道：“川大哥！”
老船头不待她说完，已明白她的意思，抢先说道：“这个好说，别的不敢说，这驾船划舟，我自小就精于此道，唉，就慢说是我，就是水灵这丫头，驾舟的本事这海河上也没几人能比过，只是我的那船有些狭小。”
，举手之劳的事，算是报恩，哪能谈钱。”程欢说道：“好，我们今夜先喝酒，明天再说这些，来，老船头，干了这杯。”
几人推杯换盏，喝到半夜，水灵年纪不大，厨艺却好，虽没什么佐料，一条鱼却烧的鲜香味美，河妖将那鱼骨都嚼了，几人脾胃相投，又喝多了酒，越聊越投机，最后还是程欢催着散了，三人回旅店歇息，约定明早来找老船头父女。
三人回到客店睡下，半夜酒后口干，李胜起来喝水，喝了两杯水，酒有些醒了，躺在床上听着河妖呼声，却睡不着了，闭目暗想这程欢到底是何身份，待的越久越觉得她城府之深，这三日自己和她一直在一起，她是怎么在大沽船坞找到船的，是有备而来，还是暗地还有人供他差遣，她为何给日寇办事？这次到底是要捞什么……越想越乱，到了天快明了，才胡乱睡下。
程欢一笑：“好，老船头大哥，如今还真有一件事求你。”
老船头正色道：“你说，你说。”程欢拉水灵也入席坐下，这才说道：“我们三人此次来天津就为了寻舟雇人，要买一艘船，再找个好的船把式，载我们到运河捞一件东西……”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大沽口，大沽船坞被俄国霸占，正在坞中维修的四艘鱼雷艇也被列强掠走，沙俄对船坞进行了大规模的掠夺和破坏。后经过清政府多次交涉，1902年沙俄才将大沽船坞交还中国。
1913年，大沽船坞划归北洋政府的海军部管辖，改名为“海军部大沽造船所”。在这附近还有很多私人的小造船厂，当地人把这一片统称为大沽船坞，三人这次来的就是一家小的私人船厂。
程欢说：“这你不必担心了，我们已寻得一艘船，就在大沽船坞，明天我领你去看，你父女只负责驾船载我们就行，此去可能要十天半月，完事我给您一百块大洋报酬。”
李胜河妖不知道这寻舟之事，所以也不插言，那老船头听说要给他报酬，嚯的站起：“我这条命都是几位救的
老船头摆手道：“姑娘，你还是叫我老船头吧，我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