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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与你相停留

第19章 流产

有多久没有见过父母了?她昏沉的脑子更是记不清楚,八岁那年,哥哥带着她从家里搬了出去,自那之后,一年一次,还是两年一次?

都无所谓了,反正没有她,他们的家庭一样美满……

安卉心脑袋后仰,放下再也挺不住的虚弱身子,管家近前帮助她躺好,略带歉意地说。“少奶奶,对不起,是我把您父母叫来的,您手术需要签字,少爷又不在……”

她是疼晕的,也是疼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安卉心第一感觉是身上的疼痛,她才微微动了下,就感受到了全身像是被乱棍打了一顿的痛觉,尤其是小腹,阵阵不断的锥痛,让她手下不自觉抓住了床单。

床边还站着医生和管家,见她醒了,医生连忙询问了几句。

管家说完,看着病床上毫无回应,双目紧闭,面色如纸的她,显然像是已经昏睡了过去,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替安卉心盖紧了被子,接着离开了病房。

软和的床榻,她沉沉陷了进去,男人身上结实紧绷的肌肉,正在放肆地变得滚烫。

迷雾盘山,她看不清楚路……只好奋力跟随着那炽热暖意的躯体,感受他举重若轻的一举一动。山峦里最深沉的某个角落埋藏着的,只能靠男人的冲击和动力去探秘寻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耳处传来了悄悄低吟。“阿月……”

宸!

那熟悉的身躯,靠近些,再靠近些……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不要放开!她需要他,无比热烈地需要他……

可男人还是松了手,在她措手不及的那一刻,果断地撤回了如火的热情,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那么迅速,彻底……

让还留在原地的她连一丝温热都察觉不到了。

全身被凉意灌满的她瘫坐在地上,突然感觉下身一片泥泞……

不,那不是泥泞!是血!

她低下头,看见干枯的血渍混合着新鲜流淌出来的殷红,正不断蔓延,她慌乱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流动畅然的血液一下子就灌溉在了她笔直的双腿上,直至脚尖。

脚下开始发软,嘴里想叫救命,可她的声带像是被牢固按压住了,让她的嘶吼连带着泪水一同困在了哭哑的嗓子里,

她艰难地移动着步子,奔跑在四周空旷的未知处,腹部疼得发晕,让她还是摔了一跤。

趴在坎坷的地上,她崩溃地用沾染着血渍的手不断捶敲着地面,骇人刺耳的痛哭终于从嘶哑的喉咙里涌了出来。

……

观察着她的状态,医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流产手术,一定要在正规医院有医生指导才可以进行的,像你这样随便买些药,就在家自己吃的,真是太不明智了。而且就算吃药,你也要按照医嘱吃啊,吃这么过量,身子不要了吗?幸亏这次送来及时,没有引起大出血,不然你就后悔去吧……”

此时的安卉心身体乏到不行,哪里顾得上把医生说得一大堆都听个清楚,不过这“药”被人家反复提,她倒是也注意到了。回想这几天自己一直很在意,吃喝之前都得想想,药就更别说了,碰都不敢碰,那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晓珍看着安卉心,心疼的眼泪流了一脸,哭着把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却还是反抗着被安南峰拽出了病房。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门一关上,母亲痛哭的哀嚎,便渐渐疏远消失。

等她缓了缓,偏回了头,听清的便是铺天盖地的脏话和谩骂。“……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这个岁数,未婚先孕,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你干出这种作死的事,真是败坏门风,你怎么碘着个脸还坐在这,你真是把咱们家的脸都丢尽了,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赶到了医院,安卉心模糊地看见了医生和管家交谈,还有抬过的担架。

“医生,我没有吃过什么药啊。”安卉心强打起精神说道。

听见她的话,医生自然以为她在顾及着什么,抬眼看了下对面,然后安慰着说。“你好好休息吧!父母这边先好好照顾一下病人,你们家庭的事情,还是先把身体恢复了再好好解决。”

安卉心看着二人的方向,颤颤巍巍的手掌抵着床沿,强打起精神挪动便剧痛的身体,想从床上坐起。

徐晓珍连忙上来拦住了近身的丈夫,嘶哑地哭喊着让他少说些。怒气上脑的安南峰一把想给推开,徐晓珍死命地拽住他不送开手,两人撕扯了起来。

这情景,正吵嚷得厉害,安卉心渐渐垂下头,她此刻实在没有精气神去周旋应对,便叫来一边候着的人,秉承着残存的一丝力气说着。“先送他们二位出去吧……”

听见她这句话,安南峰更像是被点了引线,激动得浑身发抖,奋力甩开妻子的手,指着病床上的女儿就骂,各种难听的都算是骂够了,他才勉强收了冲劲,拉着妻子就向病房门口走去。“好,安卉心,你真是翅膀硬了,那咱们以后就一刀两断我们不会再管你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以后千万别再回家了,那个家从今以后跟你没关系了!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爸爸黑着脸一言不发,妈妈正在抹着眼泪。

医生说完嘱咐的话,便出去了。

“没事……”安卉心没想去怪他。“你先出去吧。”

“好的,那我回家给您拿些换洗衣服,医生说您还要再住院观察两天。”

管家见状,赶紧去扶,可还没等管家将安卉心扶着坐好,安南峰已经站了起来,冲上前来抬手扇了女儿一个响彻的巴掌。

安卉心本就强撑着的身子被这股力气一推,头险些撞上了病床边的床柜,脸庞被打得发起了肿,她感觉出了一股火辣的疼,耳边除了嗡嗡作响,就是妈妈哭嚷着的声音。

这话听得安卉心不懂,抬起头时便顺着医生的视线转过去,看见的是安南峰和徐晓珍——她的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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