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我就不像你,不懂就看着,自己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不轻易下判断。你看你,打脸了吧。”陈太医打趣他。
陆云瑶忙道不敢,表示自己要学的还多着的呢。
几人说得正热烈,冷不丁旁边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四人吃好了,就下去安排吧。顺便告诉需要手术的伤员,由轻到重开始治疗。”
陆云瑶看了看沈穆璟,想了一下,又对吕军医四人说:“等下我们一起用午膳吧,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讨论讨论。下午便各自带一队轮流来看吧。”
看了看营帐内的伤员,补充道:“下午估计得加快速度了,他们等不起,早一分便多一分痊愈的希望。”
沈穆璟闻言,带头向外走去:“那走吧,先去用膳。”陆云瑶没觉得又什么不妥,于是便跟了上去。
在这个时代的条件下,陆云瑶并不能保证伤重的都有治好,只能能救一个算一个?选择从相对伤得轻开始治疗,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你们都下去安排吧。”沈穆璟吩咐四人。
吕军医等人忙站了起身,告辞过后就出去了。
陆云瑶本想一起走,沈穆璟却叫住了她:“你先再休息休息吧,他们去安排应该还要些时间。”
陆云瑶只好又坐了下来,低着头,双手捏着水杯来回转动,并不说话。
沈穆璟看她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笑着主动道:“陆神医不如再帮本王把把脉,看看恢复得如何?”
说着,便伸出手把放在桌子上。
是了,若他不说,陆云瑶还真忘了,当初来边境前线是为了给他治伤。
陆云瑶暗自懊恼了一下,便伸出手指仔细的给他把脉。
望着少女认真的侧脸,沈穆璟轻声道:“在军营里和手术时,有什么问题或要求都可以找我,我不在的话可以找侍书。”
陆云瑶没有出声,把完脉,又仔细观察了他的脸色。最后伸手想敞开他的衣襟,看看他的伤口。
沈穆璟忙伸手制止,摇头拒绝了:“我的伤口已经结疤了,不红不肿,就不用看了吧。”
顿了顿,又说:“你不是教你身边的丫头学医吗?以后这种事,还是尽量让她们做。”
陆云瑶开始并未觉得不妥,后来看沈穆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耳根红了,才发觉这不像在现代,刚才她的动作有些孟浪了。
不过,沈穆璟也提醒了她,她应该问问忍冬和半夏,愿不愿意跟她学习手术和针灸。毕竟她俩也算是她的第一批徒弟了。
陆云瑶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既然如此,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了。药还得继续吃,太剧烈的运动暂时也不适合做。”
说完,又想起还真有事要他帮忙:“可以麻烦你派人给蓟城驿馆的陆泽传信,告诉他我现在在这里。上次走得匆忙,忘了通知他,他怕还一直以为我在蓟城外的军营中。顺便让他告诉我大哥一下。”
“另外,可不可以请你帮我在门口守着,我想看看有没有能预防感染的药方。”
沈穆璟明白她的意思,想来她又会凭空消失了。他并不多言,只点头,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陆云瑶见他的身影映在门口的帐篷上,便放心的进了空间。
她记得前世有两三种可以预防术后感染的中药药方,只是医院用的都是中成药,导致具体的药方她记不全了。现在又没有时间让她慢慢研究,她只有找找空间有没有现成的药方。
剩下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跟王爷一起用膳,压力挺大的。可心里还有许多问题要问,神医刚刚又讲了时间紧迫。眼见两人已经走远,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待用膳的时候,沈穆璟和陆云瑶都已落座,四人却站在一旁不敢坐。
“若是没有生石灰,就用烈酒喷散消毒;手术服若不够,可以暂时穿干净的衣服,事先也喷烈酒消毒晾干。这样能避免带些脏东西进去,减少感染。
冯太医感概道:“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终究是我等孤陋寡闻了。想当初老夫还自以为是,看陆神医年龄小,便觉得您是少不更事,故意想显摆。如今想来真的是有眼无珠,坐井观天,实在是令我汗颜不已呀!”
她示意沈穆璟不用了,她已经差不多饱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三十多岁的老阿姨,还被十八岁的小青年弄得不自在。
陆云瑶点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也好,该讲的我上午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多看,多练习。你们可以在动物上试试,熟悉下刀的力度和技巧。”
陆云瑶看了他们一眼:“坐啊,累了一上午,你们还不饿呀。”
四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沈穆璟,沈穆璟拾头看了他们一眼,下巴示意一下,又自顾自帮陆云瑶盛饭。
刚开始,四人碍于沈穆璟还有些拘束,慢慢地听陆云瑶的解释答疑入了迷,后来竟越来越热烈的讨论起来了。
陆云瑶只好假装专心和陈太医他们讨论,不去看他。
众人听了陆云瑶的见解,都觉得以前有些疑惑想不通的地方豁然开朗。
见众人的疑惑已解答得差不多了,陆云瑶又叮嘱道:“手术后的伤员,最好集中一处,方便观察照顾。营帐可以用生石灰消毒,营帐要保持干燥,通风。尽量减少人员进出,需要进出的人员必须洗净双手,最好穿上干净的手术服。”
陆云瑶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根本注意到几人的眉眼官司,接过沈穆璟递过来的碗,谢过之后便吃了起来。
待小半碗饭下去,肚子垫了个底,便主动讯问四人的疑问,并一一解答。偶尔穿插些四人听不懂的术语,又得再解释一番。
沈穆璟说完,又看向陆云瑶:“你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陆云瑶点头:“这样最好,毕竟伤得越轻,越容易恢复。”
沈穆璟在旁边并不搭话,只听她们说,见她忙于讨论,不怎么夹菜,只吃白饭,便偶尔帮陆云瑶夹些菜。
陆云瑶开始并没有察觉,后来发现面前碗里的菜久久吃不完,才发觉沈穆璟在帮她夹菜。
四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却不敢坐实了,半边屁股侧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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