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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药香:猎户有个小娇娘

第825章 小像

可他看着宋甜甜那摇头晃脑的喜滋滋模样,竟也生出几分高兴来,觉着手里的东西就是人间美味,世间难寻的东西。

如今他落在离包子铺不远的地方,倒是一步也不肯挪动了。明知就算吃到了,也不会有当时的味道,可就是按捺不住。

正想着,他眼尖的瞧见有个熟悉的声音自包子铺传来。

后半夜,朱霖深仍是不肯去床上歇着,好似是那床上有什么洪水猛兽。

黄德连夜吩咐完几个探子,再回内殿伺候时,瞧见自家主子歪在龙椅上睡着的模样,就相当糟心地叹了口气。

他拧着眉上前,先替帝王盖了毯子,随即才要去吹灭那唯一一盏灯时,就听得帝王轻轻喊了一声。

他颓废不已,怕她就这样走了,又想着要不要窜出去直接吓她一跳时,她却先一步听到了他声音。

宋甜甜也是高兴的,忙找过来,高兴喊了两声:“铜钱铜钱,是不是你啊?”

朱霖深透过猫眼看着他,被她脸上的笑意狠狠晃了眼。

他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笑容了?如今再见,竟是觉得这样宝贵和奢侈。

他仍是想叫甜甜,可张嘴吐出来的仍是猫叫。

朱霖深受不了,直接从墙上跳下去,顺着她腿爬到肩头,蹭了蹭脖子。

然后宋甜甜凑过来问他吃不吃包子。

他嗅了嗅,没闻到当时的味道。又咬了一口,仍是没有当时的味道,可心是满足的。

宋甜甜又跟他说:“以后你不要跑了。师父不在,你要也跑了,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朱霖深这才发觉,她话中满满的都是伤心和落寂。

他心疼不已,想着这孩子自小就是被罗青青当宝贝宠着长大,想发脾气了就发脾气,想撒娇了就撒娇,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撒娇的人也没有。

这样想着,他就撑着腿,够着脖子,去蹭了蹭她的下巴,想告诉她:“我不跑,我哪里也不去,我陪着你,陪你到老,一生护着你。”

可他一张嘴,发出来的还是那该死的猫叫!

……

次日还未亮,朱霖深就自龙椅上睁了眼。

他喊来黄德将烛火点上,又问了时辰,见还有一会儿才是早朝,便让他去将他收在床头的锦盒来。

黄德依言拿了过来,又忍不住叨叨:“今上这些日子要处理的事情繁多,睡也睡得晚,何不趁着时候未到再多睡些?御医都说了,您若再这般熬下去,哪里……”

后边的话没在继续说,只咽了回去,又道:“何况,宋小姐还等着你呢。”

这话他说了不知多少回,每一回都被朱霖深敷衍了过去。

这回也是一样,甚至连话也懒得说,摆摆手,当是知道了。

黄德叹了口气,将锦盒递了过去。

朱霖深接了,将锦盒打开,从里面捡了枚铜钱来——那锦盒不算大,却装了满满的一盒铜钱和一把刻刀。

他捡了铜钱和刻刀,然后叫黄德将烛火挪近些,开始就着烛火在铜钱上刻东西。

这是他多年的来的习惯。

黄德也不知他是什么毛病,自打宋甜甜出事,他从江南回来之后,就一面打着精神处理朝堂上的事,一面又每日问黄德要一枚铜钱收在锦盒里,一共收集了快一千枚了……

前不久又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无事时就会往铜钱上刻东西。

黄德私底下偷偷看过,知道他刻的是宋甜甜的小像。有一回,他替他更衣时,还发现他将这东西戴在了脖子。

后来那铜钱不见了,他为此还发了好一通火。

黄德不知帝王发什么疯,也不敢劝,只能由着他去。

过会儿,他刻好了小像,又问黄德要了一根红绳,将绳子从铜钱里穿过,挂在了脖子上。

黄德见此,正要叹气时,就听朱霖深道:“你替我算一算日子,看看这枚铜钱多久后会消失不见。”

黄德听了,只觉莫明,却又不敢问。

朱霖深却安心似的,在胸口一拍,又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唤了人来,沐浴更衣,准备去上朝。

他本是无神论者,如今倒是暗暗期许起来……

声音小,就跟呻、吟似的,黄德没听清,才要当是自己听错了,就听那帝王又喊了一声,隐隐是个名字。

他顿了一顿,不由大着胆子上了前去,凑过去细细一听——

那小姑娘摇头晃脑的从鞋里倒出两枚铜钱来,打发他买肉包子。明明自己也不够吃的,却还要分他一半——

他尝过宫中御厨的手艺,各式各样的肉包子吃过不下数回,咬上那半个肉包子时,他就知道并非什么人间美味。

如今身在这样的“乱世”里,他哪里受得了?当即撒了蹄子胡乱跑,也不知要去何处,只想寻着那个在他心口撒了糖的人。

第825章小像

“甜甜……”

还真是个名字。

自己又成了宋甜甜养的那只野猫。

寻着寻着,华灯初上,天色已黑。

他又累又饿,一时懒得动弹,又闻见了肉包子的味道——他难得想起来以前不愿回想的事。

大概是去江南的路上,他与护卫走失,路上就他与宋甜甜两人。

他想,那主子定是做了什么美梦,才会同以往不一样,能在梦中将这名字喊得温柔旖旎,而不像以前一样,满是痛苦。

至于朱霖深,他是真做了个梦。

他听得一喜,立即抬头看去,果真就看见了那日思夜想的人接过老板手里的包子,付了银子。

朱霖深高兴不已,想也未想就要去喊她的名字。可一张嘴,发出的却是猫叫。

他睁开眼时,发现同以往不一样,不是在一处屋顶上,不知身在何处,周围满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物,空气也是臭的,传来叫人恶心难闻的腥味。

尽管他小时候被太子哥哥压着,不曾得过父亲的喜爱,也不曾得过母妃的喜爱。但他到底是个皇子,又少年多舛,父皇却从未薄待他一分,一应都是按着皇子份例来的,也是养尊处优,不曾受过半丝罪。

黄德多少有些无语,竟也不觉奇怪,只替朱霖深牵了牵快要滑下来的毯子,便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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