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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爆红:年下顶流送我出道

第30章 两个愿望

柔顺温驯的羽毛,泛着微弱的光泽,但那光泽下,是不屈不折的根骨,蕴含肌肉纵横的纹理,有翻山越岭的力量。

坦荡,赤诚。

她是振翅的鸟,注定忠于自由和理想,一生竭力而活。

她向来如此。

往好听了讲,是不记仇,不好听点,就是没心没肺。

......

他真心期望,她能得偿所愿。

......

......

秦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朦胧印象里,她和段骁闲聊完,就有些昏沉,被子上残留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成了坠入睡梦前的最后一项感知。

半梦半醒,她感觉有人给她盖了被子,手也放回了被子里。

再然后,有人起身。

不甚清晰的开门声。

而后又关上。

段骁出门了?

......

她原本认床,陌生的地方很难入睡,连宿舍都是住了半个月才渐渐适应的。

可今天。

或许是酒意未散,脑子不清明。

又或许是话说多了,用脑过度。

秦鹮睡得极其踏实。

不过这份踏实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扰醒了。

她没有听到段骁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是隐约感觉,有人在摇自己的胳膊。

“秦鹮,醒了,等下再睡。”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眼前漆黑。

段骁不知什么时候把灯关了,只剩窗户外的微弱光亮透射进来。

他身上有从室外带进来的寒气,空旷而冷涩。

借着一段柔软的月光,秦鹮强撑着支起身子,看见段骁坐在床沿,手上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塑料小盒子。

缓慢流动的气氛因为他的目光而变得灼热,冷空气有了风流云散的意味,却吹不散一丝香甜的气息。

来自于那个小盒子。

......

“我去了趟楼下seven-eleven,甜品柜没剩什么东西,就剩这个,有点小,将就吧。”

秦鹮迷惑地“啊”了一声,眸光聚焦在段骁的手上。

真的是很小。

巴掌大小的一块豆乳盒子蛋糕。

乳黄色的豆粉,撒在绵软的奶油慕斯上,有淡淡的香甜钻进鼻腔。

“圣诞节过生日,你八字够硬的。”

段骁清淡的嗓音,带着调侃:

“现在是零点四十八分,晚了点,算给你补过的生日。”

生日还能补过?

秦鹮脑子还扔在混沌里,傻乎乎地坐起身,笑了:“行,补也行,有蜡烛吗?”

“三更半夜,有蛋糕不错了,我上哪去给你搞蜡烛。”

秦鹮嘴角一撇:“那没法许愿了......”

段骁:“......”

他把蛋糕往秦鹮手里一塞,转身去电脑桌,顺手捞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咔嗒一声。

是火石相撞的脆响。

秦鹮惶然看着一簇小火苗,在段骁指间燃起。

......

他擎着打火机,凑到她眼前,有热源散发出的温暖,微弱却极易被感知。

“这个当蜡烛,别挑了。”

段骁微扬着下巴,清隽的轮廓在火光明灭里,忽明忽暗。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眼尾狭长却不妖冶,透着少年意气。

他没在开玩笑。

......

......

秦鹮看着小火苗,脑子有些迟钝,下意识就问:“我能许两个吗?”

两个愿望。

这是她二十年人生里过的最糟糕的生日,多要一个愿望不过分吧?

还没待段骁说话,她双手合十,飞快说道:

“第一个愿望,段骁以后要喊我姐姐,不能再对我没大没小,也不能欺负我,损我也不行!”

噗。

秦鹮鼓起腮帮,直接把火苗吹灭。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气味,那是打火机里的气体在挥发,并不是很愉快的味道。

段骁轻笑了声:“真够贪心的。”

话是这样说,他还是依她,再次点燃了打火机。

微弱细小的火苗,重新升起。

秦鹮这次没有着急许愿,而是默默把视线落在了少年的脸上:

“第二个愿望,许给我们两个。祝我和段骁,有朝一日能大红大紫,所有苦难都翻篇,得偿所愿,前程似锦,永远不要回头看!”

......

......

女孩一脸坚定认真,清澈的眸子,落入了灼灼火焰的光影,摇摇欲坠,但又顽强。

这一刻,段骁忽然想起美杜莎的神话。

她并非冷血的蛇妖。

直视这双眼睛,也未必会石化。

但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胸腔里不受控制的猛烈撞击。

那是心跳。

被捕获后的挣扎。

......

......

火苗被吹灭。

狭小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消失了。

秦鹮盯火苗盯久了,视力短暂失灵,眼前漆黑一片。

沉默了好久。

冥冥之中,她听见段骁略为沉重的呼吸声,好像是为了缓解紧张。

她并不知,他的紧张从何而来。

......

“......蛋糕可以吃吗?小叉子呢?”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塑料小盒子的背面就绑了个塑料小叉子,段骁帮她拆了,递到她手上。

秦鹮挖了奶油的一小块边角,抿入口中。

有蛋糕,也许了愿,这个生日就算完满了。

“段骁,你吃吗?沾沾好运呗。”

“不用,你吃吧。”

段骁声音低沉,还有点哑。

他从外套口袋里翻出烟盒,自顾自点了一根,就坐在紧挨她腿边的床沿上抽烟,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有烟筒顶端的火星,伴着一吸一吐,变换着明暗。

“段骁,你说人为什么要抽烟呢?烟的味道又不好闻。”

段骁咬着烟蒂,吐字模糊不清:“闲的,找事干。”

“我爸也抽烟,我从小就在二手烟里长大的。”秦鹮又挖了一勺蛋糕:“我也挺好奇,烟,抽起来和闻起来,难道不一样?”

人长了一岁,迈入二开头的年龄,胆子也大了。

秦鹮舔舔嘴角的奶油,往段骁身边挪了挪,伸手拍他胳膊:

“给我一根尝尝呗?”

借着月光和火星,她看见段骁皱起了眉,偏头看她。

“我好奇,就一根。”

她摊开手掌,跃跃欲试。

段骁态度极其恶劣,用力拍了她的掌心:“不想好了?什么都好奇?”

秦鹮吃痛缩回了手。

可下一秒,段骁把夹着烟的那只手挪远了些,另一只手臂,揽在了她的后颈,干脆利落地,按着她向前。

低沉喑哑的声线,连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就在她的面前,近在咫尺。

她甚至碰到了段骁的鼻尖。

“你说的,就尝尝而已。”

嗓音像是蛊惑人的毒苹果。

段骁不紧不慢,带着浅浅的笑意,在一片黑暗里俯身向前。

吻住了她的唇。

没心没肺的秦鹮自然也没有发现,段骁的目光极为深邃复杂,刺破房间里温和的光线,直直注视着她。

“小姑娘也会挨打?”

乖,却不尽然。

只见三面,他就知道,秦鹮决计不是个乖宝宝人设。

“其实也不疼。”她不自觉吞咽了下:“其实我一点不怪我爸,我学音乐这件事,确实给他气得不轻,我从小就挺乖,又怂又乖的,突然叛逆,他接受不了。”

秦鹮讲话时,一脸云淡风轻,好像那道疤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只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听到他这样问,秦鹮先是扯了个苦涩的笑,然后无奈摇头:

“我爸那个人,站了一辈子讲台,坚信严师出高徒,对学生都如此,对我就更不用说了,绝对不会因为我是女孩子,就下手轻些。”

一片酥麻。

又怂又乖?

段骁的注意力落在这两个形容词上。

怂,是真的。

秦鹮刚刚才意识到,在男生面前展示自己的脚,是不是不大礼貌。正要缩回被子里,段骁已经伸出手来。

温热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轻触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

至少,在此时此刻。

顺着末梢神经一路往上,秦鹮分明察觉到,脑海里有烟花升了空。砰的一下,炸成漫天星星。

她努力平复呼吸,慌张地把脚缩了回来。

小巧的脚趾微微蜷动,踩在干净平整的水洗棉床单上,有略粗糙却平实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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