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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女初长成

第二百三十二章镇里邀请去开会

这逗逼的人生,回不去的乡村,熔不进的城市,结果,就成了边像人。

在城市和乡村的中间,徘徊,再徘徊,顽强而又懵懂地活着。

吃过了午饭,兰花花就搬了一个小板凳儿,拿了一本书,坐在屋檐下边晒太阳。

想游泳了,就上游泳场,不必担心有生命危险,这里有绝对的安全保障。

这里男女老少,都挤在一起游泳,还有教练,还分深水区和浅水区,但这里令人不舒服的就是,游泳不能光着屁股,要穿着一线裤子。

不过,这里不像旮旯村,沟沟河河的,你想洗澡,尽管朝河里跳好了,想怎么洗就怎么洗,想什么时候上来就什么时候上来,没人管你。

“喳喳喳!”那对花媳妇夫妇出外觅食飞回来了,它们立在光秃秃的枣树枝上,梳理着羽毛。

“大庆,大庆,你快过来。”兰花花喊。

“啥事儿呀?”马大庆正在扫雪。

“大庆,大庆,你看花喜鹊夫妇多恩爱啊!”兰花花说。

“真是神经病,一只鸟儿,也能吸引住你的目光。”马大庆嘟嘟囔囔的说。

面对马大庆的回答,兰花花无可奈何,自己嫁了这个男人,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哀?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说他窝囊吧,人家以前干过供销社主任,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在六七十年代,这就是一个香馍馍。

说他厉害吧,他又是那么的循规蹈矩,对一切事情漠不关心。

但实话实说,他也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吸烟,不喝酒,不赌博。

“兰花花在家吗?”兰花花正想着,被一阵喊声打断了。

抬头一看,是一个穿中山装的人,站在篱笆墙外,笑眯眯的问。

“你是?”

“我是镇政府的办事员,镇里让我送给你一封请柬,初十招开全镇致富大会,诚邀各企业家参加………。”

办事员走了,兰花花望着那请柬发愣。

“哎呀呀。我的好老婆。一不小心,成了企业家了,成了致富带头人了。”马大庆调侃地说。

到了十月初十,兰花花如期参加。

会议室里,全镇的“企业家”都召集在了这儿,大伙坐在长条椅上,低声地议论着。

兰花花看了看四周,她认识好几个人。

有养牛大户刘二娃,还有开粉丝店的王蛤蟆,在城里收破烂的周五四,当然了,猴爬树也在这里。

会议有乡长李佩然主持,这是罕有的现象,据可靠消息说,牛书记即将退居二线,正在培养末来的接班人。

因此,李佩然显的热情特别高涨,他站在门口,热情地与大伙打着招呼。

兰花花刚坐下来,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呼啦呼啦的跑了过来。

这男人穿着大头棉鞋,又穿着大腰棉裤,腰里又勒了一条大带子,光头上满是汗水。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兰花花身旁坐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

“俺哩个亲娘哎!急死俺了!俺坐的驴车,走到半路上翻了,驴腿也折了,俺生怕耽误了事儿,这不,跑着来了。”

“有这么重要吗?”兰花花问。

“咋不重要哎!俺从小到大,还没有上台发言过呢,就是俺村里唱戏,俺捐了五十块钱,才让俺在戏台上亮亮相,就让俺下去了。”

大光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纸来,让兰花花看,

“这是村长给俺准备的发言稿,这几天以来,俺吃饭时也背,睡觉时也背,生怕弄错了一个字儿。”

兰花花看他那信纸,歪歪扭扭的,大约写了五六十个字,就感到好笑。

“大妹子,你不像农村人,也不像街头小贩,你是干甚哩?”光头问兰花花。

“你是哪里?你又是干甚?”兰花花问。

“俺有个磨房,俺是养猪专业户,家在八道梁,在俺那个村里,数我的腰最粗,最有钱。”光头自豪地说。

这里要掏钱买门票才能进去,而且,门票老贵了,卖十斤八斤苞谷的钱,也进不去。

小草垛不喜欢这里,这里的水有股怪味不说,水里还没有鱼虾,老鳖,螃蟹,就连岸边,铺的也是地板砖,溜光水滑的,別说芦苇,连一棵小草也长不出来。

这人呀,一旦清闲下来,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像春天里的小草,在心里一忽儿长得老高,顶的心窝窝发慌。

少女时的兰花花,渴望离开大山,熔入城市,而今,成了城市的一员,却又喜欢上了农村。

还是那个游泳教练说的精彩,“城里人有钱,这水才不能喝,乡下那穷山沟沟,住的都是乡巴佬,都是穷光蛋,没有钱,只有喝沟沟坎坎里的水。”

马三爷,刘居委领着孙子回县城去了,那儿安全,没有悬崖,也没有大河,那儿只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教练是个男的,高高的个子,大长腿,眼睛朝外鼓的像青蛙,看起来很凶。

在他的监视下,小草垛下了水,看着那水,碧蓝碧蓝的,小草跺“咕咚”就喝了一口。

“城里和乡下不一样,游泳池里的水啊,只能用来游泳,不能喝,而乡下的水啊,又能喝又能游泳”马三爷耐心地解释。

小草垛太小,他不懂的水的道理,但他确实会凫水,一会儿立浮,一会儿仰浮,这么小的孩子,看的大伙齐声叫好。

小草跺去了城里以后,兰花花不想去城里,她喜欢住在大山里,这里有山有水有河流,还有一望无际的树木。

住在大山里,兰花花感觉心里就有了归宿,有了一份宁静。

“呀,溺水了。”马三爷大吃一惊。

“我故意喝的,在大山里,口渴了,我常常喝河里的水,不是这个味啊。”小草垛问爷爷。

那棵老枣树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也不知道这树活了多少年?据老兰头说,他从小的时候,这树就这么粗,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只是那灰竭色的树皮一层儿一层儿的,层层叠叠,像鳞甲,有时候偶尔碰了一下,那树皮就能脱下一大块儿。

“同样是水,为啥城里和乡下不一样呢?”小草垛又问。

“这………。”马三爷答不上来了。

这味道太特殊了,小草垛又连忙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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