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我居然怀孕了
表演结束后。
我火急火燎地把配合舞台效果的金属色外套脱了,换上和他同款的棒球服。
他的是淡粉色的,我的是水蓝色的。
我想着音乐节要嗨到半夜,所以做了便当。
我不仅做了他喜欢的鸡蛋仔,还跟着社交平台的高赞教程煮了一大杯港式丝袜奶茶。
但做奶茶时手抖加多了糖,甜得齁嗓子。
其实以上这段是我瞎掰的,因为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和他说,这首诗的后半段是: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太直白,才写了上半段。
知道这首诗的人,看到前半段也便什么都知道了。
如果他实在好奇,百度一下也就知道了,反正他衣服都穿上身了,我是什么意思,他总归是明白个八成的。
台下比台上还要嗨很多。
我们跟着人群一起转圈圈,开火车,玩人浪,在被大屏幕捕捉到时大方接吻。
我们玩得很尽兴。
回学校的路上,他和我说:
“我以前从来没去过音乐节,不是不喜欢音乐,而是觉得录音棚里的音质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跑现场呢?
“现在我对音乐节完全改观,今天我发现了,原来音乐节的意义不只是音乐。”
我笑笑回他,“就像爬山的意义不只是爬山一样。”
读研没有那么轻松,放纵了这两天后,我们开始忙专业上的琐事。
好在我们同校,基本每天都能在学校见面。
我依然每天练字,用他教我写的瘦金体,写在洒金花笺上,再用美工刀裁成细细的一条,叠成胖乎乎的星星。
他依然每天画一个我,画在各式各样的方形纸上,最后都被我叠成各色的玫瑰花。
每次见面,在顾梦媛和汤准的眼皮子底下悄摸儿地交换。
我们像两个早恋的孩子,每天乐此不疲地交换信物。
奇怪的是,顾梦媛和汤准始终没看出来我俩的事。
许是因为我俩向来是如此暧昧相处的,亦或是我们独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也可能是二者兼有吧。
我们何尝不是想每天蜜里调油地粘着的,但我们实在不是有情饮水饱的人,我们有各自的梦想。
他在他的整个研究生阶段里,都在尽力地做大型创作,争取入选省级以上的展览,为之后进入画院成为全职画家攒积分。
但他总是差口气。
往往是能够入选,却永远无缘金银铜奖。
他始终觉得下一幅画他一定可以的,每次都能拿出最大的热忱来创作,但结果都不尽人意。
明明他已经很优秀了,但机会就只有那么多,它要你不仅仅是优秀。
你要技术拔尖,要想法不凡,或是有一些背景。
我护短,每次和他去参加有他作品的展览开幕式,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拉踩。
他倒是很客观且坦然。
“这个人画得胳膊都接不上了,怎么能拿铜奖呢?我觉得你画的人体结构就从来不会出这种低级错误。”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题材很符合主流,色调高级,技法也用得炉火纯青,确实比我好一些的。”
“这人画得也太抽象了吧,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写实派画风,不仅雅俗共赏,还蕴藏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他这种全不见线的没骨画法,是新水墨的一种,属于是中国画里的先锋派,能画成这样属实是非常难能可贵了。”
可能是我实在太唯心主义了,但他在我的眼里就是画中国画的王。
所以我每次夸他都无比真诚,倾其所有地拿出我所有的溢美之词。
搞得大梦觉得我这个人是林画染的舔狗,常常敲打我,提醒我,我是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对林画染这样很危险。
对比林画染的怀才不遇,我的遭遇属于是乐极生悲,塞翁失马,枪打出头鸟。
研究生阶段,我主理的原创服装设计品牌摇光慢慢步入正轨,线上店的销量逐渐可观起来。
但随着知名度的提高,摇光被粉丝群体庞大的网红们盯上了,成为抄作业的模板。
就像今年我们出了个秋季新品月兔系列,以张潮的“看月三境界”为概念,迎合中秋节这个大IP,设计了一只玩弄丹青的小兔子,做了“隙中窥月”,“庭中望月”,“台上玩月”三个递进层次的三件套套装。
上架没多久,就惨遭打板抄袭,还一跃成为爆款。
但是李鬼不仅板型奇怪,布料廉价,却还比我们原创的还贵上三分之一。
更令人生气的是,李鬼店粉丝还倒打一耙,在各大社交平台发摇光是抄袭品牌的洗脑包。
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走法律途径告他们了。
历时漫长,我们的官司打赢了。
但离谱的是,摇光线上店却被失心疯的粉丝给恶意举报导致全线下架了。
更有偏激的粉丝往我们工作室寄花圈,死猫,甚至遗像。
搞得我要从头开始,好在这一闹确实让更多人知道「瑶光」这个牌子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他毕业那年,我还在读研二,因为我们乐队有两个本科生要毕业了,而我也要开始忙活毕业的事,所以我们乐队解散了。
决定解散那天,我们乐队最后一起去聚了一次。
那是个火锅KTV餐厅,我们就着一打啤酒吃了一个通宵。
林画染来接我的时候,本来我是像一摊烂泥一样不省人事的,但一见到他,我就开始耍酒疯了。
“小哥哥,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们谈恋爱吧。”
“别闹。”
“不是吧,这世界上居然有人拒绝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又如此多才多艺,阳光开朗的我。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你到底是喝酒醉的,还是喝油醉的,真是服了你了,平时也不这样啊。”
“我不管,小哥哥,我追定你了,但你要向我保证,在我追你的这段时间里,你不能喜欢别人,连看别人一眼都不可以。”
“好的,我保证。”
他毕业答辩那天,我和大梦一起去看电影。
我们看的是一部大火的国产诗意电影,特意挑了个中午饭点结束的场次。
想的是电影散场,他们也该答辩完来找我们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吃顾梦媛心心念念很久的那家私厨,正好祝贺他俩顺利毕业,顺利工作。
但是或许是因为睡过头但还是花了时间化妆,导致早餐只喝了杯黑咖啡的缘故。
电影开场没多久,我就有点低血糖犯。
以为可能是影厅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没想到刚走出影厅大门,眼前一黑,扶着墙就晕倒了。
路过的服务员见情况不妙,马上打了急救电话。
顾梦媛出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恢复意识醒来了,不过依然四肢无力,血色全无,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就是有点低血糖。”
“那……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然后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刚刚服务员小姐姐给我叫了救护车了。”
等了三十分钟,救护车终于来了。
随车医生对我进行了简单的询问,救护车就把我拉到医院急救门诊了。
急救门诊医生又是对我进行了一番简单询问,我被转到了妇科。
我们到妇科门诊的时候,正好有一位孕妈坐在那儿等。
见到我们坐下,她自来熟地和我们聊起来。
“妹儿不要轻易怀孕,自从我怀孕后,每天不是在感慨母亲真是伟大,就是在骂自己究竟是图啥来遭生小孩这个罪。
“怀上的第六周,突然我就闻不得一丝油烟味,沾不得半点荤腥,连鸡蛋牛奶都觉得反胃。每天就吃五谷杂粮磨的糊糊就一点咸菜,而且坐不得车,一坐车铁定吐得死去活来。
“每天都是熬着过的,熬到天天以泪洗面,甚至开始跟我老公交代后事,摆脱他以后好好照顾我的爸妈。”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哭,把我和大梦吓得把双方的手紧紧抓着,不敢动又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到她。
直到她被护士叫进门诊,我和大梦松了一口气。
进门诊时,其实我已经靠大梦买的牛奶面包给缓过来了。
但这一趟救护车很贵,看看也好。
医生问了一下我有没有行过房事,月经准不准便开了单子让我去做B超。
我觉得我只是一点低血糖罢了,实在是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
“要不我们溜吧,只是有点低血糖而已,检查起来好麻烦。”
“可是……万一……”
“走吧,走吧,我真没事,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从医院溜走后,我们四个人汇合,他们问起为什么这么晚,我只说低血糖去了趟医院。
后来无论去哪,林画染身上都会带糖,还常常把糖“借放”在我这,却从来没拿走过。
一个月后,我感觉我怎么睡都睡不饱,经期还推迟了很久,而且明明不是经期,小腹却会时不时微微地刺痛。
我有点怀疑,甚至疑生百病,我开始闻不得油烟味和头晕。
于是我特地独自一人去医院体检。
果然,我中招了。
无奈之下,又重新煮了一份茶叶进去兑,耽误了些时间。
下楼时林画染已经开着车在寝室楼下等了许久。
“有人相见,有人相恋,有人相思,有人相爱”时,
现场一片沸腾,好多情侣跟着我一起放声歌唱。
上面用骚气的瘦金体写着「永远追随,永远爱你」,还画了个Q版的我。
我们相约去看的音乐节,我们乐队也有表演。
我把便当放在后座,发现林画染买了我最喜欢的栗子挞。
我们乐队第三个演出,上台前我就把栗子挞吃完了。
最后一首《春尽日》,写给我未知的爱情。
我开心地把卡片展示在大屏幕里。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这首歌歌词里所有的“无人”改成了“有人”。
虽然我们乐队并没有多少粉丝,但当我唱着:
一首《星与刺青》是对去世了的奶奶的想念。
一首《忌日快乐》是对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前男友的诅咒。
他看着我衣服后背的字,不解地问我:“唐大设计师,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背后印着‘春日游’,而你的却是‘杏花吹满头’呢?”
“春天踏青郊游,风吹杏花满天,多么美好又日常的画面啊!你想想,如果每年都能看到这场景,而且每次和你去看这场景的都是同一人,是不是比那些个情啊,爱啊,平常但鲜活。”
明月高悬,霓虹漫天,当我唱到:“无人开口共悄语,无人赠我花一枝。”时,他抱着一大束向日葵来到台上给我,便匆匆下去了。
花束上夹着一张卡片。
现场热闹非凡,我在台上就着队友的节拍,蹦着唱了三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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