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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修罗神

第一百二十一章风,起于青萍之末

岳无极笑道:“呵——百里兄切莫过誉,免得后辈骄傲自满。”

百里玄机笑道:“岳兄过谦了。何时能喝上喜酒?我可等着了。”

“喝什么酒?叔父刚才没喝过瘾么?”唐云露笑吟吟走上前来,“小女安排下去了,一会就好,就安排在偏殿,让你们三位喝个痛快。”

山庄后院,山亭中。

“袁尚书一生清明,难道要毁于一旦?”说话的正是百里玄机。而坐在对面的则是一脸凝重的岳无极和李云逸。安乐侯今日兴致极高,又兼凤鸣玉液确实这世间一等绝品,不有就多喝了几杯,酒宴未罢,就已醉得一塌糊涂被扶去休息了。武少羽刚刚突入九重武圣境界,需要静养,便被安排在一个精心居处。安乐侯刚离开大殿,便与岳无极耳语几句,就离开了。

“袁兄,对于安乐侯的意见太深了。人呐,对一个人一旦有了成型的看法,就很难改变了。”岳无极长叹一声,举目远望,似乎要看向遥远的未来或者过去。

“贤侄对于当下的局势和未来走向,如何看法?”三杯酒下肚,百里玄机放开了许多,言语之中似乎有些试探之意。

眼前两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弄权高手,李云逸可不敢托大。在他的脑海中,储存着数千年的历史变革,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几乎是没有一种社会状态是完美无缺的。曾经有人幻想过建立一个乌托邦式的社会,那是一种理想的社会状态,更是一种理想的生活状态。然而,那也只能存在于理想之中。但是,客观的来讲,社会状态的进步与否,必须要以当时的社会状态对比来看,不能用后世的眼光来审视,毕竟一个人的视野和眼界,是有局限的。那种炫耀通晓天机者,声称可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且不论是否虚言,即使是真的,也不过局限在前后一千年的范围之内而已,终究不能逃脱桎梏。如他一般通晓五六千年历史之人,以未来眼光置身其中,仍然无法准确的判断未来走向。

当下的时局,五国之中,甚至放眼四海天下,夏国之举,绝对是开天辟地之举。如果但是夏国也就罢了,但这无疑会极大地触动国内外的守旧势力。在自己的眼界之中,可以把社会财富比作一块蛋糕,衡量社会进步的关键在于便是两个指标:第一,是否把蛋糕做得更大;第二,能有更多的人来一起分享这块蛋糕。然而,分蛋糕的刀掌握在谁的手里,便决定了可以给谁分蛋糕或者不给谁分蛋糕。

分蛋糕的这把刀,便是权利。权力在谁的手中,就成了关键。

身在官场中的人,每个人都希望可以执掌这把刀。甚至不在官场中的人,也希望可以将这把刀握在手中。

眼前的岳无极、百里玄机,还有这凤鸣山庄客房中安歇的安乐侯、逍遥侯,京都之中的蒲毅仁一党,高高在上的王上,甚至远在深山中、孤岛上的隐士。这把刀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徐弘业看到了这把刀的魅力,一朝参与其中,便妙手巧织。一手执刀,一手执盘,短短二十年便创造出一个富可敌国的徐家,是真真正正的富可敌国。

李云逸的眼界,心中所想,决不能名言,然而又不能敷衍。

“师叔心思深远,而且与岳叔父俱是当代名臣。在此方面,晚辈应当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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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教才是,怎敢在两位前辈面前卖弄?”李云逸虚心道。

“贤侄,就不要谦虚了。你是云来岛玄妙真人的高足,自然有些远见学识才是,老夫与岳叔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贤侄但说无妨。而且对于有件事,贤侄有所不知。自武侯二十多年前提出新政之时至今,前后二十余年,因为新政而掉落脑袋之人,何止千万。最近,老夫便在反思,新政已经推行了二十年,怎么天下反对者仍然不胜枚举。是新政之法太严苛,不得人心,还是这新政一开始便是错误的?”百里玄机诚然是胸怀坦荡,然而结尾看似两个疑问,实则是同一个疑问。

此刻,终于更大的麻烦来了。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然而在李云逸看来,千里长堤,毁于蚁穴。不怕对手强大,就怕同盟不牢。百里玄机所言,不知其所说是否是他心中所想想,难保朝中新政推行者不会有此想法。坚定所有新政执行者的信念才是当下要务。而坚定他们的信念就必要要坚决的从上而下打击旧贵族势力,不遗余力,不择手段,斩草除根。

“依晚辈看来,放眼天下,当下夏国新政是天下第一玉宇澄清之举。”李云逸斩钉截铁的答道。

李云逸的态度让岳无极和百里玄机心下一震,不有相互看了一眼。岳无极若有所思的向百里玄机点点头。百里玄机会意,开口道:“贤侄何以如何肯定?先莫论前辈晚辈,老夫亲身参与推行新政二十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新政如此评判。而且还是一个有为的年轻人。真是难得。”百里玄机言语之中,有夸奖之意,但更多时是质疑。何也?因为他说李云逸是一个有为的年轻人,年轻人,百里玄机亲身推行新政二十年,尚且不敢有此论断,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对夏国新政下此结论,不由得让百里玄机生起几丝轻视之意。

“敢请教世叔。新政也好,革新也好,根本何在?”李云逸风轻云淡,浅浅一笑道。

岳无极自然也听出两人对话中的意味,却不加置评,只是微笑着欣赏两人的对话。百里玄机不知其意,唯一思忖,回道:“自然是取消权贵特权,让万民安居乐业。”

“世叔所言极是。夏国新政之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新政之后,也有一些权贵豪门,却是新政之前的十之一二而已。而万民大多都已安居乐业。而最明显的是夏国实实在在的民富国强了。”李云逸见两人俱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继续道,“判断新政是否正确,仅从可否让大多数人过上好日子即可判定。当然,还有,那就是国家总体的财富是否是增长了,并且是在持续不断的增长。”

“言之有理。”百里玄机慢慢的释然了,微笑道,“贤侄所言,猛一听,大而空,但仔细琢磨,却是十分有理。”

“但是之所以让人产生新政会有错误的幻觉。那只是因为近些年,某些人,财富过于集中,导致贫富失衡,矛盾加剧而造成。听闻,这京都城土地有三分之一左右都被权贵以隐秘而极为低级的手段暗中控制,这就造成了京都城中屡屡有异样的声音发出。”李云逸绝对相信,百里玄机与岳无极对京都城民众闹事原因有所耳闻,关于额外税赋之事也定然知晓一二。只不过,他们应该没想到。这并不是独立事件。

因为在第二天,这件事终于爆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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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兄与安乐侯究竟有何过节?以至于如此。”百里玄机似乎大为不解。

岳无极收回目光,望着百里玄机,笑道:“陈年往事而已,百里兄可还记得袁兄何以终身未娶?”

岳无极哈哈一笑,顿时打破这后院夜空的寂静,反问百里玄机道:“李公子称我一声‘岳父老泰山’,称你一句‘世叔’,可有问题?”

百里玄机发出惊讶一声,看看岳无极似笑非笑的面容,又看看李云逸似乎有些羞怯,忙起身道:“哎呀——真是大喜大喜。贤侄女与李公子可真是郎才女貌,以李公子之才,别说一个枢密院少卿,他日执掌一部也不无可能。”

李云逸听了,便恭敬一礼,回道:“禀世叔,家师云来岛玄妙真人。晚辈不才,只得了些微末之技。”看情形百里玄机与岳无极交情匪浅,然而自己与云来岛的隐秘,百里玄机应该还不知晓。

酒宴方罢。

百里玄机想了一会,缓缓道:“我记得袁兄是有妻室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年纪轻轻就殁了。后来一直不见袁兄续弦。”

岳无极低沉道:“十八年前,安乐侯执掌京都府。于街上见了袁兄之妻,有些姿色,百里兄也知他性情,不料袁兄之妻性情刚烈,回家便悬梁自尽。袁兄一怒之下,闯宫告发安乐侯不法之事,当时我与逍遥侯均在身侧,王上初掌大宝未稳,不好对王室宗亲用刑太过,便免了安乐侯京都府尹之职,下令安乐侯用不得上朝为官。”

岳无极笑道:“哪里哪里,掉坑次数太多,自然就长了一些教训,”微一停顿,“还有一些挖坑的经验。”说完,两人会心一笑。忽然,百里玄机停住笑声,望着李云逸道:“李公子,年纪轻轻,形式却也圆融,不露行迹,真是不简单。看你与武统领的比斗,这一身修为也真是惊世骇俗。敢问公子师出何处?”

“原来是云来岛玄妙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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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只是这世叔一说,是何来由?”百里玄机不解其意,望向岳无极道。

“安乐侯当时年少轻狂些,再说谁还没有个年轻狂浪的时候。但时过境迁,如今我大夏国蒸蒸日上,朝中却是政见不一,严重阻碍了新政的进一步推进,若没有王室宗亲之力,很难进行下去。逍遥侯淡于朝政,二殿下年轻不谙世事,唯有安乐侯才可力挽狂澜。”岳无极信心满满娓娓道来,说着走近水潭,只听得瀑布激荡在水车之上,发出哗哗之响。岳无极不知从哪里捡起一粒小石子,顺手扔进那水潭中,发出一声‘咕咚’之声,便沉入潭底。旁边发出轻轻一声微不可闻的‘哗啦’之声。

百里玄机似是老神入定一般,轻捋着短须,微微点点头,微笑道:“岳兄,思虑长远。比之当年,更是高深莫测了。”

百里玄机道:“露露就是善解人意,贤侄真是这天底下最有福之人。”

凤鸣山庄偏殿。

岳无极向百里玄机一笑,看向李云逸笑道:“百里尚书不是外人,与老夫是世交,与你师也是相熟,你叫一声师叔不亏,尽管说来便是。”

“哦?李公子之师与老夫也相熟?这世叔之称是何来由?”百里玄机好奇心涌上心头,抢先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推安乐侯上位,阻力如此之大,袁兄甚至不惜违背初心。哎,冤孽啊。”百里玄机叹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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