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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相府赘婿,公主还要白给?

第5章 小心万劫不复哦,儿子。

“为何?”

林念躺在太师椅上,边摇边说道:

“人生对于人来说,真就很短,不是所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有些人操劳大半生,获得的一切,因为一场天灾,一场人祸,便可毁于一旦。”

“驸马,你看这幅字如何。”

林悦容举着一副字,林念看去。

情意绵绵,四个大字字写的端庄清秀,简单干练,真应了那句见字如面。

“那要是所有人都不在了呢,那要是只剩他一人飘零于世,饿了便打些零工挣些饭钱,买上一壶浊酒,一块烧饼,蜷缩巷弄的角落独酌,你会怨他懈怠吗。”

林悦容听到这不禁动容。

“真有那种人吗?”

“我所说的人,就在城南的巷弄里,那是我有一次迷路偶然发现的,那个人年岁大致有五十大几,留着胡子,胡子很长应该是很久没有打理,衣服很旧满是补丁,不过人和衣服都很干净。

他与乞丐不同,不是嗟来之食,甚至邀请我共食,烧鸡很好吃,酒很烈,他总是笑着劝我,年轻人要努力。在我的见证下,老人靠着角落,静静睡去,嘴角缓缓展露出笑容。可能只有在梦里,那些曾失去的会短暂的再次拥有。”

林悦容摇头轻叹。

“明明身处炼狱,偏偏见不得人间疾苦。”

林念摇了摇头,他并不认为口中的老人多可怜。

“人生不过满足口腹之欲,以及精神所需,一壶浊酒,一只烧鸡,一块烧饼,一个偏僻的角落,一场遗失的美梦,对于他便是最大的快乐。”

林悦容终于发现自己与林念境界差距在哪,自己只顾书间字眼,而林念看的却是整个世界。

林念的故事深深吸引了林悦容,她还想继续听。

“能详细说说那个老人事吗。”

“我和共饮过好几次,从他讲述的故事中,得知叫端木豪杰,听说曾经是个地位极高的文豪。”

“端木豪杰。”林悦容喃喃着,她越听这个名字越耳熟,突然她想起些什么。

林悦涨红了俏脸,神情无比激动。

“你说的曾经的临安书圣,端木豪杰吗?”

林念眉头微皱。

“临安这个名字,我的确从他口中听过,但未曾听过书圣的字眼,他是偶然流浪到这奉天,因为这的烧鸡和浊酒对他胃口,又遇见了我所以多留了些时日。下次应该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了。”

“那最后一次在何时。”

林念面露惊讶,与这个文青公主相处有些时日,她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有着极大的兴趣,当然还对林念自己也有着极大兴趣,这是第一次对林念以外人产生兴趣。

“随时。”

“那悦容可以去吗?”

林悦容扑闪着美眸,那俏脸就差贴到林念脸上。

林念能怎么办,寄人篱下,身不由己,能说不去吗。

“你去可以,换一条素点的衣服,带个带面纱的斗笠遮住脸,顶着如此花容月貌出去,到时只怕无人陋巷都人山人海。”

“呵呵,驸马又在取笑我。”

即便林悦容相比皮囊更在意灵魂,但她终归是个女子,哪有女子不想被人夸好看的,特别还是从倾慕之人嘴里说出。

这马屁可算被林念拍明白了。

“等悦容换身衣裳启程,如何?”

“去吧。我等你。”

得到许可,林悦容便急匆匆的回去换衣服了。

此刻的林念微微一笑,他深知男人说的素单纯就是颜色素一点,而女人选择的往往都是鲜艳中那最不鲜艳的。

而且光挑就能挑上半天,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林念不傻,直接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驸马醒醒,驸马醒醒。”

林悦容一声声叫喊,使得睡梦中的林念缓缓睁开了眼。

林念揉着睡眼看向林悦容。

“你换完衣服了。”

林悦容不禁嗔怪道:

“悦容只是换身衣服的功夫,驸马你怎么就睡了。”

林念看着林悦容这一身“素衣”,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又看了眼窗外,好家伙,闭眼时林念看了一眼,这太阳才稍过头顶,而现在直接下了一大截,真就是换身衣服的功夫啊。

林悦容冰雪聪明也看出了林念的用意,发觉自己这换身衣裳的功夫有些许的长,但女子总有女子的借口。

“驸马,可能的确稍许长了那么片刻,但那并不能都怨悦容。反倒是驸马,睡觉就是不对。”

林念苦笑着点点头。现在就不讲道理了吗?还以为会保持一段时间呢。

“公主,我错了,下回你换衣服我找别的事干,不睡觉了。”

林悦容满意的点点头。

“那这次便原谅驸马,我们走吧。”

说着,得意洋洋挽起林念的胳膊。

两人并肩走出了公主府。

虽然没有带下人,但林念知道暗处肯定少不了的高手保护。

这次林念没像往常买了烧鸡,直接去酒楼点了几个好菜,又灌了几壶好酒。

之后林念带林悦容弯弯绕绕了很久,当看到巷弄的死角,那抱着酒壶靠墙睡着的端木豪杰,林念微微一笑。

林悦容看去,果然如林念说的,老人睡觉是总是面带着微笑。

想必是一个很好的梦吧。

林念坏笑着,将饭盒菜和上好酒拿着挨个在老人鼻子下晃了晃。

老人嗅了嗅,缓缓睁开眼。

面前的饭菜属实让端木豪杰看直了眼。

不过文人风骨让他并没有直接抢过来,反而是擦了擦嘴,看着林念怒目而视。

“你这个小子,怎么拿着这些山珍海味饶人清梦呢。你可知我正和我夫人,,”

林念赶紧制止了他。

“不就是造小孩吗。天天能做梦,你就天天造呗,我可跟你讲,这菜可不是你天天能吃到的。还有这酒,你得给人打多少杂能搞来。”

闻言端木豪杰挺了挺胸膛,一脸神气。

“我要是想要,我一个字就能得起一间酒楼。而且你以为梦里,我夫人就能从了我,这可是求了我几天才求来的,也就是你这东西有诚意,要不我一脚给你踹出去。”

林念一脸不屑。

此时端木豪杰注意到了,林念身边的林悦容。

他一眼就看出来林悦容身份不简单。

“你小子,是把那家的官员的千金,还是那个公主拐带来了。”

林念指了指林悦容,笑道:“这位姑娘的名号,说出来能吓你一跳,人家可是当今奉天朝天子最疼爱的妹妹没有之一,貌比天仙,风华绝代说的就是我们的三公主。无比自豪的跟你说,我现在归她管。”

端木豪杰一脸不解的看着林念。

“你小子也就会点油嘴滑舌,还真就将公主拐带了?”

林念再次强调道:

“那不是拐带,那是三公主慧眼识珠。”

端木豪杰毫不客气的揶揄道:

“我看是慧眼识猪吧。”

林念不屑一笑,收拾酒肉饭菜就准备往回走。

端木豪杰一看这哪成,撇下老脸一把护住饭菜。

“咱就说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林念冷哼一声。

心里暗道我还治不了你。

林念席地而坐,将两副碗筷分给了自己和端木豪杰。

端木豪杰夹起一粒花生米。

“咱们两个糙人在这吃吃喝喝,三公主屈尊降贵在旁边站着有失礼节吧。”

“那你还能招呼公主一起坐下?”

“也是。”端木豪杰点点头。

林念跟林悦容使了个眼神。

林悦容紧随其后。

“虽然可能有些冒昧,但悦容还是想问,老先生你真是端木豪杰吗。”

端木豪杰顿了顿。

“当然是了,不过你也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天下又不止为一个姓端木名豪杰的。”

“老头,公主问你话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端木豪杰指了指林念,笑道:

“你小子,拍马屁的官腔还学起来了。”

转头看向林悦容。

“公主想问什么就问吧。”

“您真是临安书圣吗?”

端木豪杰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确是临安人,但书圣这一名号我从未承认过。我就是一个穷写字的。”

这一刻,林悦容确认了,她就是那个文坛书道称霸多年的书圣端木豪杰。

“不,端木先生的事迹,如今还在文坛广为传颂,你依旧是无数文人雅士仰望的穹顶。”

被人记得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不过同样也会想起曾经痛苦的回忆。

“你看我现在还值得被仰望吗?”

的确,一个衣衫褴褛,成天醉生梦死的老人,怎么都跟曾经意气风发的文豪搭不上关系。

林悦容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端木豪杰看着林悦容,宽慰道:

“姑娘不用如此,醉生梦死是我自己的选择,落得如此境地我不觉自己有多么悲哀。”

端木豪杰眼神一撇,发现林念趁自己说话的功夫疯狂的夹菜。

呵斥道:“你个臭小子,怎么趁我不备偷食。”

“你自己老胳膊老腿,怪我喽。”

“你这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

“你这老头,我看你是为老不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林悦容看得好不快乐。

两人吃菜的期间林念不由得问道:

“之后想好去哪里了吗?”

“随性所致,随遇而安就好。”

“如果走了你会想我吗?”

端木豪杰楞了下,一脸傲娇道。

“你是什么东西,想你作甚。”

林念笑着饮了一杯酒。

突然说道:“我会想你。”

原本的嬉笑声戛然而止。

端木豪杰本不想这样所以才如此说,但林念却说出来了。

林念带了杯酒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你曾经拥有过什么,我也不知道当年的端木豪杰有多么的意气风发。我不想劝你什么,我只想无事的时候带些烧鸡炊饼,与你在这一起逃避现实。”

林念望着天,讲起自己的些许经历。

“我从未曾见过我的父母,儿时最常做的就是一人靠在墙角一靠便是一整天。年岁大些我学会了自得其乐,我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我是怎么来的,但我就是想活着,既然选择活着,那就开心活着。”

林念转头看向端木豪杰,挽留道:

“留下来吧,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我许不了你,但烧鸡浊酒,我不会差你。我不知道端木豪杰曾经如何,我只知道我认识的端木豪杰,只是能和我谈笑风生的糟老头子。仅此而已。”

林念声泪俱下的挽留让端木豪杰第一次犹豫了。

到了下个地方,还能遇到林念这般不顾形象与自己饮酒畅谈的人了吗,如果自己想他了,还能寻到回去的路了吗。

端木豪杰笑着摇了摇头,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不成,不成,你我非亲非故,我要是允了那不成那白食,吃干饭的了。”

说着,端起一碗酒咕嘟咕嘟的喝着。

只见林念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无父母,你无子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

端木豪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盛酒的碗也掉在地上,脸上早已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了。

他最后的倔强,也被林念打碎了。

端木豪杰痴痴的望着林念。

“你真得愿意吗?”

只见林念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郑重其事的向端木豪杰跪了下来。

“苍天在上,我林念愿为端木豪杰的之子,无偿为其尽孝道。若违此誓,必遭万劫不复。”

那一刻,两个乱世漂流的浮萍,遇到一起,在即将离去时链接在了一起。

端木豪杰眼神里满是慈爱。

“臭小子,那万劫不复是随便说的吗。真是晦气。来喝酒。”

这句喝酒,林念属实没懂,于是确认道:

“那你到底走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以后烧鸡浊酒,可一点不能少。”

刚才林念有些上头发了誓,现在他后悔了。

“那,刚才的誓。”

端木豪杰露出早知如此的微笑提醒道。

“小心,万劫不复哦,儿子。”

不过,林念对毛笔字一点不感冒所以不懂,但该夸还是要夸的。

“很有个人风格,想必写这幅字的人,也跟这字一样美吧。”

林念说出那句百搭的话。

“认同也不认同。”

林悦容稍作思考,摇了摇头。“悦容不是很认同。”

奉天圣城,公主府。

林悦容羞红了脸,将这幅字放到了一边。

林念特意没把话说满,就怕夸错人,但看林悦容的反应自己赌对了。

“悦容。”

“何解。”

“从小父皇母后便教我,人要为更好的明天而努力。哥哥亦是如此,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但对于奉天他是个好皇帝,对悦容,他是个好哥哥。驸马认为呢。”

好家伙又问回来了。

千万不能进入她的节奏,万一露馅就糟了。

不过林念也不慌,论如何将文艺女青年代入自己的节奏,答案很简单跟她谈人生就够了。

“天灾人祸固然令人惋惜,但这不是懈怠的理由。”

林念目光看向远方,回想起那丰田巷弄角落孤零零喝酒的老人。

“我在。”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认同吗?”

林念眼神微眯,他有预感文艺女青年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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