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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入将夜

第4章 自不凡,难平凡

婚宴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但在陈家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主家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在高朋满座下,主家也不得不拉下脸。

外面迎宾的声音渐渐落静,红烛影动,轻纱帐暖,顾言已经被好命婆挑开了盖头,身上穿着花钗大袖礼服独自坐在红牙床上。

顾言脸上没有任何喜色,一个大男人,被他们强行拉去拜堂成亲,你能接受吗。

“老大,这姑娘,水灵,西边的老贩子,就缺这样的人。”

声静,挡在顾言前的布,被掀开,看着缠着的布,“哟,瞎子?”

一旁的人沉默。

顾言回头又在次吃了起来,没有理他。

男子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缓缓走了过去,“这些热乎,吃这些吧!”

顾言双手乱动,男子抓住她的衣角,并把筷子放入她手中,顾言接过筷子,大快朵颐吃了起来,完全把身边的男子给透明化了。

“家住了那里?”

“没了。”

男子沉默,沏了茶一边喝着,手放在桌面上,想起早上来来往往,面黄肌瘦的人,眼神有些无力。

三郡受灾,苦得都是百姓,可他一个个小小的陈家,救不了这么多人。

“你认识城南的老四?”

“不认识!”

男子又点了点头,城南的老四,仗着地痞流氓人多,干起了偷奸耍滑,拐卖人口的生意。

半月前,一个道士来这里,济苍生,颇有名气,三天前,在他的行褂下,说出如何破解陈公子的克妻,不说不要紧,一说,陈老爷子,连忙去求,不管什么大家闺秀,一看是个瞎子。

陈老爷子犹豫不决,但细想之下,不就是一个瞎子,能生大胖小子,一个瘸子我也能接受。

就这样顾言稀里糊涂嫁进了陈家,连户籍就连夜伪造好了。

半夜,顾言躺在床上睡着了,男子看着她没有说话,待她说梦话时,又笑了笑,把蜡烛吹灭,躺在床上,一夜未动。

顾言在梦中,做了很奇怪的梦,一个光状的女子,总是在她身边徘徊,可她每一次接近时,顾言都是猛然的睁开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顾言床顶那个熟悉的红色纱帐,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睛好像能看清了。

顾言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甘心的四处打量了一下身处的环境。

入目之处全都是些新婚的装饰,虽然看上去十分美观,呆在这个满是大红的房间里。再回想一下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顾言似乎有点不习惯。

顾言似乎没有起床想法,在床上辗转反侧半个时辰后,才发现床片还站了个人。

一个头梳双髻、身穿粉红色襦裙的小丫头站在顾言床前,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

“你是谁?”

“我是少爷的奴婢,小心,见少夫人还在小息,就在这里了,等你起来。”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睛,再配上一个精致小巧的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顾言点了点头,在她的意思下,知道了一些关于陈家的事情,陈家老爷子,年近五十,余下一子,其子陈玉楼,年近二十有一,燕国的秀才,娶妻五人,皆都卒去。

陈老爷子,心中仁慈,方圆百里的好施人家,陈公子,为人也是热心肠,少年时靠着自身的才学,俘获不少的少女心。

早初,未及五更,陈玉楼便起来读书,未曾一日荒废,陈老爷早早的去了店铺,晚饭才归,倒是留下顾言一个人在家中。

陈家很大,顾言在这里很无聊,后宅就她一个人,除了在四处走动,就无别的事。

每天晚上,陈玉楼只是读书累了就休息,完全略过顾言,两床被子的缝隙,硬生生成了楚河汉界,一点想法都没有,顾言有时候也在想,他要是硬来怎么办?

但顾言完全多想了,最过的一次,还是顾言越界,枕在他胳膊上一夜,陈玉楼没有动,一直拖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

天又下起了雪,整个陈家被白雪覆盖,顾言现在被养得白白胖胖,又加的出神了,好似有美一人,轻扬婉兮。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顾言瞎症好了,加上陈玉楼中了解元,顾言未死又出吉兆,陈老爷更是高兴,现在就差一个孙子了,就等着光耀明楣了。

顾言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更显主人的优雅。

边上的香炉,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幽静美好。

这一年,过的很快,第一次入书阁,到第一次识字,已经过了一年多了,看着翩翩公子温润如玉陈玉楼,在旁边提字,顾言翻开曾经带得书籍。

字是能看的懂,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顾言将书覆在脑门,靠在榻边,榻边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质。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只不过被雪覆盖,不时有小婢扫雪的声音,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房间收拾得十分整洁,墙角边放一张简单的床铺。

“饿了?”

顾言摇了摇头。

“我饿了,总行了吧!”陈玉楼笑着道,拿起茶杯,掩了掩盖子,喝了一口。

顾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一旁的小包就赶紧跟了上来。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叫厨房,弄些吃的。”

说完小包连忙点头,就往厨房方向跑去。

恍惚间,顾言愣住了,如光状的女子,在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没有了之前耀眼的光芒,取而代之是尸山血海,而尸山血海下,顾言亲眼看见了陈家所有人。

小包拿着刀,一脸得意洋洋的站在她面前,说着,不堪入目的话。

入夜,顾言被这种噩梦惊醒,靠在床栏上,大口喘气,陈玉楼端着热水,在一旁,问:“怎么了?”

“小包,是什么时候进府的了。”顾言没有回答反问道。

“半年多了吧,还是在幽山上捡到的,念他能干实诚,给了他一条生路,不然就饿死了。”陈玉楼没有在意,顾言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心中就是思绪难安。

“对了,对了,幽山不是有马匪吗?”

陈玉楼没有她是什么意思,“马匪,也只是匪,何况县太爷,加上太守府,也没有可担心的了。”

顾言没有继续说下去,依偎床栏处,直到天亮。

“还没有卖呢,就耗几天的粮食,不知道这几天二三升大米能换多少人吗?”

那人小心翼翼的说:“卖青楼?”

顾言稳坐新屋,外面的声音不停的传入她的耳中。

陈员外,天河陈家,遗腹子,天生克妻,今天是第六个,打个赌,活一个月你赢,活二个月我胜……

陈宅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大门前停满了马车,看着顾言扶出花轿,几个人下人,立刻点炮,刹那间,迎喜得声音又高了几声。

“嘿,老四,叫你拐小孩,没叫拐大姑娘。”

“拉倒吧!比我的手还黑。”

“那咋办?”

两人攀淡的声音,越来越小,顾言听的七零八落,脑子涨的厉害,像是有东西从体内喷涌而出。

顾言一时间有些愣,扯下头上的红纱,连同头上金器,一把掉落。

纱布落下,周围的人都安静了起来,在几个人的惊呼下,又恢复了正常。

顾言脑海中的一丝光芒,又开始作祟,顾言头疼,脚一软,差一点倒了下来,在她人的搀扶下,稀里糊涂的拜完了堂。

“大哥,这三年,死了五个,方圆几里还有人家吗?敢嫁人给他们家吗?”

“是啊,但他生了个克妻的儿子,这不行了吗?这姑娘也是残瘸的人,我们去外面一溜达,去说一下,巧不巧,能活下来。”

顾言眼睛看的不是很清楚,在红烛影动下,双手在前面不断的挥动下,摸到了大桌上的食物。

顾言大口吃了起来,一开门声,打断了顾言的动作,顾言看的模糊,一红袍大褂的男子,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一丝太阳的光芒,慢慢的落在她的头上,不规律太阳,让其光芒万丈。

顾言在醒来时,眼睛的也不在黑暗,只是模糊,顾言四处摸索,四处的声音缭乱,锣鼓喧天,在四周的大喊下,顾言被扶出了花轿。

“陈先生的儿子,不是娶得媳妇刚死了吗,缺个冲喜的,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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