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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鬼入将夜

第10章 长安见闻

大殿中沉默了良久,直到小炉上,茶水煮沸,发出滚滚的声音。

李仲易在茶壶水开后才缓缓开口,“初见将军时,是十年前了吧!跟在先皇身后,看着将军身披甲胄,为国征战,这些年将军辛苦了。”

唐王李仲易说着,拿着一张布讲茶壶从一旁的小炉子上取了下来,在桌子上的沏上两杯茶。

伙计们用牛皮小鞭把卧在地上的一头头骆驼赶起来,点数货箱,随着上一队的商队过去。一个穿双翻领栗色短袍的胡商走过来,把过所双手呈上,小吏看过,在文牒上轻轻划上一个勾。

此间过往的商客络绎不绝。

城门的士卒一个接一个的放行勘察,门署署吏们一手持簿,一手持笔,站在门囗的两侧,面无表情地一个一个查验通关文牒和点齐货物后以便放行。

“哈哈。”唐王朗声笑了一阵:“司徒,你言重了,重了,寡人真不知道,若是没有你,我唐国还有何人可为我将兵了。”

“末将不敢!”

……

长安很大,大到一个唐国都装的下,司徒止入城后,先是去叩谢,后才去了陛下赐得府邸。

司徒止从皇宫出来后,气势顿时弱了三分,不管言行举止,还是日常生活,没了在边关的气势。www.oaksh.cn 热血小说网

司徒止迈着略有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并不轻松。

抬起头看着碧蓝色的长空,行云无际。

说来也是奇怪,司徒止作为先皇时,一个手握半个唐国军队的将军,和在军部几乎全部话语权的他,在回京不到半月,曾经的甲胄不脱,刀不离手,变成了不是上街不带钱,平常也枉然,就是四处溜达也提了鸡笼,全然没了往日的威严。

这座诺大的府邸不在住着寥寥七八个人,人也多了起来,也不在少有客人,在被策封云麾将军后,军部的同僚,国公府,及郡主府,亲王府等等纷纷来贺,使得这府邸改变了长年冷冷清清的样子。

夜已深,顾言走下阁楼,司徒止掀起亭子里的帘纱,看着那的背影,听着夜晚田野间隐约传来的小曲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作为一个戎马半生的人,习惯边疆的环境,和必须执行的命令后,一回到这里差一点没有习惯,在长安城,一板砖,不知道得砸多少将军。

有时间和顾言闲聊,讲些看似很琐碎无谓的事情,是因为他确实很喜欢顾言——他喜欢她温和稚嫩外表下藏着的冷静自强,还有像先前那刻般偶尔迸发出来的自信豪迈,唯一可惜的是她不是唐人,而司徒止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唐人,唐人尚武,豪迈,人人有情,陛下也是,陛下有情,自己不能不懂事。

他告诉顾言的这些,及教顾言的修行方法,都是昊天道南门的入修课,谈不上是什么不传之秘,更何况我本身只是在矫正她的修行方法,虽然门规确实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可她不是普通人。

司徒止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一件厚厚的大衣披了上来,“想什么呢?”

许君平披上衣服后就端坐在一旁,手上拿汤婆子。

司徒止缓缓说道,“我总觉得她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修行者。”

……

大唐的年关,该是算是帝王少有的与民同乐时光。

度过了旱灾,挺过了洪涝,在当年不惧草原骑兵的危害下,发动了草原之战,一个屹立不倒的唐国,迎来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真正的新年。

顾言带着司徒依兰从诺大将军府的东边到西边,一点一点的看。

原来穿着兜裆布的相扑此时就有了,而且还应该是壮硕妇人的嬉戏,如何后世能看到,就知道中华文化五千年,如何的了不起,

未来的街舞的雏形此时也有了,只是还没有将动作规范而已。看城楼下那些肆意扭动的男人们,一旁的小依兰闭上双眼。

可能从小看电视剧的印象,顾言感觉古代的三从四德非常的严厉,但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大大小小的妇人走街串巷,行动举止大方,不像是顾言想的那样。

路上慢点走,因为风景不错,顾言在路上看着,什么蹴鞠,踏索上竿,吞铁剑;箫管、鼓笛合奏,药法傀儡、喷火吐水、旋烧泥丸,还有一些皮影,唱戏……每一项杂耍都让顾言感到新奇。

甚至有很多年,她未曾见过的热闹。

这不是舞台表演,不是节目效果,不是将观众与演出者割裂了,这是真正让人们参与其中的表演!

顾言看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孩童,好像自己真的活回去了。

顾言被司徒依兰牵着手,在路上走着,有放花灯的,司徒依兰看见后,非拉着顾言,去了放花灯,司徒依兰双手双目紧紧闭上,许着愿……

顾言猜不出来,也不想猜,小孩子呢,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两人在路上走着,全然把后面的司徒晨浩给落在后面。

碰上猜字谜的,顾言也猜,可惜连对了七个,都没有中,反观司徒依兰,有理有据,很快上面的字谜被她说了个大概。

作画的,顾言和司徒依兰坐在一起,作画的挥动着,很快两人在画上栩栩如生的印在上面。

路过道观,人很多,顾言一眼望去,上面的白发老人迎风飘摇,看上去真是飘然若仙,手上数张符纸在指上不停摇动,隐现朱红字迹,片刻后只闻得嗤的一声,而那几张符纸早已不知何时随风而燃,变成了片片灰烬散于黄沙表面。

顾言以为是戏法,却在司徒晨浩口中得知,他们是昊天道南门,作为唐国最大的道门信仰,也是唯一的信仰。

顾言登上高楼,作为仅次于皇宫的高建筑,顾言站在高楼之上,司徒依兰在后面给她编织头发,顾言坐在那里,买了个木制发簪给依兰簪在后面,搞的现在司徒依兰不给她编好头发,都不让走。

编好后,顾言看着头发,笑了笑,在司徒依兰去拿东西时,顾言独自站在栏杆处,顾言向下望去,也当她看到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通亮的整个长安城,一时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哪里。

有过一次的新年,不曾有过相同的场景,唯一类同的就是那火树银花的灯火和望不到边的人群。她还是未曾忘记了过去,尽管不常想起曾经,但她还是顾言,顾言也还是她。

“嘤嘤嘤~”

顾言眼睛突然看不见,脑海中,一些画面不停的出现,顾言摸着头,头疼的脸都涨红了,手上的青筋暴起,司徒依兰上来时,却看见顾言直接倒了下来。从高楼坠了下去。

司徒依兰木楞走了过去,只见下面大声说道:“哎呦,姑娘,我一个糟老头子,值得你这样奋不顾身吗?”

……

空空的大殿之中一个老宦官恭敬地站在一侧,大殿之上,一位年轻男子端坐在其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为数不多的空闲,让那人端坐在蒲团上,何其的轻松。

“谢陛下。”

司徒止起身,恭敬地坐在上低着头,即不说话,也不问。

“这样···”那人淡淡地说道,似是思索了一下,将滚烫的茶盖,用镊子挑开,将新茶缓缓放了进去:“那,便让他进来。”

唐国,作为世间最大的城池,随着年关将至,守卫也大大增加,春寒料峭,阳光灿然。此时的长安城上空万里无云,今日应该是个好天气。

他身前放着一张桌案。宫殿中点着一小炉,刚煮好的热水,沸腾的水雾气烟在其上飘开。

天气很冷,但在这宫殿中却和外面相隔甚远。

老宦官轻轻走了上去,见他有些走神,轻轻叫了一声。

老宦官离开了,宫殿又变得安静了下来,没有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儿,大门摩擦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就走了进来。身上全然没了久经沙场的气势,就像一个退休的老人,走进宫殿,殿中似乎都起了阵阵风声。

抬头看了看上面,可惜被竹帘给遮住了,司徒止屈膝跪下:“末将司徒止,镇北大将军,军部待郎,叩见陛下!”

里屋的唐王声音没有半点起伏,伸手指了指竹帘外面的一张坐席,道了一声:“坐。”

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弯腰走了进来,没有打扰他,反而俯身在老宦官耳边讲了几句。

老宦官听了,点了点头,便挥手让士兵退了下去。

一旁的宦官,将其中一杯茶,端到了司徒止面前。

司徒止连忙起身,跪了下来,“谢陛下,末将生在唐国,死在唐国,是未将的荣耀,拿着皇家的供薪,为唐国尽职守,末将死而无憾!只是此年纪,还请陛下不要嫌弃末将,将还能为陛下分忧,还能守戍边关二十余载。”

“怎么了?”随和的声音在上面轻轻传来:“是哪些人吗?寡人在这里闲时,不想谈政事。”

“陛下,是司徒将军来了。”老宦官躬着身讲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入长安时,没有去陛下赐的府邸,就赶过来了。”

“蹬蹬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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