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间花

院长：你死了几次？

病人：很多次了。

院长：这里几楼？

要先写的仍然是那只瞎右眼的流浪黑猫，不，不应该再叫它流浪猫了，它有了家，那就是精神病院。

某年某月某天，一个精神病院院长在门口捡到一只快饿死的黑猫。

某年某月某天，一只黑猫从精神病院的大门出来，精神病院轰然倒塌。

病人颤抖着走到窗边，慢慢地伸出手，刚碰到窗户，马上像触电一样迅速缩回手，回头对院长说：“我不想跳了，我想回家！”

院长拍拍手：“恭喜你，你可以出院了。”

一只黑猫舔着杯子里的咖啡，旁边的院长拿着一把小刀切自己的手指甲。

……

瞎眼黑猫走过1号病房，它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瞎眼黑猫走过2号病房，它听到了剁菜的声音。

瞎眼黑猫走过3号病房，它听不到任何声音。

瞎眼黑猫走过4号病房，它听到有人在自言自语。

瞎眼黑猫走过5号病房，它听到有两个人在大吵大闹。

瞎眼黑猫走过6号病房，它听到写字的声音。

瞎眼黑猫走过7号病房，它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瞎眼黑猫走过8号病房，它听到了傻笑的声音。

瞎眼黑猫走进9号病房，里面的院长在治疗：

病人：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做游戏。

院长：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都很饿。

病人：你拍三，我拍三，两个小孩饿得慌。

院长：你拍四，我拍四，两个小孩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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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你拍五，我拍五，两个小孩都很苦。

院长：你拍六，我拍六，两个小孩还有救。

病人：你拍七，我拍七，两个小孩怕药医。

院长：你拍八，我拍八，两个小孩治疗吧。

病人：你拍九，我拍九，两个小孩治多久。

院长：你拍十，我拍十，两个小孩不会死。

……

我们已经懒得看治疗的效果了，让我们跟着黑猫走下去。

瞎眼黑猫把玩院长的裤子，它拍到了一个东西，一串钥匙掉了下来。

好的，让我们发挥想象，如果我们拿到了这一串钥匙，我们会看到什么？

8号钥匙：里面有一个人，拿着镜子，对着镜子傻傻地笑，口水连成一条线，还转过头对我们傻笑。门边的桌子上放着他的资料：“冯xx，27岁，先天性痴呆，可能会对他人构成伤害，目前住院治疗……”

7号钥匙：房子中间横放着一张床，一个胡子大叔双腿跪在床上，深低着头，双手合扣，贴在嘴唇上，像是在忏悔，但其实他是在睡觉。床头边放着他的资料：“赵xx，41岁，吸食x品，后被强行戒毒，造成精神伤害，由于心理作用，不能躺着睡觉，会感到疼痛难忍，只有跪着睡觉会舒服一些，目前住院治疗……”

6号钥匙：有一个人在书桌上写作，他的头发很乱，但他写得很认真，一大堆的草稿，我们可以简要的摘要一些内容：“我们应该开发人类本身的资源……”下面的已不忍直视。从他的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皱的纸，张开，那是他的资料：“刘x，36岁，有极端思想，精神有问题，亲口吃掉自己的一个月大的孩子，此后疯狂的迷恋人肉，目前住院治疗……”

5号钥匙：我们听到了两个人的声音，但里面只有一个人，她正在指着镜子大骂，还不时打自己的脸，她在用两种声音说话：

女1：我被关了，都怪你，从我的脑子里滚开！

女2：是你自己让我去报复他们的，。

女1：不！不是！我没有！

女2：我就是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我们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一团纸，展开，那是她的资料：“金xx，20岁，当过小姐，被人贩卖后患上精神分裂症，目前住院治疗……”

4号钥匙：里面有一个男孩，蹲在墙角，双手抱头，不时喃喃：“别过来，别过来……”看见我们，他会跑过来抱住我们说：“放我走，它们！都在这里！”我们假装没看到，因为我们也救不了他。我们轻轻地推开他，从台式电风扇那里抽出一张纸，那是他的资料：“李xx，14，被电击过，后声称能看到恶魔，行为异常，尚未明确病情，目前住院治疗……”

3号钥匙：墙角的床上，有个人在看书，见到我们，惊恐地扔开书，一头钻进被子里面，大叫：“别过来！别过来！”从地上捡起那本书，里面有个书签，那是用一张纸折成的，摊开，那是他的资料：

姓名不祥，25岁左右，患有严重孤独症，怕见人，目前住院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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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号钥匙：里面有人把自己的左手放在桌上，右手拿着水果刀，在砍自己的手指，明明很痛苦，却强忍出一副享受的样子。不要问为什么他会有水果刀，我们不知道，再怎么严重的精神病人也是一个会思考的人。他看见我们，微微一笑，然后没等你反应，向你扔过来一把水果刀，如果你反应快一些，那剧情还可以继续，如果慢了，那我们还是打120吧。我们没法看他的资料，赶紧退出来，把门锁好，走到下一间房。

1号钥匙：里面的病床上，有个人在上面打坐，他的右半边身子都被烤熟了，右脸被烧得变形，右眼暴突出来。他和佛像一样微闭着眼，但他的右眼闭不上。他看见你，招手叫你过去，然后从鞋子里拿出一张一块钱送给你。如果不嫌臭，我们不妨看一看那一张钱，印了一行字：

“xxxxxxx，xxxxxxx”

如果看完了，就把它撕了吧。仔细找一找，会在垃圾桶里找到许些碎纸，拼起来，那是他的资料：“陈xx，39岁，吸x人员，毒瘾过重，为了摆脱x品，目前住院治疗……”

……

我们收回幻想，院长捡起了地上的钥匙，放在了他的床边。

故事的结局是这样的：

夜深人静的睡夜，一只苍蝇在飞翔，它撞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只瞎眼的黑猫。黑猫被惊醒，它发现它的肚子饿了。黑猫走出走廊，轻叫了一声，10房的病人被吓醒，我们没去过10房，里面有病人吗？不，他是一个正常人……

10号房的门被弄开。

10号房的人走出来。

10号房的旁边是院长间。

10号房的人走进去。

10号房的人走出来。

10号房的人拿了一串钥匙。

10号房的人去开门。

10号房的旁边是9号房。

然后8765都要开。

4321的人跑出来。

一只黑猫叫一叫，一群疯子闹一闹。

一个流浪孩在垃圾箱里翻找食物，找出了一只黑猫：

小孩：啦啦啦，啦啦啦，黑猫黑猫你叫啥？温暖的小窝住在哪？

小孩：黑猫黑猫不用怕，我来教你唱歌呀？

天上星星黑压压，地上的人喊呱呱。

小猫小猫不用慌，他们就要自由啦。

房里孩子叫妈妈，天上雨下泪哗哗。

后面医院尖声叫，那会是谁在胡闹。

怀里猫儿叫声娇，细细小雨浸过腰。

恶魔听了狂欢笑，神仙听了也会跑。

明月凄凄当空照，地狱的人吹号角。

直到天方白夜晓，一座牢房就轰倒。

……

童谣渐渐远去，突然一声巨响，巨石飞屑，尘漫灰舞，惊醒了世界上亿分之一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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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头是这样的：

一只瞎眼的黑猫舔着杯子里的咖啡，旁边是病人和院长在对话：

院长：你现在在哪里？

病人：不知道。

院长：跳下去，你就可以醒来。

可怕的不是喧嚣，而是宁静。

院长：你现在在哪里？

病人：在你前面。

病人：我醒不了，我已经死了。

病人半信半疑地打开窗户，犹豫了一会，突然一咬牙，纵身一跃。

……

一只瞎眼的黑猫舔着杯子里的咖啡，旁边是病人和院长在对话：

病人：在梦里。

院长：你知道怎么醒来吗？

病人：5楼

院长：跳下去，你就不用再痛苦。

院长：现在几楼。

病人：5楼

院长：请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