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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五洲

第二十章 芜泽失守

“此次曹玠如带了五只凤凰,二十万大军,从西南进入,已经快到芜泽了,距丘泽也只有不到八百里,七日便可抵达。”副将屈灵指着地图介绍道。

“芜泽是个小城,怕是守不住啊。”有将领担忧地说。

“当然守不住!”李忠扬盯着地图,用冷静到可怕的语气地说道:

“何事如此莽撞?”

斥候跪在地上,高举战报,惊恐的大声奏禀道:

“禀告将军,赤焰,赤焰来犯了!”

“芜泽、莱安等地都设有不少寒铁网,赤焰若敢来,必先在那里栽大跟头,五只凤凰恐怕会所剩无几,没了凤凰,我们便可让他们的大军有来无回!”屈灵攥紧拳头,愤愤地说。

其余将领纷纷赞同,大帐内瞬间慷慨激昂。李忠扬思考片刻,开始做出部署:

“赵将军,立刻派人去王都,务必请大王派大军支援。”

“领命!”赵副将利落地答道。李忠扬接着命令:

“屈灵将军,你亲率五万大军前去芜泽支援,务必拖延十日以上。”

“领命!”屈灵果断双手抱拳,行了个军礼。

“其余各部,做好准备,抓紧时间修筑防御工事,准备迎敌!”李忠扬伸出拳头,重重地砸在桌上,以示必胜之决心。众将领命后,迅速退下,各做准备。

赤焰来犯的消息一传到沣水王都,整个朝堂炸开了锅,群情激奋。

众臣纷纷谴责赤焰的狂傲入侵,称其破坏了两国十数年相安无事的默契。南方蛮夷之国,终归还是狼子野心,不搅得天下大乱决不罢休。

沣水王见殿前乱哄哄吵作一团,半天也没人能说个实质性建议,便阻止他们继续吵嚷:

“行了。现在人家已经打上门,谁愿应战?”

话音刚落,一连接着七八个将军出列,都自告奋勇前去支援丘泽。看到武将们的表态,沣水王满意的点点头:

“众将都是我沣水的好男儿。此次赤焰来犯,事关重大,就由上将军亲率三十万大军支援吧。”

“末将领命!”上将军双手抱拳,毫不迟疑地接下了王命。

沣水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上将军身经百战,常胜不败,乃我沣水的镇国柱石,请务必让那嚣张赤焰大败而归!”

“末将定不负大王所托!”上将军目光坚毅地果断答道。

“大王。”赵敬元出列,建议道:

“臣恳请大王派人说服周山,使其同时派兵支援。”

“相国所言在理。”另一文臣站出来,赞同道:

“丘泽虽是我沣水地界,但离周山也不远,一旦出事,周山必受牵连,他们定会出兵相助!”

“好!”沣水王采纳了这一建议:

“请相国即刻传书柳松义,命其务必说服周山王派兵援助。”

“是。”赵敬元领命行礼。

丘泽的八万守军、上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再加上周山的援军,对付赤焰的区区二十万大军应该不在话下,但沣水众臣诸将还是捏了一把汗,毕竟丘泽易攻难守,常常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落得惨胜尤败的光景。

更何况,此次赤焰的带军将领是大将军曹玠如,其人战绩辉煌,几乎没有失败过,面对如此猛将,甚至有人怀念起苏诲烈,要是他在就好了,这个不争气的巨贪曾是唯一以优胜姿态抵挡过曹玠如进攻的将领。

如今的守将李忠扬虽曾守过麒麟谷,但能否守住丘泽,尚且是个很大的疑问。

不过,他们对苏诲烈的这种怀念只能在心中偷偷进行,要是拿到明面上说,免不了又会一石激起千层浪,刚刚落定的尘埃,便会卷土重来。

当沣水朝堂正在部署迎敌之策时,曹玠如已经以奔雷之势率领二十万大军陈兵芜泽城下。

赤焰军人数虽多,但军令统一,军阵严整,二十万人按不同军种被分为十二个军阵,最前排的是弓弩手,个个手持强弩,怒视前方;

接着是攻城兵,在这个军阵里,大大小小的攻城器材有序排开,十二个高大的投石车在其中尤为醒目。

大军前行时,所有士卒皆步伐一致,稳步推进,竟无一人踏错,芜泽城下回荡起低沉而有规律地行军脚步声,咚咚,咚咚,仿佛死神在逼近。

城楼上的战鼓发出急促地警报,响彻长空。守将孙启率众屹立在城头,枕戈以待。

眼看大军即将进入芜泽守军的射程之内,曹玠如抬手示意停止前进,传令将立刻挥舞手中令旗,二十万大军瞬间如同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等待新的指示,脚步声随之戛然而止。

看到敌军停止前进,城楼的鼓手也暂时放下了手中鼓槌。两军一高一低,皆屏息凝神,开始对峙。

空旷的芜泽城下,突然寂静地可怕,烈风呼啸而过,似乎在催促着双方尽快交战,但曹玠如却依旧不动声色地骑在马上,凝视着芜泽城上的一举一动,没有要开战的意思。

等了半天也不见曹玠如开腔,孙启决定先发制人,痛斥敌军,在道义上要先站稳脚跟:

“贼将!何故犯我芜泽?还不快速速退去!”

对方并未接话,显然也不可能退去。孙启的斥责被一阵风吹的音儿都没了。

他设想过对方的各种回答,不论那种,他都可以有力的驳回去,毕竟赤焰理亏,可这曹玠如不按套路出牌,迟迟不应,倒使孙启感到尴尬。

他只好继续大声叫嚣:

“赤焰与丘泽十数年都相安无事,尔等无辜挑起战端,实在可耻!速速退去,饶你不死,否则片甲不留···”

一声凄厉地叫声划破长空,打断了孙启的话,他抬头望去,只见五只凤凰不知从哪里飞出,在敌军上空盘旋、嘶鸣。

还未等孙启反应过来,城下的曹玠如突然拔出佩剑,直指城楼!

传令将按指示挥舞手中令旗,将令刹那间传遍全军,前阵的弓弩手们同时搭上弩箭,抬起强弓,瞄准城楼,传令将一挥令旗,上万箭簇嗖地一声齐刷刷飞向芜泽城楼,打了孙启一个措手不及。

他赶忙蹲下,躲到墙后,仓皇地大声命令:

“防御!防御!”

但为时已晚,在他下令的同时,弩箭已如雨点般飞过来,不断地扎到城楼上一切可扎进去的地方,士兵们慌忙举起盾牌抵挡,有的人来不及躲藏,便被一箭射中,发出惨叫;

有的新兵瑟瑟发抖地蜷缩着身子,举着盾牌,吓得紧闭双眼、动弹不得。

城墙上乱做一锅粥,随着城下大军传令官令旗一次次地举起、放下,密集的弩箭不间断地射过来,压得城上士兵连头也不敢探。看着士兵们慌乱躲藏的样子,孙启气急败坏道:

“好你个曹玠如!一声不吭就下令进攻,看我不···”

岂料,话音未落,一道道烈火接二连三地从不同地方蹿出,最近的一道直接将战鼓烧成灰烬,孙启吓得滚落到一旁,大喊:

“赤焰凤凰!快放寒铁网!”

射手接令后,瞄准凤凰,一连发射了好几张网,却没有一张击中,那几只凤凰仿佛被激怒,反而更加放肆,顺势沿着城墙不间断地喷火,整个城墙顷刻间陷入火海,士兵们被火烧的满地打滚,到处乱撞,发出绝望地惨叫。

孙启终于稍微缓过来了,他顾不得周遭危险,迅速爬起,指挥众士卒不要乱,找地方躲藏。

然后穿过火海,飞奔到寒铁网发射台下,一把推开正在操作的射手,抢过手闸,对准其中一只正在喷火的凤凰,猛地拉下手闸,一张巨网瞬间弹出,扑到了凤凰身上。

只听它惨叫一声,翅膀被网束缚的不能动弹,最终掉落到城墙上,士兵立即围上去,纷纷用长矛刺穿它的喉咙,将其拖走。

孙启的这个胜利使得军心大受鼓舞,没过多久,又有两个发射台分别射中了两只凤凰,城墙上的火力明显小了很多。

正当众人以为,局势快要扭转时,一只利箭突然穿透了孙启的胸口,正中心脏,他被利箭带来的冲击推倒,从发射台上滚落下来,痛苦地捂着胸口,动弹不得。

几个护卫兵见状大惊,赶忙将其扶到较为安全的地方,用手按住他的伤口,试图阻止血流出来,但是越按流的越多,鲜血随着孙启的心跳,一股一股地喷涌而出。护卫兵焦急万分,大声呼喊:

“将军!”、“将军!”

“快叫军医!”

孙启无力的瘫在地上,他的意识随着不断流出的鲜血,变得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可能抗不过去,就要在此地为国捐躯了。

撑着最后的力气,对护卫兵吩咐道:

“赤焰军速度实在太快了···屈灵将军还在赶来的路上。看今天这个局势,芜泽怕是守不住了···”

“将军,别说了!”护卫军近乎哭着劝道:

“节省力气,军医马上就到。”

孙启虚弱地摆了摆手,此时他已感到十分恍惚,时迷时醒,连疼痛都全然不觉了,他需要尽快将事情交代下去,尽到为将的最后一份责任,于是艰难地继续安排道:

“快···派人通禀屈灵将军和李将军,说···说芜泽失守。凤凰还剩两只···但···赤焰二十万大军仍在。请屈灵将军速回丘泽···御敌···”

话音刚落,孙启便实在坚持不住,一头栽倒,护卫兵不停地大声叫喊:

“将军!”“将军!”

企图将其叫醒,但他再也不可能听到,芜泽也随着守将的死亡而很快失守。

大战结束,从曹玠如剑指城楼到芜泽陷落,前后只用了两个时辰,李忠扬期待的十数日宝贵时间,终归成为了泡影。

赤焰军依旧保持着十二个严整的军阵,浩浩荡荡、井然有序地开进芜泽城。

屈灵尚不知芜泽陷落,正率兵在路上全速前进,脑海中计划着该如何与孙启共同御敌。

此次曹玠如带了二十万人,至少也要让他在芜泽折个六七万,如此便可减缓丘泽的压力。想到这里,屈灵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死命令,削弱曹玠如的兵力,不成功,便成仁!

这时,前方突然迎面出现了一个骑马狂奔的驿卒,一边策马扬鞭,一边高声呼喊:

“前方可是屈灵将军部?前方可是屈灵将军部?”

近卫兵闻声立即驾马上前询问:

“来着何人?”

驿卒刚飞驰到屈灵大军跟前,便直接滚落下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声报道:

“传芜泽守将孙启将军将领!芜泽···芜泽失守!凤凰还剩两只,赤焰二十万大军仍在。请屈灵将军速回丘泽御敌!”

“什么!”屈灵大惊,急忙从战车上下来,大步走到驿卒身边,一把拉起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芜泽失守了?”

“是!”驿卒沮丧地哭着说:

“赤焰带了五只凤凰,芜泽城已陷入火海。”

“怎的如此之快!”屈灵愤怒地吼道:

“本将奉命支援芜泽,已命大军全速前进,我们还在半路上,你们怎么就···”

“太快了!将军,太快了···”驿卒哭诉道:

“赤焰大军前后只用了两个时辰,芜泽根本来不及反应。”

“孙启呢!”屈灵咬牙问道。

“孙启将军亲自射下一只凤凰,却中了赤焰的毒箭,已经···已经殉国了!”驿卒答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屈灵瞪大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只觉眼前一黑,头痛欲裂,不自觉地向后踉跄几步,近卫兵赶紧上前搀扶。

屈灵手捂额头,喘着大气,稍微恢复以后,摆开近卫兵,忍着头痛,指着旁边的一处高地,命令道:

“快!扶我上去看看。”

近卫兵扶着屈灵,跌跌撞撞地爬上旁边的高地,后者一把甩开近卫兵的手,屏气凝神地望向芜泽方向,远远地便看到那里黑烟滚滚,芜泽的确陷落了。

他气急败坏地拔出佩剑,用力插入地里,指天痛心疾首的发誓道:

“无耻赤焰!曹玠如,我要让你的二十万大军有去无回!”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近卫兵问。

“回丘泽!”屈灵转身,三步并两步地走向坡下,愤怒道:

“等他们过来,杀个片甲不留!”

“什么!”李忠扬心中一惊,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

“驿卒来报,赤焰将军曹玠如率二十万大军来犯,距丘泽不足八百里,七日便可抵达。”斥候几乎带着哭腔报道。

“遵命!”左右见将军如此果决,便不再多言,架起伏跪在地的斥候,将其拖了出去。

丘泽各部副将接道李忠扬的将令后,立刻停下手头之事,火速前往中军大帐集合。帐内气氛凝重,人人表情严肃,大家都围在地形图前商量对策。

“不就是个赤焰,你却如此惊慌!不争气的样子,扰乱军心,该罚!”

“报!!”斥候高举着战报跌跌撞撞地径直闯入中军大帐。李忠扬见其失魂落魄的样子,全然不顾军容军貌,便不满地皱起眉头:

“知道了。”李忠扬定了定神,在此关键时刻,他需要镇定,然后果断地处理,接着对左右吩咐道:

“召集各部将军,立刻前来开会!”

“啊?”斥候惊慌抬头询问:

“将军饶命啊!”斥候听后连连磕头求饶:

“小人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带下去!”李忠扬厉声喝道。

“还有。”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斥候,命令左右:

“将此人带下去,罚五十军棍!”

“西部向来靠丘泽镇守,芜泽只是一个小城,城防不够牢固,面对二十万敌军,必然会失守。但芜泽守将孙启是个身经百战的好将领,应该能撑十数日,这就为我们赢了了时间。”

“沣水西部地形复杂,致使丘泽向来易攻难守,只有旁边的芜泽能稍微分担些压力,若是芜泽失守,丘泽便暴露无疑,后果不堪设想。”有将领担忧地说。

“将军,小人犯了何事?为何要责罚?”

“哼!”李忠扬冷冷地说:

“是!”左右接令正欲离去,却被李忠扬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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