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梦人

“龙，你记住，现在唯一要你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做。”简盯着他的眼睛，紧张的气氛让龙刚在沙发上的怠气一扫而光。绛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继而闭目集中注意力在眉心。而妄此时早已不见了身影，只缠着一缕简的红线便飞速消失在了视野中。

龙盘膝坐着，大气也不敢出。但从此时的气氛看得出来这次绝对遇到麻烦了。龙反倒还有些兴奋，然后心虚地瞄了瞄背对着他的两个人。

“简姐！那边有情况！”绛突然叫了出来，紧盯着红痕衍伸出去的方向，“是妄的方向！”

梦境中龙移动的步伐越发成熟，梦境中时间可以无限折叠，虽然只有短短半个月，再加上绛“全情配合”，他已经是相当专业的拳击手，有时候一晚上，绛都摸不到他一下。龙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透支精神力，在梦境空间里双腿都变得有些透明，甚至精神稍一松懈小腿就消失了，像个截肢的病人，让人不寒而栗。绛倒从来不觉得，总是趁他脚下拌蒜上来就是一个天王托塔直顶龙的咽喉，也算是一解摸不着他的那口恶气。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简满意地摆了摆手，说起来龙也算是进步神速，“接来下该换个陪练了。”

“什么嘛！我说妄，你老实说在这个空间里你究竟加了几层封印？‘青龙印’不让用就罢了，‘风星’这种基础的都不起作用？”绛不服气地朝妄理论，“明天爱谁谁，本大小姐还不奉陪了呢！哼！”

“怎么回事？”从她俩的神情中龙已经觉察到这次非同小可。

绛翻了翻白眼，随即也没心情嘲笑他了：“你听好了傻蛋，这次蛊人的目标是你，不管是实蛊还是虚蛊，只要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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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的气息他们绝对会按捺不住。”简不露痕迹地向四周布下红痕，一副备战的神情。“话说妄离开的时候模仿了你的精神特质试图引鱼上钩，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那就行了。”

龙吞了吞口水，那么段的时间已经布置了如此复杂的战斗计划，龙不置可否地一个劲地点头。“简姐本来想利用妄将蛊人吸引到另一个方向，我再利用灵兽寻找离我们最近的边界，现在看来，我们已经被包围了。”随着绛的视线看去，隐约已经可见密密麻麻的虚蛊围拢过来。

“这个‘回’原本是为了困住我们三个，其目的显然是因为你。”简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所以我认为将你留在我们身边才是上策。”

简语气反而像是在征求龙的同意，但现在哪儿还有他说话的份儿，再说他有知道个屁哟。“果然如此，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我出现才开始聚拢……看来这次的确有实蛊操纵。”龙装模作样地分析道。

“哼！废话，一般的‘回’能困得住本小姐？现在的问题是能操纵这等数量的蛊兽，再加上维持如此巨大的空间，这两个实蛊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不对，是三个人。”简盯缠在妄身上的红痕，抖动的频率周期性变化着。“能够干扰红痕，感知到被妄隔离的龙的气息，没猜错的话这第三个蛊人中有痕迹的使用者。”

听闻此言绛脸色大变！痕迹能力一直都作为特殊体质备受关注，蛊人中能够运用“痕迹”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这次的蛊人难道就是那个家伙！想到重伤不治的师兄弟，绛不禁咬紧了玉齿：这个仇今天我报定了！

简握了握绛冰凉的手，目光扫过暗自蓄力的龙，少年的嘴角紧绷着，却没从他身上发现一丝的怯意，简悬着的心也稍稍平静了不少，深吸一口气，飘散出去用以警戒的红痕的浓度又加深了一层。“来了！”

话音未落，四周无数黑影从远处狂奔而来，形状各异，似豺狼，又像疯牛，但无一例外通体黝黑，通体像淋过石油一般粘稠。

简向前摊开的手掌顺时针旋转继而握拳，随着气浪由手心弹开周围的红痕变得越发浓密、粘稠，怪物的像踏入泥潭，前冲的动作停了下来，渐渐被红痕淡化。

不待龙兴奋，只见前一秒还在痛苦挣扎的怪物身上披着的粘稠黑液淌了下来，与红痕混在一起，竟中和了红痕的作用！“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龙想到了之前自己梦境中那个小黑人！

“是黑蛊！”对方显然不想隐藏自己的身份，这反而表明对面不会留手，妄图速战速决。

绛也不甘示弱，闭目颔首，双掌摊开无数灵鹊从袖口飞出，速度极快，集中蛊兽之后后者发出痛苦的惨叫。压制住第一波蛊兽之后，绛反手招出一条锦鲤，“嘭”地砸在三人身上便消失了。

“你这是在加buff吗？”龙一脸错愕。随后绛双手撑地，从脚下虚晃着长出一颗巨大的蘑菇，随即也四散炸裂。“少废话，这都是秘宝，好好受着！”

简散布四周的红痕瞬间绷紧，平地而起，瞬间化作无数针芒直刺而出，黑漆的蛊兽瞬间被钉死在半空之中！简操纵的红痕形状千变万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风卷过的离离原草，一浪接一浪。

虚蛊一排排倒下，简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轻松。远处空间中一缕缕强烈的灵魂力传输而来，身首异处的蛊兽一个个又聚合在一起重新站了起来。

绛感觉越发吃力：“切！咄咄逼人，倒是少了蛊人散漫的气质。”简不慌不忙地调整红痕，方才穿出的钢针化作囚笼，将一个个蛊兽笼罩其中，无数细丝吸取着其精神力，又将蛊人输送的精神力消耗殆尽，后者困兽犹斗间渐渐变得颓败。

不待稍稍放松，又一批蛊兽自远而近，在蛊人的操纵下潮水般涌来。

此时龙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第一次正面与蛊人战斗，小腿竟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握了握左手，若是让他独自面对那些蛊兽，恐怕自己早已身首异处。龙垂下头，不知不觉手心里全是冷汗……目光穿过手指看向“地板”，龙突然注意到脚下居然有一张影子。影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地上的？为什么一开始我没有注意？龙暗自忖度，转眼看向简和绛的脚下，地上的影子如一条条游蛇，龙能清楚地察觉到其中蕴含的精神力量！“小心脚下！”

话音未落，毒蛇张着血盆大口箭一般从影子中直扑出来！龙一个箭步向前，将力量聚集在掌心，像平时训练的那样，一拳冲着蛇头击飞了出去！一阵血腥之气迎面扑来，不容龙觉得恶心，黑血喷溅到的地方又化作无数小蛇将龙包围。

简翻掌向下，无数红痕从简的方向射来，瞬间将所有的黑蛇钉在了原地。龙呆在原地，一时不知所措。“退下！”简声音严厉，透出一股不容忤逆的严肃。

好快！龙惊魂未定，左手还在微微颤抖，自己的那点力量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值一提！龙呆呆地退后，木然地盯着地上还在奋力挣扎的黑蛇。

就在此时，简连结在远处妄身上的那根红痕微微一颤，规律的震动由远及近。“嗡！”连接着妄的红痕像琴弦一样规律地抖动着。简美眉微蹙，有人正利用了绑在妄身上的红痕对她进行干扰，难道妄已经遇到了不测？

“嚯嚯嚯！好啊！”包围圈之外传出一阵怪笑，像是用铁皮摩擦玻璃一般刺耳，“配合得刚刚好！”话音刚落，方才四散的蛊兽突然变得暴怒起来，再次向三人直逼而来。

受到干扰的简又些力不从心，有规律的颤动随着那根延伸到远处的红痕不间断地传来，让简的动作也越发迟缓，甚至使她操纵的红痕在触及到蛊兽的前一秒改变方向。

包围圈越来越小，简此刻额头上已经一层薄汗，绛高接抵挡，神情也越发凝重。“龙，那个痕使正在对我进行干扰！妄教你的还记得吧？你用妄的方法把那根红痕切断，这里只有你能穿过他的空间。”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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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龙踉踉跄跄地握住那根红痕。为了保持联系，紧贴这这根红痕，妄附上了一层缜密的空间，将红痕与这个空间隔离开了。龙回忆着妄的演算习惯，慢慢地穿过了妄的空间。就在此时，被简钉在地上的蟒蛇利用红痕被干扰的空档，一分为二撕成两条，挣脱了简的控制再次向龙冲了过来，绕过绛的保护，毒牙直接刺穿了龙的肩膀！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左肩传来！于此同时，精神毒素瞬间传到龙的大脑，龙只觉得愤怒异常，情绪异常暴怒！“啊啊啊！”龙一声嘶吼，额头上不知是疼痛还是怒意青筋爆起，只听“嗡”的一声闷响，整个空间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龙！”简紧张地控制着局面，却被另一个人所干扰，分身乏术。

一瞬之间龙近乎疯狂，精神之力瞬间全开，还刺在龙身上的黑蟒化作一缕黑烟消散！片刻之后龙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影蟒岂能如此不堪一击？”远处的实蛊落井下石，借着干扰摆脱了简的纠缠的蛊兽一窝蜂朝着龙袭去！

简暗道不妙，只得飞身挡在蛊兽面前。

绛定了定神，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落在龙的身上……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简姐，我需要点时间。”看着飞速逼近的黑影，绛双手结界，嘴中念念有词，一瞬之间，周身已经擎起一座巨大的空洞。

“空扉”，连接两个时空的通道，这是灵师最后的底牌。简没有制止，她当然知道，这对精神力的消耗极其巨大，但事到如今，就算绛是冲动，也是做好了接受最坏结果的觉悟……甚至以她此时对局势的掌握，祭出“空扉”一点都不夸张。

看着头上巨大的黑洞，龙惊得哑口无言。据龙的了解，绛的能力是制造出梦中的生物，称为“魇兽”。与创造石桌石凳不同，想要在梦中召唤出具有“生命”的个体需要具备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灵丝”，最关键的一步便是能将自己的“灵丝”合理地植入到所御生物之中，可以说灵兽就是他们自己的一部分，这也就是之前绛召唤的灵犀和绛一样，耳后都有颗痣的原因。而这种能力大多由祖辈传给家族中的后人，连妄都对绛的身世一知半解，只听说她身出名门。

受到“黑洞”散发出来的灵力的吸引，蛊兽畏惧不前。远远地蛊人一道符咒飞来，蛊兽渐渐聚集到了一起，化作一条大蛇！简的红痕聚拢到身边，将三人围城红球，抵御四面八方的冲击。随着攻击越来越盛，简有些支撑不住了。

“神袭·朱厌臂！”绛结束了仪式，一只巨掌从上拍下，悉数蛊兽化作黑烟消失不见。渐渐清醒过来龙惊魂未定，仰头看到的是从绛身后的空洞中伸出的长满毛的巨臂！整个空洞悬于身后，发出幽幽的绿光，再没有多余的灵魂气息向外扩散。

“方才可是神兽朱厌？空扉连到了哪里？你好大的胆子啊！”简喘着粗气，不禁对绛一阵担心。作为御兽者按操纵灵兽的等级消耗自己的精神力量，空扉越大，对精神力的消耗越大，所要分出的灵丝越多，此时消耗的可能正是绛的生命！“神兽朱厌，我只见过一次，如果没记错的话……”

“以我的能力还驾驭不了上古异兽，只能通过空扉引诱他们出来……”话音未落，伸出的巨臂大手一挥，又将围拢上来的蛊兽扫了出去。无数虚蛊聚拢成的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再次重来，绛喘着粗气，一挥手，巨臂抓起巨蟒，像捏一只泥鳅，拖回了“空扉”之内，继而里面传来一阵异响，后归于平静。

“我的异蛇！”蛊人传出一阵哀嚎，攻势也渐渐缓了下来。

“这太危险了！御者最基本的法则就是量力而为，你跨级御用上古异兽，很容易反噬！”

“你也知道的，这次不一样。”绛喘着粗气，勉强维持着空洞，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龙。“神袭·诸犍箭！”一道闪电从空洞中射出，将干扰简的红痕射断，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孔洞。

龙看傻了，杀鸡焉用牛刀！若简说的没错，这次应该就是上古神兽诸犍，一箭之下十神九死!虽然绛发动的威力也就十之一二，但射穿妄的空间绝对不是问题。

“一口气消灭你们！”绛双手向外张开，那个叫空扉的洞变大了许多。“空扉·天帝花园！”空洞之内由远及近传出一阵喧嚣，似万马齐奔，又如百鸟朝凤般聒噪，无数只巨大的羚羊从空洞中奔腾而出、无数飞禽呼啸着冲向包围而来的蛊兽。

“这、这是土缕、钦原？！好你个小丫头！”黑影之后传出一阵阵哀嚎，被击溃的蛊兽化作一片片羽毛，散落下来。随着幻兽散去，外围操纵蛊兽的蛊人像是脱了毛的乌鸡，狼狈至极。简二话不说，一缕红痕飞刺过去、瞬间将其缚住。

“神迹·横公鱼！”一只寸长的小鱼从空洞中飞落到龙手中。“吃了他，这可比方才的锦鲤有用多了。”绛已经气喘吁吁，言语间竟带些自嘲，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横公鱼身长七尺，解邪病，这条小鱼，看起来绛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三人围上蛊人，“显然他只是个马前卒，切不可掉以轻心。”简环顾四周，“说，这个回的‘疵’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地上这个蛊人显然没了刚才的桀骜的气焰。能力相同的绛观察战场，随即检查了龙肩上的创面，“不对，以他的实力不可能驾驭得了影蟒……而这条蟒蛇隐隐约约有自己人的气息……”

两人面面相觑，毫无头绪。

“这次你们一共几个人？”绛的声音已经十分疲惫，“不说杀了你！”身后的空扉嗡嗡作响，暗流涌动。

“别杀我！我、我真的只是受人指使啊！”

“哈哈哈，好个‘天帝花园’，滥用神兽之力，不担心后果吗？”一阵爽朗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什么人！”

“鼠辈，还不现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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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赶忙悄声安慰：“那小子步法可以了，明天让妄当沙包练他进攻，你就别掺和了。”

听闻此言绛才转怒为喜，朝龙翻了翻白眼。

“我也先朝一个方向移动，拉扯下这个空间。这个‘回’这么大，有点吃力啊。”妄和龙对视了一眼，也没多做言语。

“简姐，我……”

简没有做声，仍然集中着注意力。绛倒是识趣地回过神来，她在空间操纵上远不及妄，听妄下定结论泄气地撇了撇嘴，“看来就这么被困住咯……”

从那天起，韦恩整宿在梦里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虽然简提醒过梦境中精神力受损会影响身体机能，但韦恩总感觉半边脸疼得厉害，而且小腿也抖得厉害，这两天甚至穿袜子都吃力。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龙精疲力尽，早没心情跟她争论。这几天下来他也发现绛一直被限制身法，但这种强度就让他疲于应付，看来自己还差得远呢。

从梦境醒来的韦恩还是觉得双脚发软，又想到简嘱咐过他明天要练习进攻了还是有些兴奋。韦恩正漫不经心窝在沙发中，通过调整呼吸、心跳将梦境中的副作用降到最低。正在出神，煞白的天花板上泛起了一片红晕，韦恩使劲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视线重新聚焦，却昏昏欲睡，难道自己的意识被入侵了？！半梦半醒间他眼球像是充血了似的，只觉得眼前越来越红。韦恩深吸一口气，集中所有的精力进入梦中。

三个人并没有看他，还是保持着警戒。

“啥？”遇人不淑啊，龙欲哭无泪——你们被困住了还把我叫这里来？我在家里好好地，刚离开又被你们拉回来？要不是打不过你们早和你们拼了混蛋们！

“那边！”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流波浪，简回过神来，扬手朝某个方向一指，“红痕感应到了波动，能干扰红痕的，这次的对手大概率是‘实蛊’。绛，收起‘灵犀’，以免打草惊蛇。”此时龙才发现，这个空间里绛的背后站着一头通体透明的犀牛——果不其然耳后脖颈上有一个黑点，这一定是绛的魇兽了。绛脖颈上有一颗痣，还真是一模一样！似乎是注意到了龙不怀好意的眼神，灵犀忿忿地冲他打了个响鼻。三个人都没有理会他，气氛越发紧张起来。“用速度最快的灵兽朝各个方向，我倒要看看这个回能有多大！”

“是！”绛闭目颔首。而后巨犀化作无数小蜻蜓，高速向四周飞去，像一片黑烟瞬间消失不见。

出乎龙的意料，这里不像是传统的梦境一般活色生香，而是在一间单调的房间内，四周没有墙壁环绕，天花板和地板交汇消失在无限远的地方，连一条细小的缝隙都看不到，唯一能证明这还是个“房间”的依据就是地板上一块块的瓷砖和天花板上诡异的跟地板对称纹理。龙试图抚摸那些花纹，不知是不是错觉，天花板似乎在后退，此时龙才发现，这上下间距不过刚刚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

从进到这个空间开始龙就浑身不自在，区分出地板和天花板似乎是为了刻意营造出压抑的气氛——天花板恰恰就浮在身高最高的妄的头上半寸距离。“我怎么被领到这里来了？”

简脸上的神情紧张了起来。接着，紧绷的红痕颤抖了起来，继而大幅度地抖着！“很好，终于肯现身了吗？”

“不对！”绛眉头紧锁，猛地转身，“每个方向都有！”

致梦人这个群体中相互间的交流并不频繁，绝大多数都单独行动，龙在梦境中遇到的致梦人大多也对他并不搭理，而除了这些执行任务的致梦人会偶尔跃迁到同层度的龙的梦境中之外，大部分时间龙都是跟三人中的一个在修炼。当看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说明事情似乎比较棘手了。龙小心翼翼地走到三个人的中间，又试图显得不那么怯懦。顺着他目光的方向，龙仍看不出交汇在地平线的两个面有任何接触的迹象。龙学他们的样子集中精神力，果然视力得到大幅提升，视线向前飞进，却仍然是望不到边缘。

“这次麻烦大了。”妄揉了揉眉心，询问地看向简。

果然，三个人已经等候多时了，龙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三个人都没有理他，明明是刚刚分别，气氛却冰冷到了极点，龙也不约而同地警戒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