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痞

殷雄很满意，或者说，周少保懂他的心思。

很快，古思远被请到太极殿。

果然，两人相见十分热络，古思远以学生礼参拜周少保，而一直眼高过顶的周少保则欣然受之。

殷雄陷入沉思之中。

古思远带来的消息非常重要，新朝初立，各项内政措施还没有全面铺开，新的政权还没有辐射到全部疆界，如果这个时候边境不宁，后果将极为不妙。

“老古，你先住下，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多谢恩师！”

古思远表现得极为恭敬，但又极为自然，完全没有做作的成分。

殷雄喜道，“如此甚好。老古，我和太公商议过了，给你巡回使一职，出则代表皇权，入则归息休养，你觉得怎么样？”

古思远俯身道，“谢陛下，臣无异议！”

“很好！对了，老古，你成家了没有？”

古思远一愣，“臣已有家室。”

殷雄略感失望，“可否再娶一房？”

古思远苦笑道，“臣常年四处奔波，一房家室已然无法顾及，哪还能再娶？”

周少保何等精明，早已看透他心思，呵呵笑道，“陛下，老臣家事，不劳陛下挂心。”

古思远失笑道，“陛下，您现在我华夏大国的皇帝，不是殷府的三少爷了，怎能……乱来？”

殷雄哈哈一笑，“我这不是看到太公喜欢你嘛，正好她家女儿还没有夫家呢！”

古思远连连摆手，“此事不可再提。”

不提就不提！

殷雄点点头：“没错，朕是不应该干涉别人家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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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朕不应该干涉，任何人都不应该干涉别人家的私事。”

古思远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周少保，周少保道，“陛下说得对，任何人的私事都应该被尊重，但天家无私，陛下的大事更应得到尊重。”

得！又扯回来了。

他本想借这件事把周少保的嘴堵上，可没想到老头子的嘴象装了弹簧，能松能紧。

“太公，选秀之事稍后再说，咱们先议西部边疆之事。”

“不可！陛下身边事大于一切，后宫安则天下安，陛下后宫空虚，此为首要大事。”

殷雄气往上涌，“老头儿，你到底想说什么？朕身边已经有人了，而且个个绝代芳华，天下谁人能比？”

周少保完全不理会他的情绪，继续说道，“陛下身边之人，恕老臣直言，都不是坐宫之选。”

殷雄猛地一拍龙书案，“太公，你管得太宽了吧？”

周少保正声道，“老臣回归朝堂，第一件事便是保君安。如今君身不安，老臣首责！”

殷雄气笑了，“我不安？我哪里不安了？”

周少保道，“陛下身边视若珍宝之人，与陛下皆非一心，陛下如何能安？”

殷雄一愣，“你说什么？与我不是一心？难不成……有人给我戴绿帽子了？太公，今日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周太公道，“老臣今日一定要向陛下痛陈厉害，言明一切。”

“洗耳恭听！”

殷雄气呼呼地往龙椅上一坐，他倒要好好听一听，这个倔老头儿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周少保象变魔术一样从袖口和衣带里取出十几件本章，一一在地上摆好，“这都是老臣这些时日以来暗中调查的结果。”

“陛下所珍爱者共五人，老臣一一道来。”

“塞北商晴，此女虽归入陛下羽翼，但其心不安，与塞北书信来往甚秘，臣侦察之下得知，北疆虽无战事，北疆诸部却已借机做大，拥兵百万以上，且已向北将边界开拓千里之外。”

殷雄心头一动，难道木斜阳深藏不露，留有后着？看着不象啊！

周少保拾起一份本章递给古思远，古思远呈给殷雄，“陛下请看。”

殷雄接过来只看了一眼，脑中轰然作响，眼前一花。

这是一封书信，信上的笔迹再熟悉不过，可不正是商晴所书吗？

“木将军钦令：大军继续向北推进，收复乌干河以西全部领土，南部增兵至秋叶城，待我回归之日，谋定南下。今大夏周太公回归，计划有变，我将提前返北。”

谋定南下……？

“周少保，你从哪里弄来这份东西？”

周少保道，“陛下，臣暗中叮嘱不易将军把守北防要道，这些秘信……”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古思远。

殷雄明白了，这是殷不弃的情报网发挥作用了。

如此一来，这件事的可信度大幅提升。

殷雄只觉心虚气短，放下本章问道，“如此说来，她这是要整备军马，与我开战了？”

“暂时不会。”

周少保道，“塞北汗国初定北方，五年之内不得南下。如果臣所料不错，商晴必会想出其他办法来安抚陛下，让陛下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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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吧！”

殷雄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大致内容了。

周少保拿起另一份本章，“南疆易之梅，此女心机极深，她在陛下相助之下夺回易家权柄之后，借委身在陛下身边之机，将本应驻防在北部边界的大军南移，如今已将南部十国尽数剿灭，收归其版图，与北疆一样，国土面积已达数千万里之多，早已不是当年南疆小国。”

“这是梅妃行前与其弟往来书信，请陛下御览。”

又是熟悉的笔迹！

“之孝吾弟，平定十国吾弟功不可没，着即加封吾弟为一等国公，平南王；另致小弟之言，大夏周太公还朝，原计划有变，嘱其加强北部边防，王姊不日返回，共谋后计。”

殷雄放下书信，“接着说，还有哪一个有问题？”

“素皇妃！”

他猜到了，下一个一定是她。

周少保道，“白素乃是假名，其真名为拉木尔白素公主，其父为素有西部大漠之王美称的拉木尔齐泰国王。”

殷雄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久前还听古思远说起查无此人，没想到身后藏着这么大一个大瓜。

“拉木尔齐泰国王因王位传承不清，几个儿子发生战争，被其他势力所乘，国灭。”

“白素公主逃到北疆，本欲借北疆之力复国，却被陛下搅了她的计划。”

“什么计划？”

“她虽为塞北汗王小妾，却从不与其同房，还在饮食中下药，致使汗王离世。她又勾结二王，企图谋害商晴与大夏境内，却不想陛下亲自护送商晴返回塞北，令其计划破产。”

“后她又改变主意，转投到陛下身边！”

殷雄大吃一惊，“她不会给我也下药吧？”

“不会！”

周少保十分肯定，“只要商晴在，她没有机会。”

殷雄皱眉道，“她也是因为太公返朝走的吗？”

周少保摇头，“她并不识得老夫，也不知老夫过去。她的离开，得益于思远西部天山之行。”

“天山以西本是拉木尔王朝的腹地，思远在那里设置官署，她如何不急？”

殷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几个唱戏的是她同乡……

周少保随后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

“素皇妃与西域一直有信息往来。”

殷雄以为他还会有信件，正等着他拿出来，古思远道，“陛下，西域文字臣的手下无法破解，没有截留信件。”

周少保道，“直到西域族人来到皇城，见到素皇妃言明所发生之事，她才决定带那几人入宫，意图绑架陛下，离开皇城！”

“但是……若皇妃拼死警示陛下，令她计划失败，这也是天意！”

殷雄无力感顿生，“关中侯不会有问题吧？”

周少保道，“关中侯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他的女儿有问题。”

殷雄苦笑道，“若惜不会又是哪国的公主吧？”

周少保道，“陛下英明！”

殷雄气笑了，“英明个屁！整天被一群各怀心思的女人包围，还一点都不知道，这也叫英明？”

古思远道，“这些人虽然各怀心思，但是对陛下……怕多少也是有情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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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马上把周少保找来商议对策，可是周少保的一番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陛下，您首要之务当是选秀女入宫。”

殷雄明白了，就是皇帝延伸出去的一只拳头。

“很好！”

殷雄正在想如何给古思远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听他这样一说倒是省事了，笑道，“丞相拟个章程，给古思远谋个职位，方便往来。”

断头讯……那也就是说，所有信息都有可能是假的！

殷雄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老头儿看了许久，“太公，您没毛病吧？”

“老臣无恙！”

古思远没有官职，所以他没叫他过来。

周少保：“职位是现成的，我大商至今还没有巡回使，古小友正合此职。”

殷雄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词，奇道，“巡回使是何品级？”

周少保：“无品级。归为闲职，出则代天行狩，拥有至高皇权。”

“关系极为重大！”

周少保道，“陛下，您的朋友也是老臣的忘年好友，何不请他同来商议此事。”

“陛下，老臣提起过杨旬，思远与杨旬最大不同在于杨旬坐而论道，而思远则是起而远行，不可同日而语。”

“思远虽从未向老夫提及拜师一事，但老夫早已视他为弟子！”

“你认识古思远？”

周少保笑道，“古小友是老夫所见之人中最为勤勉，胸怀天下之人，陛下能与他成为至交好友，足见陛下赤诚！”

“我身边有没有女人，和国家大事有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