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靴城行者》
靴城行者

第二章 桃源庄三贱客出山

可就在仨兄弟路过曲阜时,遇到了二哥元敬文,原因是二哥在课堂上对于教书先生的某个论点持怀疑态度,并且公然指出,还将先生的理论一一驳回,让先生失了颜面,当即将他轰出学堂,管事为息事宁人,无奈将老二遣出孔府,但为了补偿他,结算老二作为劳工的工钱时,多发了些许钱票,倒也不算有失公允。老二看到这仨裤子鞋子都破旧不堪的逗比们,实在不忍,带着仨弟弟买了衣裳,请仨货吃的面,还卧了荷包蛋。老二就是这样,看不得别人惨,他八岁时跟父母在济南走散了,靠自己捡剩菜乞讨撑到了曲阜,孔家人有怜悯之心,即便老二没有什么劳动能力,却也以劳工的名义接纳了老二,能管他饱饭。老二比这仨货只大了三岁,却格外成熟。后来知道臭弟弟们要去北边,老二就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正好打算去京城,捎带着你们吧。二哥其实也是想着,自己也算文化人,以后去京城发展见见世面,如果有机遇的话,或许可以靠着肚子里的墨水翻身。

于是社会f4出发了,第一件事就是过黄河。路过济宁西北方向梁山县,遭遇了强盗,于是老大泽东升以英雄的身份闪亮登场,路见不平一声吼上来就拔刀相助:“呔!何处强人竟敢光天化日行凶?”只见大哥寒刀一掷,双腿微曲后再猛地一蹬,身躯直接如大雁般腾飞跃起,左手抓住了还在空中的大刀,腰腹猛然发力向左一旋,强健的臂膀带动寒刀,经典演示了力起于足,主宰于腰,发于梢且人器合一的标准动作,借着身躯向下俯冲的惯性,大喊一声单刀咆哮,只见为首的强盗直接人首分离,那身形真可谓“起如猿摘果,下如燕抄水”,大哥落地后双腿稳稳地呈三体式,不动如山!后面几个马仔一看首领都凉了,直接去他妈的江湖义气,全体开溜。

大哥正要追,只听见后面传来句:“算了,由他们去吧,都是被生活逼不得已的亡命徒。”只见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正是桃源庄南街的福贵儿叔。大哥应了句行,转头看向四人,背后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吓坏了。只见四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望着大哥说了句:“臣卜木曹,好帅,牛批溜溜溜啊!”

也正是那次灾荒,让本该天各一方无缘相识的陌路过客,相聚忠义堂。六年前仨人不过总角之年,时值五黄六月,热情的吉普赛女郎发了疯,淮河流域淫雨不止,害了庄稼,淹了平原。天灾至,水火无情,百姓流离失所。运气好的,溺死了尸体泡得腐烂,浮上河沿,雇了捞尸人打上了岸,横死的人入不了祖坟,家里边捯饬下就地掩埋。倒霉点的,洪水卷着走,尸骨无存。最惨的,是冲上了岸,没人管,一寸寸被乌鸦啄食了。那年头,可真是舟行树梢,人栖于木,处处哀鸣遍野。

无双能活着,多亏了他师父。爹娘没得早,是师父捡回来喂大的,家里是做棺材的,无双从小帮忙打下手,师父巧在喜爱雕刻,又比较耐心,常常教他,无双天资聪颖心灵手巧,对木工也很感兴趣,街面人送四球儿绰号“小鲁班”,跟他青梅竹马的邻店主人女儿田夏,更是偷偷对他恋慕不已。

洪水自淮河决堤继而发难到舜耕山以北时,人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有人会问既然洪水来了,不会上山吗?真要是上了山,那可真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单单是暴雨导致的泥石流滑坡,就不比洪水的危险指数低,不确定因素太多,且时节临近端午,南方毒虫尽出,进了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哥看着四人说道,既然有惊无险,你们都没事,那我们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至于救命之恩什么的,大哥根本不在乎,正经的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可只见四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二弟!三弟!四弟!五弟!拜见大大哥!”大哥心态炸裂,就问我们很熟吗?

仨货心想对呀,确实不熟,那算了吧,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关键时刻还得靠二哥:“何止是熟呀,咱们这简直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呀,若是没有大哥你,小弟几人怕都要横尸此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弟愿从此鞍前马后跟随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老二这波操作直接亮瞎仨臭弟弟的双眼,仨逗比异口同声:“俺也一样!”

后面福贵儿叔心里暗道:“玛德,这帮人都不要币脸的吗?”

大哥表示很无奈,就问四人起初打算去哪里。仨人知道二哥的想法,就说打算去京城。大哥一时出不来主意,福贵儿叔就说:“你们这帮含苞的小屁孩,去了京城还不让人分着吃了,江湖险恶,乳臭未干的小子们,既然你们要跟着,就跟我回靴城桃源庄吧,哪里有我过世的大伯留下的茅草屋,也算是个安身地儿,我大伯没有儿女,房子就过给了我,你们暂且住那儿吧,愿意出去闯荡,等大点了再说!”大哥连忙给福贵儿叔道谢说给您添麻烦了。老大比老二大近七个年头,现在六年过去,已经二十有五了。

当时老大看四人年龄太小,舍不得扔下,就答应带着四人,给臭弟弟们高兴坏了。五人在梁山县梁山水泊结义拜了把子。路上老二给仨兄弟取好了名字,仨货笑得合不拢嘴,像吃了蜜蜂屎似的。后来兄弟五个都讲述了自身经历,几人都是命运多舛。老大讲他这一身本领是在靴城赫赫有名的振华武馆练就的,近来这段时间,赶上雨季,黄河水急,他和福贵儿叔就趁机,在黄河边上做起了镖客,负责护送押运产自宁夏的羊皮筏子,也赚了不少钱票。在黄河边上,杀人越货常有的事,要是身上没点儿看家本领,真不敢在这一片儿混。那从小守在黄河故道边儿上的老三,对黄河的故事听得很入迷。一行人在渡过母亲河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感叹,才明白那句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是什么意思,那水流湍急,人要是不慎跌入,纵然是浪里白条张顺转世,也无力回天。引用唐朝诗人刘禹锡所作《浪淘沙》中的一句话,真可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时间回到现在,拂晓过,曙光至,仨兄弟已经临近山底,山间百鸟争鸣,仿佛振奋人心的前奏曲,昭示着传奇序章的开启,这仨人的命运注定了一路火花带闪电,绝不平凡!

ps:希望你们看得愉快,我是看着地图写得,这一章地名都是真实的

(本章完)

.

人到生死攸关之际,会抛开社会属性,露出生物属性,叫作求生本能也就是人性。人们把棺材铺洗劫一空,木棺以作船,就只剩下无双他师父手里死死护着的一扇大棺材盖。人多棺少,供不应需,就会有流血。棺盖只够坐一个大人,邻店主人拿着大刀,拦着嗜血的人群,护在棺材铺前。师父拿着棍子把啼哭的四球儿和田夏撵到棺盖上,手一推,顺着水流,俩孩子就飘着走了。

那帮人急了眼,见没了生路,红着脸粗着脖子就动了手,师父和店主只说了声小球儿照顾好自己和夏儿,眼瞅着就出气儿多进气少了,临走的时候,已经分不清鼻涕眼泪的四球儿扑通就跪下了,冲着师父嚎啕道:“亲爹!我两回命都是你给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给您和夏儿她爹当牛做马,再报您的养育之恩啊,孩儿小球儿敬送爹爹们归天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欢在学堂外面听课,孔家嫡系凡接触过老二的,都会含蓄地称赞,因为老二确实是个有思想的人。久而久之,孔府管事人特批老二在闲暇时或假期可以进堂学习,对于劳工这已经是很大的殊荣了,也彰显了孔家人对于好学之人的善待。

长话短说,无双看到一瘦得跟猴子似的哥们,正跟六个略大几岁的少年搏斗,打得那是有来有回,边上有叫好的,旁边还立着一张桌子,桌上有好吃的,桌旁坐着肥头大耳的乡守。跟打擂的差不多,桌上自然是谁赢归谁,但是输了也不止伤筋动骨那么简单,还要给乡守家里打一个月的苦工。有的人都快饿死了,谁还管那么多,咬着牙硬着头皮就打,那乡守心理变态,喜欢这种血腥暴力,那看人的眼神就像看畜生一般。通过从围观的人们嘴里听到的,无双大概也了解了,那单枪匹马的瘦猴儿,是当地出了名的狼崽子,四年前没了双亲,靠偷抢为生,也没什么朋友,打擂是没有人数限制的,人缘好的自然吃香。无双看着桌子上的美味,口水都留下来了,可自己也是要脸的人,以多欺少干不出来,看瘦猴儿也有两下子,心一横,就加入了战圈。瘦猴儿一愣,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帮自己,心中一丝暖流淌过,但脸上却毫无表情,一点要感激的意思都没有,嘴角微抽,却没蹦出一个谢字。

夜雾起,渐岚凝,临拂晓。月落乌啼,濛濛细雨润泽百草,伴随着淅淅沥沥声,山间有影,似猿,闪窜于参天古树之间。哥仨披着蓑衣,短刃藏于腰间,初入江湖,以备不测。干粮袋子套脖挂在胸前,防湿发醭。肩上系着巧绳栓结实的老黑布鞋,仔细瞧去,仨人是光着脚的,雨天,那一脚老茧比鞋底子防滑。鸿明雪松俩戴得是麦秸秆儿制成的草帽。不过,当初四球儿是打淮南逃荒到北边儿来的,所以戴得是竹叶棕丝编织好的斗笠。

无论野兽如何发泄,也躲不过这死亡牢笼。嗜血的人们和师父还有店主都被这滔滔黄泉水冲走了魂儿。就是这么的残酷,往往生死关头,唯有心狠手辣剑走偏锋,方存一线生机。嗜血的野兽也没有错,都是为了活命罢了,优胜略汰,强者生弱者死,再正常不过了。说罢,再看那对青梅竹马,水自西向东奔腾一去不复返,俩人死死地拽着棺材板子中间临时嵌好的木头楔子,四球儿跟田夏说以后带着她去北边,听说那边没有洪涝,还有种东西,很美,叫作雪,给小姑娘高兴坏了,心想住在北边儿,针不戳。不过,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汹涌的水浪袭来,险些将二人掀翻,由于木质比较次,又是个半成品,棺材板的承受能力并不强。众所周知,真正好的棺材千年不腐,当然,也正是因为质量不好,起初众人才没有争先抢走这张棺盖,也正是因为材质一般,才能在短时间内镶嵌好木头楔子,老天很是爱开玩笑,也说不准运气好还是差,极具戏剧性。到了东边高塘湖,水流更加湍急,眼见棺盖就要被掀毁,四球儿果断下了水,让田夏俯身趴在盖子前端,而他则是浮在水面双手死死的钳住木盖尾部两角。就这么着,棺盖相对平稳了些,等漂到了上窑山群南部,水势渐缓,过了官塘镇,也就是到了西泉镇,才算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说出来谁敢信,四球儿活儿太好,棺盖全程虽谈不上稳,但也不至于太过颠簸,那状态,就像老奶奶摇着婴儿车,节奏全在点上了,这服务绝了,田夏竟然睡着了,就踏马离谱。一觉醒来,四球儿人没了,自己却大难不死,田夏恍惚了,心想我这是亲友祭天法力无边,要触发主线任务从而走向人生巅峰了吗,但主角好像不是我呀,这波,很迷惑。正当这小丫头还没缓过神来,森林中传过一阵窸窸窣窣声,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着唐装,身形微躬,左手持紫檀杖,右手盘着两颗文玩核桃的老者走进来,行家人一瞅就看得出来,那是产自靴城涞水的白狮子,极富盛名,就这么一对儿,正经的六棱大官帽,尺寸陆贰毫米,没个几百万大洋下不来,绝不是一般人物。老者黄发垂髫,两道白眉垂于两颊旁侧,一髯胡须随风而动。他身形并不壮硕,但深邃且沧桑的眼眸中夹带着一抹精光,炯炯有神,仿佛能轻易看穿人的灵魂,那步伐更可谓龙行虎步,姿态高昂。

述倒霉的四球儿,在高塘湖的时候,一个疏忽,波浪刚巧漫过了鼻子尖,一口气没提上来呛了口水,本来四球儿水性不错,再加上船上还有关键时刻也许能搭把手的小丫头,也算是个保障,当时倒也没慌。可当四球儿憋着嗓子叫唤着小丫头帮帮忙的时候,竟然没声回应,心里一急,气力反而更不够了,手上劲儿一松,叹了声要遭,就随波逐流远走高飞了哈哈,四球儿临昏过去之前,望着木盖的眼神有丝淡淡的忧伤,心中一万匹南美洲小羊驼奔腾而过,俗称草泥马grassmudhorse。他一下被水卷到高塘湖北部,最后也是上天怜悯这倒霉蛋,水冲到了高塘湖北外窑村处,恰好被外窑村医馆的人救了。

并肩作战一场,二人赢得并不轻松,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皮肉伤不算啥,二人狼吞虎咽,吃饱喝足后自然要抒情一波,俩人一见如故,毕竟都算得上半个孤儿,无话不谈,可谓相见恨晚。二人在双忠庙以筷为香,吃剩的鸡骨头做祭,找个锋锐物划破了手,歃血立誓,拜天拜将军,作了把兄弟。而这个人,就是老五雪松。保仪大夫唐玄天宝年间,安禄山叛变,当初黄河南北不少官员纷纷投降,唯有几位以张巡、许远为代表的忠义之士,宁死不屈,英勇奋战后壮烈牺牲,民间钦佩张、许贞烈的爱国情操,死后以神明之礼祭祀,故名双忠庙。经过交谈后,二人都有北上的意思,当晚赶巧,就偷摸搭上了运往宿迁的马车,不但能省不少路途,还能睡个好觉。

后来车队阴差阳错改了道,去了淮安。等入了淮阴城,车队押送的货物被一伙贼人抢了,动静不小,俩人也醒了,还被当成了同伙。有人会疑惑,小孩怎会被认成强盗?这就不对了,灾荒年代,鸡鸣狗盗之辈是不分年龄的,反而小孩儿会偷鸡摸狗的也确实不少。二人被追着满街喊打,兜兜转转,找个僻静地躲了两天两夜,最后饿的不行了才露头。老四老五沿着翔宇北道,过了黄河故道再渡了盐河,一路向北,出了城到了周庄,俩人摇摇晃晃,眼皮子耷拉着,就快要饿死的时候,老三鸿明闪亮登场,一人塞俩香饽饽,俩人好家伙直接满血复活,老三家里是做中医的,医者仁心,他把俩人带回医馆,先填饱肚子,又给俩人消肿化瘀,治疗外伤。老三的经历还算好点,出生后是被遗弃的,跟老四一样,遇到了个好师父,被捡了,从小跟着打理医馆,师父年迈,三年前过世了,老三就一直守着老医馆,丧葬吊孝也不用老三,师父有儿女,儿女也很良善,都是开医馆的,一直待在别的城区,师父的儿女也很照顾老三,师父有个孙子,比老三大八岁,现在学着管理老医馆,老三平时管他叫汪汪哥,因为师父的孙子眼睛很大很有神。老三从小就守着盐河和黄河故道待了近十一年的时光,他听说北边有真正的黄河,比黄河故道大多了,一直都想去看看,小孩儿好玩,被老四老五一忽悠,就想着一起走,其实他心里也想着,出去转转也许以后可以碰到自己的父母,因为他就是师父从河南河北山东交界处,一个叫作聊城的地方捡回来的。老三跟汪汪哥打了招呼,说要和自己的牛马兄弟勇闯天涯去了,就此别过。汪汪哥没在意,当他放屁呢,就笑笑表示不说话。

结果这仨逗比果真出发了,在山东济宁曲阜市遇到了二哥。众所周知,曲阜是孔圣人的故乡,被誉为“东方圣城”,有不少出类拔萃卓越超群的书香子弟。而二哥是在孔府打杂的小工,由于平时干活勤快利索,人比较聪明,闲暇时还喜

再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哥看着四人很不屑,说了句“一般般了,小意思嘛。”

福贵儿叔暗地里咬着牙,心里恨恨道:“可恶,又让他装到了。”那表情就是经典的羡慕嫉妒恨。

后来无双醒了之后,想起田夏,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各安天命顺其自然吧,要是大难不死,以后有缘自会相见,反正彼此都通了气,以后肯定是要北上的,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打算好了北上,就一刻不耽误,男人就要说走就走,念至此,无双雄心壮志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结果还没出医馆,就尴尬了,bgm戛然而止。娘的,现在闹洪水,而北上第一难就是过淮河,这不是作死吗,但要是就这么打了退堂鼓,雷声大雨点小,那还当个屁主角呀。随即找了当地知晓地理的先生,先生告诉他在五河县有个渡口,淮河水流会弱很多,无双道了声谢,就出发了。无双自西梨山和骨堆山之间穿过,向着东北方向就出发了,中途路过蚌埠,凤阳县,西河镇,一路坎坷,风尘仆仆的到了五河县,轻松过了渡口后,就算是跟南边儿说拜拜了,无双再也不想绕远了,走最直的路,bgm响起!结果刚到双忠庙镇,也就是天岗湖和沱湖中间,插曲又来了。

既然相见就是缘分,老者望着可怜兮兮的田夏道:“小孩子又没犯过大错,不该让天灾收了你的命,罢了,看你生得俏皮,又赶上府上小姐过了世,且带你回去,也许能讨得老爷欢心。”田夏就像街边的小猫小狗,找不见四球儿,什么也不懂,只要有人能给口吃的,随便是谁也能跟。殊不知这一走,整个人的命运全改变了,甚至后来,在仨兄弟生死攸关之际,这丫头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当然,这都是后话。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