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苗寨
“同为苗族儿女，为何他们能够如此欢乐？难不成那些滇人只是有选择的报复？因此刻意将他们给无视掉了？”
“同为苗族不假，但苗族人口众多，遍布全国，不同地方的苗人风俗习惯也大相庭径，因此又衍生出一百多个支系，譬如黑苗，白苗，青苗，红苗等等。而眼前这个寨子里的苗人就属于黑苗一支，我们红苗一向与其不怎么对付，至于滇人报不报复他们，为何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仍旧若无其事载歌载舞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曾听教中长辈说起过，滇人似乎只是想报复那些掌握着蛊术的苗人和教派，毕竟滇国的覆灭，滇人的流离失所和我族的蛊术脱不了干系，世仇亦因此而结，或许这黑苗人从未接触过蛊术吧，加上蛊术，痋术以及降头术并称为东南亚三大异术，皆有着大量追随拥护者，可谓势如水火，不共戴天，一旦有了那个能力，谁不想将对方的信众抢夺过来，而后再排除异己，一家独大？保不齐到时他们还要去印尼泰国找降头师的麻烦呢..”
“哦，冒昧的问一句，蛊虫蛊术这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说心里话我并不是很相信这些，奈何长老态度诚恳，描述过于逼真..”刘云一脸尴尬。
七小时之后，刘云顺利抵达怀化站，才下高铁又上了火车，又历经一个半小时左右方才到达吉首站，一出站便见两位身着对襟的年轻人迎了过来。
“您好，请问是刘先生吗？”说话的年轻人个子不高，肤色较黑，浓眉大眼，颧骨微突。
“嗯，是长老派你们来的？”
三人沿着金洛河溯流而上，很快便来到了盘山公路上，此时海拔已接近六百米，约两百层楼高，扭头一看，身侧是崇山峻岭，脚旁是峡谷深涧，立于边缘万山皆入眼底，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田间垄上稀疏坐落着一排排农房，鸡鸣犬吠若隐若现，崖壁上生长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他们说是岩耳，石荷叶以及石橄榄，往山腰去还能看见天麻，当归，杜仲等名贵中草药材。纵使刘云没有恐高症，也架不住俯首直视，仅仅只是瞟了一眼便顿觉头晕目眩，心神不宁，许久才恢复过来，站稳后又骤感腹痛，想拉肚子，便进了林子找了一处荒地方便起来，十分钟后方才完事儿回到车上继续赶路。路途过半，内侧的参天大树越来越多，牵藤引蔓，盘根错节，一缕缕枝条耷拉了下来，粗暴的划蹭着车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红土裸露在外，怪石突兀，蚊虫也越来越密，车窗外不时飞过黑压压的一片，刘云忽见一只赤身白首的小动物自头顶树干上一跃而过，不多时又有数只猴子跟了过去，遂问了起来，他们说那个小动物叫做飞狐，也就是鼯鼠，筑巢于树洞之中，善攀爬滑翔，独居喜静，后面那几只便是野生猕猴了，山中杂树丛生，野果不断，又有溪流遍布，俨然一个绝佳的生活乐园。
掠过双峰，继续往上行驶五百米，绕过一个绝壁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由武陵石堆砌而成，呈半包围状的瞭望台，行至台上，环顾四野，可见五个相隔着一定距离，排列精妙，布局独特的寨子伏于山脊左右，田霞说这个叫做五行寨，西方金寨为夯吉寨，原为夯革，意为长满茶叶的山谷，位于山脊右侧，横有三沟，纵有三岭，被当地人誉为九龙夺宝之地，亦有千里苗疆第一寨之称，清一色的青瓦木屋掩映在大片大片绿意盎然的茶园之中，小楼前为一头吊，后为双头吊，主屋建于实地之上，厢房悬空，挑廊延伸而出，立柱支于厢房与地面之间，有廊柱为辅，上层为堂屋饶间，作炊居之用，下层为畜棚杂屋，作饲养存物之用，悬柱形态各异，有菱形方形多边形，底部刻有各式纹路，如花鸟虫鱼，栏杆雕满图案，有福禄喜寿等吉祥字样，边角还备有栗木美人靠，供人歇息远眺。石阶光滑平整，绕楼而上，檐角有绣球，花带，流苏垂下，花格窗上喜鹊图，玳瑁梁下龙凤舞。一间间吊脚楼美观别致，古朴实用。东方木寨为梯子寨，位于山脊左侧一块平地之上，寨中古树葱茏，盘虬卧龙，交通便利，适合驴友骑行参观。南方火寨为大烽寨，有指环瀑布贯穿头尾，唯美浪漫，适合情侣调风弄月，北方水寨为吕洞寨，由三个老寨组成，依山傍水，文物遍地，得到当地政府的特殊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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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土寨为十字坪寨，海拔达千米之高，终日处于云雾之中，宛如仙境一般。虽说五家寨子朝向不同，区域不同，但寨中建筑陈设相差无几，唯有方位对应的五行高深莫测，奥妙无穷，庇护着这片青山绿水，世外桃源以及一代又一代的苗疆儿女。
离开瞭望台，几经颠簸，百转千回，三人总算来到了严家寨的大门前，不得不说这寨子藏的还挺深，四面皆为山石老树，只余前方一条坎坷不平，荆棘丛生的小路通往寨里，分明就是一个封闭对内的寨子，较之那些能够迎接游客，有观赏之用的开放式苗寨大不相同，寨中屋舍呈八字排开，正中空地上屹立着一座高达两丈的雕像，他们说那是挂瓜教的创始人兼第一任教主，亦被称之为蛊圣。只因历代统治者皆视苗人为征讨对象，尤其到了雍正四年，清廷军机大臣鄂尔泰推行了改土归流政策，直接使得大部分持反对意见的苗人自北向南迁徙而去，更有甚者出了国来到了越南，缅甸等地，余下数万人皆被清廷剿抚兼施的笼络了过去，而后又以开辟苗疆为由继续南下继续收拢，直到雍正七年，柳罗坡事件爆发之后，双方矛盾彻底激化，苗人不再沉默任人宰割，主动突袭进攻了清兵营寨，奈何兵力凝聚力战术武器皆无法与清兵相抗衡，直接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清廷自此便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进攻理由，而苗人则彻底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一场悲剧正式上演。
死伤殆尽之时，一位勇猛机敏的苗族男子拼死抵抗，用尽全力护着一小批族人逃向了湖南凤凰腊尔山一带，后逃脱成功遂在此隐居下来，没过多久便创立了挂瓜教，以用来收容孤苦，凝聚众人，行医传道。接下来一心一意研习医术，磨濡草本并配以蛊虫，制成奇药以作救人之用，期间治愈过无数十里八乡的身患疑难杂症的病人，哪怕是相隔甚远的外乡病人也千里迢迢慕名前来寻求医治，仍旧是药到病除。本以为自己会在此了却残生，怎料那锲而不舍的清廷始终没有放弃对苗人的追杀，转眼间便到了乾隆六十年，大量满人官吏率兵涌入此地，野蛮侵吞苗人土地的同时还肆意掠夺苗人的财产，腊尔山澄澈的天空顿时笼罩上了层层乌云，苗人忍气吞声数月有余，一度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终至极限忍无可忍发动了那场规模巨大震惊朝野的乾嘉起义。清廷闻讯大怒，当即调兵遣将十余万，意欲对其进行毁灭性打击，就连这居于幽谷不问世事的挂瓜教也不放过，他早已料到了这场起义的最终结局，遂搭救了一部分平民又带着他们和教徒往西北方向撤去，当时已经九十岁高龄的他仍旧发挥着余热，一路上全力医治着那些因战负伤四下逃亡的族人，哪怕是中途叛逃，伤痕累累的清兵也一视同仁，照救不误，直至吕洞山境内。义军负隅顽抗，孤注一掷，只可惜清兵实力强劲，声势浩大，双方于苏麻河畔以及乌巢河畔血战多次，历时七天七夜，义军终因弹尽粮绝，烈火焚烧一败涂地，未能逃脱者悉数牺牲，人数多达两千有余。最让人愤慨的便是满清政府一向不主张以和为贵，以诚相待，无论何时都要掺杂一些卑劣手段，尤其是对付苗人的时候，采取威逼利诱的方式来获取眼线奸细又将其反插至苗族内部以达到以苗治苗的目的，这样一来淳朴善良的苗人就连使用先辈留下的蛊术的机会都没有。
来到吕洞山之后，他便另择吉地作为教派的总部，直至十年以后安详逝去，而后教徒们便一代一代繁衍下去。民国初年，湘西战乱频繁，土匪恶霸层出不穷，时刻威胁着教派的安全，恰逢他的后人谷肃从缅甸归来，谷肃声称自己的曾祖父，也就是他的亲兄弟，正是于雍正四年背井离乡迁徙至了缅甸，二人自此失散，再不能见，离世前再三嘱咐家人一定要找到这位兄弟，哪怕是他的后代，然后亲自将那苗家祖传的由自己代为保管的威力惊人的噬蛊决交到他的手上，终于到了谷肃这一代，一家人通过多方面的打听和盘查总算是获得了一些线索，又根据线索进一步分析查证，最终才顺利抵达这里且成功找到了他们。奈何他并无直系后代，只有一个养女，而且早在二十年前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儿子，便是当时的教主了，好在他们都得到了他的真传，制蛊破蛊手到擒来，虽说没什么攻击力杀伤力，但在治病救人这一方面还是挺管用的，品德秉性亦与他无差，谷肃便将噬蛊决交付于其，并叮嘱其务必得好生研习，不为伤人害人，只为救人自保。后又听其说起当年之事，大为感动，遂有了为他修建雕像的想法，众人闻之大力支持，雕像亦于一个月后正式落成。期间教主飞速习得了秘诀中的精髓，而后便化蛊为墙，挡住了一切土匪恶霸，地主军阀的骚扰与进犯，教派也因此安定至今，直到那群滇人的出现。
初临寨门刘云便察觉到了寨里的异样，此间过于死寂阴沉，听不到任何声响，当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别的寨子欢天喜地过大年，眼前的寨子却愁云惨雾泪涟涟，连一点儿生机都感觉不到，看来形势已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了。
正要往里进时，忽见一群人围了过来，刘云一眼就看到了位于人群正中，身着苗族服饰，披着头发未戴银饰的南宫紫幽，比起之前身着便装的模样，此刻的她竟多了几分苗族女儿特有的灵秀，越发的美艳端庄了，只是眼神中透着一丝辛酸与疲惫，气色也不怎么好，伴于右侧的便是老人家了，也就是她的奶奶，多日未见，老人家神采大不如前，眼窝凹陷，皮肤暗淡，人也瘦了不少，想来皆是因为滇人一事才生此愁容。余下之人皆不为自己所识，就连一面之缘也未曾有过。
“你俩先下车，我去停车，一会儿见！”
“好！”
刘云和吴狄就地下了车，随即快步来到众人面前，南宫紫幽一见到刘云立马就红了眼，而后低声更咽道“刘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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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二人已在此等候多时，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额，呵呵，辛苦二位了，我既说了来那便一定会来，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反悔！老早就念叨着要来这儿转转看看，结果一直腾不出空来，眼下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会，又怎能让他悄悄溜走呢！”刘云苦笑道，原以为今生只会为了游山玩水，体验特色，感受风情而涉足此地，没想到初次到来竟是为了助人抗敌，且难料成败，前路未卜，难免会有些辛酸，不过自己从未对先前所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
梯，乃英雄所为，亦乃苗人昔日生活的显现，象征着他们对美好生活以及辉煌事业的期盼与追求。另一边儿却是另一番沸腾欢闹的景象，但见数十只威风凛凛，色彩斑斓的狮子于楼前闪扑跳跃，上下翻滚，进退自如，隐于其内的年轻咪多身手灵活，基本功扎实，举着狮子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惊险奇特的动作，红球随锣声起伏，步伐随鼓点跳动，只见一只雄狮一个鲤鱼打挺扑向了面前那摞成一叠的高塔模样的八仙桌，然后四爪并用雷厉风行的穿过桌空绕过桌腿儿朝着桌塔顶部爬去，到顶之后蓦地展现出了倒立转圈儿的绝迹，然后朝拜四方天地，最后一个白鹤亮翅飞跃下来，稳稳落于地面之上，围观群众无不叹为观止，拍手叫绝，舞毕主人放鞭庆祝，又拿了糍粑与酸汤鱼招待众人，一时间整个寨子里欢天喜地，其乐融融。
“你看看他们，玩年玩的多开心啊，再看看我们..”年轻人长叹一声。
在这里，你时刻都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何为刀削斧劈，何为深渊无底，绝壁托峭嵴，峡谷伴清溪，拂雾踏青云，草木长相依。春季繁花似锦，百鸟争鸣，入夏凉风习习，沁人心脾，秋有斑驳落叶，心旷神怡，冬末银装素裹，寒酥覆地。
却说二人下了船，分别之后刘云便径直奔着高铁站去了，好在时间掐得比较准，加上列车并未晚点，待赶到时正好行至此站并停了下来，遂迅速进入车厢然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由于湘西苗族自治州的首付吉首尚未建立高铁站，刘云只好买了去往怀化的车票，然后等到了怀化之后再转一次车就行了，到时自会有人于吉首市的北部，保靖县的入口处迎接自己。
“欢迎来到湘西，我二人乃是吕洞山严家寨挂瓜教教主坐下的护法弟子，我叫田霞，他叫吴狄。”
“原来是田兄，吴兄啊，你们好你们好！都说湘西风光旖旎，抱素怀朴，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那咱现在就出发吧！”
“不错，这地儿四季分明，气候宜人，还以为会很冷呢，结果反倒热起来了，不过就凭你们穿的这身儿，到了我们那儿指定得冻成冰棍儿！哦对了，前天夜里长老致电我说事态恶化了，问题也越来越棘手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自包茂高速下来之后再往东行上个十五公里便进入了吕洞山镇境内，地势也高了不少，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景象，即使是冬天这里也苍翠欲滴，生机盎然，毕竟眼下正值春节期间，镇上锣鼓喧天，歌舞升平，好不热闹，继续向南行上个两公里便抵达吕洞山的边缘区域了。定睛一看，前方的山脊上有梯田自北向南延伸而去，山麓处赫然出现了一排鳞次栉比，小巧别致的吊脚楼，清一色的褐壁青瓦，凌空高耸，有溪河包裹环绕，伏于山间与周遭景色糅为一体，相映成趣，犹如画卷一般令人陶醉不已，想来那便是湘西众多苗寨中的其中一个了。
未至跟前便远远闻得一阵洪亮深沉的乐曲声，定睛一看，原是自寨中咪多手里长短不一的簧管乐器之中传出，与之节奏相配合的还有一旁咪猜们轻盈曼妙的舞姿，阿公阿爸皆身着大襟短衣长裤，头裹布巾，阿婆阿妈则身着刺绣精美，以蜡缬之法制成的华服，头缠青丝罗帕，身佩繁杂银饰，腰束绣花彩带，围成圆圈儿手舞足蹈，动作也多种多样，有旋转踢腿的，直步退步的，两脚依次摆动的，口中还念念有词，刘云不觉发问，才知他们吹的是芦笙，踩的是堂，画圆转圈儿象征着团结一心。大伙儿右侧还有一伙儿人，此刻他们正围在一根立于地表插满钢刀的木杆儿前，刘云细细一数，竟然有三十六把，正吃惊着忽见一阿爸从人群中翻身过来，紧接着赤脚朝着钢刀上踩了过去，就如同爬梯子一样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了木杆儿的顶端，刘云忍不住惊呼出来，同时飞快的鼓了鼓掌，接下来阿爸干净利落的在木杆儿上做出了一系列动作，有大鹏展翅，有倒挂金钩，有金鸡独立，有神龙摆尾，纵使姿势有多么困难有多么危险，仍旧得心应手，如履平地，吴狄说这个叫做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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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们平日里也穿着这身衣服啊？不是说当今有很多苗族年轻人都汉化了么？”刘云一脸疑惑。
“你说的那是居住在城里的一部分，亦可称之为熟苗，像我们这些长期生活在寨子里的服饰都比较传统，也不爱好别的时装。”
“这个口说无凭，存在与否等进寨之后你一看便知。”
吕洞山的前峰为阿公山，后峰为阿婆山，远远看去那阿公山就宛若一个柔情儒雅的男儿乖巧的依偎在阿婆山的怀里，此般形象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爱情，因此又有无数个各种版本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自此诞生。据说当年苗人便是由此进入湘西境内，其做为首站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湘西苗人的祖籍地。继续向东行驶，可见一个个背着竹篓的中年男女打车窗外经过，田霞说当地有句俗语叫做初一不出门，初二拜家门，初三初四拜丈人，今儿乃初二，这些人便带着礼物往长辈家去了，而那些用篾丝编制而成的竹篓是当地人不可或缺的工具，可以背孩子，背衣物，背米盐，背柴草，似乎有种万物皆可背的意味，所以又有一句俗语叫做湘西是背篓的世界，也是背篓背出来的世界。路边儿清溪蜿蜒，水声潺潺，水面白雾蒙蒙，珠玑四溅，滋润着不远处肥沃茂密的如波涛般涌动的茶田，吴狄说这个叫黄金茶，古老而神奇，极其珍贵稀有，营养价值极高，茶香浓厚，素有一两黄金一两茶的说法。
“这个..还是等到了寨里让他老人家亲自为您解释吧！”
湘西，一个祥和煦秀，草木葱茏，山水相依，风景如画的圣地，亦是代代土家苗族儿女的故乡，不胜枚举的奇景古迹环绕其侧，遍布其中，又以吕洞山为最，此山屹于武陵之东，乃苗祖圣山，其内峰丛如林，瀑泉满山，可见奇峰如银剑般直指蓝天，挺拔高峻，攀于其上犹如登天，每逢雨过天晴，蔚蓝苍穹如临身前，好似一伸手便能触得天顶之尽头。瀑布如玉带般摇曳而下，遇山石则分，遇古树则倚，矫若白龙盈似雪，飞腾而下千尺长，山间云雾缭绕，移步换景，行于其间如临仙境，让人飘然快意，心旷神怡。遥想寇准当年所作绝句，武陵乾坤立，独步上天梯，举目红日尽，回首白云低。其中描绘的绮丽景象也大抵不过如此了吧。峰岩之上又有洞穴若干，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狭缝裂隙，深浅莫测，阳光洒下，于一线天内静静流动，于危崖绝壁上变幻无穷。如此奇景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冲其呼喊几声，转瞬间便有回音反射过来，响彻山谷，似有千军万马鏖战其中。最是那错落有致，青楹黑瓦，飞檐翘脚的苗寨吊脚楼，尤为众人所喜爱。漫步寨中时有微风自林间徐徐抚来，溪水欢腾跃动于石拱桥下，奏出一段段清脆悦耳，婉转悠扬的天籁，有孩童打闹着嬉戏着自桥上结伴而过，阿妈挥舞着手中的木槌一下又一下的摔打在面前水边儿的衣物上，水花儿婆娑起舞，于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又一道耀眼的光芒。远方阡陌纵横，沃野万里，水天一色，行进时如梦似幻，静赏时飘飘欲仙。
“请。”三人朝着路旁的吉普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