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谓之江湖

三人出了门，随即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也不知马匹是不是他三人的。想来不是，因为屋里有人听到动静立马出去了，大骂着“你个鳖孙，那一匹是大爷我的马，你给大爷等着。”言罢嘶鸣声再起。大骂一声未绝。想来其余马匹应是这几人的。

片刻后店小二端着酒菜走来，门口啸叫的几人刚进屋坐下，看到店小二端着酒菜，没好气吼道：“酒菜拿与你几位爷爷吃！”

店小二见几人脸色不好，苦笑道：“几位爷，这是那位客官老爷的。”边说边使眼色告诉几人，“小的这就叫后厨给几位爷做一桌，定比这几盘更好。”

……

年前识得一人，相谈甚欢，分别之时她告诉我，有人来便有人走，人聚人散永无休。江湖便如此。她说她已经习惯了。

江湖纪年剑历二百二十三年初春，关外风雪大作，天地一线，好个雪落人间满白头。风似有声，啸叫凄厉，寒气肆虐。因地处边界，气候恶劣，至使此地人烟稀少，往来皆非常人，也导致此地常年混乱不堪。

，你爷爷我就要这几盘！”说着指了指桌子，极为嚣张。

“不行，我不想等，本就是我先要的酒菜，何故让与尔等。”他开口道。

这几人一听，怒火中烧，怒吼道：“你个小崽子！想死去别处，爷可不给你收尸！让你等你便等，哪来这么多废话！爷爷我偏要吃这几盘！”

满屋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们身上。店小二面露恐慌之色，左右摇摆不定，站在原地，不知怎的是好。这时走来一人。

“几位贵客这是干什么啊，切莫为了几盘酒菜伤了和气，老头子这就吩咐后厨免费给几位烧桌好菜，再配以好酒给几位赔不是，以赎小店招待不周之罪。以和为贵啊几位，和气生财嘛。”随即对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店小二立马转身走开了。

来人正是客栈掌柜，是一老者。关外的客人多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人，也有少许往来的商队，他深知和气的重要性。

这几个蛮不讲理自称爷的是江湖人，几人仗着会点粗浅功夫又因年前中原武林大变，便来到这关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在这几人正要高兴答应下来时，他又开口了“你做与他人便罢，这几盘原是我的，拿与我便可，我饿得紧。”

店小二离开时把酒菜放在了这几人桌上。几人一听这话怒火再起，若是当着众人面把这酒菜让出去，岂不是让人取笑。随即拔刀向他走去。

掌柜老者一看，急忙劝阻“几位贵客息怒，息怒啊，后厨片刻便可做好，息怒啊几位贵客。”

打头那人一把推开掌柜，面露凶相，说道：“去去去，爷今日还就不吃菜了，爷啊吃人！”

几人近前，为首那人脚踩板凳，指着他脑袋，高声道：“给爷跪下，磕三个响头，叫几声爷爷，爷今日便饶你不死。否则你别想活着走出去。”言罢他将刀深深插进桌子。

掌柜见状急忙往回走，周围的人静静看着，没有一丝想要劝阻的念头，只是静静看着。一旁一中年男子神情激动，紧紧盯着他的剑，犹如盯着宝藏一般。

他看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走吧，酒菜让于你们。”

几人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了，需要你一后生小子让菜？打头那人拔刀便劈。他举剑挡住，那人双手握刀压，他依然稳稳抵住。

突然惨叫声响起，几人鲜血四洒倒下了。

周围的人开始躁动起来，有两桌人惊恐夺门而出，看打扮应是商队。而剩余的人都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武器，紧紧盯着那男子。

他放下举起的剑，看到一中年男子手中的剑还在滴血。该男子浓眉大眼，目光逼人，面露凶相，杀气极重，想来只有经常杀人的人才会如此。

他不解“为何杀他们。”

男子缓缓开口，“我名齐暮，来自中原武林，为你手中剑而来。这几人太过聒噪，扰了我，我便杀了。”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

“难怪啊，我看他很是眼熟却叫不出名字，原来他就是齐暮啊…”

“他便是齐暮啊，那个拿人钱财为人办事的齐暮…”

“中原武林杀手组织黑夜的三当家齐暮…”

“他手中是何剑啊？竟让齐暮亲自来了。”

自称齐暮的男子又开口了“尔等还不速速离去？今日我齐暮为剑而来，恰巧没人出钱买尔等性命，尔等应该庆幸，滚吧！”众人惊恐，夺门而出。

“你，站住！”齐暮剑指一正在要夺门而出的中年男子，“你是何人？受何人指使？何为？”

那人知他是齐暮后也很是识趣，“齐老哥，小弟乃剑峰山弟子。此次乃是奉师命前来打听此剑消息，哪想齐老哥在此，小弟有眼无珠，给齐老哥赔罪了，小弟这便走。”

齐暮一听剑峰山，露出些许不安“行，告诉你师尊，剑我拿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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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想要，自己去找买主要。”

“哎，好的齐老哥，小弟一定转告家师，小弟告辞。”中年男子苦笑着离开了。

此时屋里只剩下三人，齐暮，一名老者和他。客栈的掌柜以及店小二都躲进了后厨，三人环视，静静站在原地。

“自报家门的杀手在下还是头一次见，有趣。”

“我齐暮虽是杀手，但是从不会暗中偷偷摸摸，自问行事还算光明磊落。”听他语气想来对此颇引以为傲。

话音落，他打量着齐暮。

片刻后他向那名老者行礼，说道：“老前辈，晚辈罗希。方才这位杀手已经介绍了自己，还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起身，缓缓开口，“老头子我混迹江湖几十载没有什么名声，实在惭愧。既然小兄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头子吴浩，来自中原武城，使刀，因家中排行老二，江湖朋友给面子，称呼老头子我一声刀二爷。”

罗希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头，也从未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踏入江湖。

但是齐暮早早便认出了吴浩，当世用刀之人吴浩有一席之地。

吴浩开口道：“齐老弟，你既是为剑而来，想必对此剑极为了解。”

“刀爷使刀数十载，为何突然对一柄剑有兴趣了？莫不是想要转习剑术，若真如此在下倒是可以指点一二。”齐暮开始试探吴浩。

吴浩不紧不慢说：“齐老弟，亏你也是用剑之人，竟不识此剑！莫非真如江湖传言一般，齐老弟从不在乎自己手中的兵刃。”

“刀爷见笑了，铁剑铜剑或木剑，亦或其他的什么剑，有何区别？只要手中有剑即可。”

“齐老弟果真不知此剑？莫非你的买主没有如实相告。”

齐暮道：“刀爷不必打听买主。至于此剑，既能让刀爷亲至，想必定有不凡之处，齐某愿闻其详。”

齐暮确不识得罗希手中剑。买主只告诉他来此地拿一柄剑，他也确实不在乎世人口中所谓的神兵利器。

吴浩不紧不慢说道：“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听好了，他手中剑名为黑幕，你应该知道了吧。”

江湖人人皆知，传说黑幕剑内藏绝世秘籍，得之可享武极大道。

齐暮一直认为，强大与否跟武器没有关系，所以他才不在乎自己手中的是什么剑，也对这世人口中所谓的神兵利器没有兴趣。可是眼前这柄名为黑幕的剑他虽然不曾见过，却也听过它的名头，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是知道这柄剑是黑幕剑后他还是表现出了些许的不淡定。

据传，黑幕剑乃是二百年前一位铸剑天才所出，取材自塞北一古池，乃是一块数百年的沉铁。据说此剑阴寒无比，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自不必多说，若非内功深厚之人不可驾驭，必定会被此剑所带的寒气所伤。重点是那位铸剑天才创下一套剑法，而后力败当世一众高手，成为了武林神话，江湖传说。传闻剑法就在剑中。

而此时此地，这样一柄剑在他手里，而他出现在了这里。

武道并不能速成，而是依靠年年岁岁勤修苦练的积累而成。当然，天赋根骨俱佳之人自是事半功倍。齐暮六岁习武至今四十余载，放眼江湖也未能跻身一流高手行列。传说那位高人甲子年岁才铸成此剑，而后二十余载方才打出了名头，待他名满江湖时已经百余岁。

齐暮看着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罗希心中不解，他何以驾驭此剑？

就在齐暮还在冥想之时，罗希开口了，“两位可否让在下先吃饭，在下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实在是饿得紧。”吴浩随即点头示意。

“既然刀爷都同意了，在下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齐暮说罢便收回剑坐下。

罗希向那张有酒菜的桌子走去，也顾不得许多，双手抓起便往嘴里塞。

吴浩看着这后生小子莫名暗生兴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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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从雪中缓缓起身，外披蓑衣，内着一袭黑衫，手握一剑，通体幽黑，腰间插着一支竹笛。蓑衣黑衫皆染有鲜红之色。在此时此地，这片白茫茫的天地中尤为亮眼，亦或有些许突兀。

他弯腰拾起一个斗笠，拍打了几下，而后戴上。停驻片刻，没有四下观望，径直前行。

他正前方一桌坐着三人，两名青年与一名老者。老者仔细打量着他，或者说老者一直在盯着他的剑更为准确。忽然老者眼睛一亮，渐露惊慌之色。同桌的两名青年察觉到了老者的变化。

“走！赶紧走！”老者话语很是急切，两名青年也没有多问，随着老者起身出了门。显然老者对两名青年是颇有威望的。

他没有应答店小二，走到左前方空桌坐下。店小二很是热情，立马从肩头取下帕子擦拭起桌子来，“客官来点什么？小店有刚到的新鲜牛羊肉，还有上好的烈酒，客官来点？”

江湖，何为江湖？我不知道。

他原本是有马匹的，只是可惜，早间打斗惊跑了。

从午后到夜晚再到午后，他已经走了一天一夜，风雪从未停过。烦人的不是满身积雪，是那凄厉的风声，声声似催命般。

他拍打身上积雪，进前推门，寒风裹着雪向屋里狂奔，屋里众人被这寒气风雪惊扰，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

他点了点头，店小二立露兴喜之色，转身几个箭步去到一扇门前，冲着里面吆喝“牛羊肉各一盘，外加二斤烈酒。”

屋里众人大多又和刚才一样，自顾自吃着喝着说着，只有少许几个人还在看着他。

他把剑放在了桌上，摘下斗笠拂去积雪盖在剑上。此时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头发胡乱散着，胡渣满脸，眼睛颇大。虽然难免有些不修边幅，但也颇为标志。

那是一家客栈，名为风雪留人，意境极好。他急需食物。整个日夜，他只是沿途除了抓些雪吃，再无别的东西。

很快他来到客栈前，客栈是由木板搭成的三层方形楼。不少木板已经残破不全，被这寒风一吹便嘎吱作响。右方有一马厩，比这楼更加残破。里面有马匹在啃食着枯草和树枝。马厩旁堆着几车货物，想来是有商队在客栈里停歇。屋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大笑声，拍桌子的声响，破口大骂之声……此起彼伏很是混乱。

几人看了看一旁的他，为首那人一把拉过店小二，吼道：“你莫不是瞎子！他怎与你几位爷爷相比！叫你拿与几位爷爷吃便拿来，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让那小子等着！来，给爷放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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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中年男子，高约六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袭黑衫，手握一柄剑，极为幽黑。

他环视四周，转身关门。此时店小二一路小跑而来，咧笑着迎道：“来来来，客官老爷里面请。”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转头望向右前方。那方不远处飘着缕缕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