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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医笔记

第四章 闲不住

于恕远疑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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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不可能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这天他闲着没事可做,就背起药篓拎着药锄就上山采药去了。

这几年封山育林的成效显著,知母、柴胡等药材漫山遍野生长得极为茂盛,蝎子、蜈蚣之类的毒虫更是肆无忌惮繁衍生息。

即便如此于恕远也不敢随意捕捉,生怕被森林公安请去喝茶。

于恕远本想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有什么可怕的,但是看看眼前又觉得最近怪事特别多就答应早点回去。挂断电话之后,掏出爷爷留下的虎撑子大步流星往山下走去。

这虎撑子又叫报君知,俗称药铃或串铃。它是形状酷似一个面包圈的空心物件,向外的一面中间开一狭长的缝隙,内置弹丸,摇晃起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旧社会很多行业靠沿街叫卖都唱专业的广告词,郭德纲就表演过卖布头的唱腔。也有一些行当不能吆喝,号称“八不语”,分别是:卖掸子的、修脚的、绱鞋的、劁猪的、锯碗的、行医的、剃头的和粘扇子的。

比如卖掸子的,要是吆喝:“好大的掸(胆)子!”还不把人给吓跑了吗!修脚的要是说“给您修修”,锯碗的要是说“给您锯上”,这些都不大礼貌,行医的更是忌讳说:“您有病,来给您瞧瞧。”

所以只能敲打响器让人一听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行医的郎中就效仿祖师爷孙思邈拿虎撑走街串巷,而剃头的手里有唤头,粘扇子的有挎铃。

此时于恕远也顾不上“医者,主家不请不上门”的规矩了,沿路拦住放羊的大爷,也不废话就摇动了虎撑。

“当啷当啷”清脆悦耳的声响犹如龙吟一般具有振聋发聩的效果,当即就把女鬼吓得消失不见。

没有了女鬼蛊惑人心,这个为老不尊的羊倌儿顿时清醒过来,茫茫然四下打量说:“于老三家的儿媳妇呢?我咋把羊赶到这鬼地方来了?”

于恕远差点就用虎撑敲这老家伙一头包,没好气说:“大爷,你这人不地道啊,乡里乡亲的一把年纪了还想撬墙角,你知道那女人是于老三家的儿媳妇儿,难道就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

他这一番话吓得老头儿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吞吞吐吐说:“我说呢,明明记着于老三家办丧事儿时还去帮忙了,咋就鬼迷心窍了呢,论起辈分儿她还要叫我一声大伯,这不要脸的娘们儿咋还想着害我。不行!我回去去找于老三论伦理儿。”

于恕远白了他一眼说:“你可拉倒吧,不是你不要脸动了歪心思,人家怎么能找上你,都黄土埋到脖子里了,不怕伤了两家和气还不怕丢了老脸吗?”

这老头儿听到于恕远数落他总算识趣了,随口吐了一口黄色的老痰说:“你是老于头家的大孙子吧,我认得你手里的摇铃,看你还算有些本事,咋就不把这害人的娘们儿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于恕远懒得再忍受他身上的羊膻味,转身大步流星走了,边走边头也不回说:“你知道我家世代行医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不是道士,贸然出手传到三大伯的耳朵里惹不清的麻烦,以后放羊小心点就是了。”

老头儿眼看于恕远不再多管闲事,心虚的看了看四周,赶紧驱赶羊群追了上去:“你这后生真是的,回头宰了羊送你一副羊下水咋样?你一走了之了还叫我以后怎么敢出来放羊?咱好商好量的行不?老天爷打盹儿吗?怎么大白天邪祟都敢跑出来害人了!”

于恕远实在没时间跟他废话了,加紧脚步赶紧往村里赶去,他不相信那个女鬼还敢杀个回马枪,倒是李嫂家的麻烦事儿让他隐隐感觉有点棘手。

日落西山的时候,于恕远赶回了家里,这时李嫂已经等的十分焦急,她赶紧凑到于恕远跟前,舔着脸说:“大兄弟你可回来了,嫂子求你再好好看看你侄子的状况吧,不让你白辛苦,钱嫂子都带来了,你看二百够吗?”

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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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百姓挣点钱都不容易,于恕远也理解李嫂抠抠搜搜的做派,他也不答话,直接抱过没精打采的胖小子仔细查看,就见这孩子乌云盖顶绵软无力,很像招惹了什么戾气十足的不干净东西。

李嫂一看他皱起了眉头,当即就慌了神,哆哆嗦嗦问:“大兄弟,你看出什么来了?是不是很严重?小虎子还小,你可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啊,只要你有办法治好我的宝贝,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于恕远抱着孩子扭头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钱的事先不要再提了,今晚我会会这个邪祟再说,你就暂时待在我家吧,我先找一件经常穿的衣服包裹住小虎子的气息,你也要换上我姐的衣服,其他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正在厨房做饭的三姐听到于恕远的安排,赶紧扔下勺子进屋找衣服去了,于恕远见三姐也要帮忙,随手把小虎子递给她,转身去了放着爷爷东西的后间,两根灵寿木手杖走了出来。

这灵寿木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神木,《山海经》记载灵寿木为远古一种奇树,似木类竹,长有枝节,长不过八九尺,围三四寸,顶端自曲,自然合杖制,不用加工即可做杖之用。

老者以此杖助步,竟能敏思捷行(灵)、祛病延寿(寿),因名“灵寿木”,古代皇帝就多用灵寿杖赐给年老的勋臣。汉高祖三年(公元前203年)始置灵寿县,就以灵寿木为县名。

如果把树枝横切就会发现,灵寿木的横断面年轮依次散开,像六个盛开的花瓣,这一特征又像是五台山所盛产的,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时所用的六道降龙木,但不是同一种木材,另外据传灵寿木打折胳膊、腿后,骨头就再也接不上了。

因为村子距离灵寿县不算太远,爷爷自然也很喜欢这种手杖,每每外出行医时就随身携带,即便走夜路也平安无事,什么邪祟恶鬼都不敢近前。

吃过晚饭之后,于恕远让三姐拿了一根灵寿木拐杖,守护李嫂母子两人和衣而卧安心睡觉,他则拿了另一根坐在堂屋,耐心等待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幺蛾子怪事。

这一晚乌云闭月,夜风吹动树梢哗啦啦乱响,不知谁家的猫正在激烈争夺配偶,追逐打闹着,搅动房顶咕咚乱响,还连续不断发出阵阵嘶吼,嗷—嗷—的不绝于耳,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的婴儿没心没肺地嚎啕大哭。

忽然一个女人哀怨的声音突兀划破夜空,贴着村里各家屋顶飘忽不定,“小虎—我是姑姑—你在哪儿—李建玲你这个贱人—出来—”

李建玲听到小姑子骂她贱货,当即就忘了方才于恕远的叮嘱,骂骂咧咧出言辩解:“还真是这个狼心狗肺的贱货想要害我儿子,我平时对她不薄…”

于恕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抽拐杖抡死她:“闭嘴!想找死是吧!”

李建玲听到他的喝斥,赶紧不再言语,一手劳劳抱紧伸胳膊蹬腿不断挣扎的儿子肉嘟嘟的身体,一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响动招致无法挽回的灾祸。

可是她刚才的多嘴还是暴露了位置,随即大门便砰砰响个不停,凄婉哀怨的声音随之也飘了进来:“于恕远!我闻到你身上熟悉的男人味儿了,你要是还念旧情就给老娘把李建玲那个贱人踹出来,否则别怪老娘找别人的麻烦!”

“我知道你有点本事,可就不信你忍心伤害我!赶紧滚出来见我!”

于恕远无可奈何站起身来,对三姐说:“咱家院子里的那棵桃树不知道活了几百年,厉鬼邪祟都进不了家门,三姐你看住李嫂不要让她鬼迷心窍跑出去,我这就去见见于志晓。”

他叮嘱完就拎着灵寿木拐杖往门外走去,嘴里还嘟囔着:“真尼玛半干货,老子还等着后半夜趁着阳盛阴衰再出手,这下倒好了,阴盛阳衰!老子能留半条命就不错了。”

于恕远大步流星走进门廊,没好气地说:“拍得这么急报丧啊?呜呜喳喳叫的那么大声,生怕全村人不知道我跟你有一腿啊,闪一边去,我这就开门出去见你,相信你也没本事跑进我家撒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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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各种药材早就都已经实现规模种植了,中药店炮制的成品更是琳琅满目,他大可不必亲自跑山里开挖,只是觉得山里野生的药材药效更加强势,灵气也更加充沛,采挖一点回去有备无患。

就像深山密林里充分得到天地灵气滋养得野生人参一样,说可以让生命垂危的人起死回生或许夸大其效了,但是吊着一口气不至于马上挺腿儿,还是很有可能的。

于恕远顿时就气乐了,自言自语说:“大爷,自己什么实力难道就没点儿逼数嘛,都快羊入虎口了还笑得出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老实啊。”

他刚要赶上前去棒打鸳鸯,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摸出手机一看是三姐打来的,赶紧接听了电话,就听三姐着急地说:“远儿啊,你跑到哪儿了?怎么电话总是打不通,赶紧回来吧,李嫂家的小虎子又出现状况了。”

于恕远觉得这死鬼就是诚心给他出难题,采个药都能遇到这档子破事,自己就是一个赤脚医生,又不是什么牛鼻子老道,就是抓住了这玩意儿又没地儿送,城隍庙都关门大吉了,见一个灭一个还有伤天和,放任不管吧又违背医者仁心的祖训,真是愁死个人。

山村的生活悠闲惬意,于恕远美滋滋休息了两天,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漱,三姐一人就把家里的两亩四分薄田打理的很好,还用不着他操心。

至于人工栽培的人参,即便成年累月腌咸菜吃,都不见得可以滋补得一个病怏怏的家伙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于恕远翻过了一山又一沟,晌午时分就把藤条编织的背篓里装满了药材,随后在背阳的山坳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巨石,折了一根山槐树枝扫除了小动物干燥的粪便就席地而坐,解下拴在腰带上的食品袋,拿出了两个夹了卤鸡蛋的钢炉烧饼草草填饱了肚子。

于恕远美美睡了一个午觉,睁开眼时看见太阳依然高高挂在西山之上,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时一缕若有若无的臭脚丫子的味道飘进了鼻孔。

于恕远唠哩唠叨往山下走去,快要走到山脚时,远远就看到一个放羊的老头儿驱赶着羊群向另一处深山走去。

“眼看太阳落山了还赶羊进山,鬼迷心窍了吧。”

于恕远随即念咒开启了阴阳眼,只见一个腿脚有点儿毛病的农村妇女挽着放羊老汉的胳膊有说有笑走着,还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女人应该是说了几句混账话,招惹得小老头儿撅着皱巴巴的嘴唇,趁机猛啄了两下,得逞之后便咧开大嘴龇着大黄板牙,得意的大笑起来。

白云悠悠飘过遮住了骄阳,此时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顺着羊肠小道走了过来,她炽热的目光落在于恕远泛着细密汗珠的国字脸上,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随后蹑手蹑脚走上前去。

就在这女人的前脚刚刚跨过早就蒸发不见的尿圈之时,忽然地面上凭空爆燃起一堵白炽火墙,顿时灼伤了她白皙的小腿,吓得她慌忙抽身出圈,咬牙切齿瞪了一眼兀自熟睡的于恕远,不甘地托着布满燎泡的伤腿转身离去,一瘸一拐三步两步就消失不见。

听到三姐说小家伙半夜倒是不再没完没了的哭了,反而整宿总是莫名其妙咯咯大笑,李嫂见孩子体温正常了也就没当回事,谁知今天午睡时模模糊糊看到她小姑子在逗孩子玩,不由觉得事有蹊跷,于是爬起来就抱着孩子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嫂的小姑子前两天住院了,医生检查说是疑似脑出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全家都去医院探视了,李嫂还要照顾孩子就独自留在了家里,现在心里很害怕。

于恕远满是疑惑,他的汗脚可没有这么酸爽,略一犹豫便趴在地上像狗一样伸着鼻子四处乱闻,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处巴掌大小,混合着尿臭味儿和浓烈臭味儿的石面。

他深深一嗅,顿时呛得打了一个喷嚏,而后皱起眉头破口大骂:“妈蛋,哪个死鬼大中午不睡觉跑出来溜达了?还有没有王法!闻不到老子三十多年功力的童子尿啊,尼玛往上凑个鸟啊。”

之后又用小便滋了个大大的圆圈,顺势往里面一躺,头枕双手翘着二郎腿眯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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