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凝聚虚星
明亮的火焰，映照的人影，裸赤着上身，一步步，向雪弥寺寺门坚定不移的走去。
推开寺门，刺耳嘶鸣中，一股风暴裹挟着雪花凌厉至极向他卷席而来。
没了老人的护持，没有星力的他，在这样极寒低温以及风暴，人类极地的环境下，是万般不可能存活而下的。现在依靠的，只能是火焰，所以他在赌。
黑眸看着这一幕，从记忆起，他是在喝汤药中长大的，爷爷熬制的汤药中都是寒属性的药材，每次药汤入喉，冰彻心底，冷颤中，都是一次折磨，一喝便是十多年，而这，拜丹田中不明的火焰所赐。
汤药用于压制火焰，却无法根除，在丹田深处，却无可奈何，爷爷说需要一个时机。
未感应到星力之前，他要想修炼星力，是凭借吐纳，对空气中蕴含的星力粗敛吸纳，之后经过筛选，才能获得散乱驳杂不成型的水属性星力。
寒冰，冻结了身体，冻结了血液，冻结了跳动渐渐缓慢的心脏，失温状态下，星泽居然感觉到，他很热。
浑身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温暖怡人的太阳光下，他的意识愈发模糊。
而这时，丹田处，像是受到挑衅，另一股火焰凶猛的从混沌中射出，火焰通过经脉，流入四肢百骸，手中烈焰再度升腾，星泽身上覆盖的坚冰逐渐消融。
星泽将寺门闭合，迎着风雪，佝偻身子，缓缓向山门走去。
走出山门，不在寺庙范围中，外面的风暴更是呈现几何倍数增长，穿梭于高山间的寒流，发出尖锐的嘶鸣。
风雪肆意飞扬，星泽眯着眼，依稀辨着昨日记忆，勉强走到昨日来时山门前那株冰晶剔透的盘龙松下，在树下找了个凹处，提防被飓风卷席，不知去向，那不远处便是数十千米的落崖。
随后盘腿坐下，意识无暇去思考，凭借身体本能，双掌再次结印，黑豆大小的极寒星力悬浮于中心。
这一次，星泽没敢动用神魂月华辅助吸纳，因为空间中，肉眼可见的寒冰色能量，更上方的天空，甚至还不时出现让人头皮发麻的幽蓝色极寒星力，一闪而过，这些星力如同游动穿梭深海的鱼。
星泽像是一个钓鱼人，以手中极寒星力珠体做饵，火焰做引。身体周遭，不到一丈范围内，那些游动的寒冰色极寒星力，像是受到吸引般，纷纷掉转方向，对着手掌中心凝聚的星力汇聚而去，在经过外层火焰中，体积减小，而经过炼化，变得更为纯净，丝丝缕缕汇聚。
这一次，黑豆大小的极寒星力珠体呈现正增长，逐渐增大。甚至在不经意间，炼化过后的极寒星力属性中多了火属性。
星泽闭目，沉下意识忍受酷寒。随着极寒星力珠体的凝聚，寒冰由手掌中，向外辐射，身体再次渐渐冰冻，而唯有手中火焰经久不息。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极寒星力以稳定的速率再次增大。
他以向死换来求生，终而有幸，他成功了，凝聚虚星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
“咔嚓！”星泽低头，脖颈处的薄冰碎裂，弯曲围拢的手掌坚冰覆盖，在中心，火焰依旧燃烧，而极寒星力珠体体积已经长到核桃大小。
他曾经问过皇甫，也问过爷爷，核桃大小已经达到修炼虚星的饱和态，这个时候也是凝聚虚星最佳时机。果然，偶尔有几缕极寒星力窜入，那珠体体积也不再增长。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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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只需吞喉入腹，在丹田凝聚虚星。
星泽握在手中，温润的触感，打量着这颗外面火焰燃烧，内里剔透呈现蓝色的纯净珠体，梦寐以求的日思夜想得到的，呈现在眼前，内心有些激动。纵使鸿沟无涯，但心有梦想承载，终能碰撞尘世最璀璨的辉光。
但这时，星泽面色一变，丹田处异变陡生。那空旷的丹田处，像是知晓既定的结局，混沌中，多道火线倾巢喷射而出，沿顺经脉，指尖窜出，攒射向半空。
“吼！”
在星泽目光中，半空中的火焰，缓缓凝聚。片刻，一条手臂粗细，躯体呈现红水晶般剔透，火焰笼罩的火龙凝聚而出。那龙躯体蜿蜒游动，片刻对着星泽手中珠体，如龙窜下。
星泽攥着珠体，毫不犹豫的对着口中吞下，长时间寒冰覆盖的身体，反应的缓慢，甚至手臂没了知觉。半空中，未到口中，一道龙尾抽中手腕，在星泽猝不及防中，珠体脱手而出。
半空中，珠体悬浮，火焰龙形躯体盘踞，一股纯粹的毁灭般的气息波动而出，火焰升腾中，没有后继的极寒珠体，再次缓缓消融。
“你···！！！”
星泽目眦欲裂望着这一幕，但这时身体突然打了一个冷激，一股压抑寂冷的气息在上方出现，借着半空火焰的光圈，抬头向上望去，头皮发麻中，吞咽了口水，身形缓缓后退。
只见那上方空间，在光圈外，那亦是一条如同龙形出现化形的极寒星力，他知晓那是极寒星力属性，但是龙的躯体颜色却呈现幽蓝色。游弋中，隐约看到幽蓝色躯体上借着火光反射的森冷鳞片，躯体足有一丈粗大。
明晃的火光，纯净的火属性星力，吸引来了极寒山脉中的与之相当的顶级星力。
只见幽蓝色巨龙，森蓝的龙目望向下方光圈内那团盘踞的火龙，在星泽缓缓倒退，目光中，巨大龙首，笔直倒冲而下。
“嘶！！！”
冰火相接触，像沸腾般，急剧的嘶鸣，浓厚雾气升腾瞬间向四周弥漫。一股气浪从撞击处产生，扩散向空间，躲闪不及的星泽，被气浪迎面撞在胸口，一口鲜血喷出，身形瞬间向后倒飞而出。
“碰！”
星泽脊背砸在山门，瘫软背靠在山门，一只手掌支撑着地面，腾出另一只手抹去鲜血，目光一眨不眨看向水雾弥漫处，他的感应之中凝聚的星珠还在。
等待雾气逐渐散去，那目光一凝。只见，半空中，那颗珠体滴溜溜的悬浮，足有拳头大小，最为惊异的是，幽蓝色的澄净珠体，外里有红色的火焰覆盖燃烧。
星泽尝试招手，那珠体一颤，片刻，悬浮着对着星泽方向缓缓飞来。珠体抓入手中，冰凉而温暖。
打量片刻，有些呆滞，脑中出现一个疑问，这拳头大小，这该如何吞得下呢！！！
像是知道他的念头，珠体从他手掌脱离，在他面前，旋转中，一缕缕冰火相交的星力如涓流，从他鼻翼，口中缓缓流入。
星泽丹田处，混沌的上方，一颗如同大日般的模糊星体虚影，星体呈幽蓝色，表面燃烧熊熊火焰，缓缓浮现而出。
虚星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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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需要漫长的时间来提炼星力，才能得到凝聚虚星所需要的纯度，这个过程需要好几十天，平常人同样如此。但是，每当快要达到凝聚虚星的程度，那团星力却无法成型，也在这时，丹田火焰出现，将他好不容易精炼后的星力付之一炬。
火焰在抵制他修炼星力，但好像又不会伤害他，像一个双重人格，矛与盾的结合体。
冷寂落雪的雪弥寺中，白茫中，一团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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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泽望向右手，那火焰，在严寒中没有熄灭，反而像是加入了催化剂般，从指缝中喷涌。每每想起，那火焰，在爷爷熬制汤药的压制下，依旧能够出现，但也是每次到了他进入凝结虚星中才出现，火焰或许也有限制。像映证了他的猜想，这次极寒星力消融变得缓慢。
火焰？丹田而来的火焰。他星力属性却是水属性。
他没有向爷爷问，火焰从何而来，为什么他会失忆，也为什么他们会在落星，夜深人静中，每每想到这些，内心中总会没由来感到惶恐，那是一种心悸，无力的心悸。
为此，从他随爷爷来到落星，夜晚，他都是在床榻上冥想，没有落在枕头睡过一天。他害怕，因为睡过去，昨夜的梦会如同复制般出现，如同梦魇。
星泽望着缩小至指盖大小的寒冰色星力，沉默片刻，右手擢而抓住，火焰从指缝中喷出，没有痛感。随后蹬上鞋子，推门而出。
或许，在这个世界，相比于大多数人，他出身很好，在爷爷的保护下，童年无忧，未来，即使没有星力，顺其自然的，也能在安逸中，虚晃度日的过完一生。他害怕老人挺直的背逐渐佝偻，日渐白发，也害怕那个每次流泪的梦，在远方的某个地方，冥冥之中需要他，他却在遗憾中淹没于长流。
抬头望着黑色的夜，深吸了口气，吸入鼻翼的冷气，透彻心肺般刺痛，像决定了什么，随后走下阶梯。
在爱中生长，万语千言，不如当以拼命守护。
之后，他重新再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单调的循环，绝望的挣扎，挣扎中绝望。他想要平淡的生活，却不想这样活下去。
那漆黑的眸中，望着双爪。只见，烈焰在核桃大小的极寒星力表面燃烧，火焰内层是幽兰色的光。或许因为极寒星力强于水星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火焰下如同冰雪消融，但速度依旧肉眼可见的缩小。
他脚掌落下的地面，寒冰寸寸蔓延而上，保持关门的姿势，瞬间如同冰雕般凝固而下。
冰块中，星泽只有眼球勉强转动。只见右手中，猛然处在这低温下的火焰，足有十寸的外焰生生缩水了一圈，不足三寸。反而焰心处，像无及顾暇般，极寒星力不在减小。
屋外，雪花飘落，暗黑的天，巧寂的夜，冷的寂然，透彻骨子的冷。
星泽打了个战栗，身上茼麻制成的麻衣，在极寒下，纤维结构脆断，随后一把撕开，露出了小麦色的肌肤，常年锻炼中，尤其比例极好的块状胸肌以及腹肌，看上去给人第一感觉充满了爆发力。
他知道，那不仅仅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