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沉檀凝香

“好想就这么停下来啊。”小凝偶尔也会这么想到，可格式权能太强大，小凝感觉她稍微松懈下来就会抵挡不住那即将到来的格式与重启。

尽管重启后的小凝依旧是她，可她这些年来与白檀相处得到的一切思维与情感也会被一同格式掉，那么那个小凝怎么可能还会是现在的小凝?

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放任自己放弃，她害怕自己会消失，害怕遗忘一切有关于香香的事情，相比成为一个冷静没有任何情绪，近乎无情的技能树代言者，她更喜欢现在这个可以完全被白檀所关心的自己。

“很好！”白檀闭上眼睛，细细的感悟了一下这个地底的世界，结果就发现这个小世界的法则力量格外虚弱，极大的接近于无法则状态，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的残缺精神力和魂力的含量也不低，甚至还有一些强烈的血脉能量波动。

最为关键的是，二考内容并不是有关战斗方面的考核，且时间未有明确规定，或许认为无法通过吗，白檀也只能这样猜测了。

她仔细感知这些能量的来源后发现，应该都是来自在这里沉眠的深海巨兽以及冰原巨兽，倒是有些让她意外呢，怎么海里的地上的这里都有？或者说海魂兽为什么会来到地面上？哪怕它们拥有着极致之冰属性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完全不符合常理。

但来自技能树的命令是强制的，格式系统被启动，就必须要完成，小四凝能够清晰的感觉那些格式能量的数量越来越多，藤蔓也越来越粗壮。慢慢地她原本可以抵抗的小手开始颤抖起来，她的脸上汗水开始如雨一般流淌下来，因为每一次的冲撞，她不得不使用比上一次更加巨大的力量才能抵御的住。

这里是技能树的世界，是她赖以生存同时也是作为她一部分的世界，只有她自己能进入，这场战役没有人能帮到她，她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

她的香香，也许还不知道她的小凝此刻正处在生死一线上，也许还在为了她的回归与那技能树所派遣辅助系统战斗着。

小凝看着那些凝聚着格式力量的藤蔓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身体，双眼中，两滴眼泪再也忍耐不住，顺着白嫩的腮帮滑落。

“我不能……不能就这么放弃！，香香在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回去，即使是来自技能树的格式程序又如何?我不愿意的事情，哪怕是来自我的本能我也绝对要忤逆它！”小凝再一次挥动的手臂，甚至用上了柔弱的小腿，用脚踢，用拳头击打，使得原本就要将她身体包裹的能量，再次被她破开了一段距离。

格式的力量似乎知道要格式的对象正在反抗，它剧烈旋转起来，那枝条也跟发了疯一样到处乱甩。四周白茫茫的地方，无数的枝桠加入大队伍，然后编织成一张可怕的巨嘴，再次向小凝咬去。

“真的没有办法吗?”难道来自技能树的程序，真的无法抵挡吗?小凝这一次没有抵抗的住，牢牢的被巨口咬死在嘴里，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牙齿刺破她身体的摩擦声，而她只能抱紧自己的身体，眼泪如雨般地落下，一滴一滴地落在那无法抵挡的格式能量里渐渐消失。

而在外面与辅助系统战斗的白檀，猛地感觉到精神体一阵一阵的抽痛，她一把单手按住自己的脑袋，强忍着痛苦再一次将辅助系统抽飞击退。

“豆豆！挡住它，我感觉小凝有危险。”白檀脸色冷然，义无反顾地向技能树闪去，一息之间便来到了银树的根部。

看了看那天空中的金绿色“太阳”白檀愣了一下，之后抬手罩在了树根上去，任由自己被树藤拉扯进入其内部。

小凝慢慢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来自技能树的格式化。

“小凝，你在那里？”白檀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小凝耳中，小凝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却无法找到她的身影。却依旧无法置信地看向声音的方向，这是技能树的世界，除了她自己根本没有人可以进来为什么她会听到香香的声音?

因为精神振奋，原本进入她身体里的格式能量居然被弹了出来。

“小凝，你在哪里?”白凝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不是幻听，香香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

“香香.……..”小凝虚弱地喊道因为抵抗企图格式他的程序，小四已经到达了极限。

作为主体的藤蔓巨嘴当然感知到自己侵入的力量被弹出来了，当然不甘心，再次累积在一起，化为利齿试图再一次开始格式化目标。

小凝不经有些雀跃，能够在消失之前听到香香的声音，或许这是给现在的她最大的慰藉，就算她现在真的消失了，那她也许不再会那么不满，那么执念。

小凝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能量侵蚀变成透明，然后慢慢地溃散，这个时候她居然会想到，如果获得了技能树的权限，她是否也会具备格式能力。

“想什么呢?”白檀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炸起，小凝惊愕地睁开眼，就看到白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抬手间，那格式能量的巨嘴就被她一击打散了。

这个时候，小凝已经回过神来了，她看着自己还能保持着大致轮廓的身体在落下的瞬间被白檀抱住，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白凝正好赶过来了，那手臂上附着的紫色能量一直吞噬着那格式能量，才让他没有最终消失。

可她并没有躲过一劫的庆幸，反而惊恐了喊了起来:“香香，你快点离开，要是不离开这里，这个格式程序会连你一块格式的。”她自己消失了只是会被技能树重新塑造人格罢了，若是作为宿主的白檀被格式化了，那个这个世界就真的不会再存在白檀了。

白檀的视线看向小四，右手缓缓的靠近她的小脑袋，一种格外舒服的气息便通过那只手输送进了她的身体，渐渐的她残缺的身体就被那股气息给修复的完好无缺了。

小凝眨巴眨巴眼睛，看向白檀的眼神里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我进来时感觉带着它会有用，就一起带来了。”白檀随意举起双手，淡紫色的能量覆盖在她是左手上，充满着毁灭的气息，绿色的能量环绕在其右手，生命的气息缓缓流露出来，刚刚就是那右手让她身体恢复的，在其身后的便是那紫色与绿色各占一半的创世之阳。

“啧！”白檀见四周的格式能量再一次汇聚起来，便如同驱赶苍蝇一样随意的挥一挥手，那个气息就直接让所有靠近的格式能量泯灭，就像是老鼠遇到了猫一样，而毁灭气息就是格式能量的天敌。

“这是……创世之阳？”小凝回忆一下突然就发现了它原本的形态，明明刚开始是一块金绿色的晶体，再然后就成为了白檀精神世界的创造之光，充当了太阳的作用，而现在却成为了解救她的希望。

原来它并不是金绿色的，在其内部还包裹着紫金色的能量。

“对，就是那个。”白檀点了点头，但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形态会变成这样，只是自己刚刚进入到技能树内部受到树藤攻击时，它就成为了这副模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找到了解决技能树格式权能的钥匙。”小凝在听完白檀的话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眼认真的说到。

既然知道解决的办法那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香香为了找到她也一定花了很长的时间，她一定尽快解决，早点获得权限，否则怎么对得起香香对她的付出呢?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白檀也知道解决问题的关键应该在于她身后的双色之阳，就下意识的牵起了小凝的手。

“嗯！”小凝望了望白檀，手指向身边的虚空划出一道银色光芒，竟然将那空间给划破了一个成人大的裂缝，白檀依稀能够看到无数道纵横的银光线路，以及由银色树枝推切而成的各种建筑物，错综复杂，一眼望去，无穷无尽，唯一那中心有一座不知什么物质构建的白色巨塔。

白檀恍然，那里应该就是技能树的核心了，只要进入核心，才能找到权限的命令。

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格式能量团，在看到小凝进来时立马蜂拥而至，疯狂地扑了过来，想要彻底解决掉这个觊觎技能树大人的精神数据体

白檀随手一挥，紫色的毁灭气息再次涌现，将这股庞大的格式能量吞食殆尽，淡淡地说道“无碍。”小凝对白檀点了点头，便继续带着白檀向那巨大白塔靠近。

无论那格式能量怎样疯狂地攻击白檀的毁灭气息都无济于事，毕竟不是所有毁灭气息的品质都可以与创世力量所蕴含的毁灭气息媲美的。即使一次比一次激烈，白檀也已依旧松弛有度，不紧不慢的消耗掉它们。

不过，为了让能量团不干扰到小凝的行动，白檀都是等到它们聚集成为一大团时才开始去毁灭它们。

两人如同在自己后花园里散步一样晃到了白塔之下，望着紧闭的大门，白檀抬手就想通过毁灭气息去瓦解掉它。

一道声音出现，阻止了她的行动。

【技能树已确认主系统宿主信息，请问有何需求？】

“哦？智慧居然如此之高。”白檀还以为这种管理着无限数据的存在一般只会剩下本能呢，看起来还是好说话的，便放下了翻涌着毁灭气息的右手。

“提案，主系统白凝申请获取技能树权限。”小凝双手合十，作为她们星系的究极造物，她存在的凭依，即使在怎么保持敬意也不为过。

【告知，已接收主系统申请信息……获取权限失败。】

“提案，主系统白凝再次申请获取技能树权限。”

【告知，已接收主系统请求……获取权限失败。】

……再次申请

——失败

…………

“询问，失败因素。”主系统小凝停下了申请，缓缓平复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解答，资格不足。】

“资格不足，是那个意思吧，我还没有成长到接管它的地步，对吧。”小凝不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一只手虚罩在了她的头顶，小凝回过头去便看到了白檀的眼睛，尽管那些格式能量不依不饶的想要强行抹除她，但是那澄澈的目光中并没有什么渴望力量的东西，反而是充满了关心。

“小凝，我一定会帮你摆脱这限制的。”白檀的话在她的主脑中突然一闪而过。“对啊！香香拼命的修炼到四十级，我们一直以来的筹划，都是为了让我摆脱来自技能树来自灵枢的限制，让我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的去行动啊！

她一下子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回头给了白檀一个安心的眼神，再次与技能树沟通时，眼里一片清明。

那技能树就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竭尽全力的排斥着小凝从它身上获取到权限，那是人类的情绪吗？小凝并不知道，但是她是一定要获得自我的！

豆豆还在外面与辅助系统纠缠着，试图争取更多的世界，白檀正在消耗着格式能量，小凝也只能依靠自己，在这段时间内若是依旧没有申请成功，获取权限。或许她现在的智慧权限也可能被技能树封锁起来，不得不说，技能之树倒是下了一步好棋。

白檀能清晰的看见从小凝身上漂浮的银色光晕正渐渐的暗淡下去，这是权限被取回的征兆，她不懂技能之树想要做什么？但是她有一种预感，若是小凝的权限被取回后，那么小凝将不再是这个小凝，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可是她没有别的办法，直到看向了身后的双色太阳，她才意识到，她原来是可以帮到小凝的，没有一丝犹豫，抬手便将那“太阳”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并且用力的抛向小凝。

“小凝接着……。”小凝听到这句话回头一望，只看见已经被格式能量的大嘴吞噬掉的白檀，顿时肝胆俱裂。“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这是白檀最后的叮嘱。

哪怕这是作为小凝一个人的战争，她也不想只能作为陪同，作为观望者记录着这是一切，如果失败的话…不！她绝不接受失败！

“啊！！！”看到那一幕的小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太阳”就好像感受到她的愤怒一样，瞬间融入到了小凝的身躯里，一瞬间，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幼女便成长为了十七八岁的少女，月白色的长发垂落到小腿，全身赤裸却没有半点奇怪，如果白檀还清醒的话就会发现那与她格外相似的感觉，不是和帝岐那样相似的五官，而是神韵。

小凝现在的模样自然是美的，哪怕是呼吸间都显得那么神韵流转，那么的超凡若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惊艳。

只见少女随性的抬起双手，绿色与紫色之芒便各自占据了一方，格式能量仿佛无法感知一样继续向少女靠拢。

“呵。”少女双手缓缓合拢，那充满矛盾且敌意的两种力量便发出滋滋的响声，白凝轻蹙着眉头强忍着痛苦终于合拢了双手，再一次打开时手中只剩下了一个小拇指大小的光球。

哪怕看起来及其微小，也不容许被忽视，因为那是创世的力量！

创世之光，与此光芒照耀下的一切赐予，万物生灵！

淡白色的光球不受任何障碍一样在格式能量靠近它数米距离的一瞬间就被吞噬殆尽了。

在创世之光面前，一切光芒皆为眷从！

“再次申请获取权限。”创世之光并不是只拥有创造力量，其中包含的强大毁灭之力，这是宇宙之初的力量，所以哪怕是作为她们星系最高造物的技能树也不可能与其抗衡，如果白檀想的话，她甚至现在就能毁掉这技能之树的根基。

可以说这是在逼迫技能树妥协。

【请求驳回，但…可变更。】

小凝抬起双手缓缓的控制着光球的能量流动，将其缓缓靠近那白色巨塔，隐约可以看见原本完美无缺的白色塔身出现了裂缝。

【告知，无法开放全部权限。】

或许是希望小凝知道了它的退步，无声请求她将那无法控制的能量收回，但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大小凝的手臂早已被毁灭殆尽，凡物之体，触之即灭，哪怕她是精神生命体，她的数据也会被侵蚀。

【哎……】似有似无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那是白檀的声音，但是小凝知道白檀并不在这里，而她也没有开口，所以这究竟是谁！？

【位面之主请求开放权限，授予神王智慧，代价，位面接纳。】那酷似白檀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声音里连一丝波动也没有产生。

【了解，资格充足，权限赋予完成。】技能树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回应道。

白凝还没有整理好信息，一瞬间，海量的信息涌入白凝的主脑当中，庞大的数据甚至让她的大脑隐隐作痛，这时那双色之阳缓缓的输送着能量缓解了白凝的痛苦，就像是真正的太阳一样，如果你没有直视它，它会回馈给大地光明，如果你去直视它，它便会灼烧你的双眼。

她甚至惊奇的发现，她的主脑也被这股力量扩充了许多，这才是让她头疼缓解的真正原因。

【额外权限：世界之声应用（模拟宿主声音），技能列表展示，宿主躯体操控（主系统）】

【赐名世界技能树，完成个体数据备份（小凝）副系统赐名：深蓝。

获得模拟人格：豆豆，共享情绪，计算特化。

获取人格备分数量：三位】

以上，技能树与位面完成并联，命名：世界技能树“尤拉格鲁希尔”。

但现在对于来说这个考核远没有她现在将要做的重要，她绝对就在这里帮助小凝突破，好让她真正掌握技能之树的权限，哪怕是部分也好。

“准备好了吗？小凝。”白檀嘱咐着小凝调整好自己的全部能力，尽量提高成功的几率，毕竟她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忤逆技能树的权能的。

另一个银白色的空间中，小凝一个人随手拍碎一根根向她席卷而来的银色数据藤蔓，身体疲惫不堪但是眼神依旧坚定的继续前进着。

因为她们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是在掠夺技能树的权限从而触发了的芯片中，被触发了它的格式权能，原因便是小凝在不够格的情况下妄想摆脱它的掌控。

如果白檀是苏醒状态的话，或许眼睛已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了，但是她现在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守护着小凝也就避免了这一隐患。

“蓝级二考开始，考核内容：冰原之秘。”神秘的声音在这个空旷是世界回荡着。

“我准备好了。”一直调皮搞怪的小凝这一次突然就认真起来了，事关重大，无法掉以轻心。

“到时候或许会有作为保护机制的辅助系统，阻碍到你，我尽量帮你拖住它。”

银色的参天大树在向上攀登到一定高度后停止了动作，紧接着如同枝桠一般向四面八方伸展出它的光束，如果白檀在外面的话就会发现这棵银树与她精神世界的技能树有多么相似。

而现在与之对立的便是那辅助系统，在这里，技能树给予她的能力全部被转移给了这个辅助系统，可以说，现在的她除了精神力比较高以外丝毫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不过好在她有豆豆，拥有着十万年修为神识的魂灵。

小凝慢慢向银色的参天巨树飘去，双手附着在上面，任由银色的树藤将自己拉扯进去。

话音刚落，小凝小小的身躯便缓缓漂浮在了白檀精神世界的上空，巨大的银色光芒从世界之树的主树干处射出，甚至隐约波及到了外面的现实世界，而白檀此时的身体上也开始一点点的被类似冰纹的蓝色纹路所覆盖，从脸部向额心爬行，最终形成一个对称的几何图案。

若是这时候她的身边存在其他人的话，就能看见那雪花一样的纹路覆盖了她的额间，那白色的光芒甚至穿过了那通往地面世界的通道，直直的照射在了那神殿的穹顶之上，哪怕被削弱了许多也依旧挣扎的突破了大殿的约束。

终于，那些由格式能量化作的藤蔓消失在了小凝的眼前，就在她想要松一口气时，技能树的格式系统被启动，疲惫的小凝眼睁睁看着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的格式能量，飞快地向他靠近。

“该死的，你们不要过来。”小凝用手一推，那些能量顿时被小四阻止了，根本没办法靠近她一步。

银色的星屑洋洋洒洒的散落在极北之地的神殿上空，小雪女和雪魔阿达被这奇观给吸引了目光，但是还是收回目光向殿门走去。

为了确保瑞兽的安全，不顾她之前的嘱咐，小雪女两人还是进入了大殿，一瞬间，便感受到了那变化，曾今的那股无形压力完全消失不见了！

“嗯，我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