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沉檀凝香

“当然啦，你说的也没错。凭借瑞兽血脉我也可以通过凶兽获得毫无吸收风险的万年魂环。”白檀不忍心小凝钻牛角尖，抬手便摸了摸她的头顶，认可小凝的部分观点说道。

“但这是我第一次吸收魂兽产生的魂环，它带来的魂技不是灵枢那种完全固定的【精神连接】，也不是与自己武魂相适应融合的魂技，它是全新的，无法预测的存在。”

“这难道不是很具备实验意义吗？”白檀轻声笑道，不安分的小手滑到了小凝白嫩嫩的小脸上。

房间里，隐隐还残留的绿色生命能量与充满着温暖的阳光相互交织着，仿佛这间小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被镀上了一抹绿金色。

“……香香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小凝再次向白檀严肃的询问道，虽然她知道白檀做出的选择从来不会改变。

“嗯，没什么风险的话，便值得一试。”白檀淡淡的回应道，叫人琢磨不出她语气中是否存在其他深意。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隐藏含义大致上也就是说明魂环年限越高，成神的概率越大。”一条条思路在小凝脑海中慢慢浮现，然后相互关联，最后得出结论。

这一点从初代史莱克七怪身上也有体现。

根据史料记载，至少只有唐三是唯一一个被标注为拥有全十万年魂环以及百万年异色魂环的存在，其伙伴也是最少都具备一个十万年层次神赐魂环。

然后就是距离白檀所处时代稍微接近的五千年前，唯二成神的灵冰斗罗霍雨浩与龙蝶斗罗唐舞桐两人。

“虽然在人类方面未被明确证实，但是我可以直接跟你们明说，那个家伙也确实获得了极北之地几大凶兽的助力才得以重塑天赋，涅槃成神的。”白檀不禁回忆起了帝天的话。

“所以即使没有成神，但是更高品质的魂环，对于自身的天赋是有极大的提升作用的，只是在吸收方面存在风险罢了。”小凝思考片刻，便再次补充道。

“这也就是说，越高品质的魂环为魂师提供更加接近神祇的道路。这也许就是我们魂兽一族无法成神的部分原因之一。”

“不是我们的血脉层次不足，而是我们的上限受到了约束，我们的天赋是被固定的。”白檀脸色稍微出现了些许变化，却又旋即消失了。

“所以目前对我来说，选择凤尾腾蛇作为我的第四魂环完全是百利无一害的。”因为有正事要做，白檀还是悻悻的收回了在小凝脸上作祟的手指。

“瑞兽大人，您来多久啦？”一道声音打破了白檀与小凝的思考，白檀抬起头来看向她的床上。

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凤尾腾蛇，在见到白檀的第一眼，就想要挣扎着起身，却又被白檀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我无法使你活下去。”白檀轻描淡写的道出了事实，丝毫没有任何顾及对象心理的念想，在她看来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该说是意料之外呢，还是意料之中呢？凤尾腾蛇并未表现出丝毫的不甘以及求生欲望了，只是无比虔诚的眷恋着望着眼前的白檀。“卑奴很感谢瑞兽大人的救助。”

白檀那双足以看清一切谎言的青金色双瞳并未从对面的黄金色竖瞳中感受出任何违心，反而充满着纯真与信任。

“但是现在有另一种选择，或许给你留下一丝生机。”小凝上线了，充满着谷欠望与诱惑的眼神再一次准备古惑对象的灵魂。

“瑞兽大人，我…原意。只要是您希望的。”

“失算了哦，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去鼓动。”白檀装作窃笑的模样，掐了掐精神世界中豆豆的腮帮子，带着两人看着小凝出糗。

但是小凝并未羞恼，只是有些担心的望着白檀。“香香，别故意叉开话题，你现在的魂力还没恢复，即使有着豆豆身上的聚能之核加持，也才恢复将近三成吧。”

“嗯，但这就是我所说的，风险也大，回报越大。”白檀这才收回伪装，一直表情淡淡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认真。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会再劝你了，但是香香如果出问题的话，我是不可能不出手打断的。”小凝这话一出，就连一旁的豆豆与深蓝也肯定似的点了点头。

“好啦，我答应你们会优先考虑自身安慰的。”白檀浅笑道，真是的，关心则乱，她怎么可能会坚持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嘛。

回过神来的白檀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清明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意味。“我问你，你愿意成为我的第四魂环吗？”

“我…我可以吗？我有这样的资格吗？”凤尾腾蛇相当的有自知之明，在这片广袤的森林里，赶着想当瑞兽大人魂环的垂危却又强大的魂兽不计其数，自己又何德何能被祂选中。

“当然，你最合适。”白檀并没有说什么非你莫属，因为这实在是太假了，所以选择了实话实说。

没有一丝踌躇与犹豫，凤尾腾蛇抬首示意。“好，瑞兽大人，我愿意成为您在追寻成神之道上的一块基石。此生此刻，永远侍奉您。”

“觉悟不错。”凤尾腾蛇的这番誓言，就连精神世界的众人，哦不，应该是众小孩暗赞道。

白檀此次吸收第四魂环是跟以往历史上的任何一位魂师完全不一样的。她想要的是尽量完整的保存下来凤尾腾蛇的灵魂。

是的，没有说错。不是成为魂环，也不是成为魂灵，除了那些凶兽级别化为的智慧魂环，普通魂环无法拥有自我。

单凭现在凤尾腾蛇自身早已残破不堪的灵魂哪怕是突破十万年了也无法保证成为智慧魂环，更何况现在还只是一万五千年。

而白檀现所想要去做的，就是将她在成为自身魂环的同时，把那些属于她灵魂的碎片收集起来，全部封存到那个魂环中逐渐融合，从而达到保存灵魂的效果。

这才是小凝真正想要阻止她的原因，在魂力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吸收魂环已经很冒险了，白檀居然还打算在吸收过程中将四散的灵魂碎片给收集起来。

“哼，也就是仗着有她们在才意气用事，等平安吸收完成后，她是一定要说说她的。”

小凝平复好情绪后颔首道“香香，可以开始了。”

凤尾腾蛇突然叫了一声，和先前相比，亢奋了几分。白檀有些疑惑的看向它，她能够感觉到，这匹天龙马的生命此时正在走向消亡，但随着死亡的靠近，凤尾腾蛇却显得越发的从容。

白檀看着这只凤尾腾蛇，在眼神触及那双虔诚的眸光时，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右手抬起，轻柔的放在它额头处。

凤尾腾蛇硕大的头颅轻微的晃了晃，下一刻，白檀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魂力波动瞬间从那本该枯竭的躯体中迸发出来。

紧接着，一层青光就同时从她和凤尾腾蛇的身上冒了出来。白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凤尾腾蛇的变化，那来自她血脉之中的风与水之元素。

“融合开始。”白檀提醒道。

小凝的咒语几乎是同步响起，神圣而又庄严的吟唱声中，传灵仪式开始。

地面上，一圈圈金色光晕从阵法中向外释放开来，柔和的光元素波动开始充斥在整个房间。

深青色与金色的光相互交织，充盈的风、水、光三种元素交相呼应，恍若风雨之后的阳光穿过雾霭与云烟，眷抚着大地上的生机。

整个过程已经不能用顺利来形容了，应该说是水到渠成。

当白檀的精神力开始向凤尾腾蛇头部中灌注之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仰与满足。它的身体越来越衰败，但它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渐渐的，光芒笼罩了一切，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她的灵魂开始了正常的消散。

此时的白檀，就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星辰，高高在上，令人无法低头俯瞰。强大的魂力波动在她身上不断提升，魂力几乎是瞬间恢复然后向上攀爬。

“就是现在！”小凝与深蓝两人抬手一招，那些正在被天地吸收掉的溃散灵魂碎片开始缓缓被她们收集起来，从一点点的犹如金粉一样的存在，慢慢汇聚成为一颗小小的珠子。

小凝小心翼翼的捧起珠子，通体散发着精神力的波动，深蓝则是好奇的用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

就像是一个生命的胚胎，淡金色好像琉璃的质地却能够被手指轻易的穿过，仔细的详细后还可以发现那珠子中似乎是一条盘屈的小蛇。

而现实中，凤尾腾蛇的身体渐渐从尾巴处开始变得透明了，然后居然就那么逐渐化为飞灰，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白父白母站在窗外，望着从白檀卧室里溢出的光芒，不禁暗暗的赞叹一声，这样完美融合即使的在传灵塔的记载之中，也属于为数不多出现过的情况。

凤尾腾蛇消失了，而白檀身上的光芒却已经明亮到了极致，一轮漆黑如墨的魂环开始凝结成型。

“灵魂封印。”伴随着小凝的话音落下，那颗被小凝深蓝两人凝聚的珠子被其置入了那开始凝结的魂环之中，顿时原本漆黑无比的魂环之上，出现了一道金丝。

那金丝伴随着魂环的完成也如同游蛇一般开始在黑环之中活跃起来，绘制出一道道奇异的符文，宛若那镶嵌了黄金的墨玉一般。

而就在万年魂环被白檀吸收完成的那一刻，金丝也完成了它最后的勾勒，形成了一只蛇头吞噬蛇尾的模样，赫然便是衔尾之蛇。

不止四十五级！白檀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身的魂力居然在持续提升，应该已经不只是四十五级了，四十六级。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提升了白檀的魂力修为。

这是继吸收豆豆魂环后的再一次提升，之间的间隔仅仅只有十天，在这十天内她提升了整整六级，这其中固然有她在未获取魂环之前的积累，但是这样的速度依旧很恐怖。

清脆的鹿鸣声夹杂着一道不太明显的异兽之声从那金光中发出，鹿鸣渐渐变得高亢起来。金光缓缓收敛，一只修长白莹的芊芊玉手从光影中探出，紧接着，一道格外标致匀称的身影从中舒展出来。

当所有光芒全部收敛时，白檀已经收敛好了气息，施施然的坐在自床边，身上的魂环已经变成了两黄、一紫、一黑。而且，第四魂环的黑色上，还隐隐有金色蛇形纹路浮现。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与一般的魂环不同，白檀所凝聚的魂环在一般魂环的基础上，内里还多了一圈。与其说是魂环，到不如说是魂印也不为过。

那第四魂环上浓烈的血脉与灵魂气息，很难让人将它与普通魂环联系在一起。凤尾腾蛇所化的魂环在灵魂重塑的同时，借助白檀的血脉力量也得到了属于她的最终进化。——腾蛇血脉。

巨大的的身影从魂环中显现，赫然便是腾蛇的模样，全身覆盖着炫丽的金色羽毛，一呼一吸间便有云雾产生，倒是应了腾云驾雾之能的说法。

仅仅是气息之强盛就远远超过了一般的蛇类魂兽，与凤尾鸡冠蛇相较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而且，在水与风之中，还隐隐透着神性气息。

以后就叫你“化腾”吧，也算是见证了你从普通魂兽蜕变成为异兽腾蛇的过程。

那虚影频繁的点头，就像是在回应着白檀的话，无法言说的欣喜。

至此，白檀终于获得了自身主武魂的第四魂环，并在小凝等人的建议下将它称之为附灵魂环。

“老实说，我们还是可以仿照多目兽的处理方式，复刻她的精神烙印的。”小凝依旧无法理解白檀的行为，只是还想再劝导劝导她，但就在下一秒被白檀打断了。

“状态还不稳定，不是吗？那只多目兽不是失去了自我，完全化为了技能树的叶片吗？”白檀回想起那片暗紫色却毫无生机的叶子。啧，明显的失败产物。

“与其说是我选择了她，倒不如说是瑞兽气运给我送了一份大礼。”看着已经陷入思考中的小凝，白檀会心一笑。

“哪怕那些情绪或多或少会困扰到我，但是我是白檀，我的本质便不具备情绪变化能力，所以我自始至终都会是那个完全将自身置之度外的存在，是一个旁观者。”白檀此时说的话就像是把自己归类为非人的一部分，即使她说的是事实。

这下小凝沉默了，她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实在是白檀一表现出来的就一直是一位强者。下意识间，便会忽略她真实的修为。

“沉香，你……。”白父望着女儿单薄的背影，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儿，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精神之海中，豆豆与深蓝两个小娃娃看着都想要说服对方的两人，也是无比究竟该帮谁说话。

也就深蓝是满脸无所谓的，他会全力支持姐姐大人的一切决定。

她不希望小凝所做的一切都围绕着自己，她希望有一天假如她做错了什么，那么在她身边点醒她的那个人会是小凝。

“我选择她作为第四魂环并不是出于怜悯也不是可惜，而是因为她合适，这才是我最看重的一点。”

“在你看来，难道我可以稳妥的吸收远超四环最高年限的魂环吗？哪怕我身负部分瑞兽血脉也不敢打包票，认为自己的体魄达标。”

“的确如此，况且论魂兽的品质，多目兽显然比凤尾腾蛇更加出色，哪怕他仅仅千年修为。”小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小凝，我现在什么修为？”白檀平静的反问道，丝毫没有因为两人正在辩论着而出现情绪上的波动，小凝也是如此。

这是白檀和小凝第一次产生观念上的分歧，但是这对于白檀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情。

“确实是这样！根据数据搜索表明，已经记录在档案中的神级强者，其魂环配比并不是完全属于高水准的。”已经找出思路的小凝忽视掉自己脸颊上调皮的手指，思维逐渐活跃起来，越想越兴奋了。

“但是依旧存在量变形成质变的可能，虽然没有记录，凭借香香此次极北之地的机遇，在完成神考就可能获得魂环方面的奖励。”

“四环魂宗，怎么了？”小凝还是没有抓住话中的重点，不解的回应着白檀。

“告诉我，你是不是因为灵枢吸收的第一个魂环就是十万年而产生了我可以吸收十万年魂兽的认知错误？”白檀斟酌着语气，再次询问道。

“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实验的成功是必须要充足的实践累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小凝当然知道这次实验失败，但她认为出现失败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