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故人归
寒央笑的明媚的向站在屋檐下的空走去:“空和尚,原来你还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会趁我不在时独自一人离开呢。”
空看着一身血红衣的寒央,在雪白的雪地里分外刺眼,她脸上的笑,亦如三月里的暖阳格外明媚。
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顿了顿:“这几日都不见你,你去哪里了?”
云逸一头雾水道:“什么?”
“没什么。”寒央确定云逸该是忘了莲卿,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试探什么,只是心底却是不好受,替莲卿心疼也替云逸心疼,原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两个人,却因人妖殊途而不敢爱,最后生生成了阴阳两隔的错过,连遗憾都输给了遗忘。
寒央在聚酒楼里待了几天,也陪了云逸几天,见他没有任何的异样便和他说要离开。
寒央忍不住笑道:“空和尚,曰城今日下雪了,你陪我看雪如何?”
“嗯。”空破天荒的答应了寒央的要求,甚至都没有多说什么就答应了陪她一起看雪。
寒央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盯着空,她以为他会拒绝,毕竟他的坚决可是她无论如何算计都不能留在他身边的决绝。
一时,她不知自己是该欢喜还是该伤然,只是一想到空不再拒绝自己就什么都不想多想,欢欢喜喜的拽着他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空突然和寒央说,他要离开曰城了。
寒央一震,心底浮现一丝害怕,忽而又想起他刚刚答应自己陪自己看雪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要走了,所以才会答应陪她看雪的。
思及此,寒央只想笑,笑出了心底的酸楚,在这凛寒的冬季里一阵凉意刺骨。
她不甘心,亦不肯离开他,毅然跟着他走,就如三百年前在廖镇的时候,司青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的时候一样,虽然现在是她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跟着他走。
“空和尚,你当真不让我跟着你走吗?”寒央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就如空要抛弃她一样。
空看了看寒央,知道她心底的执着,然,他却不能带着她:“寒央,贫僧同你说过了,僧妖殊途,你何苦还跟着贫僧。”
寒央望着不让自己跟着的空,便伤心道:“我本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不要我了,天地之大,我又该去往哪里。”
她本是故作伤心难过的,然而,当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时就真的没骨气的流泪了。
在这古代,她本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唯一对她来说算是亲人的司青,也早在三百年前为救她而死了。她守着他对她的承诺一直活到了现在,终于找到了他时,他忘了她就算了,要渡她也算了,可是他却不让她跟着他,还说什么僧妖殊途不同归。
她何曾几时,多希望眼前的人就是司青,那个当初带着她离开廖镇的司青,还说过护她一生周全,不受任何委屈的司青。
然而,他根本就不是,不仅皈依了佛门,还忘了她,现在就连她跟着都不让,还总是说什么僧妖殊途。
她不过是想要同他一起罢了,为何就那么难呢。
空看着寒央,欲言又止道:“寒央……”
寒央抬眸看向空,说的那样认真:“空和尚,你说过要渡了我的,难道你想食言。”
空浑身一震,寒央的话让他整个人清醒着心里的灼痛,纵使他最初就是为了渡她而来,可是现在总是听她说他要渡了她的话,心里就是狠狠剜痛。
“我若是不跟着你,你又要如何渡了我。”寒央盯着他,眼眸里尽是伤痛,也在期盼着他不要赶自己走。
空垂眸黯然,沉默了片刻:“寒央,你本不是一个恶妖,……你走吧,我不会渡你的。”
寒央听了这话,心里更是难过了,丝毫没有他不再渡自己的高兴,而是说不出的酸楚痛苦,望着他有些泪目道:“你还是要赶我走吗?”
空不再说话,而是转身走了,离开了缘生阁。
寒央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忍不住泪奔道:“我只想要跟着你。”
空停住脚步,背对着寒央:“你与贫僧,终归是僧妖殊途,你又何必……”
寒央打断他的话,盯着他的背影,异样认真且执着道:“纵使是殊途陌路,我也要同你陌路同归。”纵使是陌路不相逢,我也要同你狭路相逢。
空站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留下一个身影给寒央,走的那样决然。
寒央望着那样决然的空,狠狠颤抖着身子,心里又恨又怨,最后还是忍着心底的不甘心跟了上去,默默无言的跟着他,跟在他的身后。
她跟着他走出了曰城,走到郊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紧跟着他不放。
空知道寒央跟在身后,也知道她是不会走的,所以就没有出言让她不再跟,而是默许了她跟着自己。
寒央看着走在前面的白色僧衣的和尚,脚步轻盈还有些快,她小跑几步追上,忍不住出声哀求:“空和尚,你能不能走慢点,你穿着一身白色僧衣,又和这雪的颜色一样,我怕我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空将身后寒央的话听入耳里,没有回话,而是将脚步放慢了下来。
寒央看着放慢脚步的空,有些欣喜的跑到他身旁:“空和尚,你是怎么将这白色僧衣穿的和雪一样白的,都不见这上面有任何一点其他颜色。”
她望着他一身白衣如雪,在这白雪皑皑的天地里,稍不注意就会将他跟丢。因为他的衣服真的是与这雪一个颜色,完全分不清楚,就是他此刻站在雪地里,也会很容易将他忽视,他就像是与这雪融为了一体。
空突然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很无奈道:“寒央,你就不能不戏弄贫僧吗?”
寒央见他停下,自己也停下,很无辜的看着他:“我没有戏弄你。”她是真的害怕在这雪白世界里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因为他的白色僧衣在这雪白世界里,真的很容易让人看恍了眼神。
空不再说什么,而是迈开脚步接着往前走。
寒央也不再说话,而是安静的跟着空,和他一起离开了曰城径直向南走。
冬季的雪,时小时大,小的时候如棉絮飞在空中,大时就成了冰雹一颗一颗的下,打在身上生疼。
为了躲避冰雹,寒央和空一起去找山洞遮蔽冰雹。
躲在山洞里,寒央站在洞口望着外面的冰雹,不禁摇头惊叹了一声:“这天下的冰雹都赶上了制冰机了。”
生了火的空,对着洞口处的寒央道:“寒央,别站在那里,过来暖暖手。”
“好嘞。”寒央听见了空的话,立即欢欢喜喜的转身,朝着空那里跑过坐在他旁边。
洞外的冰雹依然下着,直到第二日早上才停,寒央和空才又开始赶路。
一路上,寒央看着苍白无云的天空,对走在前面的空道:“空和尚,你说今天没有下冰雹了,会不会有太阳出来。”
空一边走一边回应寒央:“现在是冬季。”
“我知道啊,冬季也是可以有太阳的。”
寒央跟着空一路去了许多地方,直至冬季过去,春至来。
她跟着他走在人烟稀少的山坡树林边,走了好几天都没有看见人家,一路上,寒央抱怨了又埋怨:“空和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空道:“阿弥陀佛,贫僧云游四处渡缘渡劫,早以习惯了以天地为屋而歇。”
寒央气的直飙出一句话来:“那你怎么不升仙去仙界。”这妖僧真是……一天到晚不是僧就是佛,真的好想直接送他去西天,真是太气人了。
空有那么一瞬愣住了,待回神来看着寒央:“世人有生既有离,就连贫僧也不例外,总会有仙去的那天,这是早晚之事。”
寒央很想生气,但是看着他就忽然不气了,反是笑的明媚的盯着他道:“空和尚,不如你跟着我修妖吧,这样你就不会如凡人一般有生老病死了。”
空望着寒央的笑,明媚如她身上的血红衣肆虐,即使经常看见,还是会忍不住惊住。他顿了顿,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刚才的话:“贫僧是僧,不是妖,僧又怎么会修妖,这是不可能也绝不允许的。”
寒央并不在意那些,而是笑道:“有何不可!就算你修妖了也还是僧啊,顶多就是多了一个字嘛,从僧变成了妖僧而已。只要是心正,就是妖僧也可以匡扶正义,降妖除魔,造福万物生灵的。”
“你要去哪里?”云逸不解的盯着寒央问。
“我去缘生阁找人。”
回到缘生阁时,寒央看见站在屋檐下观看雪景的空,那一身白衣,不再是曾经的白衣,而是一袭白色的僧衣。
纵使人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只要还是他就够了。
寒央站在雪地里,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她好像从遇见空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吧!
“莲卿。”寒央道出一个名字来,盯着云逸的反应。
云逸闻言,笑着打趣她:“是去找那个空大师!”
寒央不恼反笑道:“我可要去时时看着他,要是他走了我可就找不到他了。”
寒央丝毫不放在心上,对着云逸笑道:“好了,我先走了。”说着就真的走了。
“没想到今年的雪下的这么早。”云逸从楼里出来,站在屋檐下,望着漫天的雪花飘飘,一边说着一边向站在雪地里的寒央看去:“寒央,带件衣袍和伞去遮遮,虽然这雪不怎么大。”
寒央回头笑若向阳的对云逸道:“不用了,我喜欢在雪里漫步,走了。”
和云逸挥了挥手就径直往缘生阁的方向走去。
寒央笑的明媚的看着他道:“你也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救命之恩只有以身相许了。”
云逸有些启齿难言道:“可是……他是个和尚啊!”你就真的要将自己的一生,都搭在一个一心一意想的皆是如何渡了你的和尚身上。
寒央有些惊讶,停在原地盯着他:“你在关心我?”
空却不说话了。
走出聚酒楼时,寒央被漫天飞舞的雪花惊震了,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雪!
待反应过来时,寒央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冬季也在悄无声息中来临了。
云逸的笑忽然凝固在了脸上,一脸郑重的看着寒央:“寒央,你不会是真要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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