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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安的二三两事

第2章 有间茶舍(二)

“唉,不是!笨死了。是这个余。”祝余看着竹霜将他的名字写错,随后在一旁写出。

竹霜看着少年郎写出的字,歪歪扭扭的,实属有些难看了。而少年郎也发现了,然后有些脑怒的将写好的字,用脚抹掉。

竹霜看到这里不由得笑出了声,这少年郎着实有趣。

嗖—

一片竹叶割断了竹霜的秀发。她抬头看向竹叶飞来时的方向。只见,一个少年,身着黑衣,黑发束起,嘴角勾起,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可是嘴里的话语却不是那般友好。

“擅闯招摇山者——死。”说完眉头微挑,手在脖子下做了一个动作。

“路过?呵,我碰到的每个妖与人都是这么说的!”

晨风拂面,树影摇落的光斑照落在对峙的两人身上。

思绪回眸,玉碗中的血早已盛满,多余的血沿着碗边流出。

将伤口用布随意的包裹住,开炉,练药,火焰映着竹霜的脸有些模糊,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般。

“叮——”“叮——”门口的铜铃又响了起来。

竹霜还是在柜台上那个位置,依旧还是在拨弄着算盘。好像一切如三日前不曾变过。

叶凝寒双眼看着竹霜,嘴巴张开走合上,欲言又止。

“药在桌上。”竹霜开口打破他的欲言又止。

叶凝寒听到这话,看向桌面,只见桌上放着一个白瓷瓶。

“多谢。”说完便拿着白瓷瓶走了出去,不愿多说一句。

看着叶凝寒走出去的身影,竹霜来到了门前,说来也怪。明明刚刚分明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然是乌云密布,云层不断的翻滚着,暗示着接下来会有一场暴雨的来临。

隔壁的酒馆的一胖一瘦的两个伙计正在卖力的搬运着门口的酒坛子,正巧看到她,“竹老板,这天快变了,你也别看了,记得躲躲雨。”那个胖子的伙计对着竹霜道。

竹霜顺着声音看到他,随后道了一声谢,便回了楼里。

“说说说,还不快搬,掌柜的可宝贝着这些酒呢。”那个瘦子伙计打了那胖子伙计一掌,催促道。

“唉,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也别看着了,快帮帮我啊!”

门外还依稀传来他们两个的争吵的声音。

一转头,便看到祝余椅在木桌上,手上把玩着一个茶杯,坐的歪歪扭扭的。

祝余看到竹霜的表情,眉头一挑,在配上他那张脸看起来邪气又妖魅,“怎么不欢迎我来?”

竹霜做到他旁边,开口道,“没有。”

“那你怎么那副表情?”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祝余一听这话,双臂一抱,“怎么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小性子的人?”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闷雷,紧接着铜钱大的雨点,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砸在白砖上,屋顶上。

“下雨了,喝点茶暖身吧。”说完,竹霜起身去了柜台。

过了一会,茶香弥漫着整个室内,沸水沸腾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过了一会,竹霜提着一壶茶出来。

“炉山云雾,尝尝。”竹霜将倒好的茶推了过去。

祝余把玩着杯子,瞟了一眼茶壶,笑道,“莲纹青玉壶竟然被你拿来当做煮茶的工具,要是被某人知道,他怕是要被气疯了。”

竹霜珉了一口茶,听到这话,也不由得轻笑,“是他自己输给了我,至于我用来做什么,这可就是我的事了。”

祝余一口将茶饮尽,“这茶不错。”说完自己又倒了一杯。

这姿势倒不像饮茶,反倒是像饮酒。

而竹霜与他的豪放不同,竹霜都是一口一口的品。

两人虽然饮茶的方式不同,到看上去却格外的协调。

两个人之间的那种氛围任何人都好像无法插足。

这场雨下得有些急了,叶凝寒手里揣着药,着急的往小院赶。

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身上,将那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上,如水墨画般渲染开来。

路上的行人因为这场雨,行走间不免得有些匆忙。

路边的小贩匆匆收起担子,只为赶紧找到一处地方避雨。

远处屹立着一位老道士,半旧的道袍,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头顶蓑笠,下嘴巴蓄着一撮山羊胡子,远远望去好似不像这世间人。

他看着叶凝寒的身影,在他要与他擦肩而过时,那位道士抬手拦住了叶凝寒。

“公子,老朽我阿,看你身边中有人命不久矣哦。”

叶凝寒被拦住已然是有了一些火气,再听到这道士这一番话,面上已经不耐烦了。但是他还是客气的说道,

“道长切莫乱言。”说完匆忙行了个礼,便急忙离去。

那老道士看着他离去的,目光如墨。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路上的已经没有了行人,整条街显得空旷又清冷。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青砖上早已积着浅浅的水潭,空气中带着微凉的水汽,混合着泥土的芳香。

这几日但凡叶凝寒只要出门,就能看到那个老道士,或是巷口,亦或是不远处的馄饨摊,亦或是其他地方。后来索性他就不出门了。

今日,叶凝寒刚出门,走出几步,便在巷口看到前几日碰到的那个怪道士。

叶凝寒打算装作没看过,径直走过去。可不料,对方并不想如他的意,将他拦住。

叶凝寒看了那个道士一眼,看实属躲不过去,开口道,“道长我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老跟着我呢?”

那个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公子,老朽说过了,你身边有人命不久矣阿。”

“您切莫胡言乱语,我家父家母身体安康,何来命不久矣一说。”

“呵呵,谁说一定是你血脉亲近之人了。”

叶凝寒一听这句话,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寒。

“切莫胡言乱语了!”说完甩了甩袖,便急忙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景,那道士高声喊道,“老朽就住在城外的那所破庙里,公子若有需要,即可去那里找老朽,老朽随时恭候公子的来临。”

就是不知叶凝寒听有没有到这番话了。

叶凝寒来到小院,只见乔暮雪坐在院中,白衣似雪,显得她的身影越发单薄。

“乔姑娘,这是近几日的药。”

叶凝寒走了过去,将药放在石桌上。

乔暮雪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白瓷瓶,刚要说话,便突然咳嗽了起来。不一会,袖口便被鲜血染红,如同冬日里盛开的腊梅,在那白衣上显得格外刺眼。

叶凝寒一看这症状,赶忙进屋倒了一杯茶水,从白瓷瓶倒出一粒药,将药兑着水喂给了她。

随着杯里的水渐渐见底,乔暮雪的脸色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多谢叶公子。不过以后不劳烦叶公子了,想必叶公子也看到了我现在这般模样,我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侥幸了。”

叶凝寒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又突然想到那个奇奇怪怪的道士所说的,“你身边有人命不久矣哦。”

莫不是在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握着被子的手青筋隐隐冒出

,乔暮雪看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握那么紧,是想将我家的杯子捏碎吗。”

叶凝寒才猛然回过神来,将杯子放下。

“对不住乔姑娘,我刚刚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了。”

乔暮雪看着他,随后点了点头,“嗯。”

院外的竹林随着风吹来,沙沙作响。

竹霜眯了眯眼,看着那少年郎,不由得轻笑出声。

那少年郎被她那样的动作弄得脑怒起来。

“我,我叫祝余。”

“祝馀?是这样写吗?”说完,竹霜俯身在地上,以手为笔,在地上写出那两个字。

少年郎看着竹霜那副姿态也不知道应该做何动作。

云雾弥漫,紫色升腾。从远处看山顶直入云霄,犹如一条巨龙。那便是——招摇山。

“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不自量力。”竹霜轻笑着说道。

“听闻招摇山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想必你就是那祝馀吧。”竹霜看着少年郎轻道。

待竹霜笑够了,才说道,“我叫竹霜,竹子的竹,霜叶的霜。你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

竹霜的双眸微弯,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犹如天上皎洁的明月,散落在某个少年的心头上。

他拼命掩盖住内心那股莫名的情感,他不懂那是什么,只好将头偏向别处。

竹霜仍然站在原地未动,在即将到达竹霜面前的时候,所有的竹叶都停了下来,然后竹叶如烟雾般消散。

少年郎看着她将自己的攻击挡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

而祝余看到她笑后,双手报臂,心想新仇旧帐一起算,不悦的道,“你到底来招摇山干嘛?按道理说你这样的妖,没道理来这里吧。这里与你那昆仑丘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竹霜听到这样的话,站起来,拍了拍裙摆,“如果,我说我是路过,你可信?”

“是,我是又如何,怎么你也是要来吃了我的?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是要打错了!”

“噗……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少年郎被她那样的话语怒,瞬间周围的竹叶似暴雨般像竹霜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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